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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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证明,依然没能盖住沸沸扬扬的议论。
连坐论譬如:“自己没碰又怎么样,有吸毒的家人/朋友说明傅星徽肯定也有问题”,发散论譬如:“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纪朗”,还有人跳出来说:“纪朗翘课打架说不定就是傅星徽撺掇的”。
因为这些舆论,原本已经在谈的合作一个又一个打电话来表示想要终止,而宋琦好不容易为他们争取到的表演资源的制片人也打电话过来,言语充满歉意,却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其他人可以上台,傅星徽就别让他上了,如果他也要上,那就都别上了。”
紧接着,傅星徽被公司通知,无限期暂停所有和Pluto相关的工作。
傅星徽在Pluto最无人在意的时候,做了三年尽职尽责的队长,却在Pluto终于有点人气的时候,开始有团队资源的时候,被排除在外了。
那段网络上攻击最厉害的日子,傅星徽几乎都是和纪朗彼此打气支撑着度过的,或许在那种情况下,只有同样受到伤害的人才能给彼此更好的支撑和鼓励,换了旁人来安慰,多少像是纸上谈兵。
但那段时间,同样也是傅星徽和纪朗龃龉最深的日子。
纪朗年少气盛,受不了旁人诋毁傅星徽,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在网络上解释和澄清。
可是爱吵架的人总是越吵越来劲,纪朗的解释不仅没有太大的作用,反而让这场舆论愈演愈烈。
少年人不够圆滑,只有一腔热血,于是愤怒之下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能被有心之人拿去发散。
傅星徽已经记不清那些日子里,他是怎么好脾气地一遍又一遍地劝纪朗别再闹了,只记得纪朗永远听不进去,经常他还没说什么,纪朗就耍小孩脾气把电话挂了,怎么打都不接,动辄直接关机。
我行我素惯了的男高中生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互相沟通,手机丢在一边,又开始回复那些质疑傅星徽的网友,全然未觉他在那边吵得越凶,傅星徽受到的辱骂和毁谤就更多。
直到后来纪朗被毒唯举报炸了号,他才终于消停下来一些。
可傅星徽刚松了一口气,纪家父母又找到了他。
装潢精致的包厢里,两位充满涵养的教授递给他几张纪朗的卷子,疲惫道:“我们把他送到附中的复读班,可是他根本就不认真学,考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张卷子都空着不做。”
“纪朗很聪明,也一直很让人放心,所以我们两个也很少干涉他,想让他尽量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成长,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他受到外界的影响太大了。”
傅星徽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毫无食欲,开口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是我影响了他。”
“星徽,你千万别这么想,叔叔阿姨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纪朗虽然又犟又闹腾,但他说得对,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己犯的错,不应该牵扯到你的身上。”
“只是这段时间他待在家里,除了我们和你,谁都不肯联系,在学校复读也心不在焉,加上班里的也都是新同学,和他不熟。”
“星徽,小朗很喜欢和你相处,也把你看得很重,所以我们想,可能你说的话,他会愿意听一点儿,叔叔阿姨想请你能不能帮忙劝劝他,让他不要在关注那些网络上的事情了,按照他现在这样下去,别说能不能复读考上A大了,我们都很担心他能不能正常地进行明年的高考。”
“叔叔阿姨,我会努力劝的,”傅星徽手指搅着桌底下雪白的桌布,低下头道:“真的……对不起。”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那样的话听得多了看得多了,难免不会对自己造成心理暗示。
到后来傅星徽也忍不住开始自责,是不是他错了,他把纪朗害了。
他害怕真的像网友说的那样,是他影响了纪朗的未来,影响了他的性取向,影响了他的人生轨迹。
告别纪家父母后,傅星徽又给纪朗去了电话。
“别闹了好不好?”
持续的舆论攻击和来自纪朗父母的压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
“我怎么就是闹了?”纪朗一听他说相关的话就炸毛,“哥,你再说我挂了。”
傅星徽揉着眉心,“你成熟点行吗?”
纪朗跟他呛声,“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甩锅给别人,这才是成熟。”
“纪朗……不是你反复重复和澄清就会有人听的,不想相信的人怎么都不会相信,你这样除了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知道吗?”
