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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琴战天下,傲世邪妃-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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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进宫刚回来,正巧听下人说,你没吃,这才叫你一起的。”花凌哲说得一本正经,根本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不过,司若弦是何人,岂能不懂?只是,她不拆穿罢了。

    “远东国的情况怎样?我想该回去了。”

    此言一出,花凌哲古怪地看着司若弦,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白荷,你确定不是在玩我?我们这才刚回到府上。”

    “我知道。我并没有说立刻回去,不是吗?”

    “还是在木西国呆着吧,别想着回远东国了,若真有什么事,让我帮你去做吧。”

    “那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

    “我帮你留意着吧,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谢谢!”

    “不用。”

    谢字,花凌哲接不起,因为,从决定带司若弦来木西国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还让她离开,更遑论回远东国了。

    她想去送死,他却赌不起,失了她,会是怎样的劫数,谁也不知道。

    况,此时的远东国,还真不是回去的时候。

    远东国。。。

    那一夜,夜城歌亲眼看到司若弦被一白衣少年带走,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

    夜城歌与花凌哲不是第一次交手,然而,这一次,他却眼睁睁看着花凌哲抱着司若弦离开了。

    那一夜,皇宫天牢内外,尸横遍野,鲜血洒满大地,夜城歌跪倒在地,向着司若弦消失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吼出声来。

    天牢内那些狱卒,全部一招毙命,夜城歌知道,那是司若弦的杀人手法,那些人,是司若弦杀的。

    夜振天、震怒,下发皇榜,重金悬赏,全国通缉司若弦,夜城歌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

    司若弦被打入天牢那一刻,夜城歌派出了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去查柔贵妃被杀的真相,两天下来,所有证据仍是指向司若弦,没有一丝一毫对她有利的,纵如此,夜城歌还是相信司若弦。

    夜城歌知道,三天的时间一到,他若无法为司若弦翻案,那么,她只能死,可他那么爱她,又怎舍得让她死?他费尽心思,筹谋一切,只为偷天换日,带她离开,只待两人携手找出真凶,告慰他母妃在天之灵,尔后,从此隐于市,再不问世事。

    然而,司若弦给他的回应却是致命一击。

    夜城歌做梦都想不到,司若弦会越狱,而劫狱之人竟是花凌哲,木西国有多觊觎远东国,夜城歌一清二楚,他从来不知道,司若弦竟与花凌哲相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男人只身前往?又是怎样的信任,才能将自己的生命交付?

    若弦,为何,你信花凌哲至此,愿意随他离开,却不愿给我多一分信任?

    若弦,你可知,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为带你离开,为何,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若弦,你从不杀无辜之人,为何,对这些狱卒如此残忍?一招毙命,你是有多心狠手辣?

    若弦,在下手之前,你可曾想过夜城歌?在离开之前,你可曾记起夜城歌?而这自始至终,你可曾信过夜城歌?

    八王府,沁雪苑,夜城歌无力地跌坐在地,满心疲惫。

    稀薄的空气流淌,夜城歌难受得无以复加。

    若弦,夜城歌是真的失去你了吗?

    你,何其忍心?

    天寒、地凉,白雪纷扬,似也是看不过去,为夜城歌撒雪哭泣。

    夜城歌浑浑噩噩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颤抖着双手,慢慢抚上冰冷的锦被,细细摩挲,曾经的过往一一浮现,心,痛得难以言喻。

    坐了好一会儿,夜城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妆台上熟悉的一切。

    抬手,执起木梳,轻刮着梳齿,曾在妆台前笑闹的画面浮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却是无尽苦涩。

    往事一幕幕,当时的幸福,现在的心酸。

    若弦,你真就走得如此干脆?为何,就没有回头看看夜城歌?

    夜城歌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司若弦的首饰盒,静静地看着,每一物,都有一段记忆,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她戴起来的模样。

    司若弦不喜复杂,总是讲求简单,她的首饰并不多,夜城歌却看得入神。

    月光倾洒,方觉,一天过去,夜城歌收起首饰,正要合上盖子,却被一抹白给吸引视线。

    犹豫了一下,夜城歌打开首饰盒的夹层,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书信,不知为何,夜城歌突然有种不敢打开的感觉。

    夜城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也从未如此踌躇不前过。

    恍惚中,仿佛有个声音在牵引着他打开,又似有个遥远的声音让他别打开,两种声音,形成一种拉锯形势。

    夜城歌知道,那是他的心理作祟,他只是在害怕某些东西罢了,否则,拿在手中的那张薄纸,他岂会觉得那般沉重?重到他快要承受不起?

