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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执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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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逸又道:“在酒吧喝酒的第二天,我去找过你。”
  他当时还奇怪,凭他的关系,怎么找个人这么难,连对方的一点信息都打听不到。
  原来是闵疆源的女儿,他怎么可能打听到。
  “谢谢挂念。”
  “别见外。我是希望跟我同病相怜的人能过得开心一点。”
  闵稀安静半晌,说:“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我哥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褚逸惊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沉默了大半分钟。
  他忽而笑出来,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怜:“我现在还在自欺欺人,觉得傅言洲不喜欢祝攸然,这样我就不亏欠他,你也不用难受。”
  闵稀安慰道:“没什么丢人的。我有时也会自欺欺人。”
  顿了下,又说:“还患得患失。”
  褚逸在心里叹口气。
  只有问过傅言洲,从傅言洲本人嘴里听到答案,他和闵稀才能从此不再自欺欺人,但也许是心死。
  反正他不敢问。
  如果开口问了,同学十几年的感情从此就会有疙瘩,有微妙的嫌隙,便会越走越远。
  他想,这可能也是闵稀为何不直接问傅言洲的原因。问了后,不一定得到真实答案,还会导致夫妻关系微妙,一旦有裂痕难以修复。
  “你跟我不一样,真相到底怎样,不影响我生活。如果你实在太难受,难受到严重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了,”褚逸停顿许久才说:“那时你可以问问傅言洲本人。”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祝攸然。
  如果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到底有多喜欢。
  就这样放弃了向祝攸然表白,遗憾吗?
  后悔过吗?
  闵稀沉默。
  褚逸宽慰她:“你比我幸运,不管怎样,你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
  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把截胡项目的事据实相告,不希望闵稀太难受,觉得自己在傅言洲心里没一点分量。
  他们夫妻间最大的问题可能不是祝攸然,而是傅言洲现在对她还没感情。
  “我差点截胡你项目。”
  闵稀一头雾水。
  褚逸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告诉她,特意解释:“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跟傅言洲的关系。”
  闵稀消化须臾:“他知道你截项目是要送给祝攸然吗?”
  “知道。他当时还说,就算我把项目截给祝攸然,他会再拿回来给你。还警告我不许动你经手的项目。”
  褚逸用水杯碰她的杯子,“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祝你有一天得偿所愿。”
  难过与欣慰交织。
  在她不知道的某个时间里,她也被偏爱过。
  闵稀酸涩笑笑:“谢谢,那就借你吉言。”


第25章 
  聚餐九点钟就结束了; 褚逸考虑到闵稀心情不怎么样,没再安排其他娱乐活动。
  刚好有同学带了两岁多的孩子过来聚餐,夫妻俩都是他们同学; 是班里唯一成的一对。孩子在妈妈怀里已经睡着; 提前散场的理由变得更充分。
  一顿饭吃下来,彼此都变熟络,褚逸主动加闵稀的联系方式。
  “哪天遇到想不通的事,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开导开导。”在自我宽慰这方面; 他经验堪称丰富。
  闵稀浅浅一笑:“谢谢。”
  但她习惯一个人消化感情上的不顺; 从不求助别人。
  因为别人的药; 医不好她的病。
  傅言洲同其他同学道过别; 款步过来。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淡淡道:“聊一晚上还没聊完?去我家接着聊?”
