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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明月照九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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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璟听完后明显愣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傅归荑,跳跃的烛光映着她小巧精致的侧脸,唇瓣紧抿平直成线,羽睫轻垂下的阴影笼罩着清冷的眼。
  灯火阑珊处,她看上去落寞又委屈,活像他欺负了人似的。
  裴璟不合时宜地想着,她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他应该安抚一二才是。可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全是让她在这张床上哭出来的各种方法。
  在没发现傅归荑是女人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办法得到傅家训练骑兵的方法和武器,威逼利诱,构陷诬蔑,只要能拿到无论什么方法都可以。
  裴璟其实从傅归荑一进宫就开始关注她,听下面人说她克己复礼,勤勉好学,不贪财不好色,不居功不冒进,谨言慎行,竟挑不出一丝错误。
  他当时不信,只要是人就会犯错,总有弱点。那日他偶遇傅归荑一行人,正想借此机会观察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自己的目光却再难从她身上挪开。
  裴璟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想法,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讥讽道:“小骗子,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你若是没有被我发现身份,大概是想用这些东西换一个免死金牌,以防将来东窗事发,我追究欺君死罪?”
  他才不信傅家真的会无偿将东西交给他,不过是博弈的筹码。
  既然老天给他这个机会先掌握主动权,那么傅归荑只能也必须遵守他定下的游戏规则。
  傅归荑长睫极速抖动,移开目光想掩盖被戳穿的恐慌,垂在身侧的十指指尖不由自主陷入微微湿润的掌心。
  气氛陡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傅归荑闻到裴璟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
  裴璟突然松手,压低嗓音:“今天这些东西确实很重要,暂时先放过你,去把赵清叫进来。”
  傅归荑还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没想到裴璟居然放过了她,僵硬的肩膀陡然一松。
  她如释重负道:“是。”
  腿脚利索地往外逃,转身瞬间嘴角下压,面无表情地抬手擦拭湿润红肿的嘴唇。
  赵清进来的时候裴璟眉头紧皱,额头冒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顺着两鬓哗啦啦往下落,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太医,孤的伤口裂开了。”
  裴璟仰面躺在塌上,双指并做一指放在嘴角慢慢摩挲,回味着刚才的吻。
  傅归荑想以退为进,殊不知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下一次,一定要让她狠狠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裴璟:不是我不想要,是我现在做不到。一定要让老婆第一次就感受到我的实力。
  傅归荑:别碰我!


第13章 商议 她真是该死的招人。
  傅归荑身心俱疲回到长定宫,面对邓意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没有暴露身份。
  邓意见她一脸倦色,也不多问,体贴地为她准备好热水,又默默守在屋外,手里攥着报平安的玉坠。
