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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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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念完大概是沉浸在情绪里,又跟着说了一句,“BB……哩个结局令我有掂难过。”
  傅星徽刚看过电影,差不多能听明白他复述的那段话,后面那句就听不懂了,只觉得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说什么?”
  他突然的出声瞬间拉回了纪朗的思绪,纪朗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扣上电脑,捂住了傅星徽的眼睛。
  陈旧的招待所里,脆弱的木床发出一声吱呀叹息,白炽灯的光散落下来,和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一起,落在傅星徽的鼻尖。
  纪朗还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澄清:“我没哭啊,你什么都没看见。”
  傅星徽先是愣了片刻,又闭着眼笑道:“已经看见了,现在捂没用了。”
  他任由纪朗捂着自己的眼睛,平躺下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问道:“刚那会儿,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纪朗看着傅星徽在他面前躺下来,一副全无防备的样子,眼睛被他挡住了,清隽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张一合的嘴唇,带着永远温柔的弧度。
  他的视线落在傅星徽的嘴唇上,全然没留意自己的脸很快比掉过眼泪的眼睛还红了。
  “是、是跟你说,”他舌头有点打结,“我说……这个结局让我有点难过。何宝荣回去了,可是黎耀辉已经走了。”
  “嗯,”傅星徽温声接道:“这次不能从头来——”
  他话没说完,眼睛上的手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滚烫的拥抱,傅星徽一怔,就听纪朗在他耳边道:“哥,如果我俩也吵架了,或者闹矛盾了,伤害了对方,或者分开很长时间,还能从头来过吗?”
  傅星徽停顿了一会儿,对他道:“应该能吧。”
  “不要应该,要一定,”纪朗说:“我们约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谁想从头开始,就邀请对方再看一次这部电影,如果另一个人也同意了,就不能反悔了,必须和好,还要好得和现在一样。”
  傅星徽的额头抵着纪朗的下颌,闻言轻笑了一声,“行。”
  大概是得了他的承诺,纪朗终于安心起来,两人许久没说话,冬日的被窝显得格外好眠,就在傅星徽快睡着的时候,纪朗忽然又道:“我也想去看瀑布,你想去吗?”
  可能是半梦半醒,人意识还不清晰,加上他一直躺在纪朗怀里,拥抱的时间太久,其实有某个瞬间,傅星徽想,他好像分不清跟他说话的到底是纪朗,还是时钊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恋人间的语气“嗯”了一声。
  直到纪朗说:“哥,等我高中毕业了,电影赚了钱,我们也去看瀑布吧。”
  傅星徽才骤然清醒过来,被这个称呼拉回现实。
  纪朗还在念书,他们也不是般配的同学、互生情愫的情侣,而是暂时合作的同事,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戏外人。
  纪朗叫他哥哥,他就应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
  傅星徽挣开纪朗环住他的手,掀开被子坐起来,“瀑布以后再说,现在咱们的任务是睡好觉,拍好戏,不早了,贾导让我监督你不准熬夜的。”
  “我不熬夜,”纪朗揽住他的腰道:“哥,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呗。”
  “不要,我灌了热水袋,暖着我上头被窝儿呢。”傅星徽一边说话一边从被子里钻出来往上铺爬。
  “我俩一块儿睡也暖和啊。”纪朗试图挽留,傅星徽却走得义无反顾,“这么大人了,谁要和你一起挤单人床,躺都躺不平。”
  纪朗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躺回去,把床砸得一响,“我诅咒你睡觉睡到一半儿热水袋破了。”
  傅星徽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盖好被子睡觉。
  然而过了很久,上铺都没有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可能是个人体质不同,纪朗几乎每晚都比傅星徽入睡得迟一些,久而久之,他甚至必须听见傅星徽舒缓而轻柔的呼吸声,才能陷入安睡。
  就在他想问傅星徽怎么还没睡着的时候,上铺却突然传来了有些闷闷的声音,就像是把头蒙在被子里说出来的一样。
  “纪朗,”他说:“我热水袋真破了。”
  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从下铺传出来,要不是傅星徽一个箭步从上铺跳下来及时捂住纪朗的嘴,恐怕大半夜的导演就要来骂人了。
  “笑什么呢。”傅星徽就连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凶。
  “没笑什么,”纪朗自己替自己捂住嘴,从指缝里挤出一句,“我今天高兴。”
  第二天导演看见傅星徽一大早晾床单,调侃了他一句,“星徽,你尿床啊?”
  纪朗还在旁边哼着歌儿,悠悠道:“贾导您别说了,我哥脸皮薄。”
  男生幸灾乐祸的时候,一点儿看不出昨夜内心柔软的样子。
  “你是不是欠打。”傅星徽评价道。
  “老实说,哥,”纪朗笑着开他的玩笑,“你昨晚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又不好意思说,自个儿戳破的热水袋啊?”