  褚逸:“……”
  他隐隐听出傅言洲话里有醋意。
  只是下一秒,又暗笑自己多心。
  傅言洲这种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的人; 怎么可能把吃醋写在脸上; 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 也许见他和闵稀能聊得来; 诚心诚意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毕竟他只对祝攸然情有独钟; 这是人尽皆知的。
  褚逸笑说:“今天太晚,改天一定去。”
  傅言洲瞅他一眼; 没搭腔。
  他本来话就不多,褚逸习以为常,不过他跟闵稀聊了一晚是事实; 该有的分寸感得有,他向傅言洲解释为何聊了那么久:“今晚从闵稀那里了解了不少品牌传播的知识; 受益匪浅,我正琢磨要不要把公关业务外包出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闵稀接话:“你那个行业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擅长,需要的话给你推荐几家合适的公关公司。”
  他们说的挺像回事,傅言洲便也信了。
  傅言洲今晚喝了酒,闵稀也喝了半杯,司机接他们,车已经开过来。
  褚逸体贴为他们拉开车门,“以后常聚。”
  汽车驶离,傅言洲才问闵稀:“怎么吃那么少?”满桌美味,她只吃了几块鱼肉,吃了一点汤。
  似乎没有任何食欲。
  闵稀:“没人给我剃鱼刺。”
  傅言洲丝毫不同情:“谁让你不坐我边上。”
  “她们都打乱了坐,说不认识的人坐一起多熟悉熟悉,我总不能搞特殊。”她左边是褚逸,右边坐的是带着孩子的数学课代表。
  鱼没吃几口,不过聊得还不错。
  闵稀岔开话题:“你们数学课代表家的女儿特好玩,两岁多的小孩,说话跟小大人一样。”小姑娘今晚一直黏着她,让她抱抱。
  傅言洲莫名想到公司副总裁最近戒烟备孕,他问闵稀:“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
  闵稀怔了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人还没感情,谈孩子太早。
  她认真道:“再等两年,不着急。”
  傅言洲也不是很着急,至于什么时候要孩子,尊重她的决定。
  回家的后半段路程,傅言洲用手机处理工作,闵稀靠在车窗上看外面夜景,今晚悲喜交加,不知道该难受还是该高兴。
  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怎么拽都拽不回来。
  直到汽车停在别墅院子里,闵稀回神。
  傅言洲刚才一直没打断她思绪,“在想什么?”
  闵稀总能应对如流:“在想盛时发布会媒体座位怎么安排。”
  “今天休息就尽量别想工作。”傅言洲推门下去。
  到了二楼,闵稀先去了自己的书房,她和傅言洲有各自的书房,晚上加班时互不打扰。
  她打开电脑坐下来,努力调节不该有的多余情绪。
  她找事做来转移注意力,给母亲发消息:【妈妈,当初你和爸爸,谁追的谁?】不能让母亲看出异常,她还又加了一个偷笑的表情符号。
  江芮语音回复女儿,说话前先调整呼吸,话里带笑:“不告诉你,你问你爸。”
  闵稀笑说:【那肯定是爸爸追你了。】
  打电话跟母亲聊了一会儿,母亲的声音愉悦又温柔,特别治愈。
  “妈妈,怎么才能经营好这种联姻的婚姻?就像你跟爸爸一样,从不吵架,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
  江芮无法回答女儿这个问题,女儿看到的只是表象:“我还在忙,等哪天妈妈休息了,当面跟你聊。”
  得知母亲还在加班,她叮嘱母亲别累着,不舍挂上电话。
  闵稀喝杯水,静下心来打算看资料。
  “稀稀,还不洗澡睡觉?”边说着,傅言洲抬步走去她书房门口,闵稀连抽几张抽纸裹住左手食指。
  傅言洲蹙眉:“怎么了?”
  “没事。”闵稀下巴对着桌上的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努努,“没注意,被纸割破了。”
  傅言洲走进来,“割得深不深?”
  “不知道。”
  伤口现在还没感觉,一直往外流血但不疼。
  纸巾被血浸透,她扔垃圾桶里,又换了几张纸。
  傅言洲放下手机,手递过去:“给我看看。”
  她又说一遍:“没事。消消毒就行了。”
  这点小伤口,她自己都不当回事,傅言洲也就没放心上。
  “还要加班?”他问。
  闵稀想了想:“算了,不加了,马上睡。”
  傅言洲‘嗯’一声,转身回卧室。
  等止住了血,闵稀简单消毒,找个创口贴贴手上,这会儿才隐隐感觉伤口有点疼。
  傅言洲正在洗澡,她在外面盥洗池前单手卸妆,好不容易把妆卸了,可是单手洗头发很不方便。
  里面的花洒关了,水流声忽止。
  没几分钟,傅言洲穿着浴袍出来,短碎的黑发还往下滴水,他又换了一条干毛巾继续擦,。
  看她在刷牙,从镜中看着她:“不洗澡?”
