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的追妻火葬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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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彦一看到余北这张过于板正的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余北将徐子彦拉到一处稍安静的地方坐了,说明来意后,徐子彦真是哭笑不得。
当初京城的事,他忙里忙外,就是当初家里老爷子去世都没他什么事。他是什么干没干过的事都干完了,结果到头干了个寂寞。时承景跟施乐雅两个人既没有好合,也没有好分。
时承景从城中村搬走,除了一身病什么也没带走。
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命都不要了,就应该死磕到底。如果不死磕了,发现真拧不过来了,那就该干干脆脆放手得了。在人家哪儿他是放了,自己回来又隔三差五就偷摸回一趟江城。他回去干什么?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偷摸着看一眼能抵什么用?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拖泥带水,胡搅蛮缠,死有余辜。”这是时承景对别人的骂词,到最后他自己倒完完全全成了他骂的那种人。
徐子彦的哭笑不得,余北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但他也无可奈何。施乐雅一直在准备去M国的事,但是最近在签证上被拦了,被拒了两次。他被派处理这件事,事是不难,难的是人家跟本不会愿意接受时承景的帮助,甚至就是知道他们了解她的动向,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怨恨呢。
“就麻烦彦少跑一趟,你法子最多,人缘又好,什么事都难不倒。想想办法吧,您一出手,肯定行的,回来我请您喝酒。”
余北一通高帽子,盖得徐子彦好笑,好笑完了就忍不住想讽刺一下,“时大董事长这次玩儿的是最大的爱就是把手放开?”
“……”
“把人送那么远,以后偷摸跑去M国看能方便?哦,我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想经常跑那边有风险是吧?”
“……”
“所以人家签证办不下来不是好事吗?不乘机设坎已经不容易了,你们还上赶着帮忙。”
余北只好苦笑,他也不会开什么玩笑,就老实巴交的回答徐子彦,“您是知道的,董事长在乎那个人,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在乎了。现在只要她高兴,董事长什么事都愿意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我们也没办法。董事长现在身子也还不好,您就别再挖苦了,让他好受一点吧。您以后再闯什么祸,不是还得董事长替您兜着么?”
“……”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徐子彦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
只想一辈子躲在大树背后潇洒乘凉的人,举双手投降,第二天就老实回了江城,在城中村的小街里等到了撑着伞回家的施乐雅。
单薄纤弱的人,一举一动都温柔端庄,伞下的面孔比雨水里树上新冒的嫩芽还干净,低垂的眉眼也漂亮。要说美貌是有点意思的,但是这么拧的人,得罪了就是在她面前自裁也得不到原谅,要倒贴送给徐子彦,他都得双手合十,谢谢了,消受不起。
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谁能想到从来不在人的身上花精力的时承景成了今天这样。
这是造的什么孽!
施乐雅骨子里的安分,让她没有东张西望的毛病,所以走得很近了才看到同样撑着伞的徐子彦,人就站在回家的巷子口,显然不会是其它原因站在这儿了。
时承景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了,他身边的人不管是兆飞还是余北他们,也都从城中村搬走了。施乐雅看到这个时家的人,似乎就又看到了那张面孔,看到了那晚先是双膝着地,而后倒在她面前的那张脸。
施乐雅心头一点点紧紧揪起来,脚步再抬不动。
徐子彦上前,“听说你要去M国?”
“你,听谁说?”
徐子彦看得清施乐雅脸色的变化,无奈地笑了,“别,你可别误会了,没人跟踪你,我哥也早就回海城去了。是我有个朋友在大使馆工作,他以前在家里见过你,那天碰巧遇到了就跟我说了一嘴,说你是不是签证两次都没过?”
