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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明月照九州-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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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起每次傅归荑回长定宫时总是笑着说自己一切都好,邓意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觉到她的异常,每次她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跟自己报平安的。
  邓意心疼自责,更有一种无力挫败之感。
  这么多年来,傅归荑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总想着自己解决,她从没想过依靠他,更不会对他吐露半点委屈。
  好不容易这一次,傅归荑愿意开口寻求他的帮助,邓意怎么可能不答应。
  不可否认,他确实也存了假戏真做的心思,反正名分在那里,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们怎么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更何况,傅归荑没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把傅归荑捧在手心里,帮她慢慢走出阴影,让她接受自己。
  邓意觉着这个刚找回来的世子未免管得太多,他与傅归荑从小长大,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她?
  傅归宜眼眸半眯,透出危险的光:“你什么意思?”
  这里是镇南王府,邓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一点也不怵傅归宜寒凉的眼神,冷嗤道:“我在南陵皇宫受训时,看见他们对你很恭敬,连南陵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都要敬你三分。想必你的地位不低,却眼睁睁看着南陵太子强迫欺负她,你配做她哥哥么?”
  傅归宜胸口一窒,唇角抿成绷紧的弦。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助纣为虐,伤害他拼命想保护的宝贝妹妹。
  邓意看出他的悔恨,依旧不饶他,冷冷道:“你知道她为了找你有多努力吗?她是个很怕苦的人,但她为了让自己好起来,这么大一碗的药喝下去连眉头都不皱。”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药碗比她的头还大,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尝不出其他的味道,连吃糖都是苦的滋味。”
  邓意不禁潸然泪下。
  那天小傅归荑好奇问他,为什么给自己拿了一颗坏掉的糖。
  然后她像是察觉到什么,顷刻间改口笑着说太甜了。
  邓意永远记得那日她明媚动人的笑容,苦得他痛彻心扉。
  “她为了像你,为了不让人说镇南王世子傅归宜是个娘娘腔,人还没有马高的时候就爬上去,摔下马也不说,晚上不声不响地擦药。”
  “幸好老天有眼,赐她射箭的天赋,堵住其他人的嘴。”
  傅归宜的嘴里腾起血的味道,双手成拳,指尖刺破掌心,却不及他心脏千万分之一的疼。
  “你不配。”邓意擦了眼角的泪,嗓音嘶哑。
  “她从未在我面前落泪,唯一一次便是来告诉我,你死了。”
  傅归宜双目微赤,不发一语地离开。
  转身瞬间,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溢出眼眶,沿着冰冷的面具滑落。
  他仰头望向夜空,月光糊成一片。
  “谁?”傅归荑敏锐地听见有人靠近她的房间,立刻起身。
  “是我。”傅归宜靠在门前,阻止她下床:“夜里凉,你别动。”
  “哥哥有什么事?”傅归荑披了件薄衫,匆匆开门:“是哪里住得不舒服?”
  傅归荑怕傅归宜近乡情怯,不好开口。
  “没有。”傅归宜喉咙像吞了猎刀般刺痛,垂眸不想让傅归荑看见红肿的双眼,艰涩道:“就是忽然想看看你。”
  傅归荑狐疑地打量傅归宜,猝不及防地弯下腰,仰头看向傅归宜。
  “哥哥,你怎么……”哭了。
  傅归宜毫无征兆用力抱住傅归荑,头抵在她的右肩上,不住地颤抖。
  他的心又痛又恨,替傅归荑痛,替傅归荑恨。
  邓意今晚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幅幅画印在他的脑海里,心痛她孱弱无助地艰辛成长,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远赴南陵寻他。
  恨自己有眼不识珠,做了裴璟的刽子手,伤了他曾经要保护一生的人。
  “怪哥哥没用,没能早点认出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傅归宜压抑住哭腔,“我以生命起誓,往后余生,绝对叫你再受一点委屈,绝没有人可以让你受一点委屈。”
  傅归荑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有人怀疑哥哥的身份,亦或者他住得不习惯。
  “好啊。”傅归荑的手轻拍傅归宜的背安抚道:“以后哥哥要保护我。”
  “我……”
  “你们两在干吗!”镇南王指着傅归宜大喊:“臭小子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你妹妹长大了,怎么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镇南王今晚上听见夫人说女儿抱了她一下,感动极了。
  他心里酸得不行,阿荑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小时候总是他主动的。
  一时想不开便出门转悠,不知不觉就转到儿子的房间外,忽然想起女儿已经不住这了,又转到她的闺房。
  “半夜不睡觉,让你来吵你妹妹,你给老子回去!”镇安王凶神恶煞地强行扯开傅归宜,对上傅归荑时霎时变脸,老父亲般地语重心长道:“阿荑,以后晚上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你哥哥也不行。”
  傅归荑还想帮哥哥解释一下,结果傅归宜立刻反手擒住镇南王,把人拖走,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哥哥大概是,不好意思了。
  傅归荑低笑一声,转身回房。
  十日后,镇南王嫡女要嫁人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苍云九州,连北蛮之前的皇城,南陵京城都有所耳闻。
  无他,这场婚礼的排场实在是太大。
  镇南王一扫低调,请帖下发四海八荒,还特地送了一份去南陵皇宫。
  据说镇南王为了弥补女儿多年养在别处的愧疚,准备了足足十里嫁妆,恨不得把半个镇南王府陪进去。
  他还包下苍云九州最大的连锁酒楼,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镇南王对嫡小姐的重视。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傅归荑看了眼最近的账本,瞠目咋舌:“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未免铺张浪费了些。”
  傅家虽然不穷,但这样巨额的花费还是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不这样,裴璟怎么会相信?”傅归宜看出她心疼银子,哈哈大笑几声:“妹妹你莫要忘记,哥哥我现在还是暗卫首领。前些时日裴璟才从池家弄回几座金矿银矿,我现在手里能动的钱不知几何,正好用来帮你办这场婚礼。”
  傅归荑一时说不出话。
  傅归宜拍桌而起:“你的婚礼,必须弄成苍云九州合并以来最大的盛事!”