  闵稀漱过口才说话:“我泡澡。”
  傅言洲颔首表示知道,站在她旁边慢条斯理擦头发。
  闵稀忽然转头看他,晃晃食指:“我今晚没法洗头发。”
  傅言洲擦头发的手顿住,和她对视一息,“让我帮你洗?”
  闵稀就是这个打算:“你不是有经验?应该不难。”
  在上海喝醉酒那天,他就帮她卸了妆还洗了头发。
  傅言洲眼神幽深,沉默一瞬才说:“我洗的头发不符合你要求。”
  “上次不是洗的挺好?”
  “那是因为你不清醒。”
  “……”
  闵稀笑笑:“没事,我不介意。”
  傅言洲预感今晚又要闹不愉快,她要是亲眼看见他是怎么给她洗头发,又是怎么冲头发的,当场发飙也不是没可能。
  以防万一,他先把矛盾解决在前面。
  他往前半步,闵稀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俯身,唇压在她的唇上:“先说好了,洗的不合你心意也不准生闷气,不准找茬。”
  闵稀顺势环住他的腰,保证:“不会生气的。”
  她想继续深吻时,他站直。
  身高差了一个头,他不弯腰的话她亲不到他。
  傅言洲拍拍她的背,让她松手。
  浴室里有电动洗头床,不过平时基本不用。他找出说明书,研究了一下怎么用。
  上海家里没有,他想着什么时候买一台,以备不时之需。
  “闵稀?”
  “来了。”
  闵稀换下白天的长裙,裹着浴巾进来。
  她把浴巾掖好在胸口处卷了几道,浴巾牢牢贴在身上。
  浴巾不够宽,只盖到腿根。
  傅言洲的视线落在她瓷白笔直的腿上几秒,目光收回,示意她躺下。
  闵稀躺好,傅言洲弯下腰来,他身上清凉的气息融入她呼吸里。
  她倒着看他,一瞬不瞬。
  傅言洲被她看得不自在:“眼眯上。”
  闵稀:“你不看我就行了。”
  傅言洲不跟她讲道理,讲不过她,硬讲的话她还会翻脸。
  他去拧了一条热毛巾来,叠起来放在她眼睛上热敷。
  闵稀干涩的眼睛舒服起来,就不再执意要看他,安安静静躺着热敷。
  傅言洲把她一头长发撩到脑后,她头发柔软清爽,昨晚洗的,一天过去发丝里还有很淡的洗发水清香味。
  “你这种发质,一天不洗也看不出来。”
  他只是顺口一说,没其他意思。
  闵稀以为他不想洗,但今晚想在清醒的时候感受一下他是怎么给她洗头发,于是找个借口:“我其实是油性发质,一天不洗第二天早上我自己受不了。”
  傅言洲仔细看她头发,不像油性发质。
  可能是刚洗了一天,暂时还看不出油性。
  “谁想天天洗头发。”她表演得很逼真,“但没办法。你不懂油性发质的烦恼,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傅言洲当真,看看她的洗发水,是保湿养发护发系列,建议她:“换洗发水试试。”
  闵稀:“……”
  差点露馅。
  还好眼睛被热毛巾盖住,他看不到她心虚的眼神。
  “换洗发水也没用。”她风轻云淡继续说道:“所有品牌去油的洗发水都试过,一开始还有点效果,时间一长感觉都差不多。因为天天洗头发,我发型师建议我用护发系列。”
  她又刻意补充一句:“我现在唯一的烦恼就是我的头发,羡慕两三天洗一次头发的人。”
  
  傅言洲没接话,若有所思,想着怎么改善她的发质。
  他抽出花洒打开,把她头发打湿,忘了给她挡耳朵,水直直喷到她耳廓,灌到她耳朵里。
  “你干嘛!”闵稀一手扯下敷眼的毛巾,条件反射般就要坐起来,被傅言洲一把按住肩头,“不能坐,侧着躺。”
  他无奈一笑,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闵稀侧身,对着耳朵轻拍,水流出来。
  傅言洲:“不是说好了不生气?”
