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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救了一个濒死的人-第10章

小说: 救了一个濒死的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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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玩得很开心,整个房间中都充斥着塑料袋的啪啪啪声音,它还叼着袋子抬起头来,用力甩头、撕咬。玛利多诺多尔的头更痛了。贝莉儿不太明白他刚刚到底跟哪个仇人讲了电话,她也不关心,把电脑上的新协议推给他看。

    新协议说明了公共场所须知和整理卫生时间,费用是平分房租,其余消耗品每天计算分摊。因为他还在生病,所以床让给他,但是等他病好了要把房间还回来。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屏幕上面的条款,完全没有那个耐心和她讨论。他一条条指下来。首先是床。

    【我付钱给你,那个房间归我。】

    “no。”

    【暴风雪后清了路我就走,最多10天时间,我替你付房租。】

    贝莉儿犹豫了下,但这又不是房租的问题,就算再见义勇为她还是来度假的,享受的时间就这么多,把房间让给人家算怎么回事。但这家伙明显是高高在上,一点都不习惯和人商量,她顿了一下这点功夫他已经指到下一条。“伙食费分摊,各自做各自的饭。”

    【你做饭,如果我知道菜谱我可以点菜,2……】又看到下一条“打扫卫生”,删掉了这个数字重新写。【你打扫卫生,房租多少我乘3倍给你。】

    看啊妈妈土豪跑来这里拿钱砸人。

    贝莉儿也不想谈,她很累,昨天和早上都已经生够气了,一个小时前还做了重度劳动,全身酸痛欲死,还有头上两个隐隐作痛的大包,她现在只想爬回床上装死。想了想算了,这家伙挑三拣四的程度,如果他自己会做饭,他早就一巴掌把她打到天边去了。那就这样吧。【你付房租,我做饭,房间和打扫卫生免谈。】

    她直接就走人了,压根没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狗吃饱喝足了,人饥肠辘辘。干过重活,早上吃的那点装面子的剩饭已经完全在胃里消化掉了。贝莉儿直接拆了三包泡面。感谢中国超市库存,她买了好几包组合装泡面,还有一些想尝试的日本拉面,现在不至于没有东西吃。

    趁水开的时间她把筐里的东西收进冰箱,不怕热的堆在厨房角落。水开了,下面,搅一搅,放点青菜干打个蛋,想了想,再码了几片香肠。这时有人戳她的肩膀,贝莉儿举着锅铲回过头,她觉得自己的表情现在一定很疲惫很凶,对面的讨厌鬼比她更凶。

    手机说:【我要洗澡,没有一次性内裤?】

    哦,对了,他现在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需要换洗衣物了。贝莉儿突然发现这是个很愁人的问题。对,她是没有担心过玛利多诺多尔会对她图谋不轨,他那漂亮脸蛋和有钱的身家摆明了跟她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怕她饿虎扑羊就不错了,可是毕竟男女有别。“emmm……”她m了半天没m出个所以然来。

    看那个神情也知道是没有,玛利多诺多尔沉着脸:【雪已经大了,不能回去拿衣服。】

    别墅车库其实有进入房子内部的升降梯,但是被冻住了,走上去启动开关就吱吱嘎嘎摇摇晃晃的,太危险,怕出意外,没法子用。所以玛利多诺多尔就只好过门而不入的空手回来,只是当时以为拿到电话就可以离开,没想到自己必须再呆在这里这么多天。那么问题就来了,他的牙刷和毛巾有了,换洗衣物在哪里?叫玛利多诺多尔天天穿着这身皱巴巴的西装,他宁可自杀。

    贝莉儿纠结了一下:【你介意穿我的睡袍吗?】睡袍是她来这里新买的,瑞士有温泉,许多人带浴袍去泡澡。贝莉儿跟风买了一件珊瑚绒的,谢天谢地,颜色不是太粉嫩,而且她没穿过两次,这个是重点。

    还能怎么办,玛利多诺多尔早有心理准备,他只能黑着脸说:“ok。”贝莉儿也挺不好意思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说:“wait wait。”她关了火,把面盛到碗里,倒了汤,一人一碗的摆在桌子上,金毛流着口水,用那种一看就会心碎的眼神凑过来乞食。但为了内裤没人有心情理他。

    谢天谢地浴袍能穿,举着在男人身上比了一下,那都是均码,贝莉儿穿着到小腿的长浴袍,高度才到他大腿。虽然可能崩了点。玛利多诺多尔重申:【内裤。】贝莉儿用平静的语气:“i’m a girl。”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讨厌鬼的确得寸进尺,他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了,露出那身虽然皱巴巴但仍然不掩精致华贵的马甲和衬衫。他把外套脱下来,西装内里是有内衬的,他直接翻过来,给她看内衬柔滑的布料。



    第8节

    【你缝。】

    卧槽。贝莉儿想给他比中指:“fuck you。”

    她面无表情。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会讲脏话,虽然平常自己一个人或者对熟人也是抠脚大汉,毕竟这个外表天使内心王八蛋的家伙还算是客人,恶客也是客人。大概是因为早上破了禁,现在念起fuck都觉得特别顺畅特别爽。讨厌鬼的脸色有一点僵硬,显然他也知道让她给他缝内裤比较出格了。

