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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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被抓后,朝廷军队清洗了越王封地上的残存势力,留下几位处理后续的官员后,商君凛带着人返回京城。
沈郁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包带进了回程的队伍。
商君凛这些天很忙,那日之后,沈郁有好几天没见到人,倒是受到了不少来自朝廷官员的邀请,他们对他的身份转变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本来就该如此,搞的沈郁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来越王封地之前,是不是真的接受过这样一道密旨了。
不止他,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下属心中也有这样的疑惑,江怀清被推出来做代表,询问这件事。
回京的马车上,江怀清为沈郁斟茶:“公子,那些传言……”
沈郁只得江怀清问的是什么,商君凛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沈郁便没有管后续,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出了一个大招,有了他是奉命而来的前提,不管之前他为越王做了什么时空,都无法再被追究。
沈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传言真假不重要,当所有人都相信,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就像现在,沈郁的履历已经变得漂漂亮亮,等他回京,接受封赏,便能在京城重新开始。
“没想到,陛下能为公子想得这般周到。”身为沈郁的心腹,江怀清已经知道了之前与沈郁相交的林公子是陛下所扮之事,以他对大桓那位帝王的认知,若不是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在沈郁身上,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越是了解,越无法怀疑陛下的用心,但江怀清还是很为自家公子担忧,自古帝王多薄情,谁知今日的情意会不会变成来日刺向要害的利刃?
“怀清今后有何打算?陛下已经知道了当年科举另有内幕,你想拿回自己应得的成就吗?”
“属下跟着公子就很好,入朝为官,没什么意思。”江怀清愣了一下,回答。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来与我说。”
青年双手捧着热茶,氤氲热气寥寥升起,模糊了精致的眉眼,江怀清被搅动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确实没有继续入朝为官的心思了,发生了那样的事,说没有一点心结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样就很好。
沈郁不会勉强手下的人,总归他不会亏待他们。
“这次回京,不知镇北侯见到我与沈清然,会是什么表情。”
喜爱的孩子成了谋反的罪臣,从小不受宠的儿子却成了平叛的大功臣,想到镇北侯脸上可能会出现的精彩纷呈的表情,沈郁变得期待起来。
人还没回到京城,关于沈郁的事迹已经在京城传开,不明真相的官员纷纷前来祝贺镇北侯。
“果然虎父无犬子,沈公子这么久没消息,谁想到他不声不响立下如此大功,镇北侯得此子,当真让人羡慕。”
“镇北侯后继有人啊。”
“哪里哪里,只是小小功劳,不足挂齿。”镇北侯脸上欣喜,心中情绪却很复杂。
对于沈郁这个嫡子,他一向不怎么关注,两人的关系更因为当年入宫一事降到了冰点,这次沈郁立下大功,对镇北侯府来说,不知是喜是忧。
镇北侯府因为沈郁再次热闹起来,外人不知道内情,只想着有如此大的功劳在手,镇北侯府未来可期,甚至有人询问起沈郁的婚配情况,想要借亲事进一步拉近和镇北侯府的关系。
沈郁对此一无所知,反而是商君凛得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气得不轻。
传消息的隐龙卫跪在下首,感受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大气都不敢出。
商君凛摩挲着手里的信纸,确实是他忽略了这点,沈郁年纪到了,又有大功劳在身,朝中那些老狐狸会动心思不奇怪。
良久,隐龙卫听到从上方传来的不辨喜怒的声音。
“告诉镇北侯,沈公子的婚事朕自有主张,让他不要擅自做主。”
皇帝口谕传来的时候,镇北侯已经在给沈郁相看了,结亲是两家人的事,他看好了几家在朝中颇有建树的,若是能成,镇北侯府可借此再进一步。
皇帝开口,心中再不愿,镇北侯也只得按下心思。
“侯爷不必忧心,陛下这么说,可见对大公子的看重,得了陛下青眼,大公子将来定能在朝中有一番建树,况且,陛下亲自安排的婚事,比我们相看的,只会更好。”
“你说的是。”忽视掉心中隐隐升起的不安,镇北侯命人将侯府里最大的院子收拾出来,给沈郁住。
本想在沈郁婚事里做点手脚的如夫人得到这个消息后,气得摔了屋里能摔的一切。
沈清然从皇宫逃走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商君凛不在意宫里有没有这个人,就连镇北侯府的人都不知道,这次沈清然会带着一身罪名回京,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马车摇摇晃晃,距离京城越来越近,这一天,天气晴朗,车队在溪边停下,稍作休整。
沈郁在马车上待了多日,趁机出来透透气。
几位一同回京的大臣见到他,想来说说话,突然见到走过来的玄衣男子,拉着同伴离开。
商君凛对沈郁的优待毫不掩饰,多日相处下来,他们就算想不知道都难,见商君凛过来,自然要有眼色的避开,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阿郁。”
沈郁回头:“陛下忙完了?”
