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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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要说出口时,发现比向老板借钱都难。
傅言洲之前吩咐过白秘书,多关注闵稀的工作行程,不等白秘书继续说,他一连两个问题:“盛时汽车发布会结束了?有没有负面舆论?”
白珊不清楚,还没来得及关注就收到闵廷秘书的邮件,“我稍后了解过回复您。”她屏息道:“闵廷闵总通过秘书让我转达您两句话,盛见齐喜欢闵稀。闵稀最近在忙相亲。”
傅言洲以为听错,蹙眉问道:“稀稀在忙什么?”
白珊:“忙…相亲。”
应该是忙着和盛见齐相亲,不然闵廷不会多此一举说前面那句,喜欢闵稀的又不止盛见齐一个。
电话突然陷入沉默。
白珊不敢挂,静等老板的差遣。
傅言洲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失态,以前遇到什么事他都不动声色,今天电话足足沉默了三十多秒。
“知道了。你先忙。”
他切断通话。
他不是没想过离婚后,就会有人给闵稀介绍相亲对象,也担心岳父母有这个想法,他生日那天才订了蛋糕直接送过去,让岳父母知道他的心意。
但还是没能避免。
傅言洲安排白秘书:【订回去的机票,我去上海看闵稀,合同谈判往后推迟三天。】
周裕陪他一起来的英国,推迟谈合同的理由让周裕想。
他拿上证件和西装下楼。
去机场路上,他打电话给周裕。
周裕还没起来,被铃声吵醒,一看是傅言洲的电话,抓狂:“这才六点半,培育基地的老板还没上班,你急什么?”
傅言洲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和房子,“我回国一趟,等我回来再签合同,推迟的理由你自己想。”
周裕爆了句粗话,瞬间不困,他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我告诉你,什么理由都行不通!除非你老婆被抢,他才会同情你,说不定采购价格还能便宜点!”
傅言洲:“……闵稀要跟别人相亲了,我不回去来不及。”
周裕彻底哑火,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你去吧。一切顺利。”他又问:“你现在在哪?机场?”
“还没到。”
周裕给他出主意:“你不是说闵稀二十二号忙完?你回去把她带来度假,我让我老婆也过来,她们都钟爱玫瑰,肯定有话聊。”
他总觉得闵稀眼熟,想了快两年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也许冥冥中注定有缘分,能成为朋友。
“不是我不想带。先不聊了。”傅言洲挂电话。
如果闵稀愿意跟他一起度假,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早就迎刃而解,不会发生相亲这件事。等了四五个月,终于等到她项目结束,却等来她要去相亲。
他问闵廷:【稀稀哪天相亲?】
闵廷结束行业会议,刚回到公司,【不清楚。】
傅言洲:【我明早到上海。】
他又发来一条:【谢了。】
闵廷:【不必谢太早。我这关你很难过得去。】
他关了手机扔桌上,打开保险柜拿出集票本,放在家里书房不安全,担心被闵稀哪天再翻到,只能带到公司来。
他保险柜里最不值钱却又被他时不时拿出来的,只有这个放满机票和登机牌的集票本。
往后面翻了数张,取出机票,用铅笔在第二十七和第二十八张往返机票上划勾,打过勾翻到背面,又写了一行字。
写好,闵廷把两张机票塞回集票本,收进保险柜。
集票本里一共八十二张往返机票,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全部打上勾。妹妹的机票都是从她上学的城市飞往傅言洲上学的城市,在两城之间往返。
傅言洲的航线比较复杂,往返的城市从不固定,出长差期间,从全球各地飞回北京或是上海,有时待一天,有时待半天又再匆匆飞回去。
有褚逸和严贺禹两个人掏心掏肺又绞尽脑汁帮忙,每次飞回来,傅言洲都能有合理的理由见到妹妹一面,但见面时间很短,长则十分钟,有时才三五分钟,说不上几句话。
然而妹妹以为那些见面是凑巧,她不知道傅言洲在国外出差,是专程飞回来看她。
……
翌日清晨,傅言洲的座驾停在闵稀出差住的公寓楼下,离婚后,她出差都住在闵廷的公寓。
盛见齐也住这栋公寓楼。
五月份时他来看闵稀,在这里碰到过盛见齐,当时没多想。
傅言洲看手表,还不到七点钟。
今天周六,想让闵稀多睡儿,没急着打电话给她,这次飞来看她,他没再找任何见面的借口,中午陪她吃顿饭,傍晚再赶回伦敦。
时间还早,傅言洲抵着下颌,意兴阑珊看着车窗外。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公寓楼出来,进入眼帘。
他直接推门下去,西装在车上没拿下来,秋天清早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盛见齐还没走到自己车前,余光里有道挺括的黑色身影,他下意识转脸看了一眼,不免惊讶。
傅言洲神色冷淡,款步往他这边走过来。
隔着十来米远,他都能感受到傅言洲对他的敌意,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打算跟他正面交锋了。
“傅总,好久不见。”
傅言洲:“是挺久。择日不如撞日,请你喝杯咖啡。”
第54章
看傅言洲的架势; 这杯咖啡躲是躲不开,今天不喝迟早得喝。
盛见齐淡淡一笑:“哪能让傅总破费,我的地方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他对附近熟; 七点钟没有咖啡馆开门; 前面不到三百米有家五星酒店,他一年有半年时间在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餐,里面咖啡不错,正好他还没吃早饭。
两人移步去酒店餐厅聊。
汽车一前一后开过去。
傅言洲对这家酒店不陌生,以前来看闵稀; 时间宽裕的情况下他会多待一晚; 住的就是这家酒店。
八楼有特色自助餐厅; 临窗的座位能看到黄浦江两岸江景。
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后没胃口; 傅言洲只倒了一杯咖啡。
盛见齐不亏待自己,拿了咖啡和早餐。
两人本想低调喝杯咖啡,聊几句私事; 还是惊动了餐饮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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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见齐是酒店的常客; 他把酒店餐厅当成自家的后厨房; 只要不出差; 基本天天光顾; 是酒店唯一一个年套餐顾客。
傅言洲是酒店的总统套房贵客; 不管去哪出差,入住的都是集团旗下的酒店。每次入住; 对咖啡的要求极高。
餐饮经理过来打招呼,周全道:“傅总,给您再现磨一杯咖啡?”
