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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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军医的态度是明确的。
钱昱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脸上也的就是“爷也没办法啊。”
摸摸她,再亲亲:“乖啊,等好了想吃什么爷都不拘着你。”
晚上,央不住她这么难受,钱昱塞了块饽饽给她吃,下半夜又开始吐,稀里哗啦,胆汁儿都快吐出来。
最后姜如意胃疼得晕了过去,帐子里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胡军医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诊了半天脉,说还是得先饿着。
这个道理钱昱懂,京里也是这样,大病小病,都得先饿两天,他从小没少吃这个苦头。
张鄂说屋子里味儿重,请三爷移步去别的帐子,钱昱认为姜如意的病是因着那口饽饽给坏了事儿,心里有些愧疚,不想走,阴着一张脸站在床头。
胡军医这时候也不敢瞒了,有着身子就不能乱开药,只能拼死说了实话,跪下来道喜:“姜主子已经有了近两月的身子。”
第45节
钱昱怔了下,看看的人,再看胡军医跪在地上,头就快埋进地里了。
“好,好啊!”
屋子里的人跟萝卜蹲似的,齐刷刷全都跪了下去,一声声道喜传过来。
有了身子,就不能当做一般的病人治了,姜如意只是吐,没有拉肚子,很可能不是肠胃出了问题,而是正常的害喜。所以胡军医开了贴安胎的药,先吃着试试看。
钱昱叮嘱了一番,大致就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全家命的命都不用要了。”然后摊开纸写信报喜讯去了。
得让乔氏准备好屋子,还有小小的物件,还有奶娘,都是事儿。
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五页,最后还是揉了。
他有了孩子,乔氏却不一定会开心。
最后还是寥寥只写了几句话,多半都是军中琐事,顺嘴提了一句,服侍他的姜氏有了身孕,让她提前在府上做好准备。
钱昱提着信又上下端详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才让人发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姜氏有孕
几日后,京城乔氏收到了钱昱的家书,信还没有拆开,她握在手里,双手还有些发颤。
自打上回她写信说要往他那儿送两个人,三爷就没再给她回信了。
她以为是爷恼了她。
旁边站着的徐嬷嬷,是她娘家陪嫁过来的乳母,徐嬷嬷脸上挂着喜色,笑着催促道:“夫人,快打开瞧瞧信吧。”
乔氏点点头,取了把小矬子,轻轻地把牛皮封条划开,取出里头的信纸,薄薄的一张纸,她有些失落。
读到“姜氏有孕”四个字的时候,乔氏两手一松,信从手里滑落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徐嬷嬷替她捡起来,偷偷瞄了一眼,她也认得几个字,信的内容很简明,徐嬷嬷看了一眼就看完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乔氏的脸色,弯着腰,低声轻唤了一声:“夫人?”
乔氏脸上已经恢复了常态,笑着说:“是好消息,让人去挑几个好的奶口,产婆产房也都备着。”保不齐回来的时候才会生。
徐嬷嬷有点不赞同,外头的那些是个什么货色?
姑爷玩一玩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往家里带?
乔氏吩咐着丫鬟重新给她梳头换衣服,徐嬷嬷道:“夫人要进宫?”
乔氏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着点点头:“嗯,得把这个好消息说给娘娘听。”
徐嬷嬷急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夫人糊涂啊!”要是把这事儿告诉娘娘,那就是认了外头那个狐狸精了!
回头孩子生出来,要是个公子,就是三爷府里的长子!
乔氏正在给自己戴耳环,看见嬷嬷这样,唇边也泛出一丝苦:“好了,嬷嬷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别盯着眼前这点子的小事儿。”
她嫁过来,是赶上不好的时候了,连合卺酒都没来得及喝,三爷就披甲出城了。
又能怨谁呢?
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外头的那些伺候的再好,就算有了什么身孕,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跟她们计较,才是辱没了她的身份。
她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祖宗的正妻。
她脸上噙着一丝浅笑:“去,把府里新进的那几匹缎子,还有那批参药都包起来。”
徐嬷嬷心里把那狐狸精祖宗八代骂了个遍,也只能按吩咐下去办事。
拿了库房钥匙,让人轻手轻脚把东西取出来:“轻点儿!碰坏了仔细你们的皮!”
这个库房是钱昱的,乔氏的嫁妆在另外一个库里头,平时府里的进出都是进这个大库房,钱昱临出府还是让人把库房的钥匙交给了乔氏保管。
这是信赖她的表现,乔氏自然就把这么重要的活儿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徐嬷嬷。
徐嬷嬷看了几个月的库房,就把自己当成库房的主人了,连带里头东西,都觉得是自己的。
现在要把自己的东西送过去给那个外头那个贱人,就像是在剜心头的肉。
她想着,要是外头这一胎,能出个什么事儿就好咯!
