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的追妻火葬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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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乐雅提前从小店出来,去拿牛肉。卖肉的邻居很贴心,特意用两层袋子包了,拎在手上,一点腥味儿也跑不出来。
“这么干净的闺女,可舍不得弄脏了,拿好咯。”
施乐雅弯弯唇,长睫毛低垂着,“谢谢。”
“吃完又来哟。”
施乐雅笑笑,答应着小心离开。
老板娘像看稀奇似的,眼珠子都快落到施乐雅身上。人走了,还探头瞧,嘴里啧啧赞叹,跟隔壁卤肉店的大姐巴拉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两个人都长伸着脖子瞧,两个人都完全忽视她手里拿着的盲杖。
离开热闹的街口,小街里很清静,到巷子里更是熟悉的安宁。忽而有狗叫,猫在墙头上蹿,叫两声爬上屋顶,轻巧的小脚踩得屋顶的落叶窸窸窣窣的响。有一堵墙里冒出细细的说话声,没说什么正经事,在不停地笑。
施乐雅拎着牛肉,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钢木合制的旧门,进屋。
门合上,盲仗不紧不慢地落地,敲着老式花砖,声音很轻脆,人稳稳的脚步也迈得不紧不慢。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教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起卧、坐立、行路都优雅端方,骨子里没有慌慌张张,一惊一乍的毛病。
施乐雅踩上台阶,再上一步,走进屋檐的阴影里,推开玻璃门。来不及换鞋子,大门上有敲门声,她转身,想去开门,倒还是先应付了一声,把换鞋子时临时放在一边的牛肉拿进厨房挂起来。
有一回,周姨买回家两条鲫鱼,放在厨房的盆子里打算炖汤,没关门,一会儿工夫,就被别处跑来的猫偷得干干净净。
施乐雅将牛肉挂起来,手指摸了下,确保挂好,好笑地抿了下唇,出去开门。
城中村的生活再简单不过,只要对吃穿不过多要求,对生活没有太高的欲望,忙活完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施乐雅简单地打开门,没想到复杂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
空气里凉凉的香气只会属于一个人,发紧的空气只会来自一个人的压迫。施乐雅的身体在一寸寸冻结,冻结的最后是以她这样的人从未有过的速度动起来。
施乐雅反手就要关门,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一把将人拽得从门里踉跄出来。
门“砰”得在背后关上,施乐雅再转身面对的只会是来不及。
时承景一把就将人拦腿抱了起来,单薄的人腰身没有力量,立刻折在他西装冷硬的肩膀上。不给人反抗的机会,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人是被扛着的。
时承景抱着人就转身,一个大手掌就足够控制乱蹬的双腿。
他大步返回,脸黑得吓人。
“车门打开。”时承景寒声道。车就停在巷子口,向来唯时承景是从的余北侍立一旁。得令,立刻打开车门,等人上了车立刻回他的驾驶室。
车子没有一刻停留,直驶出破落的小街。车里的人还在徒劳地挣扎,这次时承景一个字没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里三个人,总算没有任何动静。施乐雅脸色青白,靠在椅背与车门的夹角上。
车子安稳地驶进时家院子,停在一幢建筑前。余北立刻从驾驶室下来,替时承景开了车门,但不敢动另一侧。高高的男人冷硬的皮鞋踩着一层不染的地面,步伐果断、利落,几步到另一侧,拖开车门。
施乐雅无助地靠在椅背上,分明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但车外的人对她愤恨得两眼寒芒。
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把人从车里拽出来,一路拉着进屋,后者无法反抗,跌跌撞撞。面对这种对待,施乐雅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习惯平静的身体接受超出体力的摆布,喉咙里发出不自主的嘤咛声。
时承景剑拔弩张地拽着人,姜婶带着人过来,他一句不留情面的呵斥,向来在时家自诩有点地位的姜婶半个字没有,带着人回避了。
施乐雅再次被丢在了沙发上,几个月来养好的精神已经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里崩塌了。她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时承景没有理由这么对她。
人没有走,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她没有什么过错该被他这么对待,他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不欠他什么,他凭什么总是出现。
施乐雅抱着自己手臂,脸上挂满眼泪,屋里的灯光落进眼泪里。
施乐雅看不见的人听着她啜泣的质问,只是呼吸声粗重,他控制着人,但似乎比被控制的人还愤怒。
因为他以为的久闲生事端,到最后却是早有算计,算计得他全被蒙在鼓里,结婚、离婚竟然都由不得他。
施乐雅听着跟前的人愤怒地从沙发前走开,听到有水进杯子的声音,有吞咽水的声音,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脚步声过来,停在沙发前,半晌才留下一句话:“把这两年落下的义务补回来,再跟我说这些。”
时承景甩门走了,被撵出门外的姜婶又领着人回来。
施乐雅就躺在沙发上,听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但没有人靠近她,也没有人说话。
手上空的,眼前是无边无迹的黑,头脑开始眩晕,迷糊,最后她彻底迷糊下去。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才有人说话的声音把她叫醒。
“太太,吃饭了。太太?”
