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看雪好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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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爱马仕,开保时捷,走路带风……孟佳源真有几分富家小姐的盛气。
孟佳源自己在路上提起,他们姐弟俩都没靠家里,她刚开始的时候也不顺利,第三个年头才好起来。
在路上,孟佳源给孟寒舟去了个电话,说要带他媳妇去吃饭,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
顾南嘉不由地坐直了身体,媳妇……
第一次被这么称呼,蛮奇妙的。
“不一定。”孟寒舟声音慵懒,“地址发我,我尽量赶过去。”
“行,让南嘉发你,我开车呢。”
“姐。”孟寒舟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对我老婆客气点,别欺负人家。”
“挂了!”孟佳源被肉麻到,在孟寒舟的懒笑声中终止了通话。
孟佳源问顾南嘉喜欢吃什么,顾南嘉让她定。
“那就在医院附近找一家?”孟佳源问,“他要是来的话,能方便点。”
“好。”
孟佳源做主,找了家川菜馆,进门要了包间,清净。
点完菜,孟佳源突然问:“结婚想要什么礼物?”
“啊?”顾南嘉一愣,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便实话实说,“一时间还想不到。”
孟佳源说没关系,慢慢想,她能做到的,尽量满足。
“别不好意思要,这是应该的。”她说孟寒舟房里的沙发就是她送的,“给他的乔迁礼物。”
一个沙发几十万,真壕。看来姐姐事业很成功。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结婚?”
“问这干嘛。”孟佳源一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
顾南嘉干笑两声。
这次见家属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孟佳源看起来也是个洒脱的主,对他们俩闪婚没有什么意见。
大喘气过后,孟佳源补了一句:“不过他突然结婚又没跟家里说,到我爸妈那怎么样,我不能保证。”
“哈?”顾南嘉心里咚咚擂鼓。
“我们俩叛逆,跟家里人关系都不大好。他那会执意要学医,我爸差点气得跟他断绝关系,有一年时间都没说话,后来虽然破冰了,但也只是偶尔回家……”孟佳源自顾自叨叨一阵,突然盯着顾南嘉白嫩的脸,“不过你这么漂亮,应该不会有什么。”
顾南嘉点点头,
“佳源姐,我有个问题。”
孟佳源扬扬下巴,示意她问。
“孟寒舟不在家里养绿植,不是因为没时间,对吧?”
孟佳源的手一顿,思考了一会,还是如实相告:孟父希望他们姐弟俩能接手自家生意,但两个人都各自有想法,孟父对自家这对不孝姐弟颇为不满,家里经常爆发争吵。
“我爸他有点,控制欲过强。”孟佳源抿着唇,像是考虑要不要继续说,“有……暴力倾向。”
只要有冲突,家里的花盆和花瓶就避免不了在空中乱飞的命运。
“他高考报完志愿,我爸跟他大吵,砸东西的时候,一块花瓶碎片飞到他头上割破了,缝了好几针。”孟佳源指着自己的头后部某个地方,“他对这些有心理阴影。”
顾南嘉惊讶,然后心里发酸。
孟佳源看出她脸色不对,赶紧安慰道:“没事,他在意你才没跟你说的。”
“哦,是吗?”
孟佳源也是猜的,不过她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她看孟寒舟就像看玻璃,什么能让他突然改变多年的生活习惯?除了爱情还有什么。
孟佳源怕把这顿饭气氛搞低落了,主动嘻嘻哈哈挑起话题,讲了不少孟寒舟小时候的事。
顾南嘉还在想刚才的事,心里攒了一堆问号。
为什么这些,孟寒舟都没对她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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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孟寒舟主动出现在广电楼下。
远远看见顾南嘉过来,他原本靠着车子,直起身来,朝她走了几步。
肩宽腰窄腿又长,迷人得要命。
顾南嘉舔了舔嘴唇,板起脸。
孟寒舟自然地搂过她的肩,问她跟姐姐吃饭吃得怎么样。
“挺好的。”
他先解释:“我中午本来要赶过来的,在病房没腾出时间。”
顾南嘉问:“你不是值班吗?”
“跟同事换了个班。”孟寒舟说,“你不是说,今天要我来接你下班。”
顾南嘉一愣,有么?
今天跟孟佳源碰面信息量太大,导致她下午上班的时候都在消化。跟孟寒舟发消息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丝毫没有存入她的记忆里。
孟寒舟拳头抵在唇上,清了清嗓,说,你今天早上才发的。
她回想了半天,终于拍脑门,她好像确实撒娇过,今天有人来接下班再好不过了。
哦,那是她开玩笑调戏他的。
她已经习惯了他工作忙,就总是在微信上就叫嚣得厉害。一会说自己独守空房好可怜,一会想老公要抱抱要亲亲,一会又煞有介事说她百度过了,他们X生活频率不太够,还需努力!
她每天要说好多这种话,时间体系有点混乱。
孟寒舟扯了扯嘴角,心底发酸。高中暧昧过的同学记得一清二楚,早上发过的消息不到十二个小时就不记得了。
在路上,顾南嘉问:“静雅是谁啊?”
