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个濒死的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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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多诺多尔问:【这好像有点难度。】
贝莉儿敢提这个提议当然是胸有成竹的。【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用手机说!】
不能用语言交流也不要紧,鬼故事这种东西嘛,其实需要的篇幅并不很长,重点还是悬念和吓人。他们完全可以事先想好一个内容,如果内容太长可以用手机事先打好翻译,重点是要表演,要有这个气氛。等吃完饭,聊一会儿天,夜足够深,大晚上把灯关了,就用壁炉照明,互相讲一个故事。
这必须要吓到对方才好,不限题材。贝莉儿是觉得这也可以相当鲜明地感受对方的文化,他们的国家不同,想来意识里会觉得吓人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很有意思不是吗?如果可以他们也可以加一个赌注,如果谁被吓得比较厉害就要做什么之类的。
他们坐在壁炉边认真地讨论了这个活动,最终决定可以试试,听起来很有趣。玛利多诺多尔有那么点担心:【你害怕鬼吗?】
【不怕啊,我挺喜欢看鬼片,】贝莉儿笑眯眯。【不过要精彩的,有意思的才行。】当然啦要是对悬疑重口味没有兴趣她就不会选择这个活动内容啦。她觉得会挺有趣的,在这栋别墅里说鬼故事。在走廊上走的时候,真是寒毛直竖啊啊啊,她想不明白玛利多诺多尔怎么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惬意地生活,他不害怕吗?由此想到的。
不过也不知道玛利多诺多尔有没有精彩的故事可以讲,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讲鬼故事的样子哈哈哈。贝莉儿说:【要赌注吗?】
“ok。”玛利多诺多尔当然会接下这个挑战。“what do you want?”他抱着被子,绿眸闪闪发亮。“money?stone?house?”
贝莉儿稍微想了一下中间那个“stone”是什么意思,emmm土豪其实我们不需要这么贵重的赌注,她又没有对等的赌注可以给他。想了想在手机上写:【让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就可以啦。】想了想再加上:【要遵守法律和道德范畴。】
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她大概不知道这个赌注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逾越的。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当然,他喜欢这种过分的联系。为什么不呢?他很愿意为她做一件事,许多事,不需要输给她也可以。事实上作为一名男士是绝不可以在女孩面前表露出畏惧的,玛利多诺多尔下定决心她说什么都不会怕。
于是这个赌注就愉快地确定了,他们下午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养精蓄锐,准备吓人。玛利多诺多尔还想把圣诞装饰撤了好更有气氛……他真是仪式感过头了哈哈哈,这又不是万圣节。
第27节
第35章 12月26日·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鬼故事登场
半夜慎入
最后的结局是他们两个手拉手睡了一晚
下次难道开个cospy他还得把这儿装扮官方秀场?
贝莉儿安慰他:【我们把灯关了就足够啦。】
晚上照样是贝莉儿掌厨; 玛利多诺多尔的烧退了,睡一觉出了一身汗,他去温泉池子里洗了澡,她煮了一锅加糖的蛋稀饭; 一起端到餐厅来。餐厅里的壁炉也烧起来了; 跳动的火焰映衬着富丽堂皇的装潢,有一种身在奇境的美感。玛利多诺多尔除非睡觉否则是不穿睡衣的; 贝莉儿没有按着他他就认认真真地穿着正装下来用餐。
贝莉儿看着他; 每天观察公举的一楼服装秀已经成了她日常一大乐趣了。他的衣服好像就没有重复的,今天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的领巾西装; 白色的手帕端端正正地嵌在胸前; 贝莉儿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自己手工叠的。——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十分厉害了。她惯例笑眯眯夸奖说:“很漂亮哟!”
玛利多诺多尔已经能听懂“漂亮”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中文的发音是什么意思,代表夸奖他的着装,他的容貌; 他的一切精心装扮,在她面前展示的仪表。虽然他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用意所在,但这当然也是个进步。众所周知中国女孩是内敛温柔的,玛利多诺多尔有这种心理准备,暴风雪的时间还很长。
他脸色严肃地坐在桌前,实则按捺着欣喜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碗。他的脑后用宝石皮筋精心地扎了一个随性的小揪,刻意撇过头来,在火光下向她展示自己的侧脸的时候; 银色发丝在衣领上落下微翘美丽的弧度。“thank you,莉莉。”
贝莉儿愣了下,不太确定他谢的是递碗还是夸奖。应该两个都有。公举戏精上身的时候,他就不如平素那么随和,而是优雅冷淡,一身礼仪风度,要多尊贵有多尊贵,要多高岭之花有多高岭之花。……要多熟悉的欠打有多熟悉的欠打。
贝莉儿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能从那副欠打的神情里,看出一丝呆萌的逗比来。
这傻瓜。
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蛋稀饭开始吃。玛利多诺多尔的神情看着还像是吃毒药,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吃下去了。这个流程仿佛也很熟悉,他在小木屋的时候生病也是第一顿水加米,第二顿水加米加蛋加糖。大约这是中国治病的惯例?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惯例,但这里没有医生,还是听花儿的吧。
稀饭都是水,没有肉和面食玛利多诺多尔总觉得吃不饱。想多装几碗又犹豫,这么清空了盆底,实在太不像样子。他的饭量一向是有些大的。端着碗犹豫的时候,贝莉儿默默站起来把剩下半盆子稀饭都倒进了他的碗里。
玛利多诺多尔:“莉莉,are you full?”
