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钓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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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愉眼疾手快地关了门。
房间里还是一片昏黑,在他们关上门的瞬间,亮起了诡异的红光。方颂愉说:“你看,前面是一张床,墙上还有喜字,咱俩不会走进了婚房吧……”
钟斯衍捏了捏他的手,眨眨眼睛:“小愉,你怕了吗?”
“怎么可能?”方颂愉说,“如果你怕了,你倒是可以抱着我。”
“哦,是吗?”钟斯衍笑意渐明,他逐渐走到方颂愉身后,环抱住方颂愉的腰,平铺直叙毫无波澜地说,“小愉,我怕了。”
他把下巴抵在了方颂愉的肩头,呼出的温热的气体拂过方颂愉耳畔,方颂愉本来就敏感,打了一个激灵,耳垂渐渐浮起一层淡粉色,幸好房间内的灯光是红的,钟斯衍看不见。
方颂愉无奈地说:“你这样抱着我,咱俩不好搜东西。”
“可是我害怕,你说的,如果我害怕我就抱着你。”钟斯衍耍无赖耍地理直气壮,“你看,前面桌子上是不是有本书啊。”
方颂愉只好和钟斯衍以连体婴的姿势走过去,他拿起那本书的同时发现了桌上还有个小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发现那本书的名字叫做《洞房流程》,第一页上写,外面有人在听墙角,如若不按照洞房流程来完成,他们是不会走的哦。
方颂愉:“……”
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导引小姐姐笑得那么暧昧了,敢情是因为以为他俩才是那对情侣。
本该归属于师姐和她男朋友的单线任务,莫名其妙地落在他和钟斯衍头上了。
作者有话说:
精神交流推进之后,把身体交流也推进一点(bushi
悄咪咪问问,你们真的在看吗,感觉都没什么点击的亚子
22 第21章 咬喉结
“第一页看完了吗?”钟斯衍伸出手去覆住方颂愉的右手,“怎么还不翻页啊?”
方颂愉开始怀疑钟斯衍是故意的了,他甚至觉得钟斯衍比他醒悟过来得早一些,如若不是钟斯衍拿那种深情目光看他,导引小姐姐也不会错认情侣。
太可恨了。什么时候深情凝望他不好,非得挑在这个时候。
可玩游戏要认真,方颂愉说:“看完了。”
于是钟斯衍便捉住他的手,代他翻页,并念出声来:“第二页,新婚夫妇须得按礼制同房,包括衣服、礼节等诸多方面。”
环视整个房间,靠近门口的衣帽架上果真有两套衣服,一套中式红嫁衣,只有外袍,不过花纹艳丽,看上去像模像样,另一套则是中式红长褂,顶上还挂着个红盖头。
方颂愉心头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然后这预感果真灵验了。
钟斯衍拿着红嫁衣,眼底笑意更甚,说:“小愉,这衣服身量太小了,我穿不上。”
靠。
这里衣服大约都是照男女装最大码购入,方便各种身量的玩家,尽管如此,女装也只有175,让185的钟斯衍穿实在是太困难了。
即便知道钟斯衍说的都是实话,有理有据,很难找出方颂愉不穿女装的理由,但在钟斯衍面前要穿上这件款制极似裙子的嫁衣,属实有点……让人难堪。
不是那种想把自己就地入殓的难堪,而是过于暧昧,让他不知如何招架的难堪。
此前的暧昧他还控制得住,现在的暧昧超脱他想象。
超脱想象,也就意味着要打破某些他一直遵守的不成文法则,比如,与人暧昧只是点到即止,再比如,绝不动真感情,不沉沦在某一段暧昧关系里。
方颂愉认命地接过衣服:“好,我穿。”
他把外袍披在身上,扭上盘扣,长长的外袍便将人从头裹到脚,那头钟斯衍兴致勃勃地也披上了中式马褂,借着不明亮的红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真心实意地夸奖他:“小愉真好看。”
方颂愉有一种被x光机照穿了的羞赧。
他摸了摸身上不知道从义乌哪家批发来的劣质嫁衣,心想,好看你个头。
但他没说出口,他觉得,如果他说出口了,那么钟斯衍就会拿自己的歪理告诉他:好看的不是衣服,是人好看,我看的从来不是衣服,是人。
奇怪,这话好像谁也说过来着?
想不起来了。不过眼前要事是完成任务离开这个房间,早日结束这种折磨对方颂愉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方颂愉速速将《洞房流程》翻到第三页,然后朗诵道:
“第三页,新郎掀起新娘的盖头,二人喝交杯酒,双宿双飞。”
方颂愉两眼一黑,不是精神上的,是物质上的。因为钟斯衍不由分说已经把红盖头盖他头上了,还按住了他的手,说:“别动,你很好看……让我给你揭下来好不好?”
