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年代文对照组-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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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轩也表情复杂的看了自己如今的三婶曾经的未婚妻一眼,这一切是不是都在她预料之中?
当初决定换亲时,他也曾考虑过她的处境。那时她刚失去母亲没多久,而他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未婚夫,少时她经常追在他后边。
那时他也曾犹豫过,失去母亲的同时又失去他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会不会很无助?
但也只是迟疑了一瞬罢了。
他不能因为她耽误了自己的人生,他不爱她,不能因为可怜她而娶她。
那样害的不但是他自己还有她。
下定决心娶顾书瑶后,他便暗暗发誓,以后她这前未婚妻若遇到困难,能帮的他一定帮一把。
她毕竟被他们秦家退了亲,虽然两家都没有对外张扬,以订亲的是顾家长女的由头糊弄了过去,但明眼人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以后她很难找到好婆家了吧?……当听到她要嫁给自己三叔时,他真是想劝上一劝的。
纵使离开了他,她也要好好过日子,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如今回过头看,好笑的是他才是,他哪里来的资格可怜人家呢。人家手握大笔的财富,又有他三叔细心呵护,哪里需要他多事?
秦轩自嘲一笑,望了身边的妻子一眼。
她为什么要骗他呢?难不成她没巨额的陪嫁,他就不会娶她了么。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认真想过,毕竟他的婚事从来不是他做主。
他又望了对面的顾娇娇一眼……她是真心不想嫁给他吧,不然但凡她跟母亲透露一声,母亲绝对不会同意换亲。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的呢?
是她母亲去世后,葬礼上他没露面?还是村里传闻她差点被父亲打,他也从没过问过?
秦轩怔怔的望着地面,有些什么东西仿佛已经离他远去。
此时顾书瑶正坐在他旁边,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茶杯。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连衣裙,红色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绑在腰间,愈发衬的腰身不盈一握。
只是她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不说,嘴唇干裂,眼神空洞,额头不时有虚汗冒出。
身子也在轻微的抖动,显然心里惶恐的厉害。
但顾娇娇对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这些上辈子原身全都经历呢。
那时原身虽然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亲事,但只带着些没用的书籍衣裳进了秦家门。本就因顾家族长等人出面调停,觉得被打了脸的蒋白屏对原身更是不待见。
每天让原身跟着家里帮佣一起下厨不说,菜园子也完全交给她一个人打理。
甚至全家的衣裳都交给她洗。
秦家也就没养猪,否则说不得她还要上山大猪草。
婆婆美其名曰她刚进门,勤快点儿才能服众,毕竟将来秦家要交给她和秦轩打理。
原身在娘家时娇生惯养,哪里做过这些。过去帮她娘洗几个碗,李若兰都担心她手粗糙了,连夜去县城买护手霜。
若只是做些体力活还罢了,反正自她娘去世她已经尝尽世间冷暖。一直忙忙叨叨,不让自己停下来反而没时间胡思乱想。
但忙碌了一天回到房间面临的却是丈夫的冷漠。丈夫一心惦记着继妹,怨原身棒打了鸳鸯。
他甚至。。。。。。
甚至没有和原身同床,一年四季在地上打地铺。
这些原身从不敢跟别人说,她不怕别人冷嘲热讽,但害怕那些同情的目光。
曾经顾家的掌上明珠啊,过着如骄阳一般灿烂的人生,如今却落得这等地步。不被婆婆喜爱,不被夫家接纳,丈夫更是从不拿正眼看她。
多么可悲的人生啊,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进门几年,她一直生不出孩子……笑话,和谁生。
蒋白屏看她肚子一直没动静,再加上她娘去世那么久,当年的事情早已时过境迁,秦家又按照约定娶了她。
没人再提起李若兰对秦家“小公子”的救命之恩,蒋白屏便想让儿子和她离婚。
原身听到消息后一个人跑去荒郊野外站了好久,看着山下的万丈悬崖甚至有一了百了的想法。
若和丈夫离婚,她又能去哪里呢。
娘家是不可能回的,因为他爹百日再娶,因为婚事,因为嫁妆,因为种种。。。。。。
她早已和家里闹翻。
秦家也即将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那么,天下之大,她到底该去哪里。
后来原身不用担心这些了,在丈夫正式对她提起离婚诉讼之前,她已郁郁而终。
“让你母亲明日来一趟。”蒋白屏一锤定音。
顾娇娇还陷在上辈子的回忆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秦东远赶紧安抚的摸摸她的手。
另一边,顾书瑶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不过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就是了。
白秋菊不屑的撇撇嘴,这小蹄子也不是个善茬。平常见到她这个二婶敷衍的紧,不过草草打声招呼。
她那好侄子从县城给她带回的零嘴,也从没见她分给她那几个孩子过。
还不如三房的臭丫头。
她悄悄望了顾娇娇一眼。呦呵,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深藏不漏的,竟然把她母亲的嫁妆全都搞到了手。
得多少钱啊。
以后她可不能得罪了她,要这丫头手里随便露点出来,她闺女的嫁妆儿子的聘礼这不就有了?
