渣妻她从良了-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一个人的心思或许容易变,但是傅诚想,叶弥心不会变了。
叶弥心点头,抚摸着袖口的纹路,含笑道:“嗯,她最好了。”
第3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九) 那位王员外……
初雪究竟什么时候来。
一直到了十一月; 安梨还是看不见一丁点儿有下雪的影子,这天总是亮堂堂的; 没有一天阴过。
他们家的院门已经很久没有被敲响过了,每日的生活有些无聊,反正就是循规蹈矩的过着,没有什么新奇事。
等到安梨绣上了第一朵杜鹃花的时候,吴来宝他奶眼睛都笑弯了,夸她有天赋; 学东西快,可以试着去绣绣大面。
“我听说啊,那些小姐贵人们都精女红; 她们啊,绣那种大面的绣品,等到哪家长者贺寿的时候就献上去; 既有心意又有牌面。”
吴来宝他奶咂了一下嘴,然后接着说道:“虽然呢咱们是没那个福气去给哪家显贵贺寿了,但是咱们可以绣了去卖啊,这可赚银子。”
安梨把这话听进了心里; 跟着学的也愈发认真起来。
在这几个月里; 她不仅跟着学女红; 还跟着叶小弟学写字; 学读书; 或许是她学的快; 渐渐地用毛笔写的字也越来越好看了; 偶尔叶小弟背诗她也能接上下一句过来。
总之在叶弥心不在的日子里,安梨都有在很努力。
——
这天风刮的厉害,叶家的院门被敲响了。
安世去开门; 看到来人后面色一冷,‘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来人是安父和秦氏。
安梨在厨房做饭,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撞开了。
外面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壮汉,他们簇拥着一个轿子。
轿子的帘上绣着精致又俗气的花纹,抬轿的是瘦弱的苦力,他们四人合力抬着一顶不算大的轿子都有些吃力。
叶小弟和叶小妹都纷纷跑到安梨身边,安世面上漆黑,他守在几人的身前,背影单薄又显得宽大。
安父几乎点头哈腰奴颜婢膝的从轿子上迎下来一个男人。
似乎是轿门有些小的缘故,男人从轿子里出来有些费劲。
众人先看见的是他的肚子,被锦衣勒着,就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大肚婆一样。
安梨有些害怕,她拉着安世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一眼满屋的壮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柿子,不要乱来。”
叶小弟把叶小妹护在身后,他上前一步,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决。
不能让人欺负嫂嫂。
等到轿中人完全露出面容来时,安梨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作呕,就连叶小妹都瑟缩了一下。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王员外了。
单看起来,他的体型就和吴家的老母猪一样肥大,他的身子的宽度甚至超过了半扇门,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他身上脸上的肉都在跟着抖动。
安梨看清了,他的脖子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紫色红色斑块,然后再是他的脸上,浮现着一层油腻,一双眼睛小的可怜,几乎要被耷拉下来的眉毛给遮住。
“嘿嘿,”王员外坐到了侍从搬来的凳子上面,可怜的凳子几乎连凳腿都在摇晃,“果然是个大美人儿啊。”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一会儿在安世身上,一会儿又落到了安梨身上,“两个好货色。”
像是赞赏一般的,他的手伸出来丢了一锭银子在地上,对安父说道:“你生了两个好东西啊。”
是东西,不是人。
安父连忙把地上的银锭子捡起来,他面上的笑意几乎藏不住,嘴角都快要列到了耳根,他看了一眼院中的几人,面上又闪过一丝犹豫,“王员外,我这儿子……”
“你儿子也好看,”王员外的眼睛又看了一番,最后还是落到了安梨身上,他的手不禁摩挲起来,“还是你这女儿最让我满意。”
何止是满意,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喘了几口气,似乎是累到了一样又停了下来,“不错,不错。”
安梨拉着安世,叶小妹的眼眶里闪着泪花,她有点害怕。
叶小弟在想,如果真的不行,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拿着哥哥留下的信件去找县令。
他们四人,就像是被困的囚鸟,濒临着绝境。
“你跟我回去?”王员外让那十几个壮汉退下,然后向安梨招了招手,像是好脾气一般的哄道:“你跟我回去了,想要买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只要伺候好了我,我都给你。”
“我不要,”安梨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说道:“我已经嫁人了,我有相公了。”
她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她在害怕,她害怕不能等到叶弥心回来。
“你那相公有什么好?”王员外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他巡视了一圈叶家院子,眼里露出鄙夷来,“你自己瞧瞧这破落的,你受苦了。”
“你现在是还没享到那福气,等你感受过了,你就不会再觉得好了。”
他的话里似乎带着话一般,“我也不怕你想整什么幺蛾子,你的父母,弟弟,还有那两个小东西的命,都算是在我手上捏着,你也跑不了。”
安梨稍稍稳住心神,她抚了抚心口,做出一副紧张的模样来,然后问道:“如果我跑了,你会把我的父母怎么样?”