第29章 欲望
  十年后的傅星徽已经记不起来后来他是怎么回答纪朗的了; 缤纷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仿佛还带着鲜活的温度。
  纪朗以前真的很皮,特别喜欢闹腾; 可闹完了又会来给他顺毛,害得他的情绪随着这个小他几岁的弟弟起起伏伏,也折腾得很。
  傅星徽的目光落在色调泛黄的电影画面上,却不知何时早就走了神。
  “我去年去了阿根廷,很幸运没走什么错路就到了伊瓜苏瀑布; ”纪朗的声音蓦地在他耳边响起,“很壮观,不过总觉得没有电影里的漂亮。”
  “我记得我当时看电影的时候还在为男主角难过呢,”他笑了笑; “没想到最后,我也是一个人去的。”
  “哥,如果早知道我毕业就找不到你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去复读的。”
  复读前; 他和傅星徽约好等他考完之后联系,可是一年过了,那个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
  他去傅星徽的公司找他; 却发现他们的旧宿舍早就换了人住。一茬一茬的年轻练习生长起来成团出道,却不见那个熟悉的面孔。
  他听说傅星徽这一年都跟贾导在一起; 没回来过,而Pluto的其他成员也搬到了市区的公寓居住。
  他没留他们的联系方式; 只能翻来覆去给贾导打,可是这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 都不肯接他的电话。
  和傅星徽互关过的微博号被注销了; 他又重新去注册账号给傅星徽发私信; 却发现傅星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掉了私信。
  他想尽了能想的办法,却发现他真的联系不到傅星徽了。
  “哥,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十八岁了。”
  “……我又考上A大了。”
  “所以你还要不要我……带你去A大看看?”
  傅星徽听完身边人的话,沉默许久,终于从漫长和纷杂的记忆里挑出了几句真话。
  “我手机丢了,纪朗。”
  纪朗的眼皮跳了跳。
  “一二年秋天,我和贾导去南方拍戏,在火车站里人太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俩的包都被偷了,钱包,手机、现金证件全都不见了。”
  “报了警,警察让等消息,我们身无分文,没办法等,贾导那边联系的剧组也说不能再等了,再不来的话,别说还能不能给我留个有台词的角色,连贾导应聘的导演助理的活儿都要换人,然后我们就走了。”
  “那边活儿多,我们积累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干得别人对我们有点信任了,给的钱多点了,我俩就都不舍得走,一口气在那边干了一年多。”
  “你高考完,我本来是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的,但是手机号都存在旧手机里,我和贾导手机一丢,谁的联系方式也没了,再后来等我和贾导从南方回来,去找当时的演职员信息表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盛年》开拍的时候,他们剧组完全是草台班子,不是缺这个信息就是缺那个信息,一堆资料不知道四散在哪里,大多还都是手写的,电子化办公也没那么普及,傅星徽去找的时候电影都下映一年多了,那些材料基本什么都没了。
  “A大我进不去,去你家小区问过,听说已经搬走了,”傅星徽说:“当时工作机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没有找到你,就又离开A市了。”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你朋友多,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以为……你不会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对不起,”傅星徽好脾气地哄他,“别生气了,好吗,纪朗?”
  纪朗听他说完,整个人都怔住了。
  “哥……”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太多话挤在嘴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纪朗第一次知道,原来傅星徽也试着找过他。
  哪怕只是找了短短的几天。
  就好像一直在走一条自以为孤独的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有人和自己同行过。
  纪朗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泡在加了糖的柠檬水里,又酸又涨,可余味是甜的。
  十几岁的时候,纪朗不喜欢傅星徽叫他大名,这听起来既生疏,又不独一无二。
  他曾经半开玩笑半撒娇半威胁地都试过,想让傅星徽叫他个小名儿什么的或是更亲昵的称呼。
  然而傅星徽总像是没听见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纪朗”。
  他的声音很好听,发音很标准,时间久了,纪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他居然怎么听都觉得,傅星徽叫他的那声字正腔圆的“纪朗”,和别人不一样。
  他竟然也从其中品出,那不一样的一点意味和心动来。
  而九年的疏远,几次三番的拒绝同台,不带感情的那句“不熟”……被旧时光发酵过的所有厚重情绪,好像也全部在傅星徽的道歉面前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纪朗想起他在伊瓜苏瀑布认识了一个墨西哥的婚纱摄影师,听到他说真正的瀑布不如电影里拍出来的好看的时候,那位摄影师告诉他,这就是摄影的价值所在。
  摄影是爱人戴上滤镜的眼睛,看到的永远是最震撼最美丽那一面。
  就像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自然而然地忽视他带给自己的委屈,而对方对自己有一点好,都会被放在心里拿放大镜反复揣摩,再做上无数遍阅读理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影又播到何宝荣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住处,发现黎耀辉已经离开了,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旋转着蓝色的瀑布灯,波光粼粼瀑布旁,有一棵黄色的树,还有两个看瀑布的人。