  “没生气。”闵稀伸手摸过置物架上的棉签盒,拿了几根棉签蘸耳朵里的水,问他:“你上次给洗头发,也是这样?”
  傅言洲没应。
  答案不言而喻。
  他说:“下次给你准备耳塞。”
  “不用。”闵稀躺好,手指按住耳朵。
  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把头发洗好。
  期间水和洗发水泡沫弄得她满手,满额头,闵稀觉得自己是找罪受,可他几次哄她时,她又特别受用。
  他从来没用那么温和的声音哄过她。
  闵稀坐起来,傅言洲给她吹头发。
  他站在她身后,她身体往后一靠,倚在他怀里。
  傅言洲垂眸看前身的人,她这样靠着他,他不方便吹头发,想示意她坐好,话到嘴边又悉数咽下,一直让她倚在他身上。
  给她吹干头发,严贺禹打电话找他。
  傅言洲拿起手机去书房接听,江城项目的税收优惠谈到他们凌宇的预期,马上签合同,严贺禹电话和他对接一些细节。
  聊完,他问严贺禹有没有涉足日化用品领域。
  严贺禹:“还真没有投资过日化。”
  不禁好奇道:“怎么问这个?”
  傅言洲没说是因为闵稀,“随便问问。”
  严贺禹想起许向邑:“许董以前投资过,但现在还持不持股,我不是很清楚,你问问。”
  挂了电话,傅言洲也没立刻问舅舅。
  这个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改天去舅舅家当面再聊。


第26章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秋。
  距离上次聚餐已经过去两个月; 褚逸最近还想再组织一次同学小聚,先问闵稀有没有时间。
  闵稀抱歉道:【最近都没空,忙盛时的发布会。】
  盛时科技的新品发布会日期最终确定在十一月六号; 闵稀订了十一月一号的机票去上海。
  出发前一天晚上; 母亲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
  母亲这几天休息,终于有时间见面。
  九月底的时候母亲也休了一周,不巧的是她当时不在北京,出差去了上海; 确定盛时科技发布会的邀请名单; 以及发布会场地。
  
  今天吃饭只有她和母亲; 她没叫上傅言洲; 母亲也没喊哥哥一起,难得母女俩聊聊天谈谈心。
  下班后,闵稀打电话给母亲:“妈妈; 我去接你?”
  “你直接来; 我已经在餐厅了。”
  任何时候母亲跟她说话都是绵言细语。
  母亲选了一家比较小众的西餐厅; 环境高雅静谧; 唯一的缺点是停车难。
  能在这么狭窄拥堵的地方将车开进停车位; 对车技要求颇高。
  闵稀拐进餐厅门前的那条窄路; 母亲正在餐厅门外等她。最近降温,天凉了; 母亲穿一件中长款驼色风衣,配一条素雅的丝巾。
  看见她的车车牌照,母亲笑着朝她挥挥手。
  闵稀开车窗; “妈妈,你怎么下来了?”
  江芮往车边迈过来:“这边不好停车; 妈妈给你停。”
  “……”
  她倒车技术差,不是闵廷一个人的原因。
  闵稀让母亲站台阶上,“我自己能倒进去。”
  江芮目测车位的宽度,不免担心:“你直接开进去都悬,确定要倒进去?”
  闵稀笑:“给你秀一下我的倒车技术。”
  连着两个多月,傅言洲每周都会陪她练,虽然不再是半天半天练,每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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