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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缺无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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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将霍时修的嘴角重新按回到上扬的弧度。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干嘛不高兴?你忘了你之前做过的事?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明心意的时候,你把我拖到听雨阁见蕙娘,你才是最坏的,你没有资格不高兴。”



霍时修在听到“表明心意”四个字的时候,心跳都停了一拍,他拉下温晏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握紧后又松开,眼神虽在温晏脸上,却在刻意地闪躲温晏直勾勾的目光:“我没有不高兴,你继续说。”



“就是他说皇上赏赐国子监几个破格任职的名额,他怕吏部给他分到与他才能不相符的位子上,所以想请你帮忙打个招呼。”



霍时修沉默片刻,问:“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是啊。”



霍时修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让他放心,即使你不来说,我也会帮他,他是我叔父的得意门生,原本就说过让我多多关照他。”



“真的吗?那就好。”温晏顿觉轻松,随意道:“不过他的才学确实很好,他有一篇颂皇恩的文章传遍了文武百官,连我父王看了都赞不绝口。”



他没有注意到霍时修微微蹙起的眉头,自顾自道:“不过文章写得好也不代表能做个好官啦,就像前几年不是有个叫林贤清的言官,说是辞赋天下第一,最后还不是因为贪腐落得个满门抄斩。”



霍时修看着温晏,忽然开口:“这个世上是不是只有好人和坏人这两种?”



“是。”



“如果有一个人,他很想当好人,可是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他当好人,他的亲人朋友都站在坏人那边,他想当好人就会众叛亲离,你说他还要当好人吗?”



这事难倒了温晏,他皱着一张小脸想了想,最后做出了决断:“要!不管如何,他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霍时修怔了怔,有些失神。



“反正在我心里,你是好人,虽然我上回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我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很好的人。”温晏凑近了,认真道。



这时候天上忽然一声巨响,惊雷将灰暗的天空燎出一道闪电,狂风乱作,院子里的盆景应声而落,碎裂声和雷鸣声夹在一起,吓得温晏扑进霍时修的怀里,把脸埋在霍时修的胸口,哆哆嗦嗦地说:“我最怕打雷了。”



“成蹊,把门窗关起来!”霍时修将温晏打横抱起,往房里的床上走,温晏还缩在他怀里不敢动。



成蹊进来关门窗,当儿将碗筷收走。



霍时修先把温晏放到床上,脱了他的鞋袜,又将他的外衫解开脱下,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裹进被子,隔着被子抱住了他,温晏把脸埋在霍时修的颈窝处,小声说:“是很丢脸的事情,我摔断腿的时候才五岁,应该是记不得事的,可是有一个画面我总是忘不掉,那天母妃被皇后娘娘传召到宫里,所以我父王就来陪了陪我,可他临时有事,有下属的官员急着向他禀告,他就让那个人来我的屋子,他们在外面讲话,我在床上睡觉,旁边没有人守着,我突然很想小解,那时候我的腿上全是褥疮,皮肉都烂了。”



温晏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如果尿床了,伤口就会发炎,我当时又憋不住,想喊父王来,可我一张口就打了雷,雷声把我的声音盖过去了,我父王没有听见,最后还是当儿的娘亲,也是我的乳娘,她不放心我,跑进来看了看,才看到我的惨状,我不记得后面怎么办的,就记得好疼啊,真的好疼。母妃总说我父王以前最疼我,可是在我摔断腿之后,他就再没对我摆过笑脸,所以我不喜欢打雷,也不喜欢我父王。”



霍时修揉了揉温晏的后颈,将他揉进怀里。



过了许久,温晏抬起头,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蕙娘,可我还是这样子,一点羞耻心自尊心都没有。”



“不是的,”霍时修用指腹碰了碰温晏眼尾的痣,“不要这样说。”



“你心里藏了那么多的事,是不是不能告诉我?”



“我——”



“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窥探你的心事,可是如果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只剩下不到十个月的时间,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霍时修将温晏拥进怀里,他贴着温晏的头发和软软的耳根,颤声道:“晏晏,这话该是我求你。”


## 第20章

温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缩在被子里,又一头扎在霍时修怀里,听不太清楚霍时修的话,可是那声“晏晏”,就像一颗穿越云层的流星,直冲冲地朝温晏的心口砸来。



晏晏,晏晏。



霍时修的声音温润平缓,抚平了温晏乱糟糟的情绪。



温晏从被子里钻出来,用胳膊撑着,他仰头去看霍时修,“你刚刚叫我什么?”



“晏晏。”霍时修没有同往常一样逃避。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温晏被吓到了,呜的一声重新钻进霍时修的怀里,霍时修虽然清瘦许多,但怀抱依然足够容纳一个卷温晏,他隔着被子轻轻拍温晏的肩膀,说:“不怕。”



他说完不怕之后,雷声竟然停了,接下来是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温晏隐隐约约听到当儿在喊:“成蹊,你快回屋!会着凉的!”



