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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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凛扫了一眼沈郁手里翻开的书:“不如下次和贵君试试这个姿势,怎么样?”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不怎么样。
沈郁心道。
也不知道是打开了商君凛的什么开关; 沈郁觉得这人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沈郁默默收起话本,不打算再挑衅商君凛; 继续下去,受难的多半会是自己,他的腿和手到现在还在疼呢。
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留意到沈郁左手的不灵便,商君凛伸手握住:“还是不舒服?”
暖意随着手指蔓延,沈郁指尖颤了颤,“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贵君怎可这般娇贵?”商君凛失笑。
“不是我娇贵,”沈郁反驳,“要怪就要怪陛下时间太久; 就算不是我; 别人同样会承受不住。”
商君凛呼吸一顿; 力道适中地揉了揉沈郁手指:“朕给贵君揉揉。”
沈郁懒懒躺在软榻上,一只手被玄衣男人握在掌心; 不轻不重揉捏,被帝王这般伺候; 也不见有丝毫局促。
“陛下,淮昱王如何了?”眼见气氛越来越趋向暧昧,沈郁不得不挑起别的话题。
“现在已无大碍。”
“我有些想不明白; 他对我的态度为何同别人不一样;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吧?”可也没见淮昱王对商君凛态度有多好啊。
“或许是因为贵君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吧。”
“难不成淮昱王当年退出夺嫡另有隐情?”沈郁来了兴致。
“皇宫里是藏着很多秘密的,外人只知淮昱王因病放弃那个位置,却不知道在这件事之前; 还发生过一些事。”
见沈郁感兴趣; 商君凛缓缓开口:“当年; 淮昱王同一位来历不明的男子交往甚密; 先帝抓住破绽; 设计害死了那名男子,又将矛头指向当时另一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引他们两撕破脸,最终结果一死一伤,先帝坐收渔翁之利。”
沈郁:“后来淮昱王是怎么知道真正凶手的?陛下知道淮昱王喜欢的男子是何模样吗?”
商君凛:“那男子没能留下什么信息,所有相关记载都被淮昱王毁了,至于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估计没什么人知道了,毕竟那男子的出现和离开相隔时间太短,而且行踪一直很隐秘,若不是因为淮昱王,知道他存在的人会更少。”
“淮昱王是如何得知那男子死亡的真正凶手的,朕也不清楚,从淮昱王的谋划来看,应该是先帝登基不久就知道了。”
整件事总有种透不出来的诡异,沈郁前世并不知道皇家还有这样的辛密,死后看到的那本书也是围绕沈清然视角展开,没有讲到这些。
“陛下要继续往下查吗?”
商君凛点头:“这人藏的极深,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么,朕怀疑,此次淮昱王的事也和当年的事有关。”
“但是淮昱王不肯说,”沈郁蹙眉,“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幕后之人策划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答案。
如何处置淮昱王的事终究还是被提上了日程,他们已经从淮昱王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也不能一直不给朝臣和其他皇室一个交代,过年后的第一次早朝,商君凛让人宣布了淮昱王的罪名。
举座皆惊。
没人能想到,一向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淮昱王居然藏的这么深,没想到他能潜心谋划这么多年,只为一朝能为自己枉死的爱人复仇,更没想到,他能丧心病狂到做出混淆皇室血脉的事。
比起其他,混淆皇室血脉一事更让人难以接受,当即有人上书,请求彻查。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彻查!”丞相王茽赐站出来。
一时间,和商君凛同父异母的皇室人人自危。
“王丞相此言差矣,如此大的丑闻,怎可闹得人尽皆知?”有人不满。
“是皇室脸面重要还是皇室血脉纯正重要?”王丞相反问。
“可……难道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先帝被那么多人带了绿帽子吗?”刑部侍郎迟疑道。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王丞相回道。
就这个问题,大臣们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有人认为,兹事体大,必须严查,也有人认为,关乎皇室颜面,不宜大动干戈。
商君凛坐在高处,俯瞰下首各大臣争执。旒冕后,无人能看清帝王神情。
“求陛下定夺。”吵到最后,还是王丞相为这场争吵划下了终止符。
“既如此,此事便交给王丞相去办。”
“臣遵旨。”
越王是在禁足时得到的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他抓着汇报消息人的肩膀,厉声道:“怎么可能?本王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孩子?”
