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进我-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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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昏昧,屋内混沌。
她被他顶到沙发背,蒋俞白的唇贴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低哑的嗓子威胁:“你再说一次?”
当事人陶某属于又菜又爱玩那挂的,泪眼花花地说不敢了不敢了。
蒋俞白可太了解这孩子了,相当识时务,这会儿说不敢了,等会儿过俩小时她就再再犯,就必须得把她制服了,所以这次结束,她嗓子都哑了。
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的新家暂时没有住家阿姨,没人帮他们放洗澡水,蒋俞白直接把人抱到莲蓬头下面,打开花洒。
她身上那件衣服穿了跟不穿没什么区别,两下就给剥掉了。
陶竹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是热水,蒋俞白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大理石瓷砖,看见她这个反应又觉得无语又觉得好笑。
小色批。
陶竹是真的迷糊了,她都不记得有几次,热水这么一打,她朦胧间已经想不起来,他刚才戴了没有。
雾气蒸腾的卫生间里,陶竹的声音还没水声大,问道:“俞白哥,你想要小孩吗?”
他不小了,这种事多了以后,陶竹自然而然地就往那边想了。
其实蒋俞白戴了,所以他不明白陶竹为什么要这么问。
陶竹解释说:“咱俩结婚结的早嘛,而且又一直在这样那样。”
他哪样哪样了?不是她一直要的吗?
蒋俞白都要气笑了,玩笑话差点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他又收回来了。
别看她平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蒋俞白知道,她在感情这事上其实也敏感,不然当初就不会把对他的那份喜欢藏那么久了。
有些玩笑能跟她开,有些玩笑不能跟她开,开了她是真的会难过。
他低着头,花洒的水笼罩着两个人的身体,他拿给她肤质定制的磨砂膏慢条斯理地清理她身上的角质,想了下,认真地说:“现在还不想,养着一个大的,还得养个小的,我暂时还没做好准备。”
…
蒋俞白的生日是在一月二号,小时候蒋俞白特别喜欢这一天的生日,因为大家都放假了,都可以来给他过生日,长大之后那种欣喜的感情就过去了,同样也是因为假期,哪哪人都多,因此往年的生日他都喜欢一个人在家里过。
但是因为这一年有了陶竹,他想着就借着这个日子,上山带她去看看爷爷奶奶。
山上游客很多,人来人往穿梭在山间,还有不少解说员拿着小喇叭跟着,熙熙攘攘,车根本开不进去。
他们两个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穿着运动装,一步步爬到了山顶。
山顶有观景亭,爬到山顶的游客都在那里休息,陶竹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忽然瞥到了打通她任督二脉的一幕。
一家几口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景区小卖部挑东西。
隔着这么远,陶竹都看见小孩子想要一根香肠,但是他舅舅非要假装不理解,指了指烟,问他是不是这个,又指了指矿泉水,问他是不是要这个。
小孩子急的直跺脚,都快气哭了。
他舅舅眼睛都笑弯了,在小孩差点踩着人家矿泉水瓶要跑上柜台的时候,才好像明白过来,他买了那根香肠。
陶竹忽然就想到了蒋俞白。
她想亲他,他也想亲,但故意不让。
他明知道她喜欢小猫,还故意说要把小猫送走。
还有许多许多类似的事情,都和小孩子的舅舅一样。
孩子高高兴兴的不行,非得孩子哭了,他才满意。
他们这种人就是欠!得!慌!
陶竹反应过来了,也不顾现在在山上,泄愤似的猛地掐了他腰一把。
让你欠!让你有事没事非要逗一下!掐死你!
她下手没轻没重,蒋俞白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反握住她的手,认真地摇头说:“山上不行,有菩萨看着。”
陶竹:“……”
哦这时候你倒是严肃起来了啊?!