温晏枕在霍时修腿上,渐渐放松下来,忽然想到:“其实当儿也怕打雷,但他总要装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当儿很聪明,想到这么多年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些。”



“如果没有当儿……”温晏想了想,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能没有当儿,他三岁的时候就被他娘亲带进王府了,我刚摔下来的那阵子,脾气特别坏,要么不停地哭,要么不停地砸东西,没有人受得了我,只有当儿守在我身边,喂我吃饭,给我上药,他比我大两岁,但从小就比我懂事得多。”



霍时修看着温晏,似乎能从他现在的五官里想象出小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



“只是他总是能一眼猜出来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害得我好难堪。”温晏撇了撇嘴。



霍时修笑了笑,“他猜出来什么?”



温晏红了脸,恼道:“你明知故问。”



霍时修一晚上被温晏的甜言蜜语砸得几乎丢了魂,差点就要忍不住做些什么。



人真的很贪婪,在温晏刚进府的时候,他只想让温晏开心一些,多笑笑,不要因为离开家就郁郁寡欢,后来温晏同他亲近了一些,他便想讨一个拥抱,现在真的抱了,他又想吻他。



温晏被闷得有些热,脸颊泛着红晕,更衬得明眸皓齿。



他咬住嘴唇,眼神无处安放,脸颊在霍时修的腿上蹭了蹭。



若霍时修这时候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他定会瞬间呆住,睫毛颤颤的,心里打着鼓,等待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乖的要命。



可惜霍时修不能。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不能把温晏拖下水。



“晏晏,你跟我讲了你的秘密,我也跟你讲一个,好不好?”



“好啊!”



霍时修还是温柔地揽着他,但表情严肃了许多。



“八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从蹴鞠场回来,见我爹正在给一群人训话,我便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就见到那群人通通换上了黑衣,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准备从后门出去,我喊住其中一个,问他们去做什么,那个家仆说,京城最近出现了一个很狡猾的盗贼,他们今天得到消息,说盗贼会在某处出现,便前去那里埋伏。我没有怀疑他的话,还生出好奇来,就偷偷跟在后面,跟了许久,最后来到了一座府邸。”



霍时修说到这处忽然停住,似乎是不忍心再讲下去。



“我看着他们翻身上墙,有人用弓箭往里射,有人跳进围墙,很快我就听见了刀剑戳进皮肉的声音,哭声、哀求声、惨叫声……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我还没有迈出脚步,一切就结束了,没有一点声音了,整座宅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们离开之后我推门进去,院子里全是血,全是尸体,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好像在看我,在质问我……”



霍时修又回忆起了那个画面,他的语气有了崩溃的迹象,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继续道:“我慌了神,想去找我二哥,求他帮忙,可这时候我二哥竟然来了,他下了马,毫不在意旁边的尸体,径直走到会客厅里,从一个像棺椁的东西里拿出一沓纸,便走了。”



“第二天,京城传来消息,有一个姓姚的官员家里遭了贼,十几口人全部遇害,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霍时修说完,房间里陷入久久的沉默,温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缓缓用力,撑起了上半身,从霍时修的怀里出来。



“什么意思?我、我不太懂。”



“晏晏,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困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咒骂霍家?”



温晏有些害怕,牙齿打着颤。



“人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在霍家不适用,晏晏,关于霍家到底怎样,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霍时修看着温晏的眼睛,他很少这样直视温晏的眼睛,温晏的眼神太干净了,可现在他必须要说,必须把旖旎的梦境打碎,把真实的自己献上。



要与不要,取决于温晏。



他说:“关于霍家,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听到的才是真的。”



外面是滂沱大雨,雨点砸在砖面上,四方的院子将响声无限放大,天色已然全黑。



“所以,那个姓姚的官员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没有犯错,他是户部的官员,因为为人刚正不阿,几次受到霍家党羽的排挤,他知道自己力量微小,就想要通过死谏的方式引起皇上的注意,但这事被我爹在京中的耳目知道了,我爹便派人灭其满门,我二哥是在人死之后,去棺椁里拿了姚广忠的血书,那上面全是霍家及党羽的罪状。”



温晏迟疑地念出两个字:“灭门?”



