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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执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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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洲不再给她反唇相讥的机会,重新吻上她的唇。
  闵稀手上的戒指摘了,空空的,很不习惯。
  直到他抵入,闵稀才暂时忘记戒指。
  房间里沉闷的、柔软的声音都停下来时,一串汗珠顺着闵稀脖子滚下来,不知道是她的汗还是傅言洲的。
  闵稀不管身上黏不黏腻,抱住他,脸贴在他肩头,累成一摊泥。
  傅言洲揉揉她脑袋,让她松开,他要去冲澡。
  闵稀累得不想动弹,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都费劲,只想眯眼歇歇。
  傅言洲见她不动,以为她还想要。
  他又抵上去,闵稀并腿,一把推开他。
  “我明天还要去公司。”她可不想一瘸一拐去。
  傅言洲伸手开灯,从她身上起来。
  浴室足够大,各洗各的。
  闵稀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傅言洲已经换好床单。
  今晚不用枕他胳膊入睡了,她累到头一沾枕头就睡着。
  第二天睁眼,她猛然想起戒指。
  昨晚傅言洲把她戒指摘下来直接放枕头边,后来床上一片狼藉,他重换床单,没看到他把戒指收起来。
  她身侧没人,傅言洲早起锻炼了。
  闵稀在床头柜上没找到她的戒指,又去衣帽间珠宝台里找,也不见踪影。
  傅言洲在楼下,她打电话给他。
  “我戒指不见了。”
  “床下呢?”
  “…找了,没有!”
  “丢不了。丢了再给你买一个。”
  话不投机,闵稀挂电话。
  洗漱过,正在化妆,傅言洲上楼,她从化妆镜里睨他。
  傅言洲把床上床下、连地毯都掀开来看,没找到。
  “让阿姨安排人把主卧彻底找一遍,戒指不会出这间卧室。”
  闵稀拧开口红,边涂边幽幽看他:“你对婚戒好像很无所谓,可有可无,丢了就买。”
  “所有用钱买到的,都不用看得太重。”
  “那在你眼里,什么东西值得你珍藏?”
  傅言洲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那枚戒指的戒指盒,取出戒指,说:“手工制作的礼物。”
  闵稀忽然想到什么:“我明年生日想要一件你送的手工礼物。”
  傅言洲正往无名指上套戒指,动作顿了半秒,继续把戒指推到指根,缓缓抬头,在镜子里和她视线对上。
  欲言又止。
  闵稀看出他不愿意,也不强人所难。
  “开个玩笑。”她拧上口红。
  傅言洲放下戒指盒,下楼去。
  离家时他不忘交代阿姨,给闵稀找婚戒。
  ……
  从订婚那天起,闵稀的钻戒不曾离手,钻戒款式特别个头又大,一直是公司八卦组茶余饭后闲谈的谈资。
  今天她乍一没戴,她们又私下议论起来。
  “有情况。”
  “婚变了?不能吧。婚礼还没办呢,我都没看到新郎长什么样。”
  “婚变就婚变呗,她又不愁找,说不定下一个钻戒更大呢。”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变成闵稀婚变,在闹离婚。
  还传到了余程潭的耳朵里。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闵稀刚开完小组会议,收到余程潭的消息。
  她把笔记本给助理,直接去了楼上总裁办公室。
  余程潭特意没关门,她敲了两下。
  “余总。”
  余程潭在煮咖啡,随手一指对面的沙发:“坐。”
  他亲自把咖啡端给她,特意看了一眼她左手,无名指上空空的,久戴戒指留下的那道痕也不再明显。
  那枚钻戒太大,他还打趣过她,戴着不累?
  她笑着说:不累。等哪天累了不想戴了,就是我离婚的时候。
  中午吃饭时,秘书居悠悠心事重重,告诉他:闵姐今天没戴她那枚大钻戒,也不知道她们传的是不是真的。
  联想到她以前说的那句话,再加上她跟傅言洲本来就没感情,也不是没离婚这个可能。
  “上周末你说要去江城,确定去了?”