商君凛忙着处理越王和安王的事,他们有好些天没见面了。
商君凛点头,朝沈郁走来:“朕听到了一些从京城传来的消息,阿郁的父亲在为阿郁相看,阿郁想娶什么样的妻子?”
“他倒是管的挺宽,”沈郁靠在树上,“陛下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朕来,是想告诉你,朕已经传令下去了,你的婚事会由朕安排。”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郁定定看了男人一会,突然伸手,抓住男人衣领,用力一扯。
“陛下打算给我安排一门怎样的婚事?”
商君凛一手撑在沈郁身后的树干上,将青年笼罩在身下:“阿郁想要什么样的?”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呼吸交错,除了商君凛,沈郁从未与人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男人说话时,温热气息喷洒在青年脸上,沈郁下意识偏头,不知想到什么,硬生生止住偏头的动作。
“陛下真的愿意给我赐婚?”
沈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这句话出口,无疑打破了两人心照不宣在彼此间竖起的屏障。
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一个很微妙的点上,进一步或者退一步,都将是不同的结果,之前,两人默契的将关系停留在这个微妙位置,不点破。
今天,沈郁试探性迈出了一步。
他盯着男人的脸,见到男人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眸色瞬间加深,漆黑眼瞳像是深不见底的暗渊,要将眼前之人吸进去。
“朕不愿,除非……”商君凛顿了一下,他的眸色越来越深,“那个人,是朕。”
第274章 第 274 章
垂在袖中的手指蜷了一下;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预想成真的时候,沈郁心头还是震了震。
“阿郁这般聪明; 不会看不出朕的心意; 朕承认; 朕不想看到你娶妻生子。”商君凛低着头; 声音微沉。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让我入宫?”沈郁抬眸。
“阿郁想入宫吗?”商君凛将问题抛了回来,“若阿郁不想; 朕不会勉强。”
不得不承认; 听到这样的答案,沈郁心中涌现出的动容。商君凛是皇帝; 只要他想,什么都能得到; 如果他想要沈郁; 只需要稍稍示意,大把的人愿意为他办成此事; 沈郁本人的意见反而无关紧要了。
但商君凛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克制着自己; 只有在某些时候露出一丝端倪; 等时间一过; 又会将蓬勃的感情收敛起来; 把选择权交到沈郁手上。
沈郁没有想错,从始至终; 决定开始的; 都是他自己。
同样的; 一旦他选择了开始; 结束就不会由他说了算了。
“我不想入宫。”商君凛的纵容; 让沈郁有了放肆的想法,他踩着刀尖,一点点试探对方的底线。
“好。”商君凛答应的一点都不勉强,对这个结果,他不感到意外。
“除了入宫,其他事,我可以考虑。”满意于商君凛的态度,沈郁继续道。
“什……”
话未说完,青年已经仰头覆上他的唇,一触及分。
一个轻浅的吻,引起胸腔的剧烈震动,沈郁轻咬下唇,不反感这样的感觉。
好半晌,沈郁没感受到男人的动作,他抬眸看去,男人正盯着他,那双漆黑眼眸里少见的出现了茫然情绪。
——好似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缓缓升起的羞赧被主人压下,沈郁推了推男人肩膀:“话说完了,陛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人被推开了少许,突然用力将沈郁拥进怀中,有力臂膀牢牢桎梏住怀中青年,商君凛埋首在青年颈窝,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喜悦:
“阿郁也和朕一样吗?”
男人太大力了,沈郁被箍得有些疼,他挣了挣,没挣脱,也就不管了:“亲都亲了,陛下觉得呢?”