    “sorry。”

    玛利多诺多尔说:“but……”

    尽管总是肆无忌惮、颐指气使,他也知道这么做对一个女孩来说很失礼,他们才认识两天,他对她恶语相向,他看得出来她很疲累了,甚至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有告诉她。这有些尴尬,即使他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命令她也说不出口,但他身上只有一条内裤,他已经看过了,知道这里有烘干机,等到内裤烘干立刻就可以穿上,但对一个单身的女孩来说这也是非常不尊重的事情了。——他们不是情侣,亲密的贴身衣物要共用一个烘干机,玛利多诺多尔也觉得很不自在。

    他but不出来,卡了半天还是低头打手机给她。

    【相信你也不希望我在这里的一半时间是裸奔,这太失礼了。】

    他觉得自己的态度真是前所未有的低了,这实在很尴尬,那双黑眼睛看着他眼神很复杂,可能她也是才刚刚线稿这一事实。有一瞬间他有些闪躲,但还是沉沉的盯着那双黑眼睛。继而他低头继续打着手机:

    【虽然这个请求很唐突,请你原谅,我不会缝纫,只能请求你,我相信如果不做这个请求,接下来会有更唐突的地方。】

    面香在房间里回荡,他模糊的想着面可能快糊了,糊了的面,他真是第一次吃。那头金毛还呜呜的扒着桌角,吧唧着嘴。他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那个女孩张着嘴,脸慢慢的红透了。

    “*#)。”她小声的说,然后才醒悟过来,别着脸不看他的说:“o、ok。”

    他觉得自己的脸也有点红,那一定是发烧。

    总之他们接下来就沉默的对坐吃面,西装外套还放在桌子上,那么无辜的放在那边。面果然糊了,软趴趴的,吃在嘴里像吃鼻涕虫。他怀疑这个女孩的厨艺可能根本就不怎么样,但对比一下他烧焦的牛排,总还是这个更能入口点。吃完了,玛利多诺多尔犹豫了半天,女孩已经麻利地拿过他面前的碗盘,路过他拿到洗碗机里去。

    接下来的一小时时间他们就沉默的继续坐在那里,他沉默的坐着看,她沉默的穿针引线,用剪刀剪下西装的内衬,给他缝一条粗针大线的四角裤。针脚是不用指望的了,他看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敢细细缝,她真是很容易害羞,来自亚洲的女孩子。反正要是她敢细细的缝他还不敢穿。她没有尺子,只能用手圈过他的腰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简直浑身紧绷。

    但她拿了一条带子缝进裤腰的时候他还是稍微有点……不自在地用手机问她。

    【这是什么?是腰带吗?】

    【是腰带,你用绳子拉紧。】

    就再没有对话了,玛利多诺多尔看着那个裆部……小玛多估计穿这条内裤的时候要受苦,但他没敢再说,他低头在手机上毫无心思地打字。最后内裤终于打好了最后一个结,与其说那是内裤还不如说就是两条拼起来的布片。能穿就行。从桌子上接过滑过来的布片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默默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我是玛利多诺多尔·埃托雷。】

    这个自我介绍的时机真是奇怪透了。他想。得到的回馈是:【我是莉莉。】仍然是英文名,他知道她的中文名没法翻译成他会念的发音。

    然后他默默的抱起衣服去洗澡了,上帝作证,他受够了。不管之前再尴尬再丢脸他总算能洗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出来的时候他摸了摸额头,烧退得差不多了。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在下雪,原本就黑得比较早。房子里很静,那条金毛趴在壁炉旁边,看见他出来,抬起头看了看,又低下头,趴在自己的两条前腿上。

    他走过去看了看,叫莉莉的女孩已经在睡袋里睡熟了。

    他穿着自己的新内裤,还有不知道要不要拉紧衣带的新浴袍,他很庆幸她睡熟了,自己不需要和她面对面。他也很累,想着自己要不要回房间去,也像她一样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临走前他发现有些不对,女孩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犹豫了一会儿,蹲下来,他的发梢在滴水,溅到地板上,细碎的声音被呜呜的暖气声吞没。玛利多诺多尔将手覆在她额头上,随即他轻声骂了一句。

    果然,她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困得不行努力写完

    原本这章是发烧

    但是想了一下,玛多他没有换洗衣服啊!

    于是给事逼多缝了一条内裤

    

    ==

    么么哒谢谢鸾妹子给我的金毛建议,修改啦!