徐子彦说的是事实,施乐雅不得不点了下头。
“我可以帮你。”
“不用,我在试别的办法。”
“现在M国那边大环境不好,别花冤枉钱了。你放心,你不想见的人其实他是不能长期待国外的,现在他身份不同,所以绝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其实他要去M,还真不会像海城回江城,去京城这么简单,他走了,家里还不得翻天。”
施乐雅没说话,似乎觉得他没说慌,说的也是事实道理。徐子彦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真诚又有些尴尬的笑,“把资料给我吧,好歹原先咱们是一家人,顺水人情而已,这种事对我来说也是小事,你没必要去走弯路。别盲目再签了,拒签次数越多对再签影响越大。”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伞面上,实在得像一粒粒豆子。徐子彦走了,到车边收了伞,一弯腰就钻进了车里。车子是时承景回来用过的宾利,它身子低卧,缓缓驶出了小街。
施乐雅用一双手撑着雨伞,看着车子消失后在巷口的梧桐树下站了许久。
雨声盖住了旁的声音,雨水也朦胧了远一点的事物。她仿佛看到曾经那辆停在树下的黑色奔驰,看到一个自己,从车耳朵上捧走一团白雪。
那时,她不知道那个人就坐在车里。
*
如果那个人有心要查她去哪儿,一点也不难,施乐雅愿意相信那最后的承诺,至少他也守过诺。
施乐雅接受了帮助,徐子彦说对他而言这件事就是一件小事,果然手续下来的很快,中秋节一过完,施乐雅就拎起了行李,出她人生最远的一趟远门。
江城国际机场,人来人往。家里人都在,星期二童童还请了半天假,站在大人背后抹眼泪。
除了家里人还有文妈来送她,“电话号码存好了吧。这真是我特别好的闺蜜,不管遇到什么事,24小时都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要是敢不接你电话,她以后回来也没脸见我知道吗,你千万别客气。”
文妈早都把自己在M国的人际关系搜罗了一圈,离施乐雅目的地最近的朋友,她早就打好了招呼。
文妈紧紧抱了施乐雅一把,就干脆地放手了。时间不多了,施乐雅又被二姨抱了抱,林周译说今天没课,也在场。施乐雅伸手拍了拍林周译的胳膊,还没想好能对这个比她和二姨还能主事的大男生嘱咐点什么,林周译出乎意料地一把将施乐雅抱了个满怀。
吵吵嚷嚷里高高的青年,长得干净英俊,抱着施乐雅的画面,文妈一下看呆了,只是下一刻两个人中间立刻就挤进了个孩子。
每个人都抱了,童童知道这是必须得走了,一双小胳膊抱着施乐雅的腿不撒手,脑袋枕在施乐雅身上呜呜呜地就大哭了起来。他一哭,搞得一直绷着情绪的施乐雅也忍不住掉眼泪。
施乐雅弯下腰摸孩子的头,却没想到童童仰起脸问了句,“你是不是只带姑爹去M国,姑爹怎么不来送你?”
“……”
“好啦,童童乖,一会儿小姑赶不上飞机了。”二姨拖不动童童,扯了一边的林周译,林周译只得把童童从施乐雅腿上抱开。
施乐雅被童童惹出来的泪水,被那个称呼下所代表的人凝固在眼眶子里。手上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背上二姨在推她,害怕她耽误了时间,她也就没有回过头了。直到进了安检,转身的一瞬间,她想再看看家人,却从远处的人群里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说了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混在流动的人群里,像海滩上的一块深色礁石。
又或许只是看错了,视线被后来的旅客挡住,安检人员从后来的男士身上收出来个打火机。旅客尴尬的解释,安检无奈地再扫了他一次。嘈杂里施乐雅抿了抿唇,也就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严重怀疑时总请大师做法找我算账了,不然我为什么会跟他一样胃痛。一路从不舒服到针扎的痛,吃药也不管用,呜呜呜……都一年多没这么痛过了,没道理没道理!
第56章
“哎; 对不起,对不起,拿错了……”
“请让让; 麻烦让让……”
“药拿了吧; 冲电宝别装行李,一会儿还要翻出来麻烦死了……”
“过去别忘了每天来一通电话……”
流动的人潮; 都匆匆忙忙,国际航班走得太远; 谁都生怕有所遗漏。
“走了。”余北仰着脖子往登机口里张望,张望的结果是,“已经进去了。”
“走了。”身旁的人淡淡地回了一句。
再看不见人影了; 余北转回脸,身边的人已经干脆地转过了身,抬脚就走。
时承景能这么干脆; 余北一点没料想到; 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去。时承景走的不慢,人高腿长; 龙行虎步,余北大步跟在他背后。一整个早上; 来的时候,刚刚; 时承景的脸色没有一刻好过,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楚。
余北想追上又不敢追上; 害怕看到什么不该在这个人身上看到的。
余北只是紧紧跟在时承景背后。带头的人; 西装深沉; 走着走着; 手伸进了口袋里; 很快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那个药瓶。今天早上的药还没来得及吃,但是掏出来了倒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握在手里,然后手指越握越用力,用力到指节发白。
余北看着那攥着药瓶的手,一步不敢落后,总算在经过大厅出口的时候,跟前的人突然踉跄了一步。
时承景手上的药瓶掉在了地上,瓶盖松脱,白色药丸滚了一地。他一把推开扶来的手,自己握着导流的栏杆站稳。
“没事吧。”余北还去扶,时承景硬邦邦地推他。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着走着就差点晕倒,嘴唇无色,脸白得像纸,一边的安保人员也赶紧来看看,最后是余北立刻将人扶上了早等在大厅门口的车,只剩清洁人员把地上的药丸一粒粒扫进了垃圾桶。
“我没办法。”
“别逼我。”
“你走吧。”
就算是一场一场的梦里,时承景也没能忘了施乐雅最后的话,所以也没敢忘了自己作的承诺,所以他没有食言,没有出现,让她看见。
阴雨了半个月的海城,算是晴了。只罩着一层纱帘的落地窗里,宽大的床上,男人睁开眼睛。屋里充足的光线让他视线很快清明,梦里的事被现实的阳光一照,瞬时就都退远去了。
时承景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纱帘外刺眼的阳光,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规矩的衬衫西裤。
卧室门打开,楼下有声音传来,他一路下去。
一个瘦弱单薄的女人身影在客厅与厨房之间打转,时承景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那人仍然没有消失。
客厅落地窗没有纱帘的遮挡,光线更明亮。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光线如此清楚,也能让他眼花。
时承景朝那方缓慢地走过去,埋头擦桌子的人总算察觉到来人,抬起了头来,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人。怯生生地,侥幸地转了一下眼珠,机灵的女人主动从桌子边走开,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董事长,你醒啦?”