像在玩某种过家家的把戏,而钟斯衍似乎乐此不疲。
方颂愉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钟斯衍的动手动脚:“好,你揭。”
揭开之后,眼前由一片黑暗又复归一片红光,只是在红光里,钟斯衍却笑得格外舒展,仿佛是真的在期待这一刻成真一般。
他看着钟斯衍的眼睛,说不出话来。那人趁着这样的空隙,把自己的手指嵌入方颂愉的指缝间,如此一来便可以和他十指相扣。
钟斯衍说:“可惜了,只有霞帔而没有凤冠……”
钟斯衍的语气里是真的很可惜的样子,而且非常期待这一幕成真。方颂愉心头一跳,觉得钟斯衍的想象能力太丰富了,他招架不住,于是忙催促:“继续继续,交杯酒就交杯酒。”
酒当然是不可能有酒的,密室里不可以饮食,但有空的酒壶和酒杯,二人假作倒酒之态,然后勾住对方的手臂,把小小的酒盅放到嘴边,一仰头,仿佛真的喝下去了。
钟斯衍迷恋地看着他,声音已经哑了:“小愉,都说了喝了交杯酒就能永结秦晋之好……”
不要,他方颂愉这辈子都不想跟谁永结秦晋之好。于是他打叉道:“第四页,礼成,去衣,行同房礼。”
什么玩意啊这是,怎么还十八禁了起来。
方颂愉读完就觉得钟斯衍眼神不对了,谁知钟斯衍竟一把将他从床边抱了起来,让方颂愉跨坐在在自己腿上,和自己面对面。
方颂愉两腿叉开,重心不稳,稍一动弹就会往后仰,可身后空无一物,于是他只好双手搂着钟斯衍的脖颈,贴着他坐。
“脱衣服自然要新郎来脱。”钟斯衍替他解开盘扣,手指从锁骨到胸腔再到腹部,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皮肤,只是把扣子解开,却不替他将外衣脱下,然后愣愣地用一种混杂着迷恋和占有的眼神病态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方颂愉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他觉得钟斯衍不太对劲。
下一秒,钟斯衍的手便伸到了他屁股底下,将人托住,然后站了起来。
骤然悬空,方颂愉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如擂鼓,搂住钟斯衍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而双腿也只好用力地夹住了钟斯衍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钟斯衍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撑着他背,有只手分明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方颂愉:“!!!”
他正在被……钟斯衍调戏。
方颂愉这下彻彻底底地在一篇红光中红了脸,又羞又恼。当下场面确实值得羞愧,但愤怒则是有两个原因。
他气钟斯衍无礼……却也气自己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羞愤之中的兴奋。
不说别的,钟斯衍在他颈间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叫方颂愉生出一些得意来。
他想,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很喜欢我,身体反应骗不了人的。
虽然他现在下不来,但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似乎仍在他手上。
钟斯衍哑着声音唤他:“小愉……”
“你好变态。”方颂愉俯视着钟斯衍的眼睛,笑起来,俏皮的虎牙一闪而过,“也好流氓……不准乱摸我。”
可钟斯衍的手已经在他的背上游走很久了,甚至探进了他的嫁衣里面。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钟斯衍的眼神又重了几分。他转过身去,把方颂愉扔在床上,床应该很久没有清理过,一股灰尘的味道,方颂愉眯起了眼睛捂住了鼻子,而钟斯衍拨开他的手,俯身而下——
二人鼻尖对鼻尖,方颂愉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专注又锐利的眼神,像猎鹰看着自己的猎物,可这样近的距离,他又几乎以为钟斯衍要吻他了。
他抗拒吗?他讨厌吗?
好像是不的。
他期待吗?他喜欢吗?