还有一个人,也盼着姜如意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云柔打地铺睡在下头,身上的伤让她辗转反侧,她听见床上的小顾氏翻来覆去整整一夜,她是疼的睡不着,小顾氏又是因为什么呢?
到了下半夜,云柔迷迷瞪瞪,觉得面前好像有个人,一揉眼睛,魂差点吓没,张嘴就叫,小顾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姐姐,别叫,是我啊!”
云柔抚着胸口:“好姑娘,是要水吗?还是要起夜?你在上头喊一声就行了。”气还没喘匀,心这会儿还噗噗地跳着。
小顾氏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光,她手按着肚子,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凭什么,连老天爷都在帮那个瘸子。
云柔猜了个七八分,她不是不懂,只是她的出身,有了孩子反倒是坏事,恨不得一碗药下去,一辈子都不能生才好呢。要真是怀了,还得偷偷去找人找药给打了,多那么几次,身子就垮了,精力不用提,连人都老得快。她是真的怕怀上,就算不知道是谁的种,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要真流了,就跟剜肉似的。
正经人家媳妇比不得她们,她们能生才是福气呢,她明白小顾氏在气什么,可是有什么用?三爷碰都没碰她,人家有了身子,她眼热有什么用?
想法子邀宠才是正道!
小顾氏挨得她近一些,贴在她的耳边道:“知道姐姐是过来人,我想跟姐姐求一味药。”
第46节
云柔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被小顾氏扶住:“怕什么呢,咱们早就是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搏一搏?”
“除了她,整个营子里不就只剩下咱们姐妹俩了吗?”小顾氏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地吐着热气。
云柔哆嗦着说她不敢。
她现在就想逃出去,去告发她!你要死,别拉着我下水啊!
之前伺候冯将军的时候,她在床上哄着他问营子里的主帅是个什么来头。
“就知道你们三爷三爷地喊着,怎么就那么尊贵了?”
冯玉春抱着她的脚丫子一顿狂亲:“乖乖,可不能在背后编排他,人家可是贵人!”
云柔往他下巴踹了几脚:“什么贵人,把你吓成这样了。”
冯玉春继续啃她的肉:“宫里的爷儿们,你说是不是贵人!”
“天老爷!是个皇子辈儿的啊!”云柔拽着冯玉春的胳膊想要得个验证,冯玉春不肯说,一口叼住她的舌头啃了起来,吮得她浑身软绵,没了半点力气。
事后一想,冯玉春什么人,刀架在脖子上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
一个三爷吓得他说都不敢说,云柔都不敢去猜那位爷的身份了。
害他的子嗣,那就是谋害皇嗣!
小顾氏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回一扯:“姐姐要去哪儿!”
云柔疼得抽气,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她如今在这小蹄子手板心里,得罪了她,也是个死字。
云柔只好慢吞吞地说:“我这不是去给姑娘拿药。”
小顾氏再次按住她,纤长的指甲隔着布料戳进了她的肩膀,云柔心里呸着,小蹄子,今儿竟然着了她的道儿了!
小顾氏:“不急,姐姐说药搁在哪儿,我自己去取。”
云柔还真随身带着药,不过是事后用来喝的,至于能不能下胎她就不知道了。这药伤身的很,有时候喝了还会流血,容易得妇人病,疼得都下不来床。现在虽带在身上,云柔也不敢总吃。
小顾氏举着豆油灯在云柔挂在架子上的褂子里翻了一会儿,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耳边晃了晃,听见里头哐啷作响,回头问她:“是这个么?”
云柔点点头,这会儿她也冷静了下来,就算让她拿着了药,也没机会下啊,主帐是她想进就进的?
小顾氏也在头疼这个,不过她把瓷瓶紧紧攥在手心里,没再看云柔,自己重新上了床,把瓷瓶埋到枕头底下,拉上被子躺下来。
云柔听着她绵延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姜如意第二天就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个宝宝。
因为醒过来的时候钱昱还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捧着最新的邸报在看,另外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温柔地摸着。
摸得她痒痒,梦里梦到是虫子在咬她肚子。
她一睁眼,钱昱就问她:“还想吐吗?”“头还晕不晕?”“饿不饿?”说完,又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不想吐,不晕,好饿。”她一口气说完,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哈哈笑,让人取了粥过来,只盛了半碗,怕她吃太猛又要吐。
她一边吃,他微笑着把好消息说出来,一口粥差点没把姜如意噎死,钱昱拍着她的背:“已经递了消息去姜家,你母亲随时想来瞧你都行。”
姜如意的手抚上肚子,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才十五岁。
三观啊!
她看看钱昱,钱昱正在观察她的肚子,好像里头真的有了什么似的。
胡太医过来诊了脉,钱昱看着她喝过了药,又用了小半碗粥乖乖躺下,才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去赴程太守的宴。
姜如意睁着眼睛睡不着,她现在乱糟糟的,很多东西都没想到啊,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还等着他玩腻了把她给扔了呢。
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小老婆了?