  闵稀茫然:“去了呀。不是还拍了照给你看?”
  余程潭点头,却说:“特意拍照,有点此地无垠。”
  闵稀无奈笑了:“我汇报行程还汇报出错来了。”
  她收起笑:“到底什么情况?”
  余程潭把自己所听、所想一概告知,然后端起咖啡喝。
  闵稀没想到她们比她自己还要关注戒指,戒指目前还没找到,她只好撒谎:“戴着有点松,傅言洲让人拿去店里调整戒指托。”
  余程潭暂且信了,他之前担心婚变是不是因为他而起:“我打着傅言洲的旗号替你争取到盛时科技的项目,以为你们因这事闹矛盾了。”
  “怎么会。傅言洲知道这事,还和盛见齐一起打高尔夫,如果不是他出面,昨天下午的方案讨论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余程潭悬着的心放下,问她咖啡怎么样,笑说:“今天多给你加了两条糖,尝没尝出来?”
  “我说怎么那么甜。”
  她喝咖啡只加半条糖,再加少量鲜奶油。
  余程潭估计担心她婚变心里苦,多给她放糖。
  咖啡这个小插曲过去,他们说起盛时科技的案子。
  余程潭:“盛时集团这个大客户算是留住了,不然说不定就落到卓然公关手里。”在业界,比他们嘉辰公关资历老的,就只有卓然公关。
  闵稀借着喝咖啡不用说话,只点头回应。
  卓然公关的创始人是祝攸然父母,现在公司主要业务都由祝攸然和她哥哥祝悠卓负责。
  就因为她和祝攸然是同行,两年前,傅言洲才会向她打听祝攸然,他当时眼里的温柔,当时言语间小心翼翼把祝攸然放在心上的样子,就像一把利刀挥向她。
  余程潭瞧她漫不经心,认识她那么多年,跟她聊工作时她绝不会出现不走心的状态。他突然不确定,她的婚戒是不是真的拿去调换戒指托。
  “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闵稀回神:“改天我请你。晚上跟我哥吃饭。”
  余程潭开玩笑:“那只能改天,我争不过你哥。”
  闵廷妹控,熟悉他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闵稀下班后带上从江城买的烟灰缸,直奔家里。
  闵廷比她早回来两分钟,刚进别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院子里有车进来。
  闵稀滑下车窗,对着从别墅款步出来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喊道:“哥,回来这么早。”
  “刚到家。”
  他下午有洽谈,从谈判桌下来立即往家赶,还推了朋友晚上的牌局。
  闵廷不仅和闵稀长相有几分相似,兄妹俩气质也差不多,冷冷淡淡,冷峻深邃的脸上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浮现温和。
  对妹妹道:“下来,车我停。”
  他腿长,说话间几步迈到车前,拉开驾驶座车门。
  只要他在家,闵稀就不需要自己把车倒在停车位上,这也导致闵稀倒车技术很一般。
  闵稀解开安全带,按了后备箱按钮:“你等下倒车,我要拿礼物。”
  “给我的?”
  “嗯。一个烟灰缸,在江城买的,很特别,给你戒烟用。”
  闵廷松了西装扣子,坐上车,“多特别?上面画了变黑的肺?”
  闵稀顿口无言,从后备箱拎出礼盒,“哪天你跟傅言洲坐下来比一下,看谁能把谁噎死。”
  闵廷停好车,从妹妹手里提过礼物,目光落在妹妹手上时不由一顿:“跟傅言洲吵架了?”
  又是戒指惹的祸。
  闵稀无奈解释:“没。戒指戴着松,总是掉,拿去调戒指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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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别墅,闵稀发消息问傅言洲:【戒指还没找到?】
  傅言洲在签字,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才回:【找到了。】
  【那你也不告诉我。】
  【忙忘了。】
  白珊抱起文件要走,傅言洲搁下手机叫住她:“向你咨询个事。”
  “傅总您说。”
  “你家女儿在幼儿园是不是经常做手工?”
