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的追妻火葬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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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的人不像话!
他自己呢?也太不像话了。
餐厅的每张桌子上店家都送了自家酿的当地人喜爱的果酒。男人冷素的大手掌随手握了一瓶,拧开,就开始了自斟自饮。
一旁,余北也透过玻璃看着外边,这些音乐家看得出来,素养很好,一举一动都有点他看不懂的文绉绉,连喝酒都喝得文绉绉的。
完全没有那种会破坏和谐的人存在,况且年纪都不小了。有张桌子上倒有几个年轻男人,还有长得挺标致的人物,但施乐雅从头到尾连眼睛也没朝那方抬一下。
余北收回视线,一点不明白自家傲气的老板这伤感、沮丧、嫉妒从哪儿来。
时承景低头喝闷酒,余北尝过度数不太高也就没太管他。
“你说她是被你们逼的吗?”时承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问得余北一脸懵。
“被逼得不得不跟我。”
“……”
他不要命,是他的事。这世上要人人都愿意为她不要命,那人人都去找她要这要那,岂不是……
时承景是在问余北的,但眼睛不看人,哀伤地看着手中玻璃杯里蜜色的液体,半晌,仰头大喝了一口。
施乐雅在舞台上太光彩,下舞台还是如此的光彩。这一晚上,时承景简直快忘了近来的种种,施乐雅说喜欢他了,施乐雅说想他了,难舍难分的吻,全忘了。
他坚信他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她太好,她能喜欢他什么?
她太好,好得他也发现自己配不上了。
她漂亮,太好看,性子也好到骨子里,这已经很完善了。她还认真,能将一件事做到如此的极致,所以她才能得到那满场的肯定,得到这样了不起的团队的肯定。
谁都喜欢她。
谁都情愿靠近她。
他拿什么去让这么好的人喜欢呢?
对于一个坚信这世上没有钱办不了事的人,现在面对了一个无欲少求的人,人家又不要他的钱,也不看他的利,他早束手无策了。若为求名,这个漂亮的人自会在舞台上高高仰起她的脸,若为求名,在这样的场合就应该曲意逢迎。
这个人就是默默的,安安静静地低垂着眉眼。
果酒也许不醉人,是人自己醉了。
时承景埋头就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没有一道窗,更没有一道窗隔着的那一个人。
余北的脸杵在近前。
“董事长?董事长?太太来电话了,她知道我们在安城了,她说要过来找您。”
“……”
“您想喝水吗?哎,您要去哪?”
“冲澡。”
时承景从宽大的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差点跌倒,被余北架了起来。
一肚子果酒早在他身体里酿出了足足的醉意。
“走开。”
“您这样怎么洗?”
“脱光了洗,还能怎么洗。”
“……”
两个高大的男人纠缠着到了浴室门口,时承景醉眼朦胧,倒也不妨碍他麻利地解领带,解纽扣,一把将白色的衬衫衣摆从黑西裤里拽出来,余北就跟他背后捡衣服。
“别告诉她我喝酒了。”
“……”
就已经这样了还用告诉?
“取套干净衣服过来。”
“哎,小心,还是别洗了吧?”
“男人,要做君子人,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置,置冠服,有定位。勿乱顿,致污秽……”
“……”
浴室门碰得一声砸上,莫名其妙被上了一堂礼仪课的人差点撞了鼻梁。二十分钟后,某位君子已经冲好澡,大半夜了穿着干净的衬衫西裤,仪表堂堂,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套房客厅的沙发上。
一双眼睛强撑着看着酒店房间的大门。
“太太过来可能还要一会儿,您先休息休息?”
“她是不是不来了?”
“……不会。”
“她会不会反悔?”
“……”
沙发上的人一直撑着一副端正的身体,精神却一点点萎靡得不像话,然后就忽而强撑精神,忽而精神萎靡,直到门上咚咚两声敲响。
“是太太来了。”
“是她来啦?”
“肯定是的。”
“请进来,好好请进来。”
“……”
他都等了多久了,还要等多久。时承景手掌撑在膝盖上,皱着眉,榛色的眸子一点点泡在了清亮的湿润里。水光模糊里,他看见一个人朝他走来。
但是怎么光和余北说话?
余北这厮……
人过来了,总算来了。
“你怎么能喝酒?你不应该喝酒的吧是不是?”
“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们去过音乐会?”
“时承景,你,你怎么啦,”
端正的人用一颗迷糊的心想着,要收拾出一个最好的自己等着施乐雅过来。至少,至少她还喜欢他长得好看。
眼前,等的人总算来了,时承景倒撑不住了,身子一斜就要栽倒。施乐雅伸了一双细胳膊扶,他才稳住。
“你让我养好身体,我不敢不听。是,是那小子灌的,非灌我。”
“他说,说我配不上你。”
“他说你不来了,反悔了。”
“他说,说我早晚还要遭报应……”
“……”
这都啥时候的事啊?