到时候孩子出生,他会不会只要孩子,一脚把她踹开?那时候,就该是她求着他不要扔掉她了?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她以为她年纪这么小,应该不容易怀上的。
而且在这里生孩子,随时随地就要感染,很有可能大的小的都没命!
她又脑洞大开,要是真的问保大保小,钱昱一定会保小吧。
嘴一瘪,心里想被刷了一层浆子似的,透不过气来。
钱昱换好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脑袋藏在被子里,以为她睡着了,就直接掀了帘子出去了。
他出去好一会儿,姜如意钻出来,脸上被子上全是泪。
第三十章云柔
下午的时候,钱昱进来看过姜如意,她还是沉沉地睡着,一张脸睡得粉扑扑的,睫毛上挂着水珠。
黄丫福着身行礼,在想要不要叫醒姑娘,钱昱挥了挥手,转身又出去了。
黄丫被张鄂叫到帐子外头嘱咐了一番,因为下午他也要跟着钱昱一起去赴宴,难免就啰嗦了些。
黄丫一字不落地听着,张鄂说完,黄丫严肃认真地说奴婢知道了。
“最迟夜里就回来了,你好生伺候着,日后少不了你的赏赐。”
第47节
张鄂说着,钱昱领着四个士兵过来,对黄丫道:“要热水或是什么别的,只管吩咐他们,你就不要出帐子了,在里头陪着你家主子。”
黄丫恭敬地回了是。
加上之前站岗的八个侍卫,现在已经有十二个了,钱昱还是不放心,他想着要不要派人把纪氏接过来,陪着姜如意。
张鄂看了看天色,探着身子低声道:“爷,时辰差不多了。”
钱昱想了想,还是说:“派个人去姜家。”
张鄂道:“昨儿个姜家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今儿个要来瞧姜主子。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钱昱放了心,就翻身上马,张鄂也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黄丫掀了帘子依旧进去,里头姜如意已经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脸色白得吓人。
黄丫连忙上去扶着她:“姑娘要什么?”
姜如意手抚着肚子,刚才钱昱一进来她就醒了。听见他们在外头说话,张鄂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她都快再睡过去了,终于听到一句重点,他们要到夜里才回来。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这两天她想过了,宝宝生下来无非就是两个结果,宝宝被带走,她留下,从此母子分离。宝宝和她一起被带走,然后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可以成为玩物,但是不能允许自己的孩子也要过那样的日子,被人指着鼻子骂,小老婆养的。
北京人骂人,丫的丫的,就是丫头养的。
她的孩子以后就要顶着这个身份活下去。
你才是丫头养的!
她夜里做噩梦醒过来,对着旁边的钱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恨死他了!把他打死两个人一起完蛋算了!
不过钱昱只是皱着眉头,缓缓地醒过来,人迷糊着,揽着她的腰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乖啊,不闹。”
他每次这样,她满心的怒火瞬间就消散了。
第二天继续胡思乱想死循环。
她如果只是嫁给一个寻常人家,门当户对的,她的孩子就会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恨死自己了,她就不该是个穿越的,说不定在绑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贞烈地自杀了。
或者现在也不会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她接受过现代的教育,知道什么是民主,什么平等,虽然那个有电脑,见了当官的也不用磕头的世界反而更像是一场梦。现在才像是事实,可是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这比不能用抽水马桶更加痛苦!
她刚站起来一下,两条腿打晃,噗通又坐了回去,去给她倒奶茶的黄丫几乎是飞着扑过来:“姑娘!”
姜如意捏着拳头朝自己的膝盖上狠狠砸了两下。
这幅样子,怎么跑?
又急又气,眼泪又给逼了出来,两只眼睛红成兔子,钱昱不在,她胆子也大了,干脆放声大哭了起来。
黄丫手足无措,只能给她递帕子抹眼泪,过了一会儿也引出眼泪,她哭的动静比姜如意大多了,嗤嗤呼呼的,肩膀耸动着,硬是把姜如意的眼泪给吓了回去。
换成她给她递帕子,黄丫抽噎着接过来,大力地擤了下鼻涕,反应过来,偏偏头看看姑娘,人正看着她吃吃地在那儿笑呢。
黄丫一抹脸,爬起来:“姑娘流这么多眼泪,快喝点补回去。”
两人一人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冒着白气的奶茶,面对面坐着慢慢喝,黄丫逗她开心:“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呢,两颗眼珠子,竟然能流出这么多泪来。”她摸摸自己的脸,以前也不是没哭过,就是没见着人这么哭过,刚才姑娘那眼泪,就跟下雨似的哗啦啦往下淌,真是罕见。
姜如意喝了奶茶,身上有了点力气,又开始琢磨逃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