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荣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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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剖值娜饶帧
沐宝纹看见这两人一道来了。忙迎了上来,一手拉了一个笑道:“十五小姐,荣三小姐,你们俩倒赶巧。”
李十五娘笑说:“在门口遇见的。”
原来是端惠郡主请了几个年轻女孩子来山庄玩。又怕自己郡主加孀居的身份让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有隔阂,于是便去请了沐宝纹来这里帮她招呼客人。沐宝纹十分来事,一听说就满口答应了。
荣筝又问宝纹:“今天还有哪些人来”
沐宝纹笑道:“赵小姐一会儿过来。郡主大姐就请了你们三个没有再请别人。”
大家齐至花厅,端惠郡主才从次间出来。荣筝举目看去。只见端惠郡主今天梳了个别致的牡丹头,戴着点翠的头面,鬓边簪了一朵白色如酒杯大小的芍药。蜜合色的滚银边宽袖褙子,露出一截藕荷色的褶子裙。
两人齐齐的端惠郡主行了礼,郡主颔首说:“请你们来玩,别太拘礼。”
后来李十五娘悄声在荣筝耳边说:“我们郡主这一身打扮素净不失雅致。”
荣筝赞许的点点头。她把琴谱奉上,端惠郡主翻看了两眼,点头笑道:“这水仙操以前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你送这个给我也太贵重了。”
荣筝笑道:“我也是偶然得的,郡主琴艺高超,正好是宝剑配英雄。”
端惠命人仔细收起来,点头道:“荣三小姐还是这样会说话,长了一张巧嘴。”
李十五娘突然笑着插了句嘴:“荣三小姐人还没过来,嫁妆倒先来了。”
此言一出,其余的三个人皆有些尴尬,看样子李十五娘不晓得两家并没能顺利的联姻。荣筝微红了脸,讪讪然的说:“十五小姐说什么呢。”
沐宝纹忙道:“这个赵小姐怎么还不来,郡主大姐,我让人再去看看。”
端惠郡主也顺势说道:“去看看吧,别是路上被绊住了。”
李十五娘见这三人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暗暗的拉了拉荣筝的衣袖,低声道:“阿筝,我什么地方说错了,你别怪罪啊。”
荣筝淡然一笑:“没什么。”
端惠郡主为了缓和气氛这才说:“家里的花开得这般好,我一个孀居的人看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请你们一道来玩。一会儿等到赵小姐来了,你们吟诗作对,弹琴作画都行。千万别受什么拘束。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爱热闹又淘气的。”
两人忙应着是。
又过了半刻钟,赵小姐终于姗姗而来,一进花厅就忙给端惠赔罪:“郡主娘娘,实在是失礼了。出门的时候有事绊住了,让郡主娘娘好等。”
端惠微笑道:“不算太晚。”
赵小姐又给荣筝和李十五娘相互见了礼。
赵小姐闺名赵绣茹,她祖父曾任国子监祭酒,伯父是翰林侍读学士,同胞的哥哥赵翎去年乡试,正好中了解元。出生在这样的一个书香门第,翰墨世家。别说族中的男儿,就是赵家的女子们,也个个读书识字。赵绣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汴梁的仕女圈子里早就有了“赵才女”的雅号。
端惠便和赵绣茹说:“刚才我得了一个宝贝,你能不能抚”说着便又把那水仙操取了来,让赵绣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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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绣茹恭恭敬敬的接过琴谱粗略的看了一通,抿嘴微笑:“当真是件宝贝。”
端惠看了一眼荣筝,又说:“有了好琴谱,自然该有好的琴师。”
廊上早就设好了琴桌香炉。端惠命赵绣茹抚一支来。
沐宝纹突然指着李十五娘和端惠说:“郡主大姐,十五娘会丹青,不如让赵小姐抚琴的同时,让十五娘作画。琴止,画止。最后让荣三小姐题跋,如何”
端惠笑道:“果然有些意思。”
当下廊上另设了一枨桌,又命人取了画料、宣纸、水盂等物事来。李十五娘知道赵绣茹的名声,如今又在郡主面前,便有些不敢下笔。荣筝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怕什么,不过是让郡主一乐,又不是要评个高下。”
李十五娘忙道:“是我自己太小心翼翼了。你说得对,我信手画几笔,不至于让郡主为难。”
荣筝赞许的点点头。
当下赵绣茹抚琴,李十五娘作画。沐宝纹和荣筝两个一会儿听琴,一会儿看画。端惠郡主则坐在廊下静静的品茗。
赵绣茹因为初见此谱,手法有些生疏,有些地方不免会出现衔接不上会断断续续的。这次抚得有些不尽人意。赵绣茹抚完琴,便屈礼道:“实在是抱歉。”
端惠说:“第一遍能如此已经很好了。”
这里李十五娘也画好了一张芍药,色泽饱满,很是生动。端惠点头称好,又问赵绣茹:“十五小姐这画如何”
赵绣茹称赞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实在精妙。这花上停留的蜜蜂虽然才寥寥几笔,已经十分生动了。”
端惠便命荣筝题跋。荣筝饱蘸浓墨,写下了“己酉年三月廿八,赏芍药于栖霞山庄”等字眼。
端惠便笑问宝纹:“三妹子陪我下一局棋吧”
宝纹忙道:“我棋艺很平常,就是郡主大姐让我五个子我也不见得能赢。还是让赵小姐陪您下吧。这画好,我让人找好木头装裱了,替郡主大姐挂起来。”