  大婚当日,傅归荑惴惴不安,裴璟真的能赶到吗?
  傅归宜的意思是,必须要他当场承认这门婚事,以后才不会再生事端。
  “你放心,他听说你成婚,便是爬也会爬来的。”
  傅归宜背起傅归荑往门口走。
  今日迎亲队伍要绕城内走上一大圈,最后再回到镇南王府行拜天地的礼。
  前来道贺的宾客们纷纷围堵在门口,哄闹声响成一团。
  他们与向来拒人千里之外的世子不大熟,何况听说他被烧伤了脸,都不敢上去与他寒暄,更不认识几乎未曾露面的这位嫡小姐,于是一股脑挤到邓意那。
  平日里傅世子不爱说话,都是由这位代为传达。
  他成为镇南王的乘龙快婿也是意料之中。
  邓意脸上的笑容今日没断过,虽然知道是假的,可他却从来没有把这场婚事当成儿戏。
  “新娘子来咯!”
  门内传来喜庆的一声大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没有人注意到转角处一队银甲骑兵急如奔雷般破开红幕,将花轿队伍团团围住。
  瞬息之间,喧闹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只因为这些不速之客们面容肃穆,气势十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连弩,寒光森森,可不像是来道贺的。
  倏地,银甲骑兵散开道仅通一马而过的缝隙,有一披着杏黄色龙纹大氅的高大男子骑行至大门口。
  他脸色骇戾,目光阴鸷盯着新娘,忽而拉满逐月弓对准新郎。
  “傅归荑,你敢上轿,孤当场射杀他。”
  作者有话说:
  裴璟:你听听这是人话吗?用我的钱给我老婆办婚礼,新郎不是我。
  天呢,我女儿才是美强惨的天花板吧。
  先火葬场哥哥,不着急,一个一个来,我已经磨好刀了。


第70章 抢亲 你我之间素未相识,谈何从前?
  宾客们被男子摄人的气势震得当场无言; 沸水般的喧闹顷刻间像被寒冰冻住。
  他们只敢以眼神在空中无声的交流,猜测来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在镇南王府大喜之日放肆。
  有人站得远大门,近花轿; 于是便听清了那句自称的“孤”,内心极为震撼; 愣在原地。
  现如今这天下间敢称“孤”的人; 唯有南陵太子裴璟。
  猜出他身份的人内心震撼不已; 像被晴天霹雳击中般呆若木鸡。
  镇安王府嫡女怎么会和南陵太子扯上联系,两人离着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傅归荑从小便被送到外面休养,从不露面。
  一时间,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傅归荑虽然得了傅归宜的再三保证; 又做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临到头听见裴璟的声音依然惊惧不安。
  他的声音里含怒、含愤; 她还听出一丝绷不住的颤。
  万一他发疯当场杀人怎么办?
  傅归荑素手上抬; 正想掀开盖头阻止裴璟,被傅归宜拦下。
  “原来是太子殿下。”傅归宜的声音沉静; 宛如定海神针般稳住了她的心神:“有朋自远方来; 不妨进来喝一杯喜酒。”
  说罢微微侧身; 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竟然是南陵太子。
  反应过来的人瞪大了眼,好奇又惊惧地看着这位覆灭北蛮的传奇人物。
  他怎么亲临苍云九州,还带了一群凶神恶煞的骑兵,刚刚那句话大伙都听得清楚明白。
  南陵太子不许镇南王嫡女上轿嫁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璟懒得理会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他暗沉的双眸死死盯住新娘旁边的男人。他戴着面具; 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七分敷衍; 三分讥讽。
  “果然是你,傅、归、宜。”
  最后三个字,裴璟目眦尽裂,几乎要生吞活剥那个他曾经最信任的心腹。
  他们兄妹二人联手把他耍得团团转,看他凄风苦雨,看他肝肠寸断,如今还要在光天化日下用刀凌迟他的心。
  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去。
  裴璟披星戴月赶路,终于在今日子时进入苍云九州领地。
  沿途一路,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这场盛大的婚礼和镇南王府嫡小姐。
  镇南王府嫡小姐。
  成亲。
  每一个词裴璟都能听懂,然而连在一起不啻于在他急切如热油的胸腔猛地砸上几坨冰渣子,激得他凶性毕露。
  强烈的愤懑和酸涩交织在心口,搅得他五脏六腑疼得翻滚不止。
  她怎么敢嫁给别人!
