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怀上我的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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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怀安一下子就有了努力的意义。
　　吻着段美人被温泉浸得红透的耳垂，秦怀安嗅到他身上甜蜜热辣的桃子酒与茉莉花茶侵染过的气息，清新又可人。
　　秦怀安没说太多，免得被段狗吃着她的弱点拿捏，只笑道：
　　“就算你现在肚子大了，以后只要你想，就可以减下去的嘛？”
　　段寰宇轻轻“唔”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就怕减不下去。
　　不过，转念一想。
　　秦怀安没有嫌弃他肚腩，不错。
　　而他也不会嫌弃秦怀安怀孕后，大着肚子的模样！
　　不过……
　　段寰宇故意出水，然后往后看去，只能看到秦怀安那十分平坦但有马甲线的小腹，一点赘肉都没有，线条相当优美……不对！太平了！他为何找不到大肚子的模样？
　　不过，今夜，段寰宇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便被再度拉下水，沉浸进去。
　　又因为孕夫不宜泡太久的澡，过了一会儿，秦怀安就又把他拉上来，将茉莉花池染成一池的紫染。结束后，秦怀安捏了捏段美人耳垂，笑道：“看，变浅了，证明你的毒已经被排出来许多！”
　　段寰宇又是“唔”了一声，浅浅的应了，没有扫兴。
　　脏腑里深藏三年的毒，又岂是如此容易就排出来的？
　　从卯时起上朝，又批阅题奏本，还练武，夜里还要被秦怀安伺候……整日忙碌下来，段寰宇深深困倦，却被秦怀安拉着锻炼“精气神”，蕴养精神力。
　　本来很困，练完却变得清醒了些，酉时都没有倦意。
　　但身体已经受不住了，段寰宇没有寻求快乐，而是让人把单杠抬进来，他继续锻炼腰力！疯狂卷腹！
　　秦怀安：“……”
　　秦怀安奇了：“你没内视你自己？”
　　都怀孕了，还减肚子干什么呀？
　　可段寰宇还是继续卷着，保持着双腿并拢、直角抬腿的卷腹姿势，直到累了，他才缓缓把腿放下来，松弛腹肌。
　　脚踏实地时，段寰宇迟疑了一下，才回答秦怀安：“内视过一回。”
　　浑身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想起来简直令他反胃。
　　忆起蛊师徒儿的尸体，让他有些作呕的感觉。
　　不过……
　　段寰宇好奇起来，几步走近秦怀安，问道：“我可以内视你吗？”
　　秦怀安十分纵容：“可以的呀，不过看别人会累。”
　　但既然小胚胎的载体想看，秦怀安便教他伸出小触角看别人的方法。
　　段寰宇便凝聚“精气神”，探出一些精神体的小触角，往秦怀安肚子望去。
　　呃，艰难分辨哪些是内脏，哪些是肠子……段寰宇见过许多开肠破肚的尸体，分辨这些难不倒他，可是，他找来又找去，看来又看去，都没找到最想看的！
　　还没找到，小触角已经累得不行。段寰宇瘫回榻上，稍作休息。
　　难道，小胎儿太小了，还没长大，所以他才没发现？
　　也确实，秦怀安连肚子都没有大起来，如果肚子变大了，应该会更加容易看到。
　　段寰宇有些遗憾，不过，在刚刚的“内视”里，他没有在秦怀安体内“见到”任何毒素，可见秦怀安的性命可以保证，没因为亲吻与亲密被他传染上。
　　或许是因为秦怀安携带了驱虫药粉，所以没才中毒。
　　而后面每一次，他自己都有注意穿鱼膘衣，还十分谨慎地给自己套上麻袋，于是没让秦怀安染上。
　　或许因为这个，才没让秦怀安怀上。
　　有些遗憾，却又有些安心。
　　而秦怀安见他累，便用小触角碰碰他，安抚一下他，给他做精神按摩，一边戳戳一边笑道：“看别人会比较累，你多练练就好。”
　　段寰宇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休息下来。
