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的追妻火葬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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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城的那一个月,他教过她该如何发泄,一个人不能动不动就拿牙咬人,那是狗的发泄方式。
施乐雅还是握了他的手,放到嘴边,将牙齿狠狠咬下去。
“董事长,”
“董事长!”
第49章
牙齿一点点穿透皮肤; 刺痛袭来。
被咬的人没有一点退缩,咬的人睫毛打着颤,薄薄的眼皮在发抖; 鼻翼煽动;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唔唔声,像正在承受着什么尖锐的疼痛。
时承景一反掌; 虎口的皮肉就从施乐雅的牙齿下滑脱了。施乐雅能有多大的伤害力,她给予的任何伤害; 只要时承景愿意,自然可以轻松摆脱。
男人一把托起了埋在他手掌上用力的小脸,将自己的脸朝她压了下去; 用唇去压住女人颤动的睫毛,压住她锋利的牙齿。
唇齿在撕磨里较量,施乐雅被稳稳控制住脑袋; 再没有任何时承景时刻对她保持着的温和与小心翼翼。想摸她的手; 只是捏了手指,心头发痒也只是用眼睛看着她在跟前晃。
嘴唇被撬开; 施乐雅的反抗已经占了下锋,带着泪的尖叫声从两个人交缠的口腔里断断续续地出来。她用牙齿咬; 用额头抵抗,时承景闭着眼睛; 双手紧紧握着施乐雅的脸,咽了被她咬出的血腥味。
俩人背后就是茶几; 几上有果盘; 有一小瓶水养绿植; 还有个精致的工艺瓷瓶。施乐雅用摸到的任何东西砸时承景; 绿植瓶里的水泼了他一身; 瓷瓶砸在他肩膀上,果盘里的水果滚了一地。
时承景一丝没有动摇,只是双手抱着人,认认真真地深吻。
沈远跟兆飞木在一旁,看时承景强吻施乐雅,看施乐雅伤时承景。沈远眼睛湿润,兆飞眼眶发红。最后退出房间,站在病房门口。
施乐雅再摸不到任何东西,时承景只是执着地抱着她的脸,直到施乐雅被亲得因缺氧而脱力。牙齿不再锋利,舌头不再发硬,软张着嘴唇,瘫在他怀里,放任嘴巴里的侵犯。
时承景喘。息粗重地停下,施乐雅闭着眼睛,泪水也干了。时承景将人压进怀里抱了,用下巴轻轻摩挲施乐雅的额头。
“周姨我给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给你更多。”
“天没有塌,地没有陷,你不是一无所有。”
施乐雅呼吸微弱,身子轻轻地颤着。两人能看到的落地窗外,阳光明艳得很,天空很蓝,一切都跟昨天一样。
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
她是过来还他的债的啊,她过来不是来还他的债的吗?
只要还清了,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了周姨正等着她。周姨还是不习惯京城的生活,总是鼻孔开,流鼻血。陈海舍不得周姨,但是他们一家人也会好好地在京城生活。
以前没有她们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除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还要照顾病人,现在陈海跟晓芹已经觉得很轻松很幸福了。
他们夫妻俩唯一头疼的事也不过是童童写作业不老实。不是玩橡皮就是玩削笔刀,有时候陈海急得在孩子背后团团转,晓芹看见了就赶紧去把陈海换出来,最后倒是自己也被气得够呛。
她跟周姨没有他们生为父母的焦虑,就忍不住想笑。
童童倒是泡在蜜里的肆无忌惮,“爸爸我要上厕所。”
“不准,写完再去。”
“我要喝水。”
“不准!马上就吃饭了,几个字你动起来就是两三分钟的事啊。”
童童嘟着小嘴,老大不高兴地回过头去,小脑袋垂着,脸低得快贴上桌子了。陈海在他背后抓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温和地抱起童童的脑袋,告诉他埋太低真的会近视,开飞机的人可不收近视。
明明都是好好的。
明明他们都是好好的。
一个远远的呼啸声滑过窗前,天蓝得晃眼,树影悠悠地晃。
施乐雅安静的身体突然挣扎起来,越挣越用力,挣得时承景根本抱不住。他怕弄疼她,但一松手施乐雅就逃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门就往外冲出去。
中午,楼道里安静明亮,铺着地毯的楼梯被踩出闷响。
施乐雅背上的头发散着,飞扬着。
两个人纠缠过后,施乐雅只是头发散了,随后追出来的高大男人嘴角破了一道,右手虎口留着血印,身上的衬衫湿了一背。
施乐雅披散着头发在前,时承景湿着衣服在后,沈远和兆飞远远跟着两个人。最后施乐雅晕厥在花园里的一丛紫阳花上。紫色的花瓣托着她丢了魂的脸。
时承景把人抱起来,抱回了自己的病房。
是此时此刻的境况好一些,还是当初事发的第一刻就让施乐雅去承受的好一些。没人清楚。此时此刻唯一好的恐怕只是时承景有条件亲手照料她了。
施乐雅的头发被一双大手一缕一缕整理好,缠在发丝上的紫色花瓣被他清理干净。医生在病房门口跟沈远说了两句话走了,病房里安静下来。
是什么样的梦让她额头冒汗?