“他们听不听是他们的事,”纪朗梗着脖子跟他赌气,“我说不说是我的事。”
“不是这样的纪朗……”
傅星徽做了个深呼吸,耐着性子想要跟他掰扯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这次没等他说完,纪朗就把电话挂了。
傅星徽想再给他打过去,可是看到过往通话记录里那一串长长的拒接,却突然觉得心很累,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纪家父母想错了。
纪朗根本就不听他的。
纪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他根本就不是乖乖小孩,他的主意比谁都大,而且还天不怕地不怕。
除却天资聪颖的大脑,纪朗和大多数普通的男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他有中学生像是永远用不完的热情、朝气,也有能气死家长的叛逆和讨嫌。
他和这个年纪所有的小孩一样,听不进去长辈父母的说教,固执己见,认为奥特曼真的存在,认为相信光就可以改变世界。认为善一定有善报,恶一定有恶报,认为被冤枉的人一定能昭雪,认为没有什么黑暗不能被清除,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会为五斗米折腰,认为坏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可世界不是这样的。
这其实不是傅星徽第一次经历网络暴力,在Pluto出道的时候,因为同公司的人气明星在几乎同一时间被雪藏,导致那位明星的粉丝迁怒于他们,把对公司的怨气全发泄到了撞在枪口的Pluto成员身上。
他们甚至被那位明星的粉丝在舞台上被丢过菜叶子,已经疯狂喝倒彩赶下过舞台。
但是这一次傅星徽的症状却明显严重的多。
一方面是因为这次的舆论导致他大量的工作被取消,大起大落难免让人情绪不稳,公司和经纪人都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纪朗。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厌食,体重飞速消退,饶是宋琦禁止他用电脑上网,完全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公司每天都会收到各种各样写着“傅星徽收”的信件或者包裹,死老鼠、刀片、遗照,简直是恶毒得不堪入目。
傅星徽最初还会因为这些东西应激干呕,到了后来,他望向那些东西,眼里只剩下了一潭死水的沉默。
逐步发酵的舆论,充满恶意的吸毒谣言,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的辱骂和攻击一条一条落在傅星徽眼里,他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工作了。
经历舆论的时候,傅星徽觉得那些谩骂是最可怕的,可之后他才发现,比起舆论,贫穷更可怕。
之前还排的满满的合约和工作瞬间消失,几乎每天宋桐都会来告诉傅星徽,哪家公司又取消了合约,哪个演出活动又被别的艺人取代了。
好不容易稍微打起点精神打算去练舞室训练一下,却又听到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和谐的弟弟们在里面吵架。
路朔的大嗓门透过舞室门传出来:“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Pluto是一个集体吗,怎么能丢下队长自己去表演?”
“可是宋琦哥说了要么我们四个去,要么都别去了,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关注和热度,不能因为队长一个人就都不参加吧!”
“赵乐清,你有没有良心?你忘了当时《盛年》导演选角看中了你和队长,公司让你俩必须去一个,你听说是同志片,怕影响形象死活不愿意去,后来队长什么都没说就替你去了,拿了片酬还跟我们所有人平分了,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名叫赵乐清的忙内弟弟抿了抿唇,忍不住说了句:“早知道还不如我去,要是当时是我去,我才不会和那个纪朗扯上关系,还让他因为我翘课打架。”
路朔挽起袖子就想动手,“你说的是人话吗?外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说队长,我看队长真是对你太好了。”
赵乐清撇了撇嘴,也去撸袖子,“队长不就是对谁都太好了吗,对我们好也就算了,对那个哥哥也那么好干什么?而且我们赚了钱也可以拿回来和队长分啊!”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傅星徽猛地推开门,正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位和旁边拉架的另外两个成员都愣住了。
“别吵了。”傅星徽看起来有些疲惫。
“队长!”路朔叫了他一声,像是打算告状。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被听到的赵乐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队长,我……”
“去参加吧,”傅星徽的目光从四个弟弟的脸上掠过,温声道:“别因为我受影响。”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你们都很优秀,很有实力,只是因为少了点天时地利,一直没办法火起来,但你们肯定会被看见的,你们就是缺一个机会。”
“可是队长——”
“路朔,”傅星徽打断他道,“你也明白,机会在这个圈子里比什么都重要,好不容易有了点热度,你们一定要抓住。”
“好了,”他把两个人的手拉到一起,“别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如果不放心……我去问问宋琦,能不能在后台陪你们。”
之前Pluto大大小小的演出都是他忙前忙后,他有点担心第一次离了他,这几个弟弟会手忙脚乱。
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听了他的话,忽然就偃旗息鼓,红了眼眶。
第41章 选择(回忆章)
因为《盛年》的热度; Pluto受到了不少关注,饶是傅星徽不上台,现场依然有不少观众; 和他们以前演唱会都凑不齐人的境况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带着Pluto训练排舞,一点点抠动作,比教练老师还认真,最后他们呈现的舞台效果也相当到位; 收获了一众喝彩。