　　到第二天。
　　才刚下朝，御书房内，趁秦怀安也在，段寰宇屏退左右，宣太医方张与其他太医们一起过来。
　　距离他与秦怀安的第一夜，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但，不知道为何，每日平安脉里，太医至今都没有诊出喜脉！
　　据太医方张的说辞，怀孕一个月多点，就可以诊出滑脉了。
　　段寰宇想要再确认一下。
　　一串太医奉命来到御书房，一个个的给秦怀安隔着手帕诊脉，每人写诊脉结果时都分隔开，不让他们交谈。
　　秦怀安没有拒绝这个安排，只是问段寰宇：“怎么只给我诊，你不看看吗？”
　　段寰宇轻描淡写地道：“没必要。”
　　他已病入膏肓。
　　秦怀安没被诊脉的左手摇了摇他浅蓝的袖子：
　　“诊吧诊吧！”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
　　段寰宇拗不过她，又见秦怀安满面关切，黑色的眼眸如秋水一般，波光潋滟，丹朱般的唇色十分好亲……段寰宇便道：“好。”
　　只让熟悉蛊毒的可靠太医来为他自己诊脉。
　　但见太医们一个个面露难色，撸着胡须沉吟下来，段寰宇挑眉，暂且不问，让太医们自己到隔间写去。
　　等他们全部写完，段寰宇才命人收取，拿在手上看。
　　他首先看秦怀安的。
　　“常脉、常脉、身体康健……又是常脉！挺统一的。”
　　秦怀安撑着脸看他：“这不是很好？”
　　段寰宇迟疑了一下，道：“好是很好，不过，大婚以后，总得召些年纪小的宗室子弟进宫。”
　　秦怀安点了点头：“可以。”
　　可以给她的Alpha女儿从小培养好男子与小伙伴！
　　是的，秦怀安内视之下，已经确认自己的孩子是Alpha女儿了。
　　听段美人所言的，榜下捉婿非常困难，全国各地能中举的有才少年，都被乡亲们早早定下。她得筹备一所学校，替女儿从小物色京城的女婿人选！
　　而段寰宇见她答应，没有为没怀孕而伤心，松了一口气。
　　他接着道：“挑些父母不在的宗室子弟，这样私心会少一些，把我们当真正的父母来孝顺。”
　　主要是孝顺秦怀安。
　　如果生母生父都健在，小孩子肯定多数会听亲生爹娘的话，登基后对秦怀安或许不利。
　　秦怀安却道：“倒也不必……办个学校不就好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吧？”
　　女儿还是小胚胎呢！
　　而专攻机械化学等科技的技术学校倒是可以先办起来，先培养优秀的技术人才！
　　秦怀安没在这方面纠结太多，瞄了一眼另一叠太医们分别写的、给段美人诊脉的诊断结果，秦怀安便问：“我们该看这个了！”
　　段寰宇欲言又止。
　　帝皇身体如何，本不应该给连皇后都不是的美人看。
　　可秦怀安是准备与他大婚的，而他也命不久矣……这就没关系了。
　　“你看吧。”段寰宇兴趣缺缺地说。
　　可等秦怀安取过那叠纸，段寰宇又出手夺过来，道：“我先看一眼。”
　　怕上面写他大限之日，秦怀安见了一起伤心。
　　秦怀安：“好。”
　　反正她能内视，段美人有什么好羞耻的？
　　只不过，她有些好奇，这颗星球非常特殊的诊脉手段，想看看这颗星球望闻问切的神奇医术！
　　秦怀安没得看段寰宇的，便拿起自己的看。
　　又是常脉，全是常脉。
　　医书她自学了一些，秦怀安对常脉已经了如指掌，此时便撑着侧脸，看她的段美人去。
　　只见段美人挑起左眉，一张又一张地迅速翻阅过去，略睁大的眼瞳上上下下地看，左眉却一直高高挑起，从未放下来过。
　　秦怀安好奇问：“嗯？怎么啦？”
　　她内视的结果，段美人的身体是好的。
　　两个多月过去，他的脑颈、胸腹、内脏等重要位置的蛊虫，都已经全部被她震晕、杀灭，毒素也每日每夜地努力清除。只余下四肢的蛊虫与蛊毒没清理干净。
　　不知道太医会诊断出什么？常脉吗？
　　秦怀安凑过去瞄了一眼。
　　滑脉、滑脉……还是滑脉！
　　看过医书的秦怀安知道，滑脉，就是珠子在指腹下滑走的感觉，在女子身上，通常是怀孕的标志，被称之为喜脉！