“不用麻烦。”心情不佳; 什么咖啡入口都一样,傅言洲示意经理去忙。
“那不打扰了; 有需要随时吩咐,傅总盛总用餐愉快。”
餐饮经理刚转身,傅言洲又叫住他:“中午我在这吃饭,留两个位置,菜单我写给你。”
“好的傅总,您稍等。”餐饮经理去拿纸笔。
别的顾客都是照着餐单点菜,只有傅言洲,按照自己的喜好点。
在傅言洲写菜单的工夫里,盛见齐已经吃完早饭。
餐饮经理接过便签纸,一目十行快速扫到底,这几道菜既考验厨艺,又对食材的新鲜度有非常高的要求。
菜单的最后,特别注明了让哪位大厨负责做这几道菜。
等餐饮经理一行人离开,周围才静下来。
盛见齐放下餐巾,开门见山:“傅总是听说了我对闵稀喜欢到不可自拔,才匆匆赶来?”
傅言洲抿着咖啡:“赶来是看闵稀。”
与他无关。
“请你喝咖啡不在我计划内,只是碰巧遇到。你喜不喜欢闵稀,我不关心,你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喜欢她的人那么多,不多你一个。”
盛见齐明白傅言洲关心和介意什么,介意的是他能和闵稀相亲,更介意,闵稀知道后还不直接拒绝与他相亲。
介意的他就没再深说,聊聊傅言洲不关心的情敌们。
“喜欢闵稀的人确实多,我知道的就有三个,还有一个昨天专程从曼哈顿飞回来捧场闵稀策划的新车发布会。他从曼哈顿追到巴黎,又追到国内。我这位朋友的家庭背景在我之上,个人条件不比你差什么。”
唯一比傅言洲逊色一点的就是家世,但综合条件已经是天花板级的优越。
“傅总,你的情敌比你想的还要多。”
傅言洲冷冷开口:“之前打球,你话倒不多。”
盛见齐笑了声。
这是内涵他今天废话太多。
看来也还是关心介意情敌。
陌生的情敌先不谈,身边认识的,他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余程潭对闵稀不一样,他不相信作为前夫,傅言洲感觉不出余程潭的微妙护短。
傅言洲明显不愿聊情敌这个话题,他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便到此。
说起两年前的那次高尔夫,盛见齐印象颇深:“傅总应该早就看我不爽,从我们第一次打高尔夫开始。”
傅言洲不遮不掩:“是。”
那次想一比高下,奈何胳膊被闵稀枕了一夜,挥不动球杆。以前看盛见齐不爽是因为他刁难闵稀,现在是因为他和闵稀走太近。
盛见齐给他透个底:“以后傅总可能会看我更不爽,你的偏见名单里除了闵廷,过不了多久就得再加我一个。”
傅言洲只幽幽看着他,没接话。
“我跟闵廷本来不熟,年初在巴黎的几个月,经常一起喝咖啡。除夕的时候又一起吃了年夜饭,从那之后才无话不聊。”
盛见齐举举自己的咖啡杯:“我还得赶去公司开会,失陪。”他象征性喝了一口,“下个月月中我去北京出差,到时约你和闵廷一起打球,咱俩好好切磋切磋。”
傅言洲:“……”
他笑不达眼底:“随时有空。”
盛见齐让工作人员把两人的咖啡和早餐记账,他先走一步。
喝完咖啡,傅言洲签单离开酒店。
工作人员很是为难,今天这顿早饭该算在谁的账上,如果擅自将他们AA,得罪的就是他们两个贵客。
餐饮经理说那就双份买单,赠送他们其他服务。
司机陈叔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接上傅言洲又返回公寓楼下。
【稀稀,起床没?】
闵稀还没醒,手机关了静音,昨晚和母亲在露台聊天,她给母亲也倒了半杯红酒,边喝边聊,不知不觉聊到凌晨两点半。
如果不是母亲催她睡,她能聊个通宵。
母亲说了很多年轻时和父亲的一些事,还说了她小时候的趣事,她早已没有印象。
这一觉睡到十点半,中午和母亲出去吃,起来就开始洗漱化妆,又试了几条裙子,到了电梯里才有空看手机。
她一手挽着母亲,一手回傅言洲:【什么事?】
江芮偏头问女儿:“盛见齐真不喜欢你?”