傅星徽在后台帮着收拾表演的道具和衣服,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纪朗打过来问他在干什么,他像往常那样扯谎道:“工作太多; 在外面录节目。”
可话刚说完,抱着队友演出服的傅星徽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目光。
“明明连舞台都不能上了,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纪朗问他。
为了怕纪朗担心,又去网上闹; 傅星徽一直没有跟纪朗说过自己的近况,被公司半雪藏这事,也一直瞒着他; 傅星徽没想到,纪朗竟然会找来Pluto的节目现场。
两人僵持片刻; 纪朗还是主动走到他身边,帮他搬起了那些东西。
大概是前几次的不欢而散; 这次两人都没再提及网络上的那些东西。纪朗沉默无言地帮他收拾好了一切,又看着他一直操心到Pluto表演完; 忽然对他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傅星徽还想说点什么; 纪朗已经堵死了他的话口; “别说你有工作,我知道你已经没工作了。”
他被噎了噎,最终还是跟上了纪朗。
他没问纪朗想带他去哪儿,只是跟宋琦打了声招呼,他现在没有活儿干,宋琦自然也不怎么关心他的行踪,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
纪朗带着他坐了几站地铁,绕到一家自行车铺面前,搬出一整套骑行的装备,“这家店老板是我同学的爸爸,平时那些拿出来做展示的样品卖不了了,就会借给我们玩。”
他利落地带好护具,看到傅星徽还在琢磨安全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接过了帽子帮他戴好,又蹲下身去给他带护膝。
傅星徽一直以来都是照顾别人,很少有这样被照顾的经历,只是情绪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发酵,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已经把车推到了他面前。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骑车。”纪朗跟他一路骑到森林公园,“爬上坡很累,但是爬上去之后就能冲下坡,特别舒服,所以有时候,特别不爽的时候,我就会劝自己,就当是爬上坡了。”
呼啸的风刮过耳畔,傅星徽知道,纪朗是在借着骑车宽慰他。他有些意外,分明他认为现在更应该被宽慰的是纪朗,可他却像是完全走出来似的,反而来安慰他了。
“小大人,”傅星徽笑道,“你别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夜晚的森林公园人不多,偶有几声蝉鸣,等两人都骑累了停下来,才发觉即使是夏天,夜风也有了几分凉爽的意味。
纪朗停下车,和傅星徽并肩坐在路边,从包里拿出瓶水递给他。
“也不是安慰,就是最近忽然有点感悟。”
“想起我中考完,闹着要我爸妈陪我骑车去西藏。上路的时候特别开心,可是骑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
“太累了,”纪朗说,“那会儿感觉再也不想骑车了,但等真的骑到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坐火车的、坐飞机来的高原反应都特别严重,只有我们没什么事,那时候我就想,可能有时候栽点跟头,吃点苦也是必要的。”
纪朗垂下眼,望向地面,“但是连累你,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傅星徽没想到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在跟他道歉。
大概网友也没有想到,他们在网络上争论到底谁对谁错,谁欠谁更多的时候,话题中心的两位正主对彼此说的最多的话却是“对不起”。
“我说过了,真的没关系的。”傅星徽说完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但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挂我电话了。”
虽然纪朗每次和他闹了矛盾都会主动来找他和好,可这样反复的折腾还是让他觉得很心累。
他原本是借着开玩笑的口吻想让纪朗改改,可纪朗却是出奇的倔,“如果你还是要跟我说那些话,那我还是会挂。”
傅星徽叹了口气,“互联网不是法院,娱乐圈有娱乐圈的规则。”
“那就不要在娱乐圈待啊,”纪朗捏着塑料瓶问,“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
“可是我吃这碗饭的呀,纪朗。”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傅星徽的困境是纪朗没办法理解的。
听完他的话,纪朗许久没出声,只是沉默地把那个可怜巴巴的塑料水瓶按来按去,按出了几个坑。
傅星徽抿了抿唇,想换个话题,可身旁捏塑料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纪朗放下水瓶问他:“哥,一千万够不够?”
“什么一千万?”
“你等等我,哥,等我大学毕业,我攒一千万给你,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待在娱乐圈,不用再面对那些舆论和争议了。”
“你上哪儿去挣一千万,”傅星徽好笑道:“你以为钱这么好挣吗?”
“我会想办法的。”纪朗说。
傅星徽原本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意外的是,纪朗的神色看起来很认真。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对金钱基本没什么概念,加上纪朗家境不错,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傅星徽怀疑他根本就意识不到一千万是多大一笔数额,才会这样大放厥词。
他没当回事,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拒绝道:“不用了,你能不找爸妈要生活费就很不错了。”
他没想过指望任何人来改变他的生活,更何况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弟弟,自然也就不会把纪朗的话放在心上。
但纪朗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就算是绝境,他也得给自己找一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