人近了,看清了,时承景似乎害怕将这个影子吹散而放轻到几乎凝滞的呼吸一瞬恢复了正常。先前眼睛里的光泽也一瞬间就消散了。
“谁带你来的?”男人脸色突变,声音冷沉,女人一下僵了挂着娇笑的脸,“我,我,我是来干活的。”
时承景抬手捏上了额头,步子再不轻缓,几步就去了沙发上坐下来。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的时钟下午3点。
醒来时的梦,刚才的眼花、触动,自己是怎么从公司回来的,搅在一起,他几乎忘了这屋里的另外一个人。
身材与施乐雅极像,长相与施乐雅也明显有几分相似的漂亮女人硬着头皮,小步子跑到了高大的男人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喝不喝水。
一直狠捏眉头的人突然抬起脸来,女人被他凛冽的一眼吓得呆住。
她一动不敢动,甚至保持着半躬着身子的姿势。
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女人被看得紧张,额头上快浸出汗来,心虚得再静不住,“您,您,我没没什么企图的,真是来干活……”
时承景一抬手臂,女人吓得肩膀一耸,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出去。”时承景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时承景无心温和的时候,低沉冷硬的声音不发怒胜过别人发怒,苍白的面孔,七分英俊,八分威严。女人整个一抖,一个字再不敢说,转头就跑了,连身上系的围裙也没敢取下来。
余北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差点跟落荒而逃的人撞上。“对,对不起,不是我想来的,是彦少非让我来的。”女孩儿后知后觉地解了身上的围裙往余北手里一扔就跑了。
余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步跑到客厅里,结果只是看着时承景上楼去的背影。时承景行动看起来跟先前一样无力,但也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不是施乐雅,一个女人而已也不可能伤到他。
余北在屋里看了一圈,原先留下来照看的徐子彦不知道跑哪去了。
时承景先前因为低血糖坐在办公室里就昏睡了过去,被他们送回家来休息。原来铜铸铁造一样的人,身体状况现在是一言难尽。
余北上楼去,敲门进了房间里,床上没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北在门上敲了两下,“董事长,您没什么事吧?刚才那人是跟彦少一块儿上来的,她没干什么吧?”
徐子彦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藏,余北这个大老粗是一点没踩上徐子彦的脑回路。
浴室里除了水声,一点声音没有,余北不放心,又敲了两下。
“董事长,董事长?”
“行了,出去吧。”
敲门的手放下,听声音应该是没事,余北也就出去了。余北是一点没想到传出水声的门里,被以为是在冲澡的人却连衣裤也没有脱。
时承景衣裤整齐,直直地站在莲蓬底下,双臂撑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从头顶落下的水没有一点温度,他用凉水将自己浇透,白色的衬衫透明地裹在手臂上。
冲了好半晌,他才睁眼,目光落处却是衬衫袖口下的那两排牙印。
他将手臂缩回来,左手握住右手腕,像个老眼昏花的老人想要好好看清手上的东西,不得不拿到眼睛底下,好好握着才能看清。
冷水从他头发上滑下,从他英气的眉眼滑下,裹着从眼角滚下的湿热一起滑下。
他再闭了眼,用额头枕上手腕上的那些深深的痕迹。
*
生活被时间扣着齿轮,时间动了,生活只会笔直地向前走。
时承景的生活是滞留了还是前进,只是他自己。施乐雅的时间从踏入新的环境,就开始日新月异,飞速奔驰。
也许只是晚了几年,她也失去了很多,但是似乎一切也还是可以回到曾经想要的模样。心仪的校园,喜爱的事业,虽然艰难了许多,但最终还是一步步靠近了。
在这个新的地方,施乐雅几乎可以忘了这几年经历的所以,变得心无旁骛,一天又一天,只为一件喜爱的事而生活。
“施乐雅,施乐雅。”
M国的一条老街区,嫩绿的梧桐树下,施乐雅低着脸走路,手指在握着的包包带子上轻扣,若有所思,很认真,忽听到有人喊她,才转头看去。
一个年轻女孩跑上来挽了她的胳膊,呼呼的喘气,说自己已经喊了她好多声。
“想什么呢,想这么专心。”
施乐雅笑着摇摇头,两个人挽着手一起走,没多长一段路就折进了街边的一道门里。
这附近的公寓大多租住着学院里的学生,施乐雅在文妈妈朋友的帮助下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不错的房子,并一位不错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