她不在乎安父和秦氏,但是这王员外竟然想拿这二人拿捏她。
王员外嗤笑一声,然后有些意外的说道:“你父母三番两次的跑到我这儿来想要卖掉你,你竟然还这么关心他们,真是令我意外。”
“我从前见过你一面,便觉得惊为天人,但还没等我有什么打算,你爹就主动来找到我,说家里有个女儿生的绝色。”
王员外无不感慨的说道:“你的确是生的绝色,我院子里二十多房妻妾,无一不是美人,可是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却觉得她们都不及你一半。”
“我是真的疼你,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嫁过人,你就跟我回去好了,我会好好对你的,”这番温情软语说完,他又突然拐了个弯说道:“你是不跟我回去也没关系。”
他的语气里透出狠辣来,“你的父母,弟弟,还有你所谓相公的两个弟妹,你或许可以猜到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王家能有现在如此家底,王员外肯定也不是一个软包子。
安梨只能先服软,毕竟,她还有三个小家伙要顾着,“你再给我些时间考虑……”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来,“王员外您也知道,我家里还有这么多人,我那相公也舍不得我,这么突然的过去,我心里也不大适应。”
王员外拨弄着手里的扳指,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少了。”
“一个月!”安梨估算着日子,颤抖着说道:“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十天,”王员外起身往外走去,“最后给你十天时间。”
等到大队人散去之后,安梨有些站不住,她望着院子里摇摇欲坠的门,心里升起无力感来。
“嫂嫂,”叶小弟握着她的手,然后决绝的说道:“我们搬家吧!”
安世把她扶稳,“阿姐,我们去镇上,我们离开这里,或者去别的地方都行。”
安梨倒也不是不想走,她的心还在跳个不停,“可是,万一你姐夫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而且,我们也没钱搬家了。”
“姐夫把一百两都留给了我们,”安世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的劝道:“可是如果我们不走,等姐夫回来了,他还能见到你吗?”
叶小妹一咬牙,直接进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小包裹起来,她抱着她自己的小枕头,然后把安梨往屋子里拉,“嫂嫂,你快去收拾东西,什么都不用带,我们快点走!”
安梨回过神来,踉跄着起身,“走,我们走。”
还未等几人收拾好东西,院门处就进来几个大汉,他们把院门修好然后就又退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精瘦些的老头,他笑着说道:“叶家娘子你也别想什么心思要逃了,就好好在这儿想十天,然后就等我们老爷来接你就好了。”
“你爹已经被抓了起来,你再想跑一次,那勾着倒刺的鞭子就往他身上落一次,你就想清楚再跑好了。”
话落,他便又退了出去。
透过院门开合的缝隙,安梨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人。
一时间,院子里陷入了沉默。
日头渐渐的下来了,安梨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然后说道:“我去做饭吧,总不能饿死。”
还有十天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叶小弟沉默着走到院门前,他数了数守在门口的人,四个,但是和刚才的好像不是同一批。
所以,他们有换班的时间。
这一顿饭吃的毫无滋味,等到天色再黑一些的时候,安父被压着进来了,身上捆了绳子被绑在一根大木棍上面。
他看见安梨时眼里顿时冒出凶光,咬牙道:“你快让王员外把我放了!”
安梨看了一眼他身后拿着辫子的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她可是记得王员外说的话,逃一次,抽一次。
在安父惊恐的目光中,安梨缓缓抬步往院门走去。
下一刻,院内便响起了破空声。
第3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十) 等到十二月的某……
这王员外当真算是这地方上的一条地头蛇了; 这几日叶家被困,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也没有一个人觉着不对上来问一下。
倒是也有那么些人走过来晃悠了两圈儿又走了过去,他们想,反正也碍不着自家什么事儿。
期间李明德来过两次都被村长揪着耳朵给拉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来过,反正安梨没再听见过他的声音。
而安父在这几日安梨有意无意的‘出逃’下,被那鞭子抽的遍体鳞伤; 每日清晨抬过来时都是只剩下半条命的状况,到了晚上再抬出去便是还喘着一口气。
或许那个秦氏是真的对安父还有些情意在里边,这四五日的时间里也来过几回; 要么是哭着求安梨好生呆着,念在安父生养过她的份上别再折腾他。
要么就是给门外守卫塞了些碎银,进了院里来给安父喂两口水喝。
若不是见那秦氏手上多了一个玉镯头上又多了根银钗; 安梨都要为他们鼓掌了。
这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眼见着安父渐渐地没了个人形,安梨心里生起些不忍来,她站在木柱前面; 望着他被绳子勒出血迹的手腕; 问:“你后悔吗?”