  白珊女儿今年上中班,她给女儿报了创意手工课,每周都会制作新奇的手工,偶尔她会在朋友圈晒女儿的杰作。
  她笑着回:“是的。”
  傅言洲问:“有没有卖手工制作材料的实体店推荐?”又把要求简单说给白秘书,他要求的手工不是把半成品简单的按说明书拼接,是创意手工,需要自己动手制作设计。
  他说:“我送人。”
  白珊为了方便推荐,详细询问:“送给多大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傅言洲:“…不是送给小孩子。闵稀想要手工礼物,我给她做一个。”


第12章 
  白珊根据闵稀的喜好推荐了三家手工创意馆,店面都不大,分散在三个地方,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把地址整理出来发到老板邮箱。
  她越发觉得闵稀有意思,能降得住老板,老板无奈至极却又甘愿被拿捏。
  桌上内线响了,前台打电话过来,说有位祝女士到访。
  白珊:“请她进来,和傅总约好的。”
  她把重要文件锁进文件柜,出去迎接。
  老板八点半有视频会,祝攸然预约了六点半到七点这个时间段,预约电话里,祝攸然说过来给傅总送结婚请柬。
  老板的所有高中同学里,她只认识祝攸然和褚逸,褚逸的公司与凌宇集团有业务往来,她经常见到褚逸,比较熟悉。她只见过一次祝攸然,因为气质出众,她对祝攸然印象很深。
  白珊还没走出总裁办,祝攸然在前台的引领下进来,几年不见,气质更加斐然,打理漂亮的短发,眼神干净柔和,修身的白衬衫束进水墨色长裙里。
  这套是某高奢品牌今年春夏新款成衣,很衬她的气质。
  她与闵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一个恬静,一个冷艳。
  不知为何,白珊竟在脑子里把她们俩联系到一起,可能两人都从事公关行业。
  “白秘书,好久不见。”祝攸然眼里带笑,把手里的一盒伴手礼递过去,“请你吃喜糖。”
  白珊收下:“谢谢。新婚快乐,幸福长久。”祝攸然准备了两份伴手礼,给她的这份礼盒包装更精美,颜色偏粉,给老板的那份礼盒颜色偏暗,大方贵气。
  “傅总在办公室。”
  她先把伴手礼放办公室,带祝攸然过去。
  祝攸然来过一次凌宇集团,还是三年前,他们大学校友借傅言洲的私人飞机托运了点东西给她,她过来拿。
  这几年也见过傅言洲几次,都是在高中同学的婚礼上。
  白珊敲门,得到应允推开,等祝攸然进去,她回去忙自己的。
  “又来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祝攸然笑着说。
  傅言洲从办公椅起身,也笑笑:“不打扰。”
  寒暄两句,请她到会客区坐。
  “喝点什么?”他问。
  “白开水就行。”祝攸然把伴手礼和请柬轻轻放茶几上。
  傅言洲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请柬打开,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下,“恭喜。这几天群里都在说这事。”
  祝攸然惊讶,他居然没屏蔽群,打趣道:“以为像你这么大的老板,从来不看同学群。”
  “没屏蔽,有消息就看看。”傅言洲看了请柬上的酒店和日期,合起来又放回茶几上。
  祝攸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听说他领证了,老婆是他们那个权贵圈的,岳父位高权重。据传,他老婆在圈内还有个绰号,叫“开花的仙人球”,好看又浑身是刺。
  “现在在公司负责哪方面业务?”傅言洲关心道。
  祝攸然正要喝水,水杯碰到了唇又拿开,先回他:“负责客户的危机公关,其他业务都是我哥管。”
  傅言洲颔首,说:“处理危机是你擅长的。”
  祝攸然自谦笑笑:“我爸妈现在基本不问公司的事,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杯水喝完,她打算告辞。