“殿下别急,此事还未有定论,况且殿下和陛下容貌像是,身世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越王松开心腹的肩膀,焦躁地在书房走来走去,若是他血脉有问题,他所谋划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不管他名声多好,有多少人支持,一旦知道他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仅仅是不是先帝血脉这一条,那些老狐狸就不会允许他登上那个位置。
偏偏这种事他无法做手脚,他目前在京城的势力不大,根本无法和朝廷对上。
“是本王太着急了,现在还没有能证明本王不是先帝血脉的证据,本王不能自乱阵脚。”深吸一口气,越王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说的极是,殿下不用担心,您和当今皇帝在容貌上的相似之处大家都能看出,况且丽妃娘娘一向得陛下宠爱……”
“母妃肯定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事!”越王揉了揉额角,“你继续注意外面的动向,一有不对立刻告知本王。”
刚过完年就迎来这么大一桩案件,每个人心情都很复杂,尤其是先帝留下的皇子。
先帝执政晚期,昏聩无能,为了皇位,各有野心的皇子斗得头破血流,后来商君凛强势介入,才阻止了内斗继续白热化。
那场夺嫡的结果也是惨烈的,商君凛一口气斩杀了好些皇子大臣,为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差点再次动乱起来,还是商君凛手段强势,直接武力镇压,才阻止了又一次的内乱。
经历过那场内乱的大臣都无比庆幸,还好最终登基的不是那些皇子中的任何一个,谁能想到,被先皇看中的三皇子,七皇子,十四皇子,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要说淮昱王也是厉害,不动声色让先皇头顶长了一大片草原。
先帝子嗣众多,随着调查的深入,被查出血脉有问题的皇子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年岁比较小的,几乎是一查一个准。
每天都有新的进展送到皇宫来,商君凛处理事情时不会避着沈郁,沈郁也跟着了解到了不少消息。
“越王身世没问题?”沈郁倒是不怎么奇怪,若越王不是先帝的孩子,也不会和商君凛有几分相像。
“贵君似乎总是对越王多一分关注?”
“陛下不是很清楚吗?他骗我在先,我不希望他好过,就这么简单而已。”
沈郁心里清楚,对于他和越王之间的事,商君凛估计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他也不介意告诉他。
“那贵君怕是要失望了,越王的母亲丽妃,是先帝后宫里少有的对先帝一心一意的人。”
“陛下同我说说。”纵然前世和越王站在同一阵营,沈郁对丽妃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
“先帝后妃众多,但真正得他心的却不多,丽妃算其中一个,丽妃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争不抢,后宫的人来来回回,只有她,始终不变。先帝离世前,丽妃自请相殉,先帝感动之下,对越王照拂颇多。”
那是先帝作为父亲对越王最后的偏爱,也因此,越王才能在那场动乱中保存下来。
这一刻,沈郁终于想明白,为何越王一直想要那个位置。
因为有人在很早之前,就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佐以养分,让种子在时间的流逝中茁壮成长,待有朝一日发挥出埋下种子之人想要的作用。
“陛下这段时间调查各藩王有新发现吗?”
“贵君是想问越王吧,”商君凛摇摇头,“没有查出他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若要追究,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
沈郁也知道,这个时间的越王还很谨慎,在没有十全把握之前,他都不会向外人暴露出真正的野心。
谁能想到,一向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越王殿下一直在肖想那个位置呢?
“先帝离世前应当给越王留下了不少东西。”沈郁沉思,别看先帝晚年昏聩,可他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若有心偏护,定能给越王留下足以自保甚至挑起他野心的东西。
“贵君不用费太多心思在越王身上,有这个功夫不妨想想,答应朕的事什么时候能做到。”商君凛不喜欢从沈郁嘴里提到“越王”两个字。
感觉到男人不动声色的靠近,沈郁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上次开玩笑抱怨了一下之后,商君凛每次都会抓着这事不放,还美其名曰:多练练就会舒服了。
沈郁企图将话题掰回来:“陛下,在说正经事呢。”
“朕觉得,贵君更应该关心关心与朕之间的事。”商君凛看似平静,内里却藏着骇人风浪。
他伸出一只手,止住沈郁往后退的动作,身体向前倾去。
拿书抵住不断靠近的男人,沈郁眉眼间带着戏谑:“陛下是吃了小厨房新做的梅子点心吗?”
怎么酸酸的?
听出沈郁话外的意思,商君凛挑眉:“贵君要不要亲自尝尝,朕到底有没有吃?”
第37章 第 37 章
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郁不说话了。
只在心里暗道:陛下怎么就变了呢,一点也没以前好逗了。
两人腻在一起看了会儿书; 沈郁突然想起一件事。
“陛下,开春了,我们要不要出宫踏青?”沈郁眨了眨眼睛,“当然,要是陛下没时间,我一个人去也行。”
“想出宫了?”商君凛问。
沈郁捧着脑袋点头:“春天的景致很不错,我每年都会去庄子上看看,如果今年不能去; 挺可惜的。”
商君凛:“什么庄子?”