  “哥,”纪朗说:“我忽然觉得,可能我比他们都要更幸运一点。”
  然而傅星徽并没有回答他。
  纪朗疑惑地偏头去看,傅星徽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胸口微微起伏着。
  纪朗才发现他睡着了。
  也是,昨天傅星徽和他聊到那么晚都没有睡,这会儿被子里暖和,电影的色调又催眠,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他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傅星徽鸦羽般的眼睫上。
  他哥的眼睛很好看。
  这一点纪朗十年前就发现了。
  傅星徽的眼睫毛很长很长,垂眼看着其他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会显得深情而温柔。
  每次他眼睛弯弯地对纪朗笑,纪朗就会忍不住沉浸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里。
  那样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暖风里的斜阳,还有斑斓的落霞,或者……是捧在手心里的爱人。
  让他心甘情愿地溺在其中。
  纪朗轻轻关掉电影,收起电脑,伸手揽住傅星徽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适。
  把傅星徽的手放回被子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靠近比了比大小。
  傅星徽的手很修长,曲起来格外好看,但是好像……比他手小一点。
  纪朗看了傅星徽一眼,忽然觉得很可爱。
  他们从前在电影里牵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明显的体型差。岁月无声,他如今已经可以把傅星徽严实地护在怀里,可以把他的手差不多包在掌心里了。
  许是感受到了他胸腔的温暖,傅星徽的头突然靠过来,柔软的头发碰到纪朗的下颌……毛茸茸的。
  纪朗的心也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傅星徽,这个角度能看见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傅星徽平时总抿着的唇微微翘着。
  纪朗闭上眼睛,靠着墙平静着自己躁动的心跳。
  白墙很凉很硬,很适合他清心。
  然而闭上眼,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傅星徽已经很熟了,或许是因为太熟悉,又或许是因为有人藏了不该藏的心思,明明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当时拍得却并不算顺利。
  操场的角落,昏黄的路灯下,他们吹着夜风,并肩坐在黄蓝配色的双杠上。
  当初拍那段戏的时候,贾导让纪朗做主导方,他紧张得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拍了几次都没亲上去,倒是自己先把眼睛闭上了,脖子僵得不行,连睫毛都在抖,还差点从双杠上摔了下去。
  这事儿后来还被贾导拿出去嘲笑了好久,说年纪轻没拍过戏的演员就是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那天的很多细节纪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做了无数个深呼吸都没敢亲下去,然后被导演喊了一遍又一遍的重来,而近在咫尺的傅星徽始终带着沉稳而温柔的笑意望着他。
  他的眼里看不见一点不耐烦,反而含着几分宽容和鼓励。
  可纪朗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傅星徽浅色微翘的嘴唇,无处安放的目光疯狂往天上瞟,直到听见傅星徽体贴地对导演道:“他还在上学呢,太难为他了,要不找个替身吧。”
  然后纪朗便莽撞而仓皇地亲了下去。
  镜头完美地记录下了少年红到耳根的脸,一触即分的吻,还有飞快地从双杠上跳下去的身影。
  他跑得太快,甚至没来得及观察傅星徽的神情。
  最后贾导和傅星徽对视了一眼,望着纪朗顷刻间跑没影儿的背影,终于喊了一声,“过。”
  白色的打光板、面容严肃的导演、好几个机位的摄像机,涌到嗓子眼的心跳、嘴唇上柔软而清晰触感、傅星徽的眼睛里倒映的光和月亮,一同组成了纪朗有关初吻的全部记忆。
  那天他围着操场跑了几圈才终于平静下来,事后却无意间撞到了贾导批评傅星徽。
  板着脸的导演像是抓到学生作弊的教导主任:“现在拍吻戏就想替身,以后是不是干什么都得要替身?”
  “星徽,”他说:“我知道你是个爱豆,我也知道爱豆火了也能演戏。但是如果你想让观众因为你的作品认可你,而不是因为你而吹捧你的作品,你就不能有这种想法,不然你在这演员一行上永远只能做一个花瓶,没办法真的成长。”
  “现在你现在既然来了我的剧组,我就要用演员的标准要求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贾导一直很严格,大概傅星徽在说那句话前,便已经想到了会招致这些批评。
  纪朗了解傅星徽,他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也没什么架子和偶像包袱,傅星徽是为了他才冒着被骂的风险向贾导提议找替身。
  可是最后傅星徽一个字也没提他,只是接下了所有的批评,礼貌地对贾导鞠躬道:“谢谢您,我记住了。”
  怎么能不心动呢?
  纪朗想,在知慕少艾的青春期,遇到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心动呢?
  娱乐圈大环境改善后,纪朗身边很多艺人朋友都公布了恋情或者是结婚,纪朗曾经以为,傅星徽应该也会在三十岁前结婚的。
  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想到傅星徽,就觉得他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人。
  或许会是和薛寒这样一样温柔的同龄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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