  聊天时他语气一直随和,但还是会给她无形压迫感。大学毕业后,她跟他渐渐没了共同语言,可聊的人、可聊的事越来越少。
  即使她想让聊天轻松一点,但也不再是学生那时的心态。
  “听白秘书说,你一会还有视频会,不打扰了。”祝攸然放下水杯告辞。
  傅言洲起来送人,一直送到门口。
  送走祝攸然,那张请柬他拿到办公桌上,喜糖还放在那。
  ……
  闵稀在闵廷书房待了一晚上,吃过饭后闵廷加班,她在客厅无聊,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看书喝红酒,顺便陪闵廷加班。
  红酒是她特意从他们的小家里带来,傅言洲送她的结婚礼物中的其中一瓶。
  吃饭时小酌了半杯,又倒了半杯伴着看书喝。
  闵廷今晚只抽了两口烟,妹妹送他的那个烟灰缸是件上乘的藏品,用来盛烟头和烟灰暴殄天物。
  他抽了两口之后,烟灰缸成功让他把烟掐灭。
  “盛时科技的案子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地方?”闵廷关心妹妹,问道。
  闵稀报喜不报忧,说进展顺利,月底还要去上海出差,“第三代的小小时聊天特别有意思,等上市我打算买一个放家里。”
  闵廷:“我也去捧场。”
  又关心道:“今年还有其他新项目吗?”
  “新的没有,都是老客户。”
  闵稀把书签夹在看完那页,等下次再接着看,认真和哥哥聊了聊自己的规划,等完成手上盛时科技的项目,她想独立负责一个快消行业的案子。
  “快消品?”
  “嗯。以前当余程潭助理时接触过,我觉得也没那么难。”
  闵廷了解妹妹,既然有这个想法,心里应该也早有了目标。
  他问:“目标客户是哪家?”
  除了暗恋傅言洲这件事,她对哥哥没任何秘密,闵稀如实道:“乐檬食品,明年底他们现在的公关代理到期,我还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的。”
  乐檬食品是由乐檬饮品控股,凌宇集团持股的一家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国民度很高、畅销二十年的几款零食都是乐檬食品生产。
  最近两年,乐檬食品推出的零糖低卡代餐零食一度风靡。
  “我现在就开始准备方案,一年多的时间足够。”
  闵廷听出妹妹的意思:“不找傅言洲,直接去竞标?”
  闵稀点头,她不想给傅言洲添麻烦,靠自己实力争取来的客户,底气足。
  快十点,闵稀手机振动。
  傅言洲:【出来吧。】
  闵稀放下酒杯回复:【你到了?】
  【嗯。在院子里。】
  “哥,傅言洲来了,你不下楼?”
  “我下楼干什么?”
  “…都是一家人了,放下偏见不行?他对我其实不错,我现在喝的红酒都是他送的。”
  闵廷在签批文件,头也没抬:“你要求就这么低?送点红酒就是对你不错?”抬手挥了挥,示意她噤声催她赶紧走。
  多说无益,闵稀拿包下楼。
  傅言洲的车尾正对别墅门,她的车让司机开回去了,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搭在车外,无名指的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走到驾驶室门边,戳戳他手臂:“我哥在家,不上楼?”
  傅言洲微微仰头看她,答非所问:“上车回家。”
  “就不能看我面子上,跟我哥和解?”
  “那你怎么不去劝你哥看在你面子上,主动找我和解?闵稀,你心太偏的话,也会加剧我和他的矛盾。”傅言洲从车窗上拿下胳膊,滑动车窗。
  在车窗关上前,他又说了句:“上车。”
  闵稀不满地叩了几下车玻璃,绕到副驾驶坐上去。
  她没急着系安全带,让他说清楚:“我怎么心太偏了?”
  车门关上,车里的灯自然暗下。
  昏暗里,他眉眼越加淡漠。
  “一,替你哥无原则说好话。二,去趟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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