    夜城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睁开,如墨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决绝,指尖微动,迅速打开那封书信。

    倏然,夜城歌的视线定格,瞳眸睁大,紧缩,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处,整个人,犹如跌入万丈深渊,找不到一点支撑,看不到任何尽头。

    心里所有的信念与坚持,在倾刻间尽数崩塌,所有期许的光明,瞬间湮没,余下一片黑暗,再看不到一丝光明。

    书信中那苍劲有力、洋洋洒洒的字,夜城歌识得,那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的字迹,某次边关战争,夜城歌曾收到过花凌哲亲笔书信,那字,就是这样,苍劲有力、洋洋洒洒,很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所以,夜城歌的印象很深。

    只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花凌哲的亲笔书信,会是在自己的八王府。

    在司若弦的首饰盒中找出花凌哲字迹的书信,本就令人生疑,信上的内容,对夜城歌来说,那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原来。。。若弦,你怎么下得去手?夜城歌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位置?

    杀柔妃,真相示人,取信八王,覆灭远东,若卿有难,吾当亲来相救。

    寥寥数语,如一把最锋利的兵刃利剑,直插心脏,夜城歌强健的身躯顿如风中枯叶,飘摇。

    是什么在心脏肆无忌惮地搅动?是什么掏空了灵魂?又是谁践踏了谁的尊严?是谁负了谁的期待?是谁灭了谁的希冀?是谁画上了这段旷世绝恋的休止符?
………………………………

第二百六十章 你是不同的



    夜城歌紧紧拽着信褶皱,破碎,最终如雪纷洒满地。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泛白,透明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夜城歌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与绝望,从来幽深似海的黑瞳变了颜色,恍若冰蓝的色彩中,尽是支离破碎,那种伤到极致的痛,在眸瞳中似汇集,又似分散。

    很想大哭一场,可是,无泪,剩下的满腔热血,也变得冰冷,在这冰雪覆盖的冬季透入心扉的寒。

    若弦,夜城歌一直那么相信你,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依然选择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若弦,是夜城歌太过天真了吗?竟相信失忆后的你真的如夜城歌爱你那样爱着他,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夜城歌不眠不休、出动所有能够出动的力量来查找真相,哪怕两天下来,一无所获,我依旧不曾放弃,我想好了退路,布置好了一切,而你,却等不及了。

    若弦,你可知,夜城歌从来不曾后悔为你抛下一切,负了天下,就算你要夜城歌的命,夜城歌也会给,可是,为何,你要这么做?她是我的生母呀。

    哀、痛、绝望,到了极至便是铺天盖地的恨意,瞬间弥漫半空,带出一串浓浓杀气。

    司若弦,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到底有多狠的心?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还不够好吗?

    杀我至亲,欲毁我国,贱踏我心,司若弦,你就是如此回报我抛弃一切也要与你在一起的代价?

    你的心里,就真没有夜城歌的位置?曾经的恩爱,都是假的么?

    若弦,你可知,就算看到一地尸体,遍及鲜血,看到你与花凌哲离开,看到被你一招毙命的尸体,我依旧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现在,你让我情何以堪?

    若弦,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应该恨的,但那满腔的情意又当如何呢?夜城歌自嘲、苦笑,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还有那么一丝期待,除了爱,他竟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战神夜城歌,并不是不败的呀,他能战胜千军万马,却输给了司若弦这个女人,输得彻底。

    曾经,为了打一场胜仗,他最高记录是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真的很疲惫,可战争结束之后,他还能撑着处理了战后事宜才休息,而今,才发现,原来,他也会有如此疲惫的一天,疲惫到再也撑不住,疲惫到再也不想睁开眼睛。

    强大的夜城歌又一次病倒了,夜城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醒人事,高烧不退,口中一直迷迷糊糊地说着些什么,而他唯一听清的,只有若弦二字。

    “八哥,你到底陷得有多深?事情未到绝望的地步,你就消极至此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成了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凡人?”夜城浩心疼地看着夜城歌,他是一直爱而不得,夜城歌爱了,执着了,得到了,却也比他更加万劫不复。

    若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知,有时候,离开,未必就是成全呀!

    病来如山倒,强悍如夜城歌,也足足折腾了两天两夜才见苏醒。

    “皇兄,你总算舍得醒来了。”夜城浩叹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就这样,你就要放弃若弦了?”

    “放弃?”夜城歌勾唇一笑,说不出的惨淡悲凉,他说“怎会可能放弃?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然后,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而他,最想听她说的话是:那一切,不是我做的。

    若弦啊,你可知,只要是你说的,夜城歌都是信的呀!