后悔想要卖掉她却自食恶果; 后悔当初抛弃他们姐弟任由他们饱受欺辱自身自灭; 后悔害死自己的枕边人让她病死榻上……
安父强撑着睁开些眼睛看她; 忽的一笑; 一口血唾沫吐了出来; “我只后悔没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安梨不语。
安世将木柱上面用刮刀刮出一些毛刺来,让他在被绑着的时候动弹不得,每动一下木刺便会扎进他的血肉。
两个人; 安父的两个孩子,恨他,恶他,对他在心里仅剩的一些不忍也都消失殆尽。
三人之间,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安梨想了许多,这几日她消沉过,痛苦过,尝试着逃出去过,她甚至想好了,在叶弥心回来后,从王员外府上救出她来,她只要看一眼相公,她就自尽。
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但是安梨想,就算被救了出来,她也会痛苦,还不如死了更好。
叶弥心会好好地对待安世,起码看在自己跟过他的份上。
如此决绝。
但是这又怎么行呢……
安梨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她偷偷地告诉叶小妹,以后也要记住嫂嫂。
就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她每日望着被紧锁的院门,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又到了最后,她看着自己的弟弟,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来,如果她死了,叶小弟和叶小妹还有哥哥,但是她的柿子,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能那么自私。
叶小弟说,每日会换三次班,白天一次,晚上两次。
他观察过,晚上换班后在丑时到寅时间,守门的两个人会精神不济打瞌睡。
但是尽管此时守卫松懈了很多,如果四个人都想要出去的话,还是很难。
叶小弟握着手中的信件找到了安世,“你逃出去,带着信件去找县令,然后再回来救我们。”
距离十日之期还剩下三天。
安梨不知道叶弥心为他们考虑的这么周全,她看着叶弥心留下来的亲手信几乎红了眼。
“柿子,”安梨替安世把衣服上的系带系好,她心中难过的就好像有一把刀在戳一样,“你要怎么出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望着自己弟弟年纪的面庞,安梨终于清醒了一些,她想,自己还是舍不得让柿子冒险。
“我有办法,”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外面人那么多,院门还落了锁,你出不去的。”
安世宽慰的朝她笑了笑,眼眸也弯了起来,像一个小月亮一样,“阿姐,别担心。”
叶家的屋子挨着后山,一边是河道,一边是山林,两边都出不去走不通。
前边院子被落了锁,后边也有人守着。
安梨把锅里烧得滚烫的水用布巾沾湿后就捂到自己的脸上,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她的脸上红的吓人,几乎一戳就要破了的时候,她才钻到被子里装出生病的样子来。
叶小妹哭着拍打院门,“嫂嫂病了,嫂嫂快要病死了。”
此时已经夜深,守着前门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骂骂咧咧的把锁打开,然后一人进屋查看情况,一人则继续守在门前。
眼见着一个人进了东屋,叶小妹嘴一瘪,又坐在了地上,“小妹肚子好痛,小妹肚子好痛!”
那人本不想理会,此时叶小弟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最好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给我妹妹看看,不然等到王员外把我嫂嫂接过去了,你应该知道下场。”
那人嗤笑一声,抄起手中的木棍就要打到叶小弟身上,叶小弟又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打,不然等王员外来了,你就不要怪我饶不了你。”
那人犹豫了,毕竟这是王员外看上的人,如果倒时候她在王员外耳边吹起来耳边风的话,那他定然是逃讨不了好。
刚开始进屋的人一脸凝重的出来,对他说道:“烧得不轻。”
两人正在商议着,又加上叶小妹吵得人心烦意乱,趁着他们转头呵斥叶小妹的空隙,安世顺着半开的院门跑了出去。
只在这瞬息之间,叶小弟和叶小妹几乎同时的松了一口气。
安梨躺在床上,忍不住支起身子往外面看了两眼,她的脸上痛的厉害,几乎不能碰。
看到安世从院门出去,她心里的大石才落了下来。
——
安世一路跑着,他努力的辨认着前方的路,尽管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大石绊倒,摔得腿上血肉模糊,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的跑着。
秋日的晚上是很冷的,跑的时候风刮进衣裳里,刮到刚摔出来的伤口上,每跑一步安世都在疼的发抖。
乡间的路太不好走了,他的心里惦记着阿姐,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到镇上。
胸前的衣裳被他紧紧地捂着,那里放着盖着官印的信封。
从李家村到镇上,在白日尚且需要将近一两个时辰的路,在夜间更是不好走。
今夜的月光不亮,看来明日的天气也算不得多好。
安世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梨的模样来,便又强撑着起来,汗水混着血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几乎感受不到痛意了。
就快了,不知过了多久,安世远远地望见了镇中早市上亮起的灯,微黄的,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