“不喜欢,误会。是他妈妈觉得他喜欢我。”
回过傅言洲,闵稀把手机放包里,笑说:“我昨晚没喝醉,说的不是酒后胡话。盛见齐对上段感情执念很深,他和前女友交往了五年。前女友分手半年多走出来,遇到合适自己的人,恋爱后很快结婚,听盛见齐说前女友过得还不错。”
而盛见齐无心再恋爱,也许是忘不掉前女友,也许是不再年少,没有热情再开始一段新恋情。
江芮试探着问女儿:“你呢?想没想过和喜欢自己的人试试?”
“实话,没想过。最近一直忙项目,没时间。”除了没时间,她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没心情想别的。
电梯在一楼停靠。
闵稀挎着母亲的胳膊从电梯出来,她接着刚才的话:“以后不排除试试。盛见齐还说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你们俩……”江芮无力一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看得开:“多个朋友也不错。”
闵稀包里的手机振动,应该是傅言洲回她。
她还没拿出手机,前面传来一声:“稀稀。”
闵稀与江芮齐刷刷看过去。
傅言洲边走边穿西装,走近后和江芮打招呼:“妈,您这周休息?”
江芮:“…对。”脸上的笑僵了僵。
已经离婚半年,他还随以前的称呼,没有半点生疏。
平时忙,她从来没关注过傅言洲的动态,八月九号的蛋糕之后,儿子和女儿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傅言洲,现在她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在上海出差?”
“不是。”傅言洲大方表示:“过来看稀稀。”他没去看闵稀的表情,专注和岳母说话:“妈,我在前面酒店订了餐位,中午一起吃饭。”
江芮也从年轻时过来,懂他们年轻人的心理,她婉拒:“你和稀稀去吃,我难得不是出差来上海,稀稀有人陪着吃饭,我正好约朋友聚聚。”
她对女儿道:“每次都是你邵阿姨回北京约我,今天我去找她。”
江芮的座驾开了过来,傅言洲替岳母拉开车门,“等回北京我们一起吃饭,我晚上飞伦敦。”
闵稀不解瞅着傅言洲,他还把自己当女婿呢,连行程也汇报。
母亲的车开走,两人之间沉默一瞬。
傅言洲直直看过来,她下意识就想避开他的视线,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于是强行让自己断了这个念头,迎上他的目光。
“以后你喊我妈阿姨,其他称呼不合适。”
傅言洲:“喊习惯了。以后注意。”
只说了注意。
“找我什么事?”闵稀拿捏好分寸,既不冷漠又十分客气疏离。
“没有事。”傅言洲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过来看你。”
“我挺好的。”已经不像刚离婚时那么想你。她语气自然又平静:“最近忙发布会,又累又充实,睡得着吃得香。”
傅言洲顺着她的话:“那去吃饭。”
“……”
傅言洲下颌对着前面那个路口一扬:“过了红绿灯就是,不远,走过去吧。”
闵稀不想跟他单独走,轧马路是离婚前她最喜欢做的,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他一路能说好几遍:稀稀,你好好走路。
她打住思绪:“开车过去。”
傅言洲事事由着她,她说开车,他就让陈叔送他们过去。
去年十一月闵稀去了巴黎后,他们就没再同车过。时隔一年两人再次坐一起,陈叔感慨万千,他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离婚,什么都不了解。陈叔想不通,两个互相给对方当司机,互相给对方惊喜的人,怎么说离就离。
待他们在餐厅落座,餐饮部经理又过来打招呼,告知所有食材已经准备好。
傅言洲看手机上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上菜。”白葡萄酒佐餐,他自己带了酒过来。
他话音刚落,大厨亲自来到餐厅,拿着他早上手写的那张菜单。
闵稀正在看桌上花瓶里的白玫瑰,听到耳熟的声音转脸看去。
大厨笑笑:“傅太太,很荣幸又见面了。”
闵稀认出大厨,当初傅言洲生日请到家里的那位,当时同去的还有一个帮厨,傅言洲当晚还把大厨的微信分享给她。
不过她一次没用到。
一顿饭而已,勾起那么多回忆。
闵稀怀疑是傅言洲的有意安排。
旁边还有餐饮部经理和他的秘书,她没当着陌生人的面解释她与傅言洲已经不是夫妻。
离婚了还一起吃饭,越解释越让人浮想联翩。
她笑着同大厨问声好,“今天又要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
当初她送了大厨两瓶红酒,大厨一直记着,听说是他们夫妻来酒店用餐,他对菜单十二分地用心。
菜单上有两道菜有不同的烹饪方法,他过来征求闵稀的意见,看她更喜欢哪种烹调口味。
菜的口味定好,大厨回去忙。
傅言洲支开所有服务员,他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