　　秦怀安拥住段美人的小肚腩，脑袋靠了过去，热切地亲了亲他：“太医们的诊断挺一致的嘛。”
　　不过，或许因为这颗星球从未有过男子怀孕的先例，所以太医们都怀疑是积食、湿滞等引起，需要进一步的问诊才能诊断。
　　段寰宇掐着这些诊断，被动地接受着秦怀安的亲亲，他百思不得其解。
　　太医们写的诊断，真没有把人搞反了吗？
　　他虽然中毒，但身体强健，确实能被诊出常脉。
　　怎会，被诊出滑脉的人，不是秦怀安，而是他呢？
　　作者有话说：
　　呜呜太卡文了，总算更上，芜湖！


第40章　双更又合　◇
　　◎怎会如此◎
　　虽然奇怪；　不过，男人怎会有喜脉？
　　段寰宇只略略看过一眼，又等秦怀安看完；　他便命人把这些诊断都给烧了。
　　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救无可救；　滑脉的原因；　无论是积食、湿滞还是蛊毒让他满腔腹水，都没什么不同。
　　救治起来牵一发动全身，脏器间互相作用，特意治疗或许还会比不治的结果差；　他没必要让太医进一步诊断。
　　比起自己；　他更需要安慰秦怀安！
　　秦怀安进宫以后，还特意吩咐御膳房；　每天都做适合怀孕之人吃的食物！
　　显然；　秦怀安对自己怀孕是深信不疑的！
　　而今天；　距离他们的第一夜已经两个月有余；　这么多太医都还没诊出喜脉，秦怀安还答应让年幼的宗室子弟进宫……她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吧？
　　于是才贴近他、跟他要安慰。
　　段寰宇心中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秦怀安的后脑勺，却不慎把她发髻揉乱；　顿了顿，段寰宇连忙十分心虚地替秦怀安整理起来。
　　秦怀安笑着自己整理一番，问他：“你咋啦？”
　　咋仿佛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这颗星球没有别的男人怀孕！
　　所以；　段寰宇才不愿做特立独行的一个，不喜看到被诊出喜脉？
　　由于这个原因；　秦怀安才没有到处囔囔段寰宇怀上了。
　　段寰宇吸了口气；　强颜欢笑道：“没事；　我们开始吧。”
　　他必须加快进度。
　　在从前的题奏本中，挑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段寰宇抛却诊断的结果，又开始细细教导秦怀安。
　　不过，登基以后中了蛊毒，段寰宇处理方案非常简单粗暴：
　　“像这种贪赈灾银的案子，那些贪官因怕被查而胆敢刺杀巡抚的，就是蔑视朕！无论刺杀成不成功，直接派军队过去彻查，把所有关联人等全都杀了，像佘宗岩那样拉到午门以外当众宣告罪名并行车裂之刑。从此，再无人胆敢刺杀巡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恶人不需太过仁慈。”
　　秦怀安点了点头，这几天来，她已经很懂段美人的处理手段了！
　　该杀杀，该砍砍，其余的沿用旧制论功行赏，还有黑鳞卫当暗叹，段美人管事儿不太费劲。
　　段寰宇也不怕告诉秦怀安他自己偷了懒。
　　从前，未登基时，他吃不饱穿不暖，只想着夺取军权、逼宫称帝，翻身做主。
　　哪曾想过一个皇帝要管这么多事儿，他父皇都没怎么管过，基本扔给臣子们管，也没机会教他怎么管。
　　到他上位，抓些贪官，用科举选拔人才补缺就是。
　　谁不听话就砍头或流放，三年下来，倒是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可秦怀安翻着卷宗，连蒙带猜，看这件贪官胆敢刺杀巡抚的案子，发现了一些问题。
　　秦怀安叹气道：“贪官砍是砍了，可当地的贫民依旧受冷挨冻，冻死的贫民都回不来了……”
　　“为什么会有人冻死饿死呢……啊，北境竟然每年都有冻灾需要赈灾？这不寻常！”
　　段寰宇：？
　　北境寒冷，每年都有人冻死或饿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秦怀安竟露‘出万分不解的神色，仿佛有任何贫民挨饿受冻，都是他的罪孽、是他管得不好一样！