  这玉坠是真正的世子傅归宜的东西,那日东宫的人送过来时他吓了一跳。
  傅归宜的每样东西,傅归荑都很珍惜,这枚玉坠更是非不得已绝不离身。
  邓意想到这三日她几乎杳无音讯,若不是这枚玉坠他早就想办法闯入东宫弄个清楚明白。
  她恐怕也知道他会如此,所以才用这样贵重的东西来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如今人终于平安归来,邓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揉了揉青黑的眼底,他长舒一口气。
  隔间里,傅归荑整个人埋在水下,想要将属于裴璟的气味统统洗干净。
  她从小对气味敏感,裴璟身上的檀木香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檀木明明是一种安神香,可放在裴璟身上却让他骇人的气势更上一层楼,沉重压抑,安神变成了惊魂。
  大家知道她喜欢喝酒,其实是因为酒香能掩盖大部分其他味道。
  傅归荑不喜欢与人接触,其一是减少暴露身份的风险,其二就是不能接受众人身上各异的熏香。久而久之,她身上自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哗啦。
  傅归荑从水下冒出头,白玉细长的五指搭在浴桶边,水珠顺着指尖往下滴。另一只手随意抹掉脸上残留的水渍,移至双唇时微微用力,擦出滴血的嫣红色。
  她靠在木桶边缘,仰头双眸微眯盯着浮雕横梁出神,裴璟这个人着实叫人捉摸不透。
  上京之前她与父亲密谈过多次,两人一致认为裴璟这样极致追求权利的人,是无法容忍藩王拥有比他还强的实力,眼下不动手只是时机未到,他也未尝不是在观察各路新封藩王的态度。
  而傅家的骑兵着实打眼,裴璟迟早会想办法消除此大患。他们还推测世子入京学习是一个幌子,裴璟是想寻他们的错处然后发落背后的家族。
  傅归荑入宫后谨小慎微,不敢踏错一步。唯独在上书房回答裴璟的问题上有些出风头,这也是怕三十大板打下来自己会受伤,若是被太医验伤极有可能会暴露身份。
  她与父亲都同意找适当的时机将东西主动上交,在裴璟面前落个好。
  况且她的身份始终是个定时炸弹,若真有一日暴露,能用它换得一线生机。没有被发现是最好的,她会在找到哥哥之后,学成归家之前将东西双手奉上,以换取镇南王府世代平安富贵。
  裴璟能够在短时间内统一南北,本身并不是个迂腐的人,甚至可以说非常大胆。
  他当年力排众议,下达诏令“科考不以出身论”,打破了南陵官场由世家大族荐举制度,追求平等竞争,甚至连最令人不齿鄙夷的商人也有同样的机会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这条诏令动了南陵世家的根基,裴璟自然也不好过,听说最多的时候他曾一个月内遭遇十六次刺杀,几乎夜不能寐。
  好在他命大,熬了过去,又在短时间内网罗了一批能人异士为他所用,个个忠心耿耿,迅速巩固他的权力地位。
  父亲也是因为裴璟的这项政策最终才决定向他投诚,他愿意给天下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包括他们这群“新南陵人”。
  傅归荑在入京前听得最多的是裴璟独断专行,心狠手辣,他喘过气后整整一个月,午门的血就没有干涸过。
  从未听说过他有好女色这一条。
  他年纪轻轻位高权重,东宫别说是太子妃,连个侍妾也没有,整日不是在追杀北蛮漏网皇室,就是在与世家大族斗智斗勇。
  裴璟拿捏她,无非是想让她乖乖交出东西,帮助他早日扫除阻碍。
  他现在还抓着她不放,莫非是因为不确定东西的真假?
  看来裴璟这个人疑心很重。
  傅归荑站起身,发梢的水珠从莹白圆润的肩头滑落,流淌过大片的雪白肩背,最后没入热气氤氲的水中。
  她随意拢起湿润的乌发往上盘起,更显肩薄脖瘦,仿佛风大一点就能吹倒。泡过热水的脸颊红润剔透,清冷的眉眼也沾上一丝妩媚,如同芙蓉开面,我见犹怜。
  出了浴桶,傅归荑随手拿起棉巾擦拭全身,又熟练地将束胸布裹了厚厚一层。
  她虽瘦,某些地方却丰腴异常,换做普通女子可能会欣喜自己体态玲珑,凹凸有致。然而对她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即便是在夏天,傅归荑也不得不穿上厚衣服来遮盖女性特征。
  傅归荑皱着眉将束胸布狠狠扯紧,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方才在泡澡的时候胸口酸胀难忍,现在束胸布裹上去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憋着一股劲扣上鲛绡内甲,冰冷的质感激得她一阵颤栗。