“yes!”
“……thank you,莉莉。”
贝莉儿龇牙笑:“you are wele。”
吃完饭,再聊一会,收拾东西,转移战场去客厅。餐厅的壁炉反正随它在那里烧,烧完了木柴,它自然会熄灭。贝莉儿教玛利多诺多尔,找了个小铜水壶,用火钳翻了翻炉子,在里面夹出来几块木炭。打开盖子,塞进铜壶,用羽绒服包住炉子,这样的捧给玛利多诺多尔:“we chinese,winter,warm。”
玛利多诺多尔第一反应:“not a ball?”
什么ball?她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香薰球。恩,那个确实有的。“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没有开灯,房子里一片黑暗。夜雪在窗外肆虐,呼呼的风声撞动别墅和山石。一切都仿佛很可怕,火影幢幢的拱门,明暗不定的壁炉的火,被越来越远地抛在身后,他们走入黑暗里,长长的人影落在身前,然后缩短,又迎向大厅,再次的拉长。
小黄走在他们身边,偶尔撞着贝莉儿的脚,即使明明知道是它,毛拂过的时候冷不丁还会吓一跳呢。贝莉儿捏着手机踉跄一下叫了一声,有点后悔穿了短袖睡衣裤。玛利多诺多尔轻轻拉住她的手:“may i?”
他们走到了大厅。兔子拖鞋和皮鞋敲在地板上,不同的回声,黑暗会把声音更放大,壁炉的火仍在跳动,和抛在身后的一般无二,渐渐地走向拉长的那道火影,如同走向占卜的命运。竖琴的金质反着光,那朵玫瑰还没取下,捆在立柱上的那道剪影晃动着,空气中带着暖意的暗香浮动,惊人而诡艳。
没有人说话,好像说了就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小黄出奇的也没有说话,啊不,出声,可能它也被他们吓到了,夹着尾巴缩在玛利多诺多尔身边。他们在壁炉边坐下,面对面,双手靠得很近,如果在他们中间插入一个女巫的占卜盘,可能这个气氛就更加贴切了。贝莉儿咳了一声轻轻的压低声音:“man first?”她现在特别喜欢用这句话。玛利多诺多尔抬了抬手:“dy first。”
dy 就dy。贝莉儿左右挽起袖子,开始吓人。她先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从上往下照着下巴。“……”玛利多诺多尔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样子显得特别恐怖,女孩在光源中还长长地扬起了嘴角。
“木哈哈哈。”她面无表情地笑出了一个平板的声调,噼啪,火苗在壁炉中跳跃。贝莉儿的故事开始了。
“吱——呀。”
她的视线转而望着远处,是大门的方向。贝莉儿平举起了手,指着大门。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仿佛灵魂出窍的麻木。她说:“the door open,a man。”
玛利多诺多尔不由自主地跟着看。风雪在屋外呼啸着,黑暗中明明没有人。“啪,啪。”这个脚步的拟声词也拙劣得很。火光照耀的地方之外总是更加黑暗,人大约是会幻听的,静谧而单调的风声里好像确实有什么人,在门口站着,走进来。
“he look at us。”
玛利多诺多尔想着难道是幽灵的故事?这栋房子里要是有幽灵,大约是他爷爷。要是他爷爷看到他对着一个亚洲女孩在思考怎么和他约会,大约真能活过来把他掐死。那个年代还是满讲究这个的。但其实他不很怕。贝莉儿还在继续说。“he go,he y down。”
躺下来又是什么意思?幽灵也需要睡觉?还是进地底去让火山爆发?玛利多诺多尔都有点被自己逗笑了,贝莉儿说了最后一句:“he is under the chair now,look at us。”
玛利多诺多尔:“……”
长久的静谧,贝莉儿没等到该有的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i’m end?”
“do you end?”