　　而秦怀安合上卷宗，正色道：“虽然每年都受灾，但不能习以为常，你是一国之爹，千千万万的子民靠你的政令活着，冻死还是舒服活着，全看爹爹你！”
　　忽然被喊爹爹的一国之爹段寰宇：“……唔。”
　　大概是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之类的话说多了，在秦怀安的嘴里，他竟成了一国之爹。
　　段寰宇不由得想起朝上那些老态龙钟、皱纹满面的老臣子。
　　……他没有这样的孩子！
　　若是秦怀安喊他爹爹，倒是颇有生趣~
　　在段寰宇乱七八糟地想开了的时候，秦怀安又问：
　　“那棉花与粮食的产量如何？是没得用、没得吃，还是没钱买？”
　　段寰宇哪知道，自然是找相关的官员来询问。
　　秦怀安一一细听，在纸上写写画画，之后才提议：
　　“或许可以弄个悬赏，找些长年研究在北境如何提高粮食产量的老农，集思广益！总会找到或研发出可以过冬的足够的粮食。”
　　“蒸汽农机与织布机也得做了，还好现在是午月，在夏季，距离小寒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夏秋我们把抗冻的衣物棉被炭火大量做好，建造避寒房屋，这样，冬天大家都不会挨冻啦！”
　　就是京城，银霜炭普通炭的也不够家家户户烧的。
　　横竖要用到蒸汽机，那她能开个煤炭厂，做更易保暖的蜂窝煤！
　　从前她只有一个人的力量，从琉璃厂发家，万事都要亲力亲为，腾不开手做别的，产量也不高。
　　但现在，她有嘉懿郡主与贵客们给的资金支持，有大量的遗孀女工可用，还有段美人愿意听她的提议、给内阁发布议题，让内阁的老臣子们研究如何贴合国情地颁布这些政令。
　　秦怀安感觉非常棒！
　　而段寰宇眼见秦怀安又要出去忙碌去，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连忙问道：
　　“能否，再喊一声爹爹。”
　　接着轻咳一声，假装正直地道：“能让我想起一国之爹的责任。”
　　秦怀安：咦？
　　秦怀安瞄了一眼段美人挺拔宽厚的胸膛，揉了揉热热的脸，笑道：
　　“好的爹咪~！爹咪再见~！”
　　段寰宇：？
　　他知道妈咪是南疆某地区的一种口语。
　　但是爹咪是什么？
　　没等他问个明白，秦怀安已经快乐地出宫忙活去。段寰宇本想跟上，却捂住喉咙，有些中午吃得太饱、作呕的感觉。
　　段寰宇后退几步，让殿门挡住自己。
　　有小太监很有眼色的盂盆送到他身侧，段寰宇呕了出来，呕得他咳嗽不止。
　　虚弱地捂着喉咙坐下，段寰宇脑袋轻轻靠在椅背上，用清茶漱口。
　　他这是，怎么了……
　　果然，不是长肚腩吗……
　　从前三年，他从来未曾有过作呕与腹水的症状，可现在驱虫药粉在旁，他的毒性依旧压制不住。
　　粉嫩桃花大袖盖住了脸，段寰宇昂着头，泪滴无声，总在眼眶里打转，没能成功淌下来。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注①）
　　为什么不能等到大婚以后、等到微服巡游以后，他才有这些症状？
　　为什么他不能早几年遇上秦怀安？
　　为什么他非要中蛊毒？
　　……
　　大袖掩盖下，段寰宇眨了眨眼，让泪滴无声地被大袖吸走。等干得差不多了，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眸。
　　他想内视看看，蛊虫什么时候入侵心肺，看看自己什么时候会没了，可想到那些密密麻麻如蛆虫一般的蛊虫，一阵恶心的感觉再度上涌，段寰宇捂着喉咙，再度对着盂盆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呕完，段寰宇一阵苦笑。
　　他啊，说不定哪天就暴毙了。
　　虽然即日大婚会非常仓促，但还是赶紧大婚吧。
　　段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