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凭黄丫刚才的那模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算了,个人各有各人活,姜主子估计也不是个省心的,他也没那个本事去指点她们。
路过小帐子,里头的灯还亮着,张鄂寸步不停,一路回了自己帐子,里头胡军医正在就这茶吃他桌上的点心。
“孙子,又来偷我口粮。”张鄂吹了灯笼坐下,随手抓了把酥糖嘴里。
胡军医心里骂他饿死鬼投胎,笑眯眯地说:“慢点吃。”小心别噎死。
张鄂胡吃海塞,吃到打嗝才停下,看着胡军医:“您过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胡军医笑着给他满上茶:“听说,今儿冯将军往三爷那里送了个人?”
张鄂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茶杯,拖长声音叹了口气。
“不是那位有什么事儿吧?”胡军医半颗心提起来,他本来是想一辈子就跟着军营走了,风餐露宿死在哪儿算哪儿。
可是张鄂给他递了根绳子,把他往上头带了带,走了这第一步,就想着走第二步了。
张鄂把吃进嘴里的茶叶吐出来,皱着眉:“这事儿,我也拿不准。”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
他跟了钱昱也有几年了,钱昱十五岁出宫开府,他十八岁就进了府里做幕僚,府里幕僚不少,钱昱对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他们一个个挤破脑袋要露脸。可不就得凭着劲儿去摸这位爷的脾性?
可惜他偷偷观察了整三年,还是个一知半解。
第42节
爷哪天腻烦了姜主子,一脚踢开,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今天这位,爷是瞧都没瞧一眼,可怎么就安置到那个帐子了呢?
胡军医剥着煮花生,扔进嘴里:“那就等着呗,反正我是上了这条贼船了,有人要过来掺和,大不了就把挡了路的给扔下去呗。”
“你要干什么?”张鄂可不敢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胡军医狠狠嚼着花生米:“哪儿用得着咱们动手,人家等不及了,自己就会冒出来了。”
张鄂想了想,过来时那小帐子的灯没熄,是在等着三爷过去?
这一旦有了争宠的心,再去姜主子比,算是已经输了一半,剩下那一半,看她自己怎么作了。
第二天一大早,主帐刚点了灯,小顾氏就过来请早安了。
不过人还没挨着帐子边儿,就被张鄂一脚给踹走了,不骂小顾氏,骂伺候她的人。
就隔着一道帐子,云柔跪着听训。
“姑娘不懂规矩,你不知道劝劝?”
“再有下次,你脑袋也不用在脖子上待了。”
张鄂咬牙切齿地放了几句狠话,她要争宠什么他也不能拦,但是早晨头这么过去,冲撞了爷,惹了爷不高兴,倒霉的还是他!
下作玩意儿,想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昏招儿?
云柔故意把领口拉得大开,跪下的时候狠狠扭了几把腰肢,抬起泪盈盈的眸子望向张鄂。
倒把他看得一哆嗦,也不知道老冯这颗脑子是怎么长得,要给爷送人吧,身边放个这种货色伺候。存心用来恶心三爷的吗?
张鄂没敢再看她,他怕下一刻她就要抱着他的胳膊黏上来了,真是跗骨之蛆,恶心又难缠!
“十个板子,自己下去领了吧。”
云柔气得把两边牙根咬的酸软,等张鄂走远了,爬起来冲他方向狠狠一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掀了帘子待要进去,过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手里持着军杖:“姑娘,请吧。”
十个板子不比翠红楼妈妈的竹板儿,而且云柔七岁入窑,一直到十二岁上台,从来就没被打过,后来陆续有了恩客,妈妈就更不敢打她了。只有那些干粗使的丫鬟嬷嬷才会挨打,也不过是用细细长长的竹藤儿,隔着衣服在身上打几下就算了。
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军杖,那是用来行军规的,云柔尖叫一声,捂着脸扭头进去找小顾氏帮忙。
两只胳膊分别被人一拽,动不了了,她看着那板子,别说十下,就挨那么一下,身子骨儿就废了,哪里肯就范,抬起爪子一通乱挠,又伸着脖子去咬。
“臭娘儿们。”一个兵不耐烦了,一把扯住她头顶的头发,狠狠一提:“早打完早了事儿,再惊动了里头的爷,那就不是十板子的事儿了。”
下午,胡军医派了个徒弟过去找张鄂,说是小帐子里那位想求一味金疮药。
张鄂冷笑:“她也是敢开口,金疮药?她是个什么身份!”
小徒弟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张鄂又道:“你师傅给了吗?”
“哪儿能啊!不过是随便抓了些草药拿去糊弄罢了。”小徒弟卖乖。
“狗东西!”
也不知道他骂得是谁,小徒弟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张鄂从兜里掏出来一小锭银子,算是给他的跑腿费:“告诉你师傅,就说我知道了。”
小徒弟一点不敢耽误,脚底生风回去,把张鄂的反应有模有样给胡军医学了一遍,一分不增一分不减,还把那锭银子恭恭敬敬奉上了。
“你张爷爷赏你的,收好就是。”
小徒弟乐开了花,继续卖乖:“师父,您说小帐子那位成不成啊?”