哼,她斜斜看了走远的大嫂一眼。这败家娘们,这么大一份家业都让她败光了。
改天她要好好跟她算算账,问问她家里的钱都去了哪里。
看着婆婆的背影,顾书瑶想冲上去跟她说她母亲刚刚小产完,经不起刺激,能不能宽限一点儿时间。
可蒋白屏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快步回了自己院子还关上了门。
看着婆婆决绝的身影,顾书瑶彻底陷入绝望。她宁肯她打骂她一顿,都不要叫她母亲来。
母亲已经为她操碎了心,当初母亲为她谋划这门婚事也是她自己同意的。
母亲都是为了她好,她不想母亲再受辱。
顾书瑶突然想起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偷来的曲儿唱不得。”
那时她抢了继妹的一条名贵的裙子穿,听说那是她娘生前给她准备的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那条裙子好漂亮啊,第一次见她便挪不开眼。
所以即便心里有两分愧疚,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仗着爹娘的势把裙子抢了来。
而那条裙子却让她在村里出了个好大的洋相,收到了无数的讥笑嘲讽。
一条裙子便让她受到了这样的惩罚,那偷来的婚姻呢?
她不禁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若她没有抢顾娇娇的亲事,她会不会不把事情做这么绝?甚至,她们是不是能成为好姐妹?
她做错了吗?
不,她没错,一切都是继妹的错,都是老天爷的错。
凭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有吃有穿娇生惯养,穿不完的衣裳塞买了整个衣柜。
而她要日日忍受亲爹的打骂,和母亲跟见不得人的老鼠一般四处躲藏,只为求得片刻安宁。
老天爷不给她好日子过,她除了抢别人的还能如何。
再者事情到了这等地步,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嫁人了,她不想像她娘那样二嫁。
永远有个原配压在头上,永远有个继女在旁虎视眈眈。
如今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死死抓住身边这个男人,她就不信秦家能休了她。
既然如此,她怕什么呢?
顾书瑶眼里重新迸发出磅礴的斗志。
你看,都说了这母女俩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即便一次次跌落谷底,人家哭过了,瞬时就能恢复向上攀爬的勇气。
对此顾娇娇都不得不佩服。
她摇了摇头,拉着男人离开了这片战场。
一切显然刚开始。
第86章
蒋白屏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俩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俩妹妹。
那年头没计划。生。育;她娘就一直生啊生。
出嫁前她在兄弟姐妹中并不出众,在家里也不受宠;但她一直以为自己二十岁后时来运转。
算命的也说了,她后半辈子是享福的命。
嫁进秦家没多久她便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把婆家人喜得跟什么似的。
那时公公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她和丈夫守着家里几亩地,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婆婆是个和善的,从她进门开始就从没磋磨过她,也不像有的婆婆给媳妇立规矩。
她生下阿朗后,婆婆更是让她专心带孩子,所有的家务她都承包了。
空闲之余还帮着儿子下地种田。
那时候家里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从来没少了她吃喝。
后来。。。。。。
她抿抿嘴,眼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后来公公回来了。
公公回来后没到半年;婆婆就去世了。但家里总人口却没变,秦家没了那个终日笑呵呵忙碌的妇人的身影,多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私生子”。
再后来,家里日子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段时间;她仿佛生活在云里雾里。
秦家往上倒腾八代都是务农的;在村里混的不好不差;但靠着一家人齐心协力勤快能干,倒也能混个肚圆。
但吃的是杂粮的窝窝头;喝的是稀的见人影的小米粥;菜也是自家菜园里种的;有啥吃啥。
大冬天菜园子没菜;就啃白菜帮子。
跟所有生活在这片地界上的普通农民一样,终日为了生活奔走。
可突然间,祖上八辈都是贫农的秦家换了个面貌。
从他公公回来,婆婆去世后的不到半年起。房子盖了一间又一间,院子建了一栋又一栋,这些房屋连成片,组成了今日偌大的秦家大宅。
家里每一个子孙几乎都有自己单独的住处。
那时候她好想活在梦里,总感觉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实。
但吃到嘴里的五花肉是香甜可口的,睡的一米八的双人大床是柔软舒适的,穿的衣裳是的确良的。。。。。。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敢相信秦家如今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还有娘家人对她的态度。
家里兄弟姊妹多,她排行中间,被忽视被冷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不如大姐泼辣,不如小妹机灵,靠着几分心机才勉强在家里有一份立足之地。
成年后嫁的人家也不好不坏,她娘一直嘀咕秦家给的聘礼少了两担谷子。为着这两担谷子,她过年带男人回家都没得她娘一顿好饭。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仅她爹娘还有那些很少来往的兄弟姐妹,甚至亲戚邻居都对她热络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小时候那么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原来她是爹娘最疼爱的孩子,兄弟姐妹最爱戴的家人。
她不动声色的享受着亲人们对她的追捧。
纵使是虚情假意,又有什么关系,总比那些夹枪带棒讥讽她眼里没娘家的话好听。
她知道如今这一切都是婆家给她带来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兢兢业业的替婆家人打理着这片庞大的家业。
那些年秦家的日子过的是真好。
吃的好,顿顿有肉,三五不时一顿海鲜,他们这里可以内陆地区。
穿的好,县城买来的最时兴的衣裳,她一个季节至少给孩子们添置四套。
这么大的家业,她每天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打理。地里的收成啊,县城的铺子啊。。。。。。
家务谁来做呢?她没时间,全交给妯娌也不妥,索性请了周边的妇人来家里做工。
从此秦家人一日三餐有人定时做,衣裳被褥有人定时洗,房屋院落有人按时扫。
秦家人做什么呢?秦家人只需要要读读书看看报,跟城里那些自在人一样。
可从什么时候起秦家竟然走起了下坡路呢。
是从男人赌博开始?还是从把所有的土地全都包了出去,雇人耕种开始?