这好像说不太清。
就在方颂愉纠结而忘记挣扎的片刻时间里,钟斯衍绕开了方颂愉微张的嘴唇,侧过脸,下去咬了咬方颂愉的喉结。
“我知道……即便你穿女装,也是男性。”
钟斯衍没抬头,又吮吸着那块地方。这让方颂愉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玩弄的猎物,逃也逃不脱。
就像童话里狮子抓住里一只老鼠那样,狮子总是要戏弄一下老鼠的,而这样的戏弄格外使人煎熬。理论上来说,要死,便快些死,要亲,便快些亲,这样不上不下,人的心泡在犹豫这坛水里,是很难受的。
然而钟斯衍却并不愿意结束这份煎熬,因为狮子觉得他很快乐。他吮完了又去用牙齿轻轻地咬方颂愉的喉结,方颂愉因此被迫扬起头和脖颈,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维持了太久这样的姿势而发酸,还是被咬的那块地方又酥又麻。
如果换一张床,方颂愉想,酒店的或是家里的,此时此刻,他们俩可能已经把枕头和被子踢下床,然后彼此身体纠缠了。
当然,这是密室逃脱,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钟斯衍终于啃完咬完,记得把话说完了:“你穿女装好看从来不完全是因为你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你是一个男孩子……你知道自己是男孩子。”
他伏在方颂愉胸口喘息,方颂愉便伸手去摸上钟斯衍的头,手指插在对方发间。
他们二人的姿势属实过于色情,如果外人进来看,一定会以为他们刚刚抵死缠绵完。
但方颂愉这会不在意了,或者说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是钟斯衍说的话。
钟斯衍说,他穿女装好看,不是因为他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真的起不出来,反正就是各种肢体接触,非常带感,我很快乐,不知道你们快乐不快乐。
23 第22章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服饰没有性别,性别的意义是人类附加的。这点方颂愉很早之前就跟钟斯衍隐晦的提起过。
他不希望自己穿女装被人认为是性别认知障碍,或者想要扮演女孩子哗众取宠,不是歧视性别认知障碍的意思,方颂愉只是单纯地认为,服饰没有性别,意义在于蔽体的文明和美的创造。
他穿裙子好看,是因为他是一个长得足够好看的男孩子,这件服饰的设计能够体现他的美,而不是因为像女孩子,也不是满足了看客对于女装男孩子的猎奇期待。
他是他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方颂愉觉得,钟斯衍是懂他的。
在这样偌大的一个大学城里,人们经常鼓吹学风自由思想自由观点自由,一切都可以是自由的,可往往站出来为此呼号的,是那些遭受了或多或少的歧视的人。
她们可能是一群女孩子,为女权主义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希望把更先进而平等的思想播撒到每一处地方,他们也可能是一群性少数者,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获得平等的爱与被保障的权利……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被显性或者隐性的歧视着,又或者遭遇了某种不公正的对待。因为诉求切身相关,所以努力地发声。
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人人心知肚明,既得利益者永远沉默,再多的发声都会成为空谈,彩虹社团会被下线,女权公众号会被取消。
方颂愉同办公室的师姐主办过一个大学生性教育公众号,很不幸被取缔了,还被辅导员找了谈话,明里暗里地对她说,不能搞这些,否则很有可能影响保研。
师姐最后放弃了公众号,跟方颂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无奈地说,她能理解学校的做法,确实学生很容易被煽动,做出一些很难以收场的事,但,她其实只想给一些女孩子科普生理常识,保护她们不受侵犯,或者受侵犯之后能够保护自己的健康。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包藏祸心的坏人,她只是想做出一些微小的努力,去照亮一点黑暗,试过了也尽力了。
方颂愉的朋友圈很多照片只给熟悉且信得过的人看,而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女孩子,她们更能明白穿着自由的意义,她们希望穿着暴露不收到下流的目光,也希望自己不会因为穿着暴露而成为受害者,就像方颂愉希望每个人都是因为好看而选择某种服饰,不受歧视,也不会被取消保研。
如果自由是一阵风,他们都是追着风跑的人。
然后有个并不需要追着风奔跑的人对他说,你可以做你自己,这是你的自由,你做你自己,因此才好看。
右侧墙门上的一扇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钟斯衍早已脱下衣服扔在床上,站在门边等他。
“我猜这门是观察室的人操控的,大概是我们做完任务就会打开……”钟斯衍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颂愉打断了,方颂愉说:“你先别说话,闭上眼睛。”
门后没有红光照射,是全黑的角落。
钟斯衍果真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方颂愉踮起脚尖,在钟斯衍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红光是暧昧的,黑色是神圣的,他只想给予钟斯衍一个无关情欲的吻。
在嘴唇分离的瞬间,钟斯衍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
然后,方颂愉看见钟斯衍轻轻勾起嘴角,他的脸又因此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实在是不太清醒,净干些糊涂事。
可钟斯衍没提,把刚刚的吻变成心照不宣的秘密,然后说:“走吧,去找他们会合。”
出门还是还是长走廊,不过点着幽幽的灯,两侧摆放着假花假草,方颂愉猜测,这里是这座府邸的花园,一路往前走,他们听见有人咿咿呀呀在唱戏,唱着唱着,便用戏腔长长地唱了句:“我去也——”然后即是扑通一声入水声。
即便知道是剧情,方颂愉还是下意识握住了钟斯衍的手,小声地说:“故事里的新娘跳井了。”
再往前走,便是一扇铁门,上面有个密码锁,解密不难,钟斯衍看了一会题目便想出了答案,本来想自己转动密码,左手却被紧紧握住,于是只好牵着方颂愉的手让他代为开锁。
他叹了口气,故意调侃方颂愉:“有些人说自己不怕,却紧紧抓着别人的手……”
方颂愉把铁门推开,否认道:“压根就不是因为害怕才牵着你的手。”
“那是因为什么?”钟斯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听有道理的呈堂证供。”
方颂愉:“……”
“是因为你的手只会乱动,自己管不好,我替你保管。”
“哦?”钟斯衍用手指挠了挠方颂愉掌心,又痒又麻,“我乱动什么了?”
方颂愉开始细数钟斯衍的十宗罪:“首先,你没跟我说就把盖头扔我头上了,然后,你又没通知我就把我抱起来,还……”
他说不下去了,钟斯衍捏他屁股,这让人怎么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不抗拒,都简直可以构成性骚扰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