喜悦涌上心头,商君凛恨不得抱着人跑上几圈,顾忌着周围的人,到底没这么做,而是将青年缓缓松开,低头吻上去。
不再是一触及分,这个吻裹挟着男人浓浓的感情,狂风暴雨一般朝沈郁袭来,唇齿被撬开,另一人的气息侵入,所经之地无一不被细致占领。
沈郁闭着眼,投入到这个吻中。
无人打扰的树荫下,高大男人紧紧抱着怀中青年,像是拥住了唯一珍宝,再也不会放手。
良久,沈郁被放开,他靠在商君凛肩头,慢慢平缓呼吸。
“阿郁想怎么处置镇北侯府?”得偿所愿,商君凛神情里满是餍足。
这一刻的商君凛像极了话本里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好似只要沈郁开口,不论是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我想先脱离镇北侯府,教养出沈清然这样的孩子,镇北侯该为他的行为负责。”提起镇北侯府,沈郁眼中一片冰冷。
商君凛知道沈郁从小在镇北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心疼抚上青年的脸颊:“阿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及其他。”
说开后,沈郁和商君凛的相处日渐黏糊,商君凛不想与人分开太久,下令让沈郁陪驾,说是要与之商议越王一事的细节,命人将沈郁的行礼搬了过去。
同行的人对实情心知肚明,但他们也左右不了商君凛这个皇帝的行为,只能听之任之。
几日后,他们到了京城,早已得到消息的朝廷官员前来相迎,声势浩大。
沈郁站在商君凛身侧,看着行礼的官员,缓缓勾起嘴角。
他以失败姿态被迫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怎么也不会想到,归来时会是这样的景象。
越王等人已经被押入大牢,证据确凿之下,再无翻盘可能。
这一次发生的事可谓震惊朝野,商君凛一改从前作风,命人将越王和安王犯下的大罪广而告之,大桓上下都知道了,越王和安王等人试图谋反,以及其他种种罪行,一时间,对两人的声讨甚嚣尘上。
与这件大事相比,沈郁脱离镇北侯府的消息都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直到沈清然的罪名被公布出来,镇北侯府一并获罪,众人才意识到,沈郁与镇北侯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这个时候,沈郁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况且他在越王一事中立下大功,皇帝表明了不追究,没有人敢拿镇北侯府的事攻讦他。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沈清然犯下的,不止这一桩罪名,镇北侯为官这么多年,也不是清清白白一点错都没犯,定罪时,一家子一个都没落下。
沈郁回京后,第一次去见镇北侯,也将是他最后一次见这个人。镇北侯穿着囚服,头发凌乱不堪,再也不复沈郁记忆中的样子。
“你当真这么恨我?”镇北侯哑着嗓子问。
他抬头看着被狱卒恭敬带进来的嫡子,这一刻,生出了一种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孩子的念头。
“没什么恨不恨的,就是不知道,您千辛万苦培养出沈清然,如今却受他连累举族获罪,是什么感受?”
沈郁深知怎么戳一个人的痛处,说话时毫不留情,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询问,镇北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就真的不顾念一点血缘亲情?今日你为了权势毁了镇北侯府,又怎知来日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镇北侯目呲欲裂。
他一心壮大侯府,如今侯府却因为他从小疼到大的孩子落得这般下场,镇北侯心中痛恨不已。
“您放心好了,再怎样,我都不会落得和您一样的下场。”
沈郁表现越是平静,镇北侯越是想戳破他的平静,他无法接受现在的结果,尤其是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沈郁所赐之后。
可惜他再怎么不愿接受,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早已成定局。
沈郁只见了镇北侯这一面,后面不管镇北侯怎么闹着要见他,他都没再去见人。
商君凛的大肆动作之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沈郁有真才实学,在这里发挥出了最大作用,他的晋升速度,让一众官员咂舌。
偏偏人家确确实实立下一件又一件大功,只要交到他手上的事,都能以最快效率完成,丞相等几位大臣更是对他赞不绝口。
下朝后,沈郁边与丞相说话边往宫外走,丞相很看好他,带他做事时毫不藏私,沈郁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对他很是尊敬。
“沈大人留步。”
沈郁停下脚步,孟公公小跑而来:“陛下有要事与沈大人相商,请沈大人随奴来。”
“既然陛下有事,你便先去吧。”皇帝不是第一次下朝后将人留下了,丞相对此见怪不怪。
商君凛不遮掩对沈郁的感情,沈郁也没避讳,朝中心思敏锐的,大多已经看出两人的关系,丞相便是其中之一。丞相很看好沈郁,不想沈郁因此受伤,曾隐晦提点过他。
沈郁知道他是为自己好,领了丞相好意,也直言,两人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他什么,后来丞相见确实如此,便不再多言。
沈郁在孟公公的带领下,往目的地走。
自越王一事后,朝中发生了很大改变,一些有疑点的陈年旧案被翻出来重审,还了不该获罪之人的清白,这里面就包括了江怀清当年被牵扯进的科举舞弊案。
还有当年被牵扯进一桩大案的差点丧命的无辜之人顾太医,以及顾太医捡回来的弟弟。
这里面有好几件事是沈郁着手处理的,还了这些人的清白后,顾太医重新入了太医院,官复原职,并奉命为沈郁调理身体。
沈郁在商君凛的帮助下,与自己母族那边的亲人相认,体内的“戒引”已经被解决,姬家举族迁到了京城居住,不少弟子入了太医院。
“这好像不是去御书房的路。”沈郁看着周围的小路,开口。
“是宫里的花开了,陛下邀请您来赏花。”孟公公回答。
沈郁虽然没入宫,但宫里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与商君凛关系不凡,他们要拿他当另一位主子对待。
春日,百花盛开的季节,沈郁跟着孟公公绕过几个弯,看到了站在花树下一身帝王冕服的男人。
孟公公悄无声息退下了,沈郁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微风拂过,吹落花瓣,繁花之下,年轻俊美的帝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