时承景拧来毛巾,轻轻擦干净施乐雅的额头,指腹一点点抚平她皱起来的眉毛。
这一觉施乐雅睡得很长,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忘了晕厥前的天塌地陷。落地窗外的蓝色天空早不见了,黑漆漆的一片。
病房里只有床头亮着灯。
光圈一圈一圈展开,带着五彩的颜色。
“想喝点水吗?”床边的人问,白色枕头上的人将视线下移,移到声音来处,视线一层一层清明,看清人后她将下唇抿了起来,一点点滑到白皙的牙齿下咬起来。
那牙齿小巧而白皙,但锋利,能很轻松地咬破一个大男人的虎口。它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发力。
时承景用了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姿势把施乐雅的脸一把抱了起来。施乐雅要干什么,时承景不知道,时承景捧了她,想干什么,施乐雅知道。
施乐雅开始推打,嘴唇也总算从牙齿下松了出来。
时承景仍然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下去,施乐雅又咬破了他另一边嘴角,时承景没有放开,继续用最直接的触碰去抚摸。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施乐雅再一次被亲得脱力。
脱力到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嘴巴里异于自己的味道,薄弱的皮肤上残留的所有触感,软滑的,强硬的,刺痒的。
施乐雅再没有力气反抗,更没有力气再伤害自己。
时承景放开人从床边离开,进了厨房,自己仰头喝了一大杯水。擦了擦破了的嘴角,又取了个干净杯子,注上半杯水,从冰箱里拿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回来。
施乐雅闭着眼睛,心口的起伏说明她的心不平静,时承景将吸管放到她嘴边。
“喝点儿水。”
施乐雅不动。
“乖,张嘴。”
吸管往施乐雅唇缝里伸,施乐雅突然抬起原来软在被子上的手一把掀来,杯子从时承景手上打翻。下午换过的衣服又湿了,腿上的黑色长裤也湿了一片。
时承景从椅子上站起来,高高的身影落下一片阴影,压在床沿边,压到施乐雅的腿上。高大的男人没有半分脾气,只是拿了床头的纸巾把椅子上、床沿边的水擦了,又回了厨房倒了半杯水回来。
还是有一根吸管插在杯子里,放到她唇边,让她喝水。施乐雅心口的起伏大起来,整个人抖起来,还是一把掀来。这次的半杯水一滴没浪费地全扑在了时承景身上,也省了他拿纸巾到底擦。
施乐雅睁了眼睛,唇缝紧抿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眼睛里,泪光里都是闪闪的光点。
时承景还是握着杯子进了厨房,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时承景扔下杯子就回来,施乐雅已经跑出病房去了。
病房门外,走廊上灯火通明,施乐雅光着脚,一路跑到尽头,跑到露台上,被时承景一臂从背后抱了。
施乐雅再动不了,唔唔咽咽地哭起来。时承景只是抱着她,不松手,也没再阻止她伤心,直到施乐雅再哭不出声音来,累了,倦了。
露台的地面铺的是木板,木板上还有未散尽的阳光余温。施乐雅跪坐在地面,时承景在她背后。他衣服上的湿浸到了她的身上。
天气很好,满天都是星光。
时承景握了施乐雅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施乐雅明亮的眼睛里就映上了光点。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天上。”
“如果人真有魂,他们会希望你做什么。”
“希望你也去,还是人各有命,各司其职。”
“答应我好好的,就带你回去。”
时承景说了好好的,就带她回去。不是一句随口的劝导,而是施乐雅不妥协,至少表现得不妥协,他们就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施乐雅不喝水了,不吃饭了,就不算好好的,施乐雅不能去院子里坐坐,就表示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回去承受。
时承景强行抱着人,头埋在施乐雅颈脖边,眼睛闭着。抱人的手臂紧了又紧,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
“不想我就这么霸着你,就好好的。”
“我经常做一个梦,他们乌鸦嘴说你出事了,说你没了,我到处找你,到处都找不到。”
“施乐雅,”
“施乐雅。”
“好好的,好好的吧。”
对时承景的哑声祈求,施乐雅却问他,“我好好的,你能放了我吗?”