“是。”



温晏环视了整个屋子,又想到了霍太师,想到和蔼可亲的霍夫人,兄友弟恭的霍家子嗣,他忽然觉得很恐怖。



这里像妖怪的洞窟,美轮美奂却暗藏嗜血的杀机。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晏晏,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婚姻与朝廷永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代表的是诚王殿下,你与我恩爱与否,代表着诚王殿下与霍家的态度是否交好——”



“我不想听这些!”温晏陡然喊道,他伸手去推霍时修,愤然道:“我不想听这些讨厌的事情,我不要我的婚姻牵扯其他。”



霍时修起身,站到床边。



他再一次伤害了温晏。



“你要我怎么去相信我听到的,反而去怀疑自己亲眼所见的呢?霍时修,你不要总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找借口。”



“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可是……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边呢?”温晏没有办法接受,也不能承受,几近哽咽。



霍时修突然慌了,他不该说这些的,他说这些除了让温晏难受,全无用处。



可温晏有种让他心安的力量。



在安全的地方,倾诉的念头会增加。



他脱了靴子和外衫,上床侧身躺下,他不顾温晏的挣扎抱住了他,这次换作他的脸埋在温晏的颈窝里。



温晏一下子停住了,他僵硬了很久,等到慢慢习惯了霍时修在他颈边的呼吸,才慢慢地从被窝里挣出双臂,他反抱住霍时修的肩膀。



“我忘了安慰你,”温晏用侧脸蹭了蹭霍时修的额头,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般亲近,他声音软软的,像哄小孩子:“那天晚上你一定很害怕吧?”



他朝霍时修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不怕,都会慢慢忘掉的。”


## 第21章

仆役们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来打扰房中的两个人,温晏困了要睡觉,霍时修便去打了水,帮他洗漱。



擦脸的时候温晏目不转睛地看着霍时修,嘟囔着:“在成婚前,我想象中的夫妻就是这个样子的。”



霍时修促狭道:“你想象中的丈夫是我,还是你的阿琢哥哥?”



“你吃醋啦?”温晏两手握住霍时修的手腕,不让他动,轻轻唤了一声:“时修哥哥。”



霍时修心一颤,手里的帕子差点被他捏出水来,难以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



温晏得意洋洋:“你明明听见了,还要诓我再叫一遍,我偏不叫。”



霍时修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任劳任怨地给他擦脸,温晏一开始还痴痴地盯着他,非要他上床睡,但等霍时修洗漱完走过来,他已经睡着了,霍时修在床边无奈地看了看,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骤雨停歇,芭蕉叶尖还挂着水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檐上一轮明月,照在青石砖残留的雨水上,水中月,映双人。



户门紧锁,榻上梦正酣。



一场雨扫去了所有阴霾,近日的温晏有些高兴过了头,成天扬着笑容,早上从霍时修穿衣裳起就开始黏着他,要么拽拽霍时修的衣带,要么偷偷藏起霍时修的玉冠,然后实在不能闹了,就可怜巴巴地扒着门框看他去上朝,搞得霍时修几次走到大门口还是舍不得,特地折返回来哄他。



不过温晏虽然开心,但还是有些心事,一是对霍家,他总时不时想起霍时修的话,想到霍太师翻手便杀了十几口人,他没见过血淋淋的场面,但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有天霍葑的夫人来温晏这里坐了坐,温晏一直偷偷看她的脸,想看出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曾做过这样的坏事。



二来,他还总想到蕙娘。



“我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怎么这般理亏,好像在偷……”



他正嘟囔着,被当儿听见了,当儿问:“小王爷,您在说什么呢?”



温晏思索片刻,然后下定决心,“当儿,我要去听雨阁。”



“啊?又去?”



“怎么了?”



“您去一次就难过一次,我哪里敢再送您去。”



温晏挺了挺胸脯,忽然来了底气,“我这次一定不会难过的,我是有话想对那位姑娘说,不说我心里不安。”



当儿笑得贼兮兮,“小王爷,您最近和四少爷可是恩爱非常啊。”



温晏恼羞成怒,连忙轰当儿走了,让他抓紧时间备马车。



去听雨阁的路,温晏已经记熟了,说来也奇怪,在王府十几年,除了每年为皇上祝寿,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来霍府不过两个月,他已经坐了好多回马车。



以前他觉得府外的世界凶险异常,现在他觉得深院大宅才是危机四伏。



他想出门,想见见不一样的人,他逐渐开始喜欢市井,喜欢热闹。



马车的轮子碾过石板路,经过弯弯曲曲的小巷,来到了听雨阁的门前。



这次巧得很,蕙娘正站在门口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话,温晏一掀车帘就与她撞了面。蕙娘这天穿着杏色的百褶裙,戴了一支梅花垂珠步摇,她看见了温晏,略微吃惊,但很快就露出笑意来,揖礼道:“小王爷,好久不见。”



她这般落落大方,搞得温晏的腹稿全成了白费,他又结巴了,“姑、姑娘有礼。”



当儿和驾车的下人将温晏搬下来,放在轮椅上,蕙娘将他引到一处僻静的雅阁,为他倒了一杯茶,“听雨阁简陋,比不得太师府皆是稀世珍品,还望小王爷不要嫌弃。”



温晏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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