蒋俞白毫不知情地牵着她的手又往上走了九级台阶,在导游“这里是大禅寺哈,是私人供奉的庙宇,任何时刻都不对外开放,目前还没人知道这座庙里住着的人的身份”的介绍声中,蒋俞白牵着陶竹的手,从容地推开了大禅寺的门。
游客们震惊过后,反应过来要拍照的时候,大门已经及时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这座朦胧薄雾间的古老寺庙,依旧沉寂神秘。
他们的身上隐隐冒着汗,蒋俞白差人拿了两件新衣服,跟陶竹分别换上。
他们穿的是米白色的盘扣套装,衣襟处绣着华贵而低调的花纹,陶竹从更衣室出来,看见蒋俞白的那个瞬间,脑子里倏地冒出一句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分明,此刻的他一身白衣,在深沉而悠远的钟声里,清隽如画,干净雅致。
屋里煮好了白茶,茶叶的叶尖在热水中翻滚,缓缓沉入水底,释放出浓郁宁静的香气。
他们的婚礼在国外举行的,爷爷奶奶没有参加,今天趁着这个时间,像是爷爷奶奶见证着,举办了一场不像婚礼的婚礼。
蒋俞白的结婚让爷爷奶奶想到了往昔岁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很多人和事陶竹不认得,大多数话她都忘了,但是其中有一段,陶竹始终记忆犹新。
那是陶竹给奶奶奉茶的时候。
布满褶皱的手接过了陶竹的茶,奶奶说:“昨天我和你爷爷我们还在聊,你们这代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啊。”
陶竹弯着腰,默默地点了点头。
奶奶的目光深远,缓缓道:“从前车马慢,书信长,现在一个手机就能见到千里之外的人,以为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殊不知却连身边人都看不清。”
她亦知道陶竹的出身,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告诉她:“门当户对都是虚的,全天下的人信这个,我们蒋家都不信。钱是赚不完的,人这辈子,福报都是有定数的,有舍就有得,想要久处不厌,还是得彼此契合。”
相比起奶奶的长篇大论,爷爷则要简单许多,老人家大手一挥,只嘱咐了十个字——
“好好过日子,少庸人自扰。”
简单的奉茶结束后,蒋俞白带着陶竹到庙里,僧人的经文正在虔诚地为蒋俞白祈福,他们两个被邀请到最前端的蒲团之上,瞻仰佛祖金身。
陶竹不知道该做什么,偷偷瞄了蒋俞白一眼——
他看上去是懂得这些,如白玉雕琢的手指,捻着掌心里的佛珠,闭着深邃的眼眸,念念有词,无喜无悲,仿若不染红尘分毫。
往昔历历在目,那些肆意生长的爱意像蔓延的藤蔓,温柔地缠绕着心脏,痴痴又缠缠。
曾经也埋怨过上苍不公,将之于她诸多苦难,恨到咬牙切齿。可在遇到他以后,都觉得一切无所谓了。
本对这个世界无感,却因为他的出现,而爱上了这个世界。
陶竹虽不懂得经文,却也闭上了眼睛,在冗杂的诵经声中,双手合十,虔诚地为他祈福。
愿你所遇皆善人,所得皆所愿。
愿你的每个梦都是风花好梦,愿你每夜醒来星河璀璨。
愿你春不寒,夏夜安,秋光灿,三冬暖。
你值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我爱你,如你爱我一般。
(番外上完)
作者有话说:
(…………)wb@葫禄
…
他俩有两个地方让我觉得好好笑。
一个是霸总小桃儿,还一个是每个京圈太子爷最终都没逃过佛珠啊哈哈哈哈。
感谢营养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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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下
◎感情线少(认真脸),订阅需谨慎◎
陶竹的外公外婆都还在世; 只是不在繁春,在更远的大龙山,那里山上常年塌方; 交通极其不发达,距离上一次陶竹见到他们; 已经过去了六年多。
王雪平回去的要频繁一些; 跟他们说起了小桃儿结婚; 外公外婆没去过北京; 不知道蒋俞白的身份,怕小桃儿过的不好,还托王雪平给了他们些钱。
他们计划在蒋俞白生日之后,一起回去看看他们。
在回去之前; 蒋俞白得在集团里跟高层过okr; 决定明年集团的战略方针。
身居高位; 蒋俞白不可能时刻关注每项业务的进度; 没精力也没必要; 因此年度review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接受,调整,决策。
高层对这件事也格外重视; 忙里忙外熬了好几个大夜做汇报给蒋俞白的ppt。
年薪千万的人; 没有周末可言,蒋俞白把okr review定在周末; 他们的会议就在周末; 大家都习以为常。
会议进行到第三个business unit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只喝了一口的奶茶。
这是蒋俞白的习惯; 尤其是烦躁的时候;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 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开着玩笑,如沐春风,但是奶茶一口一口的不会断。
跟他久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知道这是让他不满意了,一个两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蒋俞白的来电声响起时,互联网业务部的汇报声戛然而止。
总经理刘芸眼睛不安地瞟来瞟去,在心里哀嚎自己命不好,本来汇报的就没让他满意,还要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惹得蒋俞白反感。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蒋俞白能够理智一点,不要把这份电话里的厌恶转嫁到她身上。
可是蒋俞白接起电话时分明没有半点会议被打断的不快,而且为了不让电话那头的人等太久,他甚至直接在会议室里接起了电话,温和地问:“怎么了?”