端惠笑道:“你倒会说。”
第一百二十章 周全
这边摆了棋盘,端惠郡主与赵绣茹对弈。李十五娘和荣筝棋艺都平平,两人便在院子里赏起花来。
李十五娘自己喜欢养花,又擅制花露,说起养花来,简直如数家珍。
“到底是栖霞山庄,养了这么多种的芍药。”李十五娘一一向荣筝介绍:“这样复瓣的,开得和牡丹没什么两样。”
荣筝点头道:“我还真分不大清楚芍药和牡丹。”
李十五娘又和荣筝说两种花的区别。荣筝听得津津有味,不免赞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李十五娘谦虚道:“其实我这些也都是跟着家里的花匠学的,加上自己又喜欢,所以才专研了一下。对了,我做了几瓶花露。我送你两瓶,你帮我写个条幅可好”
荣筝忙道:“依我们的交情你直接开口就成,我怎么好再收你的东西”
李十五娘却说:“我送你花露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别推辞了。”李十五娘便和荣筝说写什么字,用在什么地方,两人站在一棵樟树下叽叽咕咕的商量了好一阵,直到浮翠走了来,笑说:“荣三小姐,我们大爷请小姐移步,大爷有几句话要和荣三小姐说。”
李十五娘推了荣筝一把,笑道:“叫你呢,快去吧。”
荣筝满脸通红,嗔道:“你也来取笑我。”
李十五娘笑道:“你这么扭捏做什么,人家叫你,你还不快去。”
荣筝道:“你这样淘气,回头我让崔七爷管管你。”
李十五娘又羞又臊:“好好的,你干嘛要扯上我”
荣筝只得跟了浮翠去了。
这个时节的棠梨书斋和锦绣院完全是两种景致。只见满院的梨树。已是绿叶满枝,枝头上还挂满了指头大小青色的果子。
廊下的鸟笼里养了只红头的七彩文鸟,正低了头在那里理着羽毛。当下一个留着丱发的小丫鬟见她来了,忙替她高揭黑漆竹帘,请荣筝入内。
荣筝迟疑了下才跨进了门槛。
屋内却一个人也没有,荣筝暗道:叫了她来,怎么却不见他
当地的青铜博山炉里正焚着沉水香。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她站在那里。看了眼壁上挂着那幅是女图,很快目光又移到了贮满了书籍的架子上。甚至还留意到一面博古架上摆着一只玫瑰色的菱花瓷碟。这个碟子应该是汝窑的东西,别看碟子不大。价值却是不菲。荣筝此刻多想将那碟子取下来好好的把玩一番。
正这样想的时候,却听得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沐瑄从后面的书架走了出来,见荣筝正看博古架。
“你来了”
这一幕让荣筝觉得似曾相似。她微低了头,向沐瑄福了福身。
沐瑄却道:“我们之间还要这样的多礼”
荣筝低眉说:“该有的礼数不能弃。”
沐瑄双手负于身后。站在那幅画下,和荣筝说:“当年我母亲在此焚香抚琴。我父亲在旁边作画。才有了这一幅。”
荣筝微怔,又忍不住抬眼细看,画上的昭君虽然明媚动人,却难掩眉眼间的郁色。她知道的。跟前这个男人和她一样,都是自小没了生母。一时难免会心生同情。
沐瑄看了一会儿画,又扭头和荣筝说:“他们已经顺利的到达安阳了。”
“你消息倒挺灵通。我那里还一点没有音信。”
沐瑄道:“你父亲知道此事后,你家里必定会掀起一阵风暴吧”
荣筝想。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他倒料了个七七八八,道:“风暴少不了。”
“身边有个心怀叵测的人,你父亲又在任上,很难照顾到家里。谁来护你呢”
荣筝未曾料到他会这样说,微微的有些诧异,她忖度良久才道:“我自己保护自己。”
沐瑄心中陡生凄然,摇头道:“不,这不是办法。要不你跟随你父亲去安阳,要不你去你外祖家住,要不”沐瑄顿了顿,见荣筝眉黛远山,双瞳剪水,又继续说道:“要不我娶你”
荣筝又惊又骇,双颊带赤,又低下头去,急忙说道:“父亲他不是拒绝了这门亲事么,沐大爷您这是”又何苦几个字荣筝生生的咽了回去。
沐瑄含笑着说:“这门亲事并没有死透,你父亲虽然没有答应,可还没完全拒绝。当真你在家里过得十分不快,我再向他求娶,说不定他就答应了。至少我身边的人都简单,没有那么多别的心思。我虽然不才,但要护你周全至少能做到。”
荣筝觉得胸口怦怦乱跳,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一时不知该如何思考。前一世她在父母的做主嫁了廖显,婚姻并不幸福,最后凄凉悲痛收场。这一生重新来过,与这个前世并没什么交集的人会走到最后
沐瑄上一世最后出家当了和尚,今生怎么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是不是和自己重生有关系荣筝在心里默问着自己,是她影响了他好像也说不上啊,之前两人并没什么交集,到底是什么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的荣筝有些想不起来。
沐瑄已经上前了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句“好不好”
荣筝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细弱蚊蚋道:“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遵循父亲的意思。”
沐瑄郑重道:“这个我自然晓得。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荣老爷能重新考虑这门亲事,也会努力的配得上你”
荣筝骇然。
后来她从棠梨书斋回到了锦绣院,李十五娘悄悄的拉了荣筝在一旁盘问她:“沐大爷和你说了些什么”
