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妻她从良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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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通话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安梨没听太懂,“什么像不像的,你什么时候说过我像谁?”
唐渺反应过来,“哦,那是我对那个家伙说的,对你弟弟说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跟我来就对了!”
路上还有些冰溜子,唐渺心粗,拉着安梨就往外跑,也不能向叶弥心一般细心,不知道替人加个斗篷。
安梨被拉的一个趔趄,连忙喊杏叶,“杏叶,给我那个披风!”
开玩笑,屋里可是有暖炉呢,她就这么跑出去,不得被冻坏啊。
“哎呀真是娇气。”唐渺停下步子将她扶稳,嘀咕道:“就和那臭鸟一样。”
她现在日日往叶府跑,如今与安世最亲近的一回还是上次她夜间行路将他撞晕的那次。
都怪那只臭鸟!
唐渺心中郁闷不已,也不知那鸟怎么回事,每次她一进安世的院子便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又不是要炖鸟汤,真真是烦人。
“咱们究竟是要去哪儿啊?”安梨的脸上吹的红扑扑的,又紧了紧披风问道:“咱们要走多远呀,外面太冷了。”
唐渺瞅了她一眼,看她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又看她这风稍稍一掠就能红脸的模样,不禁叹道:“我方才还在想安世将他的鸟养的娇气,现在看来还是你最娇气。”
安梨的身量要比唐渺矮上一些,就这么走在她的身边竟然都生出一丝娇花的感觉来,唐渺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真滑溜。
又是羡慕叶弥心的一天。
等到二人到程府的时候,两人望着彼此面面相觑。
唐渺咳了两声,“我实在是好奇,咱们就进去看一眼。”
“所以我们怎么进去?”
“那……”唐渺搓了搓脸,然后跑到程府那儿敲门,“我还是有些牌面的。”
门开了一条缝,她典着一张脸上前说道:“我是唐将军府的小姐,你应该认识我吧,我想去拜会一下你们府上的老夫人。”
家丁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冷的丢下一句,“不认识。”便又将门合上了。
这年节到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又多了起来,家丁缩缩脖子继续站岗,末了又打了个哈欠,马上就要换岗了,好累。
安梨踮脚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唐渺一咬牙,又敲门道:“你把管家喊出来,我就不信管家也不认识我。”
不管怎么说,好歹她也是一品武员家的女儿,这管家到底还是晓得有她这么一个人的。
安梨站在路边,抬起头望了望程府,又转头看了看两人来的方向,有些想回家。
她俏生生的站在路边,十分的引人注目。
唐渺‘啧’了一下,两步上前又把安梨给拉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缩到程府的屋檐下,有些可怜。
管事最后出来,看了看二人,尽管认出了唐渺,但心底疑惑,为什么不找家里的少爷,也不找夫人,偏偏要去找老太太。
但是又碍于两家品级之间的差别,通报一声后便将人迎了进去。
程府没有小姐,程詹事膝下只有两个男丁,据说昔年也有过一个女儿,只可惜没养大,生下来没多久后就发病去了。
程夫人是先过来的,她不敢懈怠,问了缘由之后便将二人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引,一边笑道:“我瞧这姑娘还的确是有些和母亲相像,府上没有姑娘家,你们二位能过来,想来老太太心里也是高兴的。”
程夫人倒是不难过,反正早逝的那个女儿不是她肚里出来的,她生了两个男娃,主母的椅子坐的稳稳当当。
“姑娘你瞧着好生漂亮,”程夫人有心想打探一下,试探着问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唐渺随口本来想答出来,又想到如今叶家的局势,便转移话题道:“老夫人不知今年高寿,我瞧着身子倒是硬朗,想来还是程夫人你细心照顾的好。”
到底还是奉承话好听,程夫人便没有再问。
程老夫人的院子安静又雅致,院里有个老嬷嬷,年纪和程夫人差不多大。
老嬷嬷看见二人时就连手里的活都忘记做了,愣愣的望着安梨说不出话来,“小姐?”
程夫人未察觉出异常,将二人送到后便离开了,只遣了人送些糕点茶水过来。
老嬷嬷几乎热泪盈眶,她想上前仔细看看,却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只匆忙的抹了一把眼泪后便回屋去唤老太太。
她心里知晓,安梨不是她家小姐,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就看到了十几岁的小姐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一般。
二人进了外厅,安梨捧了一杯热茶,心里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有些不安宁,只能安慰自己是那老嬷嬷反应太过奇怪了的缘故。
也不知这唐渺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天下之大,何奇不有,不过是两人长得相似了一些,何必来大费周章呢。
内厅传来有些杂乱的声音,拐杖的声音每近一分,安梨就不由自主的往椅子上缩一分。
终于,程老夫人出来了。
她望着面前的人久久的不能回神,末了才像是从心底发出一声呜咽来,“玉儿啊!”