孟寒舟吃惊,她怎么会问起这个名字。
“她是谁?你朋友?”
“我高中同学,关系还不错。”
“姐姐今天问,是不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
“噢。”他恍然,然后无奈叹气,“静雅是在电视台那边,她是财务。”
“哦。”顾南嘉轻轻应答一声。
“你们认识吗?”
顾南嘉摇摇头。
广电人太多,主持人她基本都认识,其他工作人员就不熟了。
她等着孟寒舟主动再跟她说些什么,可孟寒舟一路上都没有再提起。
孟寒舟在意顾南嘉不记得微信聊天记录,顾南嘉计较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着回家。
到家后,孟寒舟先去换衣服,顾南嘉瞅准时机,把茶几和电视柜的花瓶拿走。
她边倒花瓶里的水边想,不喜欢就直说嘛,这段时间她还给床头柜和各个地方添了几个花瓶……
每次汗涔涔做完,他们总会抱着在床上讲一会贴心话。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这也是她最喜欢的环节。
已经什么都做了,已经那么亲密了。
他还是有好多话都没跟她讲过。
有个在电视台工作的老同学他没说,跟家里的冲突也没说。
他在意她,他不在意她……
她的思绪在两端不断摇摆。
她自己的情绪也正经历跌宕起伏,一会生气,一会心疼。
她如果提起来,他会不会又用尊重彼此隐私这种话来搪塞她……
收拾着收拾着,她气呼呼的,心情愈加烦躁,这个人怎么秘密这么多!
秘密多也就算了,他平时不是挺细心的么,今天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他也没察觉出她心情不好,也不来安慰她……
一时间,她委屈得想掉眼泪。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两个小傻瓜在互相生闷气的一天。
第23章
孟寒舟换了衣服出来; 发觉不见顾南嘉人,在家里转了一圈,他敏锐地捕捉到; 客厅的花瓶和阳台上的盆栽都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是,孟佳源干什么好事了。
先找人要紧。
孟寒舟在书房看到她孤零零的背影,她盘腿坐在地板上; 周身环绕着几个搬家用的大纸箱,更衬得她瘦弱。
顾南嘉把花瓶都放进那些纸箱里; 具体怎么处理,她还没想好。
她在书房坐了好久,静静地等着孟寒舟来哄她。
——结果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竖起耳朵; 听着他进出的步伐声,开关门声; 洗澡水声,忍住没有回头看。
过了二十多分钟; 她听到孟寒舟在附近走过,微微侧脸; 余光里看到他只穿了条短裤,健硕的小腿和好看的脚踝一览无余。
可惜她视线高度有限,再偷看得明显就会被他发现。
久坐背疼; 她扭了扭脖子,心想; 他怎么还不来找她说话?
又想,切,他不来正好; 干脆以后什么都别说了!
顾南嘉想赌气; 干脆没回卧室; 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她上次为了让孟寒舟去主卧睡,处心积虑拿走了他盖的小毯子。
现在轮到她了。
天道好轮回。
她不想进去找毯子,便拿了两件外套盖在身上,怀里抱着毛绒兔子,天气转凉,还有点不够呢……她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身上多了条被子,头下多了枕头。
也不知是孟寒舟什么时候塞给她的。
孟寒舟照旧做了早餐留在厨房,微信照旧留了言让她记得去吃,别的什么都没说。
顾南嘉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了。离开前匆匆一瞥,发现花瓶和盆栽悉数归了位。
这人在别扭什么啊?
接下来的两天,孟寒舟连着值班,一直没回来,但微信消息如常。
周四晚,孟寒舟打电话来说,周末他叫了朋友来家里小聚,就当他们的新婚暖房酒。
末了又补了句:“早该让你跟朋友们认识了,是我的疏忽。”
顾南嘉心头一动。
他这是主动服软吗?