荣筝如何会把那些话说给十五娘听,即使是她的闺蜜她也不愿意说,于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敷衍了一番。
从栖霞山庄回来后,荣筝总觉得恍恍惚惚。因为前世不幸,使得她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今生不愿意再嫁人,所以今生努力的躲掉了廖家的噩梦,拒绝了外祖母的意思,杜家那边她再没了任何的牵扯。第一次,她不知道拿沐瑄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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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动怒
两日后,荣江回来了。与他一道回来的有肖家兄弟和封易。当他把封易带到马氏面前时,惊动了家里的每一个人。
“马香兰这事你得给我解释清楚”荣江暴跳如雷。
马氏呜咽道:“老爷,您一回来就把这个人往我面前推,我哪里知道什么意思,您让我解释什么。”事到临头,马氏只好装糊涂,心头却道,好你个荣筝。当真让你给捉到了把柄。
周嬷嬷跪着哭喊道:“老爷老爷都是奴婢一时糊涂,是奴婢犯的错,与太太没有关系。您饶了太太吧。”
荣江见周嬷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心头怒火中烧,狠命的踢了周嬷嬷两脚,厉声斥责道:“你这个刁奴也不是什么好货来人,给我绑了送到官衙去。”
周嬷嬷一听要送官衙便吓坏了,惊恐莫名,又忙恳求马氏:“太太,您要救救奴婢呀。”
马氏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功夫来救陪房。
周嬷嬷见马氏说不上话,只好一路爬到荣江的脚下,牵了荣江的衣摆苦苦哀求道:“老爷,奴婢糊涂做了错事。奴婢也不敢求老爷原谅,可是您千万别把奴婢送到官衙里去啊。老奴自愿出了荣府到庄上去。”
“哼,你犯了错不受惩罚,就想回到庄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做什么美梦。人都死了吗,快把这个老货给我绑了。”
当下两个家仆只好上前将周嬷嬷给五花大绑了。
马氏见身边最得力,最忠心的陪房被绑了,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上。
荣渝听说了这边闹得厉害,和杜氏纷纷赶了过来。荣渝心想家和万事兴,闹出去了于荣家的名声不利。便上前陪着笑脸说:“二哥,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二嫂她到底怎么呢”
“你别开腔,我过会儿再来问你话”荣江板着脸孔训斥了荣渝一声。
荣渝乖乖的闭了嘴,不再开口。
杜氏见马氏还躺在地上心道成何体统,斥责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们太太给抬到床上去。”
丫鬟们早就吓傻了。听见了这句立马七手八脚的要来抬马氏。荣笙午睡才醒。听见了响动,忙从房里跑了出来,见她母亲昏迷不醒。当时就吓得大哭。
荣江听着心烦,让人把荣笙带下去。
荣笙拉着荣江的衣袖道:“爹爹,我娘怎么呢您救救娘吧”
杜氏让丫鬟掐马氏的人中、虎口二处,那虎口掐出了如许深的指印来。马氏才悠悠转醒。马氏醒来后,立马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来了。直直的跪在荣江面前,苦苦请求道:“老爷,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把周嬷嬷送到官衙去。我们家闹出这么大的事,只怕传了出去整个汴梁都要看笑话。到时候荣家几百年的清誉往哪里搁呢。”
荣江伸手给了马氏一巴掌。若是目光真能杀人,马氏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这时候你想起了荣家几百年的清誉了,当初你传筝姐儿的闲话时就没想过。你使诡计让人绑了筝姐儿的时候就没想过好,看在笙姐儿的面子上我暂且给你留两分颜面。就不送你进去了。不过荣家你已不能呆了,趁早收拾收拾,给我滚回马家去吧”
“什么,难道你要休妻不成”
“为何不能”
马氏惊恐莫名,她不能被休,她不能再回马家了。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她在马家哪里还有容身的地方没出嫁前,她只是家里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而已,又因早早的没了生母,嫡母看她百般不顺眼。后来才把她打发出来做了荣家的继室。这两年因为荣江升了官,家里人才对她客气几分,如今叫她归宁,要让她在哥嫂手下讨活路,她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马氏两眼无光,口中喃喃:“我不回去,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说着,她看见了荣笙,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女儿,心肝肉儿的叫着。
荣笙显然还不大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父亲要休母亲,她十分的害怕。
杜氏见此情形,只好对荣江道:“她二伯这事慢慢再计较吧。眼下您看”
荣江颓然的坐在椅子里,猝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