他平时虽然讲话声音总是带着一点慵懒的强调,让人听着很舒服,和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本就有些反差,但是这样温和的声音,却也是其他人从来没听过的,一听就能猜出来电话另一端的身份。
蒋俞白的爱意明晃晃的,不介意被任何人知道。面对一众的不知所措,他挥了挥手,让他们也稍微休息一下。
顺便也冲着战战兢兢的刘芸点了下头,示意她也可以休息。
冬天下午的阳光,呈现出一种温暖的金色,斜照在蒋俞白的侧脸上,让他的发梢和轮廓都温柔和煦了许多。
在他面前摆放着了一拍奶茶,衬的他整个人清隽干净。
刘芸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身居高位的人向下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很难让人不心动。
可是当她听着蒋俞白的声音,又很快醒悟,他对她的关心,不过是对另一个洪水般爱意之下溅起来的丁点水花,她肖想不得。
今天蒋俞白出门早,大周末的,陶竹不需要加班,他走的时候她还没起,因此陶竹并不知道他去开会了,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小小发现:“我刚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你有个礼物没拆开哎。”
蒋俞白头靠在椅背上,扯了下唇角,闭着眼呵笑了两声,了然道:“我能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陶竹把礼物放到蒋俞白那边的床头柜上最显眼的位置,抱着手机:“嘿嘿……”
陶竹给蒋俞白挑了很多生日礼物,她太喜欢他了,每一样都想送给他,但又觉得每一样都不够表达她的喜欢。
最终,她又多买了很多个礼物,凑成他每一年对应的生日礼物。
比如一岁的时候是他出生那天的老报纸,五岁那年是最新款的游戏机,十五岁的时候是个笔记本,一共准备了三十多份。
至于蒋俞白没拆的那份,是陶竹给他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100盒计生用品。
陶竹看着床头柜上满满当当的一大包,露出了狡黠的笑。
她又想到了从山上回来的那天晚上,蒋俞白在那里拆礼物的样子。
她准备的很用心,原本以为他这个恋爱脑会感动的要命,可是他只是默默地拆完,然后抱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以至于陶竹不得不主动问:“你不感动吗?”
当时蒋俞白刚到家就拆礼物了,身上还穿着衬衫,只是领前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松散地敞着,露出清晰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抱着她平静地说:“感动的。”
但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当天晚上,蒋俞白是真的很温柔,陶竹也就相信了,他是感动,只不过已经习惯了情绪稳定。
见陶竹打电话来没什么事,只是闲聊,蒋俞白便放下心,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陶竹:“没了。”
蒋俞白“嗯”了一声,说道:“那我这边先开会,晚上你要过来找我吃饭吗?”
陶竹这才刚知道他出去是忙正事了,不想打扰他,忙说:“不去啦,晚上我约柳姐吧。”
“嗯,那你跟她说话注意点,她有点偏执。”蒋俞白嘱咐道,“你有点自己的判断。”
陶竹虽然是理科生思维,但是其实她也很感性,不然她也就不会靠着一腔热血,顶着压力和风险,做出一件又一件振兴乡村的事。
可人的性格是连贯的,任何性格都会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在她容易被影响的时候,蒋俞白习惯了先提醒她。
陶竹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去卫生间里洗漱。
他们结婚结的匆忙,陶竹搬心家搬的也很匆忙,毛巾什么的都用的是许婉楼准备的红色洗漱用品,陶竹不习惯扔东西,牙刷用的还是在澳洲买的电动牙刷,澳洲的插头和国内的不一样,还要买转换插头,丑丑的一大个戳在墙上。
这次给蒋俞白过生日,她凑礼物的时候,也专门把这些都凑上了。
两个情侣牙杯并排挂在一起,一个深灰色,一个白色,也都配上了同色系的牙刷和毛巾。
镜子里,他们身上穿的睡衣也是同款的,只不过蒋俞白习惯了睡衣要每天更换,而陶竹一套睡衣能穿两个礼拜,导致他们的睡衣很难穿成同一色系。
洗漱完,去找衣服的时候,陶竹看着蒋俞白满满的一大柜子衣服,和自己小小的一个角落,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而她知道,在蒋俞白其他置业的地方,包括他所有的家,都还有一模一样的几个大柜子。
她找了件简单的高领毛衣,换上了牛仔裤,从床头拿起和蒋俞白同款的女款手表,戴在手腕上。
很有分量,只是至今陶竹也不知道这两个块表的价格,因为这是蒋中朝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
OKR review完成后的一周,蒋俞白和陶竹一起踏上了去大龙山的旅程。
大龙山位于我国的下游边缘,金沙江下游北岸,占地面积五千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三分之一的北京,但常住人口只有二十多万,还不到北京的百分之一。
去到那里实在太麻烦了,如果坐飞机的话要转高铁,再转火车,倒小巴车,才能到外公外婆家,陶竹便提议不如直接坐火车,到地方之后再转成小巴车,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是比直接坐飞机要方便。
也是因为这样,在大龙山,极少有人能走出去,尤其是老一辈的人,像陶竹的外公外婆,一辈子都被困在那座大山里。
蒋俞白听说过那个地方,对那个地方的印象无外乎穷困和偏僻,他没去过,一切听陶竹安排。
陶竹买了两张火车票,她已经不像刚去北京那年,买不起两张硬卧,还要买一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