“时承景,我找时承景,”
“董事长出去了。”
佣人通知到位就从沙发前走开了。和三个月前一样,这个房子里的人对施乐雅只有程序义务,会放下一日三餐,但吃与不吃,和她们任何人都无关。
施乐雅在混沌中消磨时间,最后从沙发上撑起身来,她险些跌倒。屋子里人不少,但只要她不离开这个建筑的范围,她的活动就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这个家里就算老太太不在,姜姨也知道如何自处,怎么安排。
施乐雅拖着混沌的思绪朝卧室去了。
没有背包,没有盲杖,没有手机,能去哪。
人大概都有逆来顺受的天性。
这个地方太熟悉,离开三个月,还是那么熟悉,不用盲杖就能随意行走,摸到住了两年,再不愿回的那张床。
这个时间周姨已经回家了,还好今天没有课,还好牛肉挂在厨房里了,周姨应该会看到。
*
11月中旬,到处的空气都凉飕飕的,时家依山傍水的大宅子更是冷风阵阵。宅子里灯火通明,宅子外秋风扫落叶,没有一丝暖意。
入夜,一辆长长的黑色轿车压着落叶驶向宅子入口大门。车上,后排,时承景闭着眼睛,但显然不是在睡觉,他坐的很直,眉眼冷峻,肩背端正。
“董事长,董事长,”副驾驶沈远小心叫人。
半晌,后排闭着眼睛的人睁眼。“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有要紧事。”
沈远诚肯地看着人,“您看门口的人,好像是周姨,太太家的那个阿姨。”
时承景下颌动了动,但他不看人,也不开口,沉默着,冷着。没有接到指令,余北只管开车。大门岗亭外,倒真有一个消瘦的老女人在昏黄的灯光里跟两个保安纠缠。
车驶进大门,宽阔的轮胎透着一股稳健,一路压过,车里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嘈杂声。
时承景白色衬衫上的喉结向下滚了一番。车越走越远,沈远瞧着被甩远的岗亭和大概想硬闯进来的女人,等着指示。
“有个人,不是最喜欢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让她处理。”
沈远会意,立刻回头打了两通电话,周姨才总算踏进了这个了不起的家,被岗亭里的保安领进时家姑妈的别墅里。
周姨离开富贵太久,突然被领到这种房子里,连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不自主地就瞧自己沾着灰的鞋,和鞋下踩着的金贵地毯。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记得施乐雅不知道被这家人怎么欺负了。
她要人,要把人带走,无论他们是谁,也不能仗势欺人。她会报警,她会去电视台曝光,抛开她这条不值钱的命不要,也要让他们时家知道施乐雅也是还有娘家人的。
“小雅在哪栋屋里!”周姨越说越不客气。
姑妈能好脸好言地把周姨领进来,让她的脏衣裳坐她的沙发,脏鞋踩她的地毯,已经是天大的耐心。姑妈看着不识抬举的人,脑子里转了几转,转出来几句话来,吓得周姨灰溜溜地走了。
“一个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不喝水可以活三天。不知道你听过一种说法没有,人说要是在京城没有工作,连一天都活不了,你儿子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听说你孙子都上小学了,如果是一个拖家带口的人丢了工作,就不知道能活几天了。”
作者有话说:
时狗真的很狗,但是如果他不狗,以后教他做人就会名不正,言不顺了。蠢作者哭唧唧球球大家,你们可以骂他狗,但是稍微轻一点点哈。蠢作者害怕大家骂太凶,把别人吓得不敢点进来看,这样陪我玩的人就越来越少,就会很伤心。
然后天天怀疑自己写得很烂?/伤心自闭jpg
第12章
偌大的别墅寂静地戳向幽暗的天空。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踏过秋夜反潮的地面,走上门廊。推开大门,门厅已经准备好鞋子。
很安静,客厅里没有人,空空荡荡。
他不着急,但习惯龙行虎步。几步就到了自己的卧室,门打开,卧室里没有灯光,走廊里的灯从门洞铺进屋里,到床沿下。
床上没人。
白色衬衫下的胸膛起伏了一次。男人一把扯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了衬衫外的西装,随手扔在床前的沙发上。从房间出来,解着领口、袖口,进了那间屋。
果然,人还是睡在了这里。
房间里夜灯浅浅,被子里薄薄地隆起一团。
时承景走到床边,脸沉得发黑。他整理着衬衫领口,毫无必要的整理得很用力,盯在床上的目光里含着一种在他身上少见的执拗。
最后,冷素的手指放开衬衫布料,他一把掀了床上的被子。
施乐雅和衣躺着,还是下午那身劣质的衣裳。时承景冷着脸,没有一个字,把人从被窝里打横抱起来,不管突然惊醒后的人怎么反抗,他只是下颌动了动,冷冷地咬着牙,把人直抱进自己的卧室,扔在床上。
“当我的话耳边风?”
一个月前,他说过:从今往后,不分房,不准再穿这些破衣烂衫。还没人敢这么违逆他,没人敢在他的手里死不悔改。
甚至算计他,卖了他。
时承景强势地扒了施乐雅身上的外套,施乐雅仰倒在枕头上,她缓过一点劲来,就想撑起身,时承景一把就将她掀了回去。
两个人身量悬殊,力量悬殊,这种相处,像一头恶虎在戏耍到手的猎物。想要施乐雅老实,对时承景简直易如反掌。
“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嗯?”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想挥之即去?”