他啥时候说过啊!
堂堂时承景啊,怎么能几口酒就不要廉耻了。
余北是早准备腾地方了,但是总被点到名,就走得一步三回头。也是想听听一个人恋爱后,一个人恋爱醉酒后,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最后是实在听不下去,甩门逃了。
门咔哒一声锁了,施乐雅被手上扶着的人压得快跟着坐到了地上。然后她就反被一双胳膊托了,从就要坐上的地板到了沙发上。
衬衫冰白的人脸上扬着一种在平常绝不会有的笑,有点傻气,有点可怜的样子。他告诉她,她今天是功臣,该上坐。
“上坐。”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没,没多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高高大大的人晃荡着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
前一刻好像是要证明自己很好,才站起来的。后一刻倒是一把握了施乐雅的手腕,施乐雅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拉着走。
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他们都多久没见了?
她一听时承景就在安城,听余北说他们一知道她在安城,立刻就过来了。两个人开了6个小时的高速一刻没休息过,她一颗心都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她也很想见他啊,但是……
“时承景,”
“时承景,”
为什么偏偏要喝酒,连好好说说话也办不到。
跟前拽着她的人,衬衫很干净,衬衫下的手腕上有她咬破的齿痕,还是那么清晰。她也很想他了,想好好跟他安安静静的待会儿,想跟他好好说说话。
施乐雅跟着走,只能看见拽着她的人的后背,冰白的衬衫领口上皮肤泛着点红的脖子,脑后修剪得干净漂亮的短发。
然后走着走着的人突然就回过了头来,一把将她抱了。
施乐雅是惊得整个人都一愣,但是抱着她的人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只是手臂收得很紧,所以身体贴得很近,两颗心贴得很近。
但是某人还是觉得很远,太远了。
以为早抓住了,又似乎从未抓住过。
“你平常也不爱喝酒,为什么今天喝了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所以才这么远开车过来找她。施乐雅平静问他,平静地感受他的拥抱。
“没事,就是想你了。”
时承景这句话回得太清醒,施乐雅窝在他怀里,都快摸不着北了。
他到底是醉的?还是清醒的?
但是能这么快见面,施乐雅很开心。
只是环着她的手臂很快就放松了,两个人之前已经空出了能看清对方的距离。
施乐雅还在遗憾,她希望拥抱得久点。时承景却皱起了眉,越皱越深,越皱越委屈。
“我一直,有件事困惑,”
“……”
“你能像现在这样,到底是喜欢我的,心甘情愿的,还是,被逼的,被逼的不得不。”
“……”
“你告诉我实话?”
“……”
时承景一双眉毛都皱得深如刀刻了,施乐雅还是没有回答他。难道真是被逼的,真是因为火灾的事不得不答应他?
时承景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人。
“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你?”
醉醺醺的人目光从施乐雅身上移了开,到处浮,眼睛里滚出了在他身上难得一见的泪水,忏悔似地胡乱说了一通,说自己脾气不好,涵养也不好,他不好地方太多,她认为他配不上她了么?
“是不是随便找个人也比跟我好?”
“是不是……”
“不是。”
就算这个人不清醒,施乐雅也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将一双手臂环在了时承景的脖子上。这是施乐雅从没有过的主动和张扬,但是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在未来的日子会是她的伴侣啊,会是亲密陪伴她度过往后未知日子的那个人。
“我喜欢你,我也想你了。所以我也是立刻就过来找你了,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了,好吗。”
施乐雅已经将自己垫到了他面前,主动朝他近在咫尺的唇上凑了上去,压了一下。
好好坏坏都有,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是什么在牵扯着?作弄人?
施乐雅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还是干净如昔,眉眼间似乎还藏着少年时被她深深爱慕的样子。
缘起于那天,他白衫黑裤,英姿勃发,她天真的就喜欢上了,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懂。
她拥有过许多,失去过更多。
未来会如何,不知道也只能迎接。
希望有了一个人携手共度了,就变得阳光灿烂些吧。
被揽上颈脖的人立刻低头亲吻下来,不论迷糊与否,接吻是一如既往的认真。重了不舍,轻了不够,害怕失去,害怕再来的孤独。
施乐雅看不清的未来的路,时承景也同样看不清。施乐雅害怕的是世事变迁,时承景怕得只是这世上唯一他不能主撑的,施乐雅这颗小小心脏上的变迁。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番外要缓几天了。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