    果然还是写自己生造的物种省心_(:з」∠)_小黄2年都没有说它掉过毛,真好啊

    你们不要介意金毛·小黄了,它爱干嘛干嘛,我们可以当它不存在的,请注意玛多多和莉莉的狗男女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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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12月20日·晚上

    玛利多诺多尔有一点方。

    她生病了,这显然不是个好时机。虽然目前通讯良好,然而也仅是通讯而已。有一个能够拉出天线的卫星电话,除了了解一些外部讯息,安定人心,这对现状不会有任何帮助。他们被迫停留在这座小木屋里,即将到来的暴雪,下降的气温,恶劣的天气,虽说物资齐备,不会吃太多苦头,这是不一样的。

    有一瞬间他开始慌乱起来,担心是否是错觉。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过是发烧而已。他更用力地按了按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以此对比。手掌上按的都是湿漉漉的汗水,她的温度只比他稍高,玛利多诺多尔知道自己的烧快退了,那么她也不是烧得很高,但她的样子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女孩躺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睡袋里,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而灼热,她握着拳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光线昏暗,他忙去打开了灯,她的脸开始红得一片,发际线上湿湿的一片。他推了推她,她没有反应,他加大力气再推了推:“……are you ok?”

    他试图把她唤醒,告诉她“你在生病。”他不确定要不要大声喊她,她看起来很痛苦,这样地推她看起来都是一件对她来说非常残酷的对待。有很多话堵在脑子里,他知道她听不懂,他只能重复地问:

    “are you ok?”

    她被推得厉害,头在枕头上晃了晃,似乎眼睛掀开一条线看了看他,他都还没有看清她眼里的光,她就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难受的□□。

    那样子看起来不是睡觉,而是昏迷。

    玛利多诺多尔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她会生病有很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看看她的手和腿就明白的。细胳膊细腿,软绵绵的肉,一捏一把。她的手骨头细得好像他一用力就会断掉,要不是她孤身一个人,玛利多诺多尔会怀疑她未成年。

    而车门还在门外,结满了冰,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她才到他胸口,整个人这么小小的一只,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他从雪里挖出来,拖回来。在烧退醒来之后他会渐渐回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她给他吃药、擦身退烧……他手上还是她拍的那个妖术一样的青紫色。

    还有她缝的四角裤,还有她的睡袍。他看了眼旁边,和那个抬起头来看他的金毛对视了一下,又回过头去看她。

    ……还有她救回来的这只狗。

    说不定她是圣母玛利亚化身,否则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跟大力水手似的,这样见一个拖一个。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女孩。

    他蹲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没有照顾病人的实际经验,只有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金毛不识时务地走过来,试图把鼻子凑到她脸上嗅嗅。玛利多诺多尔不耐烦地按着头把它推开,呵斥它走远点。他犹豫了一下,试图把她抱起来。

    她躺在睡袋里,全身软绵绵的,不知从何下手,好像无论从哪里把她拖出来,都会碰到对方的敏感部位。玛利多诺多尔不得不把她连着睡袋抱起来……抱了一下,没有抱动。他才刚病好,也没有力气,一咬牙使了点力才抱起来,她的头跟断了一样耸拉在他胳膊下面,他怕脖子真断了,把她往上颠了颠。

    她的头便靠在他肩膀上,吐出来的呼吸像要把他烧着。

    玛利多诺多尔抿着嘴,心情复杂地抱着她往房间走。傻狗以为是要和它玩,摇着尾巴晃头晃脑地凑过来,他把它用脚推开。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滴到她脸上,顺着下巴的肌肤一路流到睡袋里,他看着觉得很膈应,又腾不出手擦。

    他把她放到床上,睡袋包裹着她,像一个蚕茧,他把睡袋拖下来,露出她里面穿的短袖短裤。他总算能赶紧把她脸上的水擦了擦,流下去的……揪着她的衣领小心地蹭一蹭,当做蹭掉了。他把被子从她身下扯出来,盖在她身上,用力包紧。用床头柜上的耳温枪测了下温度,38。2。……但想了想,她是烫的,又把被子掀下来一点,好给她凉快一些,又去开了窗户。

    看吧,他就说过这个房子通风不好,暖气燥得要死,没有加湿器也没有净化器,住在这里面能活活闷死,要不就活活熏死。

    他一下窗户拉开得太大,冰冷的风夹着碎雪嗖地刮进来,赶紧又关上一点,即使这样整个房间里的空气感觉也随之清新了许多。玛利多诺多尔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要怎么办,这时候他正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她挺安分的,整个人缩在那儿,热气腾腾。风把他刮得很冷,毕竟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他把窗户再关小一些,走过去给她再拉了拉被子。

    他想着冰箱里没有冰块……啧,所以说,冰箱里为什么会没有冰块。他臭着脸去厨房找了个锅,接水烧水,又去找她的药。她的药放在行李箱旁边,一盒子开了,还有很多包,他拿出一包轻车熟路地撕开把药粉倒在碗里。等水开的时候他又去翻了个小袋子,套上羽绒服开门,外面雪又大了,迎面刮了他一脸。

    那个女人真是赚大了,他想。他在门口附近找了个雪堆,塞了一把雪进袋子,打个结,用她的毛巾垫在下面,这样地放在额头上。水烧好了,他把水倒进碗里,拿一个打蛋器搅了搅,确定搅均匀了,放在托盘上给她端到房间去。

    她非常过分,翻了个身,冰袋从头上掉下来,在毛巾上晕开一片湿痕。玛利多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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