时承景在愤怒,咬牙切齿的愤怒,但他的愤怒对施乐雅起不了什么作用。枕头上的人似乎习惯逆来顺受,明知道反抗不了,就只是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成一团。
她的精神早不能与正常人相比,尤其是在这个家,尤其是经过那一夜,那次落水,再面对时承景。
人常说重新开始一切就会好起来,那“重新开始”就是环境,是周围的人。
施乐雅抱着自己,“我会回家。周姨,会来找我,她会带我走。”
“谁?”
“周姨,周姨会来找我。”
施乐雅手指掐着手臂,不知道时承景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在鄙夷她当成救命稻草的人。她只是听着时承景从床上下去了,被褥窸窸窣窣的声过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人是进了浴室,一会儿就有哗哗的水声。施乐雅睫毛掀起,眼眶红得浸着血,她手指摸索着从这陌生的床上爬起来。
床很大,真正躺上去比看上去还大。时承景个子很高,床是专属定制的,依着个人条件、喜好。
两年前,刚来的时候,屋里打扫的佣人说过这张床用的木料很金贵,即使经过工业的加工也保留着天然的香味,人闻着有安眠的效果。她也确实仔细闻过,倒不是因为木料名贵,只因为它和那人有关。
施乐雅在被人打理得干净松软,极致舒适的被褥上煎熬,朝一个方向跪爬,总算摸到床沿。脚尖触地,是冰凉的木质地板,脚趾下是每天被人用毛巾一寸寸擦出来的干净光滑。
施乐雅像逃离荆棘众似的逃开这些时承景独享的金贵,她摸索到门口,手指握上门把。她想离开这个房间,但房间门早就被反锁了。
浴室里的人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被他扔在床上的人蹲在门边,抱着胳膊。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画出一幅柔和的阴影印在门板上。
时承景走过去,下颌动了颌,没说话,目光是冲完冷水后的沉静。
他蹲下身来,后者立刻就退进了墙角。
他耐着性子跟过去,到一个对方退无可退的位置,伸手,捏住那下巴,转过来,让她对着自己。后者想抽走,男人修长的手指收紧,冷硬的手指陷进女人柔软的皮肤里。
施乐雅开始反抗,抬手,去推握着自己的手腕。
但她手小,手指细得一根根像刚剥下外壳的嫩笋,碰上时承景腕骨清晰的手腕,就是鸡蛋硬去撞石头。石头自然纹丝不动,她只会硌红自己的手,疼得眼眶发红。
强者总算腻味这种不对等的拉锯,用空着的手一把就握了这双多事的小手,摁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施乐雅不仅手指细,手腕也细得可怜。时承景握着,皱眉,似乎他再用力一点,这手能化在他掌心。他放过那只手,不再用力。转而用这边的手从施乐雅的下巴上,滑到了她的唇边,然后在手下的人无动于衷下,挑衅地揉过她的唇瓣。
“准备誓死反抗?”
施乐雅一个字没有,垂着眼睛,似乎不准备再作对抗,打算逆来顺受。被揉过的唇肉瞬间就泛上了血色,揉开的唇缝附着唾液,在夜灯下闪着一星干净的水光。
垂着的睫毛在打颤。
似乎只要对方下得去手,可以尽情欺负,她最后都会接受。
时承景下颌动了动,微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再一次从施乐雅下唇瓣上原路碾了回去。 “你以为接下来,我会干什么?”
施乐雅还是无动于衷。
时承景手指从施乐雅唇边离开,指尖从她下巴尖一路下滑,触过她温热的脖子,到心口,一根手指挑起落在那处她的衣领。
再弱的猎物也会做垂死挣扎,人总算活了。
施乐雅双手猛地推人,一下不行,两下,三下。只不过她就是一只羸弱的小鸟,当然斗不过嗜血的老虎。只要它愿意,一声怒吼也能伤了她,随意挥下一巴掌她也不会承受得起。
几下徒劳的推打施乐雅已经筋疲力尽,猎物安静了,老虎却不张口。像从头到尾,就是想戏耍她一番。时承景如前还是挑起了施乐雅的衣领,“就凭这副破衣烂衫;”他声音冷硬,“施乐雅,你自信过头了。”
时承景手指松开,施乐雅劣质的衣料落下去,陈旧的颜色盖着她洁白的心口。
时承景从地上起身,他胸膛光洁,肩宽背阔,腰身劲瘦,身体的诱人线条在夜灯的描绘下深入浅出。他眼睛里所有的傲气,自然有傲的基础。
时承景进了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件深色睡袍。冷白的皮肤裹上蓝墨色的精致衣料,整个人凌冽英俊,金贵干净。
他穿过整个房间,黑发,脸冷,上床,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用在墙脚寒酸的人身上。
他告诉她愿意睡地板就去睡,别弄出动静让他有功夫想起她。
11月过半,入夜真的很冷,坐在地板上就更冷,还贴着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