“呃……yes。”
贝莉儿想了想,手机的手电筒一直按在下巴上也很烫啊,这里也是很热的。她拿下来开翻译软件问:【没啥感想?】
【有。】玛利多诺多尔举起握在手里的卫星电话:【我想报警。】
“诶?!你就想报警吗?!”贝莉儿惊讶得都忘了喊英文,这个故事她还以为会吓到他呢!他看起来就是忍不了的样子嘛!虽然也是忍不了,但是这个发展方向太奇怪了。玛利多诺多尔纳闷地问她:【我觉得你说的像个人,我是指活着的那种。】
【是人没错。】
【带木仓了吗?】
【这个……手上应该拿着刀吧。】
【是刀而已,我有木仓,他手持凶器闯入私人领域,我可以把他一木仓穿心,为什么要害怕?】公举百思不得其解。【报警都是我对他仁慈了。】
贝莉儿竟无言以对,以及她终于了解到了公举当初是何等的对她手下留情。……西方佬理解不了东方恐怖文化的发散性思维啦呜呜呜。她扶着额头,过了一会儿,干脆认输:“ok,then you。”等下一个故事。
玛利多诺多尔清了清嗓子也开始说。“a doll。”他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学习贝莉儿做那么破廉耻的事情。他当然要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包括刚刚那套漫不经心的否定。虽然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得优雅淡定地说出来呀。他继续说着:“blond hair,blue eyes。”
巧得很,他们两个都没用上手机翻译,只是用很简单的英文形容了人物,套路还是很相似的。贝莉儿想着这听起来像童话故事的开头。公举坐在那里,火焰照射了他半边脸,银发翘在脑后,脸上仿佛还有绒毛,碧绿的眼睛绿得像一汪潭水,还有宝蓝色西装上那一点暗银的流痕。他看起来更像童话故事。
这么安静的地方,只是听英文更加容易了而已。“a girl bought her,and took her home。”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一本正经脸。“girl put doll on her side,when she was sleeping。”
……等等贝莉儿想到套路了。果然玛利多诺多尔接着往下严肃地说:“midnight,the doll's eyes moved。”
公举仍然是期待的看着贝莉儿。贝莉儿:“……”
其实……也不可怕。她艰难地说:【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芭比娃娃活过来。】
玛利多诺多尔:【我指的是那种仿真娃娃,不是芭比,大眼睛那种。你听过安娜贝尔吗?】
听过而且那部电影我看睡着了。
事实证明文化代沟比想象中的深得多,他们两个都只有吓到自己,没有吓到对方。这场鬼故事会失败得很彻底,他们最终商议这场比赛平手,大家都不需要为对方做事。然后时间也很晚了,到了睡觉的时候。为了说鬼故事本来就特意将时间拖得特别晚。贝莉儿坐在那里整理他们的铺盖,玛利多诺多尔去餐厅换睡衣。打开灯的时候灯闪了下然后熄灭了,贝莉儿惊了一下,玛利多诺多尔:【是电压不稳,可能是发电机组要加油了。】
别墅当然也是要供油发电,那么明天去检查一下发电机吧。见这样就没有开灯以防烧坏灯泡,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走着,回忆着检查步骤。走到餐厅,开灯,太顺手忘了发电机的事,想起来已经哗的一声,灯火通明。
现在又好了。不管它。玛利多诺多尔脱下西装、衬衫,裤子,再按这个顺序换上睡衣。然后他弯下腰穿裤子的时候,低下头……突然看见餐桌下一排密麻的椅子脚。
“the man look at you。”
那个声音嗖地回荡在脑海。
他是习惯了仆人服侍的人,周围有人,他经常不会意识到。
有个男人在椅子底下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这才是这个鬼故事的真正恐怖之处。玛利多诺多尔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火速穿上裤子狂奔出去:“莉莉!莉莉!”
第36章 12月26日·深夜
玛利多诺多尔·埃托雷自认是一个傲慢的人; 从小到大都是。他常常将周围的人看做笨蛋,不悦他们的愚蠢游戏,开派对、买跑车、到处约会和游戏人生。家族信托基金给了他们足够的资本来挥霍,即使一生躺在上面也衣食无忧。不过这个圈子里有谁不是这样?年幼的时候欲望太多而无法克制就会早就这样的蠢货。
自然有人也不是纨绔浪荡而是奋发向上的; 他们足够有钱也足够努力; 家族资源也能够让他们获得最好的教育机会。不会有任何绊脚石的一路绿灯,从私立中学开始到最好的大学; 在这个圈子里轻易的站稳脚跟开始为家族和下一代积攒话语权。这种人足够优秀而冷酷; 有些还算热爱生活,更多的是个热爱冷暴力霸凌的混蛋; 玛利多诺多尔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非要说他大约是艺术派的。顺其自然; 得过且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正是因为足够优秀的天资和财富才能让他成就如此的生活态度。他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得到和学会一些东西; 他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享受生活乐趣。老实说这让他也是个让人讨厌的混蛋,玛利多诺多尔不否认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可自己傲慢。
感谢上帝这种傲慢的渣滓不是只有他一个,纵然杜维因·埃托雷和他没什么共同兴趣,他们还算志同道合,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这就够了,玛利多诺多尔觉得生命只有一次,兄弟只用有一个,灵魂伴侣也只需要一个。
正因如此他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很有耐心,他喜欢慢慢来; 一切水到渠成,浪漫而完美的快乐。玛利多诺多尔惊吓的抱着被子坐在那,惊吓得有点面无表情。可能是太有耐心,太追求浪漫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是个坏习惯。如果他在圣诞舞会和她告白就好了,像杜维因说的那样,送束花,送块宝石,亲亲小手,说点甜言蜜语,灌点酒,拖到床上去。这就能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了。
他总觉得还差一点,所以没有说。他只是想让她对自己有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