  奔波的一路,裴璟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等抓到她,一定要让她也体会一下心被油煎火焚的滋味。
  他要她知道敢欺骗他,玩弄他,要付出怎么样惨痛的代价。
  他要她从此不得踏出房门一步,谁也不能见,谁也不许看,眼里心里只能装下他。
  他要她……
  裴璟想了很多,想过如何处罚秦平归的背叛,折磨敢娶傅归荑的邓意,还有帮她从自己身边逃走的每一个人。
  十里红妆,百里红绸。
  镇南王府所处的城邦内皆挂满了红布,贴足了囍字。
  每一点红,都刺得裴璟气血上涌,恨不得亲自提剑再添上一份艳丽以示庆贺。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一身凤冠霞帔的人时,他浑身的血液翻涌不止,心头剧烈颤动,几乎要当场落泪。
  他此刻想的不是如何惩罚她,他甚至连半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裴璟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牢牢抓住。
  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真实地活在世上。
  老天不绝他,终究没有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人世间。
  然而转念之间,他压下了自己疯狂的冲动。
  众目睽睽,他仅剩的理智还记得不能暴露傅归荑女扮男装上京为质一事。
  裴璟满腔的愤怒都转移在秦平归,不,应该是真正的傅归宜和她旁边的邓意身上。
  一个明明知道傅归荑对自己的重要性,却故意将这场婚礼闹得人尽皆知,逼他认下。
  一个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肖想他的人。
  裴璟手中的弓始终未曾放下,眸光狠厉:“她是孤亲自定下的太子妃,镇南王竟敢私自嫁娶,该当何罪?”
  傅归宜淡淡道:“镇南王府并未接到太子殿下的旨意,如何有罪?”
  裴璟阴着脸,寒声道:“孤在南陵,与世子早已口头约定,傅世子莫不是忘记了。”
  傅世子三字咬音极重,语气陡然沉冷暗含威胁之意。
  裴璟认下秦平归的身份,交换他们认下傅归荑是内定的太子妃。
  傅归宜还没开口,傅归荑忍不住再次抬手掀盖头,她无法心安理得躲在哥哥后面什么也不做,她要与他共同承担惹怒裴璟的后果。
  裴璟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牢牢黏在傅归荑身上,见她扬手的瞬间,逐月弓调转方向,嗖地一声朝她头顶射去。
  红绸金织的鸳鸯戏水盖头被箭羽射中,离开她的头顶直插后方大门。
  裴璟双眸微赤望着他梦里也无缘相见的人。
  是她。
  看见她的脸这一刻,他的心才总算落了地。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裴璟双眸瞬间盈了一汪隐秘的水光,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
  高举的长弓不知不觉垂落下来,重逾千金,他几乎快要拿不动。
  宾客们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无血色,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傅归荑起初被头顶上方的冲击力撞得晃了晃身子差点跌倒,幸好哥哥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稳住身形后,她看见了阔别一个多月的裴璟。
  他瘦了很多,眼底青黑,脸色憔悴,双鬓间隐隐嵌了一片雪白。
  傅归荑定定神,规矩十足地朝裴璟福身行礼,声音清透澄亮:“承蒙太子殿下抬爱,可惜小女福薄,无福消受。我早与邓意从小订下婚约,情深意笃,万望殿下成人之美,小女不胜感激。”
  裴璟眼神倏地变得极为可怕,露出择人欲噬的凶光。
  “你说什么?”
  傅归荑不卑不亢地直视裴璟寒凉暗沉的凶眸,重复道:“请殿下成全。”
  说完冲他莞尔一笑,明艳动人,仿佛今日真的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喜不自胜。
  裴璟愣了一下,这笑容令他想到了那年大雪,他在摘星楼与她初遇的那一笑。
  巧笑倩兮,顾盼生姿。
  回神后,裴璟看见傅归荑陌生的眼神,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压抑住滔天的怒火,再次举弓引弦对准邓意的头颅。
  “若是婚约之人身死,这约定也就作废了罢。”
  傅归荑脸色大变,倏地上前一步挡在邓意身前,目光犀利质问他:“太子殿下,为何无缘无故为难我的夫君。”
  裴璟闻言,他手中的弓弦拉到极致,就如同他脑子里的那根弦一般崩得紧紧的。
  看着她急火火地护着别的男人,脸上一片肃杀无情,他的心像被钝刀反复磋磨着。
  “你的夫君?”
  裴璟眼底通红念出这四个字,他嘶哑道:“那我又是什么?我们从前……”
  傅归荑见他口无遮拦,立刻打断:“太子殿下说笑,你我之间素未相识,谈何从前?”
  素未相识。
  裴璟手中的弓弦与脑子里的同时崩断,傅归荑今日所言,字字泣血,句句透骨。
  他狠狠闭了闭眼,仰天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幽深平静,然而他周身的骇戾之气愈发强盛,令周围人遍体生寒,悚然而惊。
  “傅归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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