第50章
五月已经到底; 江城的天气还很温和,也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城中村,周姨种在墙角的月季开了几朵; 歪在墙边。
施乐雅站在门口; 眼睛无神地看着时承景牵着陈宇童的小手从院子里出去。
陈海无人接收的儿子,没有成为可怜的孤儿。时承景说给他上江城最好的小学; 施乐雅自己报了片区所在的公立小学。
施乐雅不愿意走近那个人,但是童童报名回来后就哭哭啼啼; 不去上学。第二天时承景去了一趟学校,买了四十多份小蛋糕,给新同学当见面礼; 回来的当天童童告诉她在学校交了很多好朋友。手臂上还带了个小牌牌,说老师让他当了中队长。
大门合上,施乐雅回了屋里。家里太久不住人; 积了太多灰; 连墙角线上都沾着灰。施乐雅一个人蹲在地上,用毛巾一块一块地擦; 似乎忘了时间,屋里进来人了她也不知道; 或许故意不知道,只是将棕色的光面砖一点点擦亮。
只有在孩子面前; 施乐雅才会露出一点笑容,守着她的人很清楚这一点。只有童童回来了; 这个地方才会真像个家。
孩子需要写作业; 孩子需要吃饭; 孩子需要在院子跳绳玩儿玩具。厨房里是施乐雅弄出来的叮叮当当; 院子里; 屋里,楼上,到处都有可能是孩子闹出来的动静。
施乐雅一时无法承受的事,于一个6岁多的孩子,似乎要轻松得多,只要不被问起,就似乎没有任何不幸。
时间一天天过去,周围的人都知道周姨出车祸去世了,隔壁住了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好像挺不简单的。
有邻居来看过施乐雅,也只是把她安慰哭了。曹医生某天打周姨的电话,突然打不通来了一趟,知道这件事脸就白了。
此时,时承景正好领了童童放学回家。施乐雅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周姨的灵魂看到时承景在帮他们带童童会是什么反映呢。现在看到曹医生她知道会是什么反映了。
吃惊,尴尬。
那个人是个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人,他并不尴尬,曹医生脸色不好,他邀请曹医生去隔壁坐坐,曹医生便去了。她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曹医生要走的时候还跟她道别,除了尴尬也没有别的了。
“小雅,以后遇到什么事,”曹医生说到这儿无奈地顿了一下,就像在怪罪出了这样大的事,她竟然没有告诉他,“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曹医生走了,她一直把他送上车,看着他的车开出小街,开出老街。
她辜负了太多的人,但是人的心又太小,装得下这件,也就装不下另一件了。
翻过六月,天气开始变热。施乐雅低头蹲在墙根下拔花台里的草,耳朵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轰鸣声。施乐雅抬头,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拉出了长长的尾迹云。
天空很蓝,是江城少有的蓝,施乐雅呆呆地仰着脑袋。
门上响起一个敲门声,她才低下头来。时承景带了一把钥匙走,虽然她总不想他带着她家的钥匙。她也总在预计,什么时候能一个人带好童童。
辜负任何人施乐雅都会愧疚,唯有那个人不会。在她心里,对于他,连辜负也不会成立。无论他为童童做了什么,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
门上不响了,施乐雅不看门了,兜里的手机却响起来。
掏出手机,是云末,云末说就在她家门口。去京城的时候,为了不被时承景找到,也为了逃避大家。她索性把手机关了几天,以后也就没人再给她来电话了。
云末拎了一大堆吃的来,没什么要做的,她们就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云末不计前嫌,也好像她根本没有不负责任的一声不吭逃跑过。
她听云末聊电视台的事,聊家里安排的烦人相亲。云末好像总是很快乐,施乐雅羡慕她的轻松自在,心胸宽阔,羡慕她嘴巴里的催命父母,羡慕她讲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魔窟”,她的家,甚至羡慕她去相亲的那些经历,那么儿戏,那么可爱。
云末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人走了,施乐雅才想起来,云末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为什么知道她回江城来了。
但是很快童童就要放学了,她也就再没有多余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云末把她回来的事到处说了,所以根本不认识云末的文妈是怎么知道她回来了,隔天午后就来了家里。
云末昨天来只是找她玩儿了,文妈来就问她周姨,问她前段时间去了哪。
文妈笃定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施乐雅惭愧之极,虽然周姨是不在了,可是她离开江城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大事。
她不跟任何人打声招呼,不负责任地逃跑只是在逃避一个人。
可是她说了谎话,文妈一听周姨去世了,脸色就变得跟曹医生一样白。是的,周姨不在了,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永远也不会在了。
今天她没有像送曹医生一样把文妈送到小街上,送出老街,直到看着车子消失。文妈一个人出了小巷,她站在门口感觉腿软得抬不动,门扇合上,蹲下来就很久也站不起来。
隔壁的门和她只有一墙之隔,彼时正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但一点声音也没有进入她的耳朵里。
时承景回来了,他是去岛国治病的,任何人也无话可说。现在他回来了,除了施乐雅,他自然还有要尽的义务。赵长平来过一趟,唐庆留下来了,暂时在江城分公司办公,协助海城与这边的焊接。
施乐雅这边的房子有多紧凑,隔壁的房子也就多紧凑。时承景在沙发上办公,签署必须他过目的文件。
两个小时后,时承景匆匆结束视频会议,沈远跟唐庆带着几个人,抱着两箱子资料走了。时承景把孩子接回来的时候,童童在背后藏了一大束花。
施乐雅眼睛花了似的,以为他衣服上沾了什么。
孩子走到她跟前从背后掏出一把紫风铃,说是在学校门口买的,跟桌布上,跟她卧室里的窗帘是一样的花。
施乐雅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收下,找了个玻璃瓶子插了,放在茶几上。
餐厅与客厅的中间新安了一张书桌,那个人坐在一张凳子上,他身边的孩子既不敢故意埋头,也不敢写着写着就放下笔,玩点别的。
“小姑,你为什么不让姑爹在我们家里吃饭?”入夜的时候,施乐雅拿着拖布擦餐厅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