她记不清楚了,也不想仔细琢磨这些。她只想要钱,只想赶紧恢复秦家昔日的荣光。
以往她哪次回娘家不是大包小包,拿的都是村里人没见过的好玩意儿。娘家那些贪吃的侄子们围着她蹦啊跳啊。
嫂子们也围着她嘘寒问暖,姐妹们羡慕的摸着她的衣角,问这衣裳是啥不了,咋摸起来那么光滑。
但最近两年蒋白屏除了逢年过节已经很少回娘家……没事回去干嘛呢,哪一次回娘家能空着手,哪一次不是钱?
她已经秦家只能这样一日不如一日的败落下去。
谁曾想天无绝人之路。
当年不过为了堵住乡亲们的嘴,才为儿子订下顾家这门亲事。毕竟没有李若兰,说不得她的轩儿当年真淹死在清水河里。
那时顾家日子过的也不错,但远远不如后来的富贵。
或许她的阿轩身上天生带着几分运气,和他们秦家结亲后,顾家的日子是一天一个样。
来串门的乡亲们给她带来一条条消息。
今天顾家翻新了房子,用的是上好的红砖,客厅里铺的是简洁大方的大理石。
明天李若兰从城里买回一台洗衣机,还是自动的。
后天这女人又给村里小学送了一车煤,听说因为她闺女回家喊手冷。
学校里舍不得给炉子添煤。
起初听到顾家日子越过越好,她还很高兴。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讨厌起李若兰呢。
那可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
或许从乡亲们最艳羡的女人换成了李若兰开始,或许从乡亲们提起她只会翻来覆去道一声命好婆家给你,但说起李若兰却是满满的佩服。
“她真是个好样的,本来爹娘给陪嫁了那么多嫁妆,一辈子吃穿不尽。但你看人家,从不闲着,不是在挣钱就是在数钱。”
这女人咋这么厉害呢,她入股的买卖十有八九总是赚的。李若兰也不是那小气的,做生意的窍门从没瞒着乡亲们。
他们这些人也曾试着学她凑点小钱儿入股个小生意,或者干脆直接自己去做。
比如把大西北的干货拿到南方去卖,听说这东西在南方价比山珍。
但偏偏他们似乎总少了几分运道。
当年南方雨水大,他们带去的东西半路上就发了霉。
渐渐的,人们提起顾家村,挂在嘴边的不但有宅子占了半条胡同的秦家,更开始津津乐道李若兰的事迹。
说她出身好,爹娘疼罢了,自己还有本事,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可是李若兰再能干又如何,蒋白屏嘴边闪过一抹嘲讽,她命短啊。
她死了。
那么,她所挣下的那份家业属于谁?
顾思哲那男人不成气候,这些年要不是李若兰帮衬着,他能不能保住供销社的饭碗都难说。
就他那故作清高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姿态,没被人从会计这样重要的岗位上挤下来,还不多亏了李若兰给他多方打点?
若不然他一个偏远乡镇供销社的没啥背景的会计,一个月竟能拿30块,城里熟练工人才有的工资,还一干这么多年?
如今没了李若兰,顾家能不能保住这份家业都难说。与其被顾思哲霍霍了,不如。。。。。。
不如便宜了她秦家。
李若兰活着时不是对外宣称过,她挣下的偌大家业都要留给女儿当嫁妆么。
吹的牛终要落地的……那时她真的以为李若兰说说而已。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凭良心说她对她唯一的女儿秦贞贞也不错,但要把所有的身家全给了女儿当陪嫁?
呵呵,当她跟她一样,没儿子么。
是的,李若兰没生出儿子来,虽隐隐有传言,她不能再生育是因着那年冬天为了救掉下河的秦轩受了寒。
但李若兰从没提过,那她就当不知道。
李若兰去世,顾娇娇满了二十周岁后,她并没有立刻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