…
朋友们定在周末傍晚来,顾南嘉用了两小时挑衣服,又用了一小时来化妆。
孟寒舟就靠在旁边,看着镜中的她。
她还没开始夹头发,在脑后松松束起,有几撮碎发没被拢起来,散落在颈侧,有几分慵懒的美。
孟寒舟伸手帮她捋一捋,被她无情打掉:“帮我拿一下卷发棒。”
孟寒舟把卷发棒递给她,无奈道:“已经很漂亮了。”
顾南嘉说不行,她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临近中午,朋友们陆续到访。
一共来了四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听说过的静雅。
孟寒舟亲近的朋友不多听说他结婚了,都石化了,有两个连夜从外地赶来了B市。
孟寒舟结婚是爆炸性新闻。
男生们的友谊虽不是每天都联系,但恋爱结婚这种人生大事的进度,彼此还是知晓的。
孟寒舟猛然宣布结婚,他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孟寒舟晒出结婚证照片,他们才知道是真的。
几人围坐在餐厅,闲散聊天,从高中往事一直聊到各自近况。顾南嘉健谈,融入得也快,彼此并不生疏,其乐融融。
大家对孟寒舟的评价出奇得一致,是位特立独行、自我目标坚定的富家公子。高中时就是校草,长了张俊脸,就是性格像块石头,不怎么会讲话。
顾南嘉边听边笑,时不时瞥他几眼,像是重新认识似的。
静雅是客人中唯一的女孩,跟顾南嘉天然的亲近,她拉着顾南嘉的手说:“我经常听你节目。”
顾南嘉一笑:“我听说了,你也在广电工作。”
静雅摆摆手:“我跟都市频道一起,在另一个区,不在广电大厦办公。”
顾南嘉恍然:“这样。难怪没见过你。”
难怪孟寒舟没有跟她提起过静雅,倒是她误会了。
静雅指了指身边的男人,又指指孟寒舟:“我们三个高中是同桌,我们俩结婚了,本来还愁孟寒舟什么时候谈恋爱呢,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顾南嘉这才点点头。
孟寒舟跟这两人的关系,跟她和丁茹夫妇一样。
女孩们的谈话回归群聊。
朋友们问他们怎么突然决定结婚的,顾南嘉故意朝孟寒舟扬了扬下巴:“他追的我。”
随后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仰头含了口饮料,在口腔中来来回回,腮帮子鼓成可爱的形状。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孟寒舟。
孟寒舟面色如常,点点头,并没有反驳她。
大家都喝得不少,众人发出“噢”的各种变调怪叫。
微醺的醉眼朝右边看去,顾南嘉只留给他一个发红的侧脸。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不小。
他知道这是她精心夹过的,但一瞬间的坏心思上头,他偏想把那精致的发丝弄乱。
顾南嘉怒视着他,不料四目相对,他盯着她,像沉寂的火山。
她起身回房间,要整理整理头发,留下朋友们围着孟寒舟问他是怎么求婚的。
头发没乱太多。
顾南嘉对镜拨弄几下,赶紧溜出来。她还想听听孟寒舟是怎么往下编的。
她侧身滑出来,轻轻合上主卧的门,外面却已经换了话题。
有人喝多了,口齿含糊地问孟寒舟:“喜欢一个人喜欢了那么久,就这么放弃了,甘心吗?”
顾南嘉呼吸一滞。
其他人打闹着让提问者别胡说,提问者却说,不是有这么个人么,孟寒舟提过的。
孟寒舟慵懒浸在灯光之下,俊朗的半张脸风轻云淡,半晌没应声。
顾南嘉心里一抽一抽,赶紧退回房内。
她靠在洗手池边上,大脑里全是孟寒舟不应声的表情。
思绪聚不成一团,想抓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最后急得掉出几颗泪来,直接砸在大理石台面上。
回想在一起的诸多细节,通通都是她主动。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字:“好。”
难怪他答应结婚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是为了忘记别人。
温柔的背后竟是隐情。
她又想起前几天孟寒舟接她下班的那一天,他们坐在车里,一路沉默。
她以为把她纳入他的朋友圈子,算是他的一次服软,看似有进展,其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过了会,孟寒舟轻敲洗手间的门:“南嘉?”
顾南嘉慌张,在脸颊胡乱抹了两下,答道:“怎么了?”
“我能进来么?”
她一把扯掉头上的发夹,对镜子开始拨弄头发,在孟寒舟推门的瞬间,她赶紧换了表情,转头嗔怪:“都怪你,发型都弄乱了,我还得重新弄。”
…
朋友们离开已经是深夜,孟寒舟没让顾南嘉帮忙,一个人收拾了残局。
“我先睡了,有点累。”孟寒舟留给她一句话,自己先回了卧室。
混蛋……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躺在一张床上了。
最近秋意渐浓,气温骤降,昼夜温差极大,在沙发上盖个薄毯子已经无法度过整夜。
顾南嘉在客厅尴尬地打转,蹑手蹑脚地回到主卧。
关门的瞬间,她恨自己的软弱。她明明可以不顾一切地开门关门,生气地叫醒孟寒舟,大声质问他关于今天的那个话题。
但她没有。
孟寒舟已经睡了,给她留了床头灯,绕到床的另一侧,床头柜上放了水杯,里面是晾好的温水。
他这几天都是这么做的,可她不知道。
她睡觉前要喝水,半夜醒来也要喝水,却总是在躺上床后才想起来,就赖着让孟寒舟去倒。
乐此不疲地使唤他。
她轻轻拉开被子,躺上床。
背对着孟寒舟。
发丝垂在枕间,也带着不悦的情绪。
她伸手关灯,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孟寒舟浅浅的呼吸。
臭男人,怎么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过了一会,沉重的呼吸从背后压过来,不容置疑地抱住她。
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穿过她睡裙下摆,往上游移。
原来是装睡的!
顾南嘉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什么也不说,用拳头拼命捶他。
孟寒舟就那么受着,紧紧地箍着她的腰。
打了一会,她自己也觉得没劲。
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跟解痒差不多。他们之间力气悬殊有多大根本不用多说,孟寒舟纹丝不动,那是他不想动罢了。
适应了黑暗了环境后,彼此的轮廓在漆黑的夜里逐渐清晰。
“我不高兴。”她的眼里好像下了一场雨。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