胡军拍了他一巴掌:“狗崽子,什么混话都敢说!”小徒弟知道师父没生气,所以脸上还是挂着笑,脸又奉承了好几句。
胡军医笑容可掬地继续捣药,金疮药,主帐子里头的那位正要着呢。
也不知道这位顾姑娘,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小帐里头,小顾氏让云柔躺到她的,云柔不能躺,只能趴着,额角一个劲儿地冒冷汗,小顾氏用毛巾给她擦着:“再忍忍,待会儿子药劲儿起了就不痛了。”
又用扇子给她扇着伤处,云柔感动,仰着脖子满脸泪痕地看着她,连声道谢:“我不过是一条烂命,哪里就让姑娘这么照顾了。”
小顾氏柔声道:“自打昨儿个起,我就把云柔姐姐当成自己的家人,快别说这种丧气话了。”
云柔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陈杂的坛子,什么滋味都一块儿涌上来。
小顾氏用袖子给她擦着泪:“瞧瞧,眼泪怎么就这么多,你再哭,又把我的泪也勾出来了。”
云柔有点心虚,她来伺候她的时候还存着二心,男人嘛,不都是喜欢快活嘛。在她眼里,云柔就是个雏鸡崽子,单看还有几分趣味,可是她们两人要是站在一块儿,再那么一比。
到时候爷儿们喜欢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她心里也存着几分不甘,眼见着翠红楼年轻的越来越多,她是有些恩客,也知道什么是色衰爱弛,得趁着现在还有些姿色搏一搏。
那姜姑娘是个瘸子,如今这么风光。
她云柔怎么就不行?
她今儿个劝着小顾氏去请早安,七八成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自己能冒个头出来。
不知道她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才故意这样,还是真的以诚相待?
云柔看着小顾氏那双纯粹的眼睛,有些不明白了。
第二十八章有喜
第43节
姜如意确实是需要金疮药。
罪魁祸首在屏风那头的书桌上看军务,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实在让姜如意不能把他和昨天晚上的那位重叠在一起。
根本就是两个人啊!
她的腿就是这么给被他给弄伤了。
而且不是左腿,是另外一条从小到大就没出过毛病的腿。
现在好了,两条腿都坏了,以后出门靠坐轮椅了。
她坐在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点心,突然心生一计。
如果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他会不会就会腻烦自己了?
她忍不住都要给自己欢呼了,在心里给自己地点了个赞,开始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一盘玫瑰酥没一会儿就一扫而空。
在她第四次让黄丫给她送点心的时候,钱昱终于把手里的笔放下来,绕过屏风,朝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姜如意正捧着一碗羊肉汤,就着馍馍喝汤,里头还洒了胡椒粉!
能敞开肚子大吃大喝,实在是太幸福了,就是少了点香菜。
她还要喝,然后碗被钱昱用手盖住了:“不许喝了。”
她巴巴地看着他把碗和馍馍都接了过去,三两下嘴里,灌了口汤,咽了下去。
“回头积食,又要闹。”钱昱瞪她一眼,把碗递给黄丫,接过手巾擦了擦嘴,道:“给你姜主子漱口,不许再给她吃东西了。”
顶着姜如意一脸幽怨的神情,钱昱轻咳了一声:“再上一碗粥。”
姜如意喝了粥,又吃了两个柿子饼,还有十几块麻辣牛肉条,钱昱很坚决要了水,让她洗漱。
到了用完膳的时候,姜如意风卷残云般,又干掉了两碗细面,把桌上的两盘卤牛肉、羊肉也一并干掉了。
还说不够。
钱昱决定传胡军医。
顺便把黄丫带到外间,问姜如意是什么日子换洗的。
黄丫说,这些日子主子不曾换洗。
张鄂眼睛亮了,“恭喜”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后还是不敢说出来。还是得等胡军医听完脉,确诊了才道喜。
钱昱端着茶坐在上头,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半天忘了喝。
张鄂还是机灵地发现他眼睛里带了几分期待。
这还不是福气!?
要真是有了!这可是三殿下府上的第一位孩子!
要还是位公子,那就是长子!
胡军医顶着重重目光的审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搭载了姜如意的脉搏上。
姜如意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汗涔涔的胡军医,这不是一般的尴尬啊。
听完脉,胡军医顾不上去抹头上的汗,弓着腰退到外间回钱昱的话。
张鄂偷偷用眼珠子狠狠戳了他几下,胡军医没看见似的,死都不肯承认诊出了喜脉。
原因很简单,他不确定。
时间太早了,要真有了,也就才一个多月。
他就是华佗再世,也不敢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怎么也得等三个月以上,脉象稳了,才能确定。
所以他说没诊出来,不过姜主子身子安泰,没什么其他问题。
顺便补了句,有孕这事儿也是迟早的。
张鄂眼见着三爷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眸子也冷了,心里又叹又怕,逃似的去送胡军医出门。
路上,张鄂拽着他:“你给我透句准话儿。”
胡军医狂抹汗:“这还真说不准!”