    浑浑噩噩了两天,夜城歌的心境也调整了过来,整个人也开始恢复正常,他处理柔贵妃的遗体,处理该处理的事情,哪怕看了信,他依旧还是让手下的人继续查柔贵妃被害一事,当残忍的真相摊在面前,他再也无力地抗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司若弦这个名字,再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

    夜城歌,回复了遇到司若弦之前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夜城歌,有关于司若弦的一切,都被他深埋在一个角落。

    见夜城歌如此,最高兴的莫过于夜振天,而夜城浩却是越发担心,在他眼前的,再不是熟悉的哥哥,他清楚地感受到夜城歌周围笼上了一层真空,再没有人可以靠近。

    慕容柔的遗体本该第七日就入土的,夜城浩知道一旦入土,夜城歌必将马不停蹄去寻人,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然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留下他。

    夜城浩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熟悉的夜城歌在眼前,他却有着说不出的陌生感,最让夜城浩不放心的,便是他无意中看到夜城歌凝望司若弦画相时,痛苦、落寞、挣扎、恨、杀气。

    夜城浩不知道夜城歌为什么就突然恨上了司若弦,只清楚一点,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能让夜城歌离开远东国,此时的夜城歌太过恐怖,就像万兽丛林中的猛虎,太过可怕,他怕,怕夜城歌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

    正因如此,本该七日入土的慕容柔足足在宫中的冰棺中躺了一年,寻了个最好的时机才入土,在那之后,夜振天本欲传位予夜城歌,夜城歌却在此时撒手而去,他要去找司若弦。

    一年的时间,足够沉淀很多东西,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此事,夜城歌还是感激夜城浩费尽心思地留下他。

    木西国。。。

    司若弦越来越嗜睡了,明明想要立刻回远东国去找夜城歌问问为什么,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内心的疲惫真的很损人,身体的不适,加之每每花凌哲带回的消息都很不好,阻止她离开,她也就不再抗争了。

    木西国的冬天并不似远东国那么冷,若问司若弦对木西国什么最满意,那便是这天气了。

    暖阳高照,轻风抚面,花香怡人,说不出的惬意,司若弦却有一种疲惫的沧桑。

    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司若弦倒是意识到不对了,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是花凌哲不想让她离开而做了些手段。

    不可否认,花凌哲一直待她极好,百依百顺,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就算司若弦百般刁难,他也是笑着,看得司若弦有时很想将他的脸狠狠踩扁。

    当然,司若弦意识到不对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她这嗜睡的毛病越来越厉害,食欲也不太佳,看到腥味的东西,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猛然惊醒间,才发现,月事一直没来。1dej1。

    冬去春来,木西国的天,暖意融融,司若弦已在将军府住了三月有余,原本平坦的小腹有些微凸起,却也不明显,水蓝衣裙下,见不得几分真切。

    这孩子来得突然,却也是司若弦目前唯一的支撑,在异国他乡,有了这个孩子,她才不觉那么孤独,原本急着赶回远东国的心,也因这孩子而暂时收起。

    花凌哲对司若弦的好,有目共睹,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说花凌哲与司若弦郎才女貌,却也有些奇怪,司若弦有孕的事情,在将军府不是秘密,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花将军的孩子,却迟迟未见两人有成婚的打算,不免觉得奇怪,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问这两人的其中一人。

    花凌哲的威严,自是不必说的,至于司若弦,待每一个人都好,所有人都一个态度,友好中带着淡漠的疏离,哪怕因着怀孕而散发着母性的光环,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令人望而却步的。

    “白荷,花园里很多花都开了,要不要去看看?”紫诺为司若弦端来每日必喝的安胎药,提议道。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喝下,优雅地擦擦嘴角,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睡觉吧。”

    “你也不怕睡成猪。”花凌哲带笑的嗓音传了过来。

    司若弦眉头都没抬一下,回之“其实,猪也是很幸福的,吃了睡,睡醒了吃,什么都不必管。”

    “然后,待养肥了,一刀宰之。”花凌哲很平静地道出事实。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了。”花凌哲说“我怕你天天睡觉,真睡成了猪,这暖阳高照,春风和煦的,春意正浓,到处都是新意,不出去转转,岂不可惜?”

    “不怕我跑了?”司若弦挑眉,这才抬头看花凌哲。

    花凌哲回以司若弦一个笑,道“怕。所以,我全程守着你,你就算有心也逃不掉。”顿了顿,又道“就算我放你离开,你现在也不会离开吧?远东国的通缉令不仅没撤,还加了不少赏银,势要抓你回去,江湖中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你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有着身子,不顾大,你总会顾小吧?”

    司若弦觉得,花凌哲这人,确实是厉害的人物,总能猜到她想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留下?”

    “你告诉我的。”花凌哲说得煞有其事,司若弦愣了一下,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他,不过,略一思索便了然,随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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