沈郁:“是母亲留给我的少数东西之一了; 陛下您也知道我在镇北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时候真觉得还不如一直住在庄子上,没那些糟心事。”
沈郁进宫前; 商君凛让隐龙卫查过,确实如沈郁所说; 身为镇北侯府唯一的嫡子,沈郁在镇北侯府过的可不是什么舒心日子,有如夫人和她那个和沈郁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在; 沈郁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商君凛抚了抚沈郁的长发; 柔声道:“贵君放心,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过去的事他无法改变什么,但现在及以后的事将由他一手掌控; 他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羽翼下欺负沈郁。
沈郁每年都会去某个庄子上住一段时间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对外说是到清净之处养病; 可堂堂侯府嫡公子; 何至于养个病都要搬出去?
不过是对外的说辞罢了; 真正原因如何估计只有本人心里清楚。
不知道商君凛脑补了什么,沈郁从他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心疼。
沈郁凑过去,与商君凛挨得极近:“陛下答应吗?”
说话间呼吸交错,商君凛眸色暗了暗,“要朕答应可以,贵君有没有什么表示?”
“陛下不应该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么,”沈郁装作听不懂男人的暗示,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陛下,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春天到了,大家都会外出踏春放松心情,陛下一天到晚忙于公务,也该找个时间放松放松自己。”
“贵君也知道朕很忙啊。”商君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因为有好几件事堆在一起等待解决,又牵扯上混淆皇室血脉这样大的事,商君凛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政事总是忙不完的,”沈郁按住商君凛手里的折子,“陛下养了那么多官员,有些事交给他们去办便是,何必事事亲为?”
“贵君说的有理。”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商君凛却没放下手里的折子。
偌大一张书桌,本来被沈郁坏心眼地摆满了话本,商君凛的奏折只占了小半地方,后来沈郁将那些书摆成一摞,才给商君凛空出了更多放奏折的地方。
沈郁也知道,商君凛的习惯不是他一两句话能改变的,点到为止收了话题:“既然陛下忙,那我还是自己去吧。”
“贵君要将朕一个人留在宫里?”商君凛挑眉看过来。
“陛下究竟想怎样?”
“贵君要知道,以贵君的身份,是不能经常出宫的,贵君应当习惯,在宫里生活的日子,而不是整天想着要出宫。”商君凛语气淡淡。
“陛下的意思是不肯陪我去,也不许我自己去,是吧?”沈郁猛然站起来,转身就走,“行,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玉璋宫里,哪儿也不去的。”
沈郁说到做到,自此再也没提过要出宫的话,但跟在两人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和之前不一样了。
冷淡了许多,尤其是沈郁对商君凛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偏偏商君凛自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每天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照常待在玉璋宫里。
伺候的人搞不懂两个主子是怎么想的,只希望两人能快点和好,他们一点也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冷凝气氛下了。
玉璋宫的事很快传到了宫外。
也不奇怪,玉璋宫前段时间太高调了,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与其说消息是被意外传到宫外,不如说是在刻意纵容下传出去的。
大臣们聚在一起,搞不懂前两天还如胶似漆的两人怎么突然就闹矛盾了。
“帝王恩宠本就是一句话的事,要我说啊,沈贵君当初就不该这么嚣张。”
“是啊,人心善变,寻常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要我说啊,这沈贵君的恩宠,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看未必。”
对于这个消息,大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事不关己,沈郁和商君凛之间如何,对他们影响不大。
对此反应比较大的,其一是越王,其二是镇北侯府。
越王是在查朝堂动静的时候意外得知这个消息的,心情非常复杂,沈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没过去几天,转头就失宠了,他心里有一些痛快,也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不满。
镇北侯府众人的反应截然相反,镇北侯恨不得当即进宫,问沈郁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清然母子心里畅快的不行,沈郁越早失宠他们越高兴。
这些人却不知道,皇帝贵君不合,并非是贵君失宠,若真要细究,不如说是陛下失宠了。
不错,在两人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发现了,陛下对贵君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一样的,是贵君对陛下的态度。
“公子,为何……”慕汐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沈郁给花盆里的“君苓”松土,这草他养的精细,安稳活到了开春。
“是想问我为何与陛下冷战?”
慕汐点头,担忧看向沈郁:“公子在宫里生活,不是更需要对陛下好吗?”
“你当初不是不希望我入宫、对陛下也不看好么?”沈郁放下松土的小铲子,挑眉道,“这么快就‘叛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