张鄂灰头土脸的回来,钱昱正坐在书桌前玩食指上的扳指。
以为她有身孕的那一刻,无疑他的心里是期待的,她性子软,胆小怕事,出生也不行,有了孩子也不怕她会变得骄纵。
所以他是真正地期待这个孩子的。
她有了孩子,往后入了府里,也能有个倚靠,乔氏就是心里有刺,估计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收敛些。
总之,他是很欣喜的。
所以,现在他很不高兴,张鄂进来,很自然地就挨了一脚:“滚出去跪着!”
里头姜如意吓了一跳,拽着被子角,缩到床最里面,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企图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第一次看见钱昱生气。
过了一会儿,黄丫给他添茶,不知道又怎么他了,又是一通骂:“茶都倒不好,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
第44节
“滚出去!”
黄丫倒是没挨踹,冷汗涔涔地退了出去,就跪在张鄂边上。
姜如意装了一会儿木头人,都快盹过去了,听见他朝这边走了过来,一颗心又重新提起来。
可是怨不得别人,吃饱就犯困这是大自然的普遍规律,悬着心等了半天,那位没有过来,她又盹了过去。
钱昱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铺纸写字去了。
清一色的楷书,誊写完三页,他觉得不好,拾起来放在烛焰上引燃烧成了灰烬。
隔壁小帐子知道主帐那边发了大怒,张参军被罚了跪,云柔特意拖着病躯出来瞧一眼,狠狠往那个方向一唾:“痛快!”
小顾氏急匆匆拽她进去:“姐姐是不想这身子好了么?出来吹这冷风做什么!”
云柔哎哟着被她搀着,依旧趴回:“姑娘是不知道,我去瞧一眼,比贴十副药都管用!”
小顾氏捂嘴笑了会儿,她也心情好。
云柔看出来了,故意说:“我瞧着,那位是真恼着爷了,八成就要失势了。”
“姑娘的好日子快来了。”
小顾氏埋下头,玉润的耳垂红作一片。
月上中天,钱昱还站在书桌前写字,床那头传来姜如意绵长细软的呼吸声。
他的心渐渐又回归了平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把胸中的那口郁气都吐了出来。
其实也挺好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由乔氏生出来才好。
姜氏这种性子,孩子生出来估计也不会养,这样的小门户出生,估计也不会教,必然得要把孩子挪给乔氏去养。
想着他又有些心疼,到时候只怕又要掉眼泪了。
搁了笔,来到她的床头坐下,把被子撩开,她散落的细发紧紧地贴在两鬓,一头的细汗,真是,捂这么严做什么。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是有了,身子也没什么大碍,突然这么能吃,那就是自己馋嘴了?
他有点好笑,在她唇上亲了亲:“小东西!”
几天后,程太守递了帖子过来说在金陵城设宴,请钱昱移驾赴宴。
钱昱把帖子往桌上一扔,问底下张鄂和冯玉春的意思。
张鄂说不该去,程太守这人不老实,以防有诈。
冯玉春说怕他个鸟!
钱昱最终还是决定去。
不去,还会使出别的招数来,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永绝后患。
昨天已经收到了京里的回信,皇上赞了他一通,然后又夸了一番临安城,风景是多么的好,物资是多么的丰盛,来年开春,一定要亲自来临安城一览江南的风光。
得,话很明白了,临安城也要攻下来。
临安是南朝廷以前的都城,金陵算是一个突破口,当初蒙古君进犯,就是先占的金陵。但是金陵毕竟是个小城,出城只有四个门,易攻难守,不比临安。
而且临安物资,南朝廷虽然南迁了,但是钱昱不信他们会轻易放开这块肥肉。
程太守投降诚意不足,倒是各种手腕都用尽了。
钱昱已经差不多摸准了,他这样八成是拖延时间等着援军过来。
是时候打一仗了。
赴宴是三天后,他开始让军营准备前往临安。
攻城的时候,如果能提着程太守的脑袋,也不算是个坏事。
三天吃不成一个胖子,姜如意得知大军要转移,就彻底歇了这个心思,暴饮暴食的下场是肠胃失调。
吐了整整一天,黄丫在床前伺候,看着姜如意的脸色从红扑扑变成蜡黄色,最后成了纸白色。
“好饿”姜如意拽着黄丫的胳膊要吃的。
黄丫难得立场这么坚定,摇着头说:“胡大人说了,姑娘吐干净之前都不能再进食。”
钱昱过来看过她,派人去问胡军医,就用一碗粥行不行。
不行啊,好不容易吐光了,万一再吐可怎么办?
胡军医的态度是明确的。
钱昱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脸上也的就是“爷也没办法啊。”
摸摸她,再亲亲:“乖啊,等好了想吃什么爷都不拘着你。”
晚上,央不住她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