  鲛绡内甲刀枪不入,遇水不透,遇火不焚,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父亲说这是傅家祖上某个有仙缘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他幼年拜师于一个名为天虚山的地方修行,飞升前回到傅家留下了鲛绡内甲。
  真假已经不可追溯,不过这东西确实帮了傅归荑很大忙,上次靠它才能瞒过盯着她换衣服的小太监。
  接着是穿里衣,长衫,夹袄,外袍,最后捆好腰带。
  穿戴整齐后傅归荑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单薄,唯独腰部还是凹得十分明显。
  她除非在镇南王府绝对安全的地方,否则永远都是穿戴好的样子,即便是晚上睡觉也不会脱下衣服,以防突发事件来不及伪装。
  傅归荑打开门,让等在门外的邓意回去休息,自己躺回卧榻思考接下来如何与裴璟周旋。
  看他今天的样子,似乎对傅家的东西比对她更感兴趣。这是件好事,说不得拖到后面裴璟就对自己没了兴趣。
  但也摸不准他哪天又想起自己,若是他能一直受伤该多好……
  她从没想过裴璟喜欢自己的可能性,他只是不忿自己被欺骗,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傅归荑眼神微暗,无意识摸了摸缠在手腕外侧袖弩,轻咬下唇,努力丢掉脑海中要命的想法。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东宫众人。
  裴璟连夜召集手底下的人再次确认傅归荑画的图纸是真是假,书房里的将军们捧着纸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尤其是统领追云骑的季明雪。
  季明雪家里本是江南商贾,从小算得上衣食无忧,他不爱经商,喜欢骑射,更喜欢行军打仗。
  可偏偏南陵有规定商贾之家不得入仕,无论文官还是武官,皆要有门阀世家的举荐信才行,若是无举荐,参军到最后至多是个百夫长。
  幸运的是,季明雪遇到了一个好时代。
  裴璟的诏令一出,他便迫不及待去参加武举科考,成为裴璟改革后的第一个武状元那年才二十出头,更被裴璟选入追云骑,三年后因为优异的表现就任统领一职。
  季明雪因为做了官,家里果断放弃所有生意随他入京,季家大半身家几乎到最后都落到了裴璟手里。
  为了防止官商勾结,南陵才不允许商贾入仕。
  裴璟灵活地变通了一下,若是为官,家里三代以内不得从商,否则革除官职,往后三代不得科考。
  季明雪声音发颤:“不知道这是哪位天才之作,尤其是弩最后连发装置的构思实在是……实在是妙不可言,我,臣想结交这位天纵之才。”
  话音刚落,周围讨论声戛然而止,气氛陷入沉寂。
  裴璟端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季明雪,旋即目光又落在自己面前这份图纸上,除了他手上的是傅归荑的亲笔,其他人都是临摹样本。
  她真是该死的招人。
  明明连人没出现,设计的东西也残缺不全,她就是能轻易引起其他人的兴趣。
  裴璟暗自切齿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准还有多少人在偷偷觊觎她,他莫名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惦记的躁郁感。
  太子殿下乌沉的双眸看得季明雪的热血慢慢变凉,冷意沿着四肢百骸钻入五脏六腑。
  季明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诚惶诚恐地跪下认错。
  “臣逾矩了,殿下恕罪。”
  这样的人才一定是机密中的机密,他不小心激动过头,犯了忌讳。
  迫人的窒息感弥漫在空气中,季明雪的后脊骨几乎要被上方冰冷的视线冻僵,就在他快要熬不住时,裴璟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依你看,这东西上方加一个匣子存放短箭,牙和挡板嵌入拉杆中部,能不能按照她的设想做出来。”
  季明雪闻言双眼放光:“殿下睿智!这样就解决了每次发射都要重新装填,能节约一半时间。有了这连弩,我再遇上傅家的骑兵也能与之一战,不分伯仲!”
  裴璟似笑非笑看向季明雪,“给你半个月,够不够?”