泪水顺着程老夫人的两颊不断的淌下,花甲之年的老人,步履蹒跚,哭的像是一个孩童,“娘的玉儿啊!”
纵使安梨,也不由得红了眼。
程老夫人哆嗦着手,满脸泪水的想要抚摸一下眼前人,布满皱纹的手迟迟不敢落下。
“这是梦吗……玉儿……”
安梨红着眼没有答话,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程老夫人费力的,往前又走了一小步,哽咽着在眼前人的面上看了又看,等到安梨眼泪蓄满眼眶之时,才将自己的玉儿小心翼翼的搂进怀中。
“娘好想你啊玉儿!”
第4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六) 外祖母……
老妇人哭声凄切; 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佝偻的身躯颤抖不止; 从心底发出一声声的悲鸣,“玉儿……”
安梨有些无措,她眼里的泪花尽数的抹在了程老夫人的衣襟上,她有些窘迫,想要逃出去,但是感受着从程老夫人身上传来的温度; 她终究是没有再动。
唐渺更是茫然,她不过是图个好奇,想来看看二人究竟有多像; 却没想到场面会是如此。
“玉儿,”等到程老夫人冷静下来一些后,又拉起安梨的手; 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我的玉儿?”
安梨该说什么呢,她看了眼老人,又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不是您的玉儿; 我是太仆寺卿叶弥心的夫人; 叫安梨; 不是您的玉儿。”
程老夫人没有再说话; 她伸出手; 小心的摸了摸面前人的脸颊; “孩子; 留下来吃顿饭吧……”
只是说着,她的声音便又哽咽了起来。
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程老夫人依旧是拉着安梨不愿松手; 也舍不得挪开一步,就好像真的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程老夫人的院子难得热闹,老人张罗着让府里人做了许多菜,“玉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娘都记得。”
一声声的玉儿喊出来,安梨见老人反复沾湿的眼角,便也应了下来。
菜不多,也不复杂,左右不过七道菜。
程老夫人给安梨舀了一勺豆腐,又拿帕子擦了泪水,笑着说道:“玉儿,这是你爱吃的。”
“咱们家从来没人爱吃豆腐,偏偏你爱吃,长大一点便总是囔着以后要去卖豆腐,做个豆腐西施……”
“当时你爹总是说你没出息,”程老夫人回忆起往事,面上带起一丝笑意来,“但是娘觉得你去不去卖豆腐都好,都无所谓,娘只希望你一生喜乐安康。”
“喜乐安康……”
程老夫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这二十年过的好吗玉儿。”
安梨一直未曾答话,她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却想起来自己的娘亲。
如果娘亲还在,定然也是如这般的挂念自己的。
但是只可惜,自己已经没了娘亲,而她也不是程老夫人的玉儿。
“其实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程老夫人叹了口气,对安梨又说道:“姑娘,你与我的玉儿很像。”
“如果我的玉儿还在的话,她的女儿都要如你一般大的年岁了。”
安梨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程老夫人试探着问道:“姑娘,你家可有姓程的长辈,或许是你的……”
程老夫人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拉着安梨的手也有些用力,“姑娘,你的母亲姓什么,她还在吗,她长什么模样……”
母亲……
安梨轻咬着唇,她小声答道:“我家里没有姓程的人,我生的像父亲,我和弟弟都像父亲,我母亲、我母亲前两年病重去了。”
程老夫人沉默下来,安梨不敢抬头。
“好孩子,”程老夫人的语气都低了许多,笑的有些勉强,“孩子你不要吓到,只是我许多年没有见到女儿,心里很是挂念。”
“孩子,你是太仆寺卿的夫人对吗?”
“是……”
程老夫人仍旧是牵着她的手,目光慈祥而又温暖,“孩子,多来看看我好吗?”
或许是她已经看出了什么,又或许没有,安梨应了下来。
程老夫人一直将两人送到了程府门口,期间又不断的叮嘱,“孩子,多来看看我。”
又像是带着一丝恳求。
程詹事也来送二人,安梨目光看向他时便见他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来,末了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抹了抹眼睛。
安梨最后又郑重的点了点头,最后在二人的注目下满怀心事和唐渺离去。
等走了许多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却见程老夫人和程詹事依旧站在门口。
——
安梨想,或许自己的娘亲就是程老夫人的女儿,但是她却不敢承认,她害怕程老夫人会再问些什么,只说娘亲死了,病死的。
这些事情的确是好荒谬。
“相公,你说我会不会是猜错了。”安梨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忍不住红了眼,“可是、可是好像就是这样……”
娘亲姓程,会做豆腐,爱吃豆腐,不知家从何处来,生育安梨时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叶弥心把她抱在怀里,将被子拉上去一些,又轻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慰道:“你说的应该是对的,或许,程老夫人就是你的外祖母。”
“但是、但是……”安梨揪住他的衣襟,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但是我说娘亲已经去世了。”
她忍不住将头埋进叶弥心的怀里抽泣起来,“我不想让她知道娘亲怎么去世的,也不想让她再难过。”
叶弥心摸着她的背脊没有答话,等到她哭累了的时候再哄她入睡。
既然一个慌已经存在了,那便让它继续下去。
等到将睡之时,安梨又忽然道:“相公,我想回去看看。”
“回李家村,去看看我娘亲,看看老姑奶还有我爹。”
“好。”叶弥心轻吻她,“我陪你去。”
次日午饭后,安梨又去了程府一趟。
老人家就好像已经等了她许久,见她来时才绽出笑颜来。
程詹事也在,他又看了看安梨,才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孩子,”程老夫人显然是高兴极了,她拉着安梨一起坐在小榻上说了许多,末了又问道:“孩子,你的娘亲怎么样,生前过的好不好?”