  季明雪心头一颤,连声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等人都退下,裴璟独坐窗边,白雪簌簌从黑暗的空中落下,寒风钻进修长的脖颈,他却浑然不觉。
  裴璟缓缓抬头望向无垠孤寂的天空,目光是比夜更深沉的黑,比雪更薄凉的寒。
  倏地,他转过头找长定宫方向。
  昏黄的宫灯照亮了旁边的一小块枯树枝干,裴璟看见一抹嫩绿冒出个头。
  春天要到了,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裴璟低头看着图纸上秀逸清雅的字,目光变得柔和了些,浮现淡淡的笑意。
  “傅归荑,等开春,我送你一个礼物。”
  作者有话说:
  傅归荑:他肯定不是爱我。
  裴璟:老婆,你对我有误解。
  大概就是女儿提出了可以制作连弩的构想和草图设计,但是有些地方想不通,狗男主补充了女儿的设计。


第14章 偷潜 她一时间竟不敢回头确认来人身份。
  一声惊雷,打破冰雪的封锁。
  傅归荑从梦中惊醒,她睁大眼睛直愣愣望向头顶的幔帐,呼吸微滞,心不正常的跳动着。
  窗外狂风大作,雨水倾泻,噼里啪啦打在窗框上,连同风吹过缝隙的呼呼声组成阴森的冥曲。
  她又梦见哥哥了。
  傅归宜消失的那日也下着大雨,她眼睁睁看着哥哥被北蛮人逼得跳入湍急的河水里,瞬间消失。
  他临走前摸了摸她的脑袋:“阿荑躲好等哥哥回来找你,千万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傅归荑记得当时自己还在生病,她用尽力气扯住哥哥湿透的袖角,眼神乞求他不要离开。
  傅归宜温柔地掰开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五指,笑着说:“别担心,你知道哥哥水性很好,他们抓不到我的。”
  傅归宜扯下随身的玉坠塞进傅归荑的掌心,又从她手腕顺走她最喜欢的手串。
  “乖乖呆着,我回来就还给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它扔了。”
  傅归荑死死握住玉坠,直到父亲寻到昏迷的她也不曾放手。
  她很听话,但是深谙水性的哥哥再也没回来。
  这次梦里,她也没能抓住傅归宜。
  傅归荑五指摩挲着玉坠,经年的把玩,她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它的每一处纹路。
  眼角渐渐湿润,她闭着眼睛将玉坠放在唇下,感受它冰凉的寒意。
  再睁开眼时,双眸中迸射出坚毅的光。
  来南陵皇宫小半载,她终于找到机会查找哥哥的线索。
  明日下午又是照例满七日的休沐时间,这次太傅特地向太子请示,允许他们去皇宫藏书阁一楼挑选几本南陵的通史杂记,拿回来学习。
  傅归荑听见这个消息时内心一动。
  自从上次中毒事件后裴璟仅传召过她一次,问得问题都是与她提出的连弩构想有关,没有其他逾矩行为。
  裴璟如她所愿似的,看她的眼神不再如从前那般晦暗不明,语气也变得公事公办。
  两人之间关于某种不可言说的交易就此心照不宣地消失,仿佛摘星宴那晚上的部分记忆不复存在。
  裴璟大概对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这阵新鲜劲过了,哪里比得上他的雄心壮志重要。
  傅归荑也懒得深究裴璟的心思,她这些天一直在琢磨更重要的事情。
  起因是那天离开东宫时,恰好撞上藏书阁的管事前来向裴璟回禀要事。
  傅归荑耳力极好,她听到管事说今年京城内的户籍登记副本按例已誊抄完毕,问裴璟是否要过目。
  裴璟随意吩咐他将东西直接放入藏书楼三楼即可。
  傅归荑暗忖,原来除了户部有户籍登记册,藏书馆三楼也有一份。若是能查阅历年京城的登记册子,就能抽丝剥茧,缩小找哥哥的范围。
  傅归荑面如常色地走出东宫,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潜入藏书阁。
  那里不仅存放着珍贵的典籍,还包括南陵历任皇帝的起居注等极为私密之物,有重兵把守,很难从外部突破。
  正当她绞尽脑汁时,没过几天太傅忽然宣布进入藏书阁挑书的消息。
  感觉有些巧合,可傅归荑顾不了那么多,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
  翌日上午是个大晴天,春雨过后,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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