或许是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一些突兀,她解释道:“或许我的玉儿和你娘亲一般大的年岁,我想问问,可能我的玉儿也是这么的过着。”
“她应该也生养了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般的漂亮,还有一个或许像爹,或许像舅舅。”
“你的弟弟……”程老夫人又问道:“你弟弟长什么模样,和娘亲像吗,还是像爹爹更多一些。”
安梨每答一句,程老夫人便要说十句,说二十句,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只是安梨却不敢把安世带过来,因为柿子像舅舅。
“娘亲她和父亲过的很恩爱,”安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回想着父亲从前的模样,“父亲也很好,娘亲去世之后,他便一直守着娘亲的坟茔,许多年来一直是这样……”
她在撒谎。
程老夫人只是点头,握着她的手便又紧了一分,“那就好,过的幸福就好。”
“我过几日要回去看看父亲,”安梨垂下眸子,“祭拜母亲。”
程老夫人用手捂住脸,闷声道:“好孩子,你母亲会欣慰的。”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面前人就是她的玉儿的孩子。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漂亮,生的就和她玉儿那时候一样的漂亮,就连说话的模样都那么像……
玉儿在天之灵会欣慰的吧,她的孩子过的都很好。
程老夫人听说了,安梨是叶弥心接过来的糟糠之妻,那说明那个孩子心里有责任,有担当,而且叶府中无妾室,想来一切都很好。
与此同时,叶府。
程詹事望着院里的人早已红了眼。
叶弥心陪他一起站在院外,而院子内,是正在和武师一起练习的安世。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程詹事揩了一把眼睛,问道。
“叫安世,安家的安,平世的世。”
“安世……安世……”
程詹事名叫程时。
“多谢你了,”程詹事向叶弥心道谢,“你……好好待梨儿。”
二人选择不将这件事挑开,既然安梨选择了隐瞒,那就让这件事继续成为一个秘密。
——
二月。
安梨回了李家村,和安世一起,带了几个护卫,此去时间太过漫长,来回须得半个月,由于朝中事物太过繁琐,叶弥心没能被批准告假。
临行前夫妻二人有许多不舍,最后安梨只能许诺早些回来。
叶小弟又给吴来宝写了封信托安梨一道带去,李明德未曾表态。
说起来,李明德来京中之后便考了考试,如今正在准备举人试,在书院住着,偶尔过来给叶弥心帮帮忙,倒也是能够养活自己。
虽说他未说要捎带什么东西回去,但是安梨见他发红的眼眶时便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带不回去的。
“我走前留了五十两,是叶大哥给我的,我留给了他们,够用了。”李明德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农户人家用不了什么银子,那些钱够用到我侄儿成亲了。”
他念家,但是他更害怕,也更明白,在哪儿才是他的出路。
程老夫人得知她要回去时,只说了一句,“替我像你母亲问候一下,替我烧些纸钱过去,多烧些……”
安梨真的想回去看看了,或许这次一回去,她的心中也就再没了什么念头,从此她便只有一个家,那就是盛京,叶府。
不知道叶老姑奶如何了,身体是否健朗,也不知道安父如何,在上次的事情之后,是否还过的顺遂。
安梨想,最好还是不要过的好了,她希望安父被抛弃,希望他自暴自弃,无人搭理,最后陈尸乱葬岗。
就如她当日的结局一般。
第4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二七) 他的哭包夫人……
李家村依旧是那副模样。
安梨见到了如今的叶家; 村东头最尾巴的地方,还剩下一堆焦炭。
说是一堆焦炭也不对; 应该说只剩下了几块被烧得漆黑的转头可怜的留在那儿。
安梨走到自己原先住的房间,心中顿时五味陈杂,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或许现在仅剩下的东西,就是之前李明德保留下来的一个木盒。
木盒里面是她给相公纳的鞋底还有给孩子准备的小衣裳帽子。
众人来时是傍晚时分,没有惊动村里人; 是从后山绕过来的,来的安静。
“叶家嫂嫂!”
本以为无人的地方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