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就是欠收拾-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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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特别疼,比第一次疼多了。第一次那会儿我被下药,脑子处于迷幻状态; 身体只是短暂地锐痛了那么一阵。
每次看见他; 拥抱他; 哪怕负距离接触; 我都觉得快乐得特虚幻。
就像做了一场梦。
他是我握不住触不到的幸福; 却又给我最真实最直接的痛楚。
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怎么能把我变成这样呢?
我明明记得,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他的。
我甚至怀疑; 他用某种方式控制了我的身体; 而我的身体; 渐渐不受大脑控制。
其实后来我也不觉得我有多喜欢他。我只是贪恋,并且害怕。
贪恋他给我的一丁点甜头,害怕终有一天,我连这一丁点甜头也不复拥有。
吃到甜头的时候; 我觉得他对我真好。
大一那个暑假; 我们在一起厮混了大半个月。
他的公寓很大很干净; 可是不够温馨; 我买了些东西装饰了一下; 他嫌土; 不过也没插手; 懒得管我怎么折腾。
通常他都懒得管这些事。忙着打游戏,忙着出去喝酒,忙着跟我在客厅在厨房在卧室厮磨。
我不喜欢他打游戏和喝酒,也明白他不会为我而改变。
两个人在一起,比的就是影响力。所以最终他影响了我,我开始学会忍受和妥协,忍受他打游戏时对我不闻不问,妥协他经常去会所跟狐朋狗友喝酒。
他常去喝酒的会所叫百乐汇,我跟他就是在那认识的。
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别人发的一段视频,场地就是那个会所某个包间。
尺度大到让我恶心得好几天食欲不振。
我不知道叶繁他们喝酒,会不会叫鸡。
每次他从那回来,我都仔仔细细在他身上搜寻,没有浓郁的香水味,没有可疑的头发丝,没有鲜艳的口红印。
还好,应该就是喝喝酒唱唱歌。叶繁唱歌特好听。他声音本来就好听,调子也找得准。有时候我睡不着,他就在我耳边轻轻唱歌。
他最爱唱王菲的《人间》。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总免不了
最初的一阵痛”
每次唱到这几句,我就很想哭。
后来我不许他在我面前唱这歌了。
再后来无论在哪里听到这歌,我都会神经质地捂紧耳朵。
它是叶繁送我的刺。一根一根扎进我心脏深处,扎出一个一个小窟窿,我的幸福,全都从这些小窟窿里悄然流逝。
我总是在深夜想起叶繁。
都说七年一次重生,我想大概是因为才到第五年,所以我还没有重生,我还能清晰记得他那张脸。
每次想起,我就抽一根烟。
我难受得想用烟头烫自己。热感靠近肌肤时,我又慌张地把烟头扔掉。
因为叶繁说过,我的身体很白净,没有疤痕,没有纹身。
他喜欢干净的姑娘。他的口味好像一直没怎么变。
江芸祺看着就很干净。一种能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上的干净。
他们才是最般配的。我清楚这个事实,可是当我发现他们在车上翻云覆雨时,我只是愤怒地敲了敲车窗,然后狂奔而去,在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痛哭一场。
叶繁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微信。
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我犯贱地受宠若惊。
于是我像条狗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哭肿的脸,回到他的公寓。
那天晚上他给了我很多次,像是安慰,像是补偿。
我的身体好痛快,可是我的心死了。
那晚过后我真的没法开心起来。
我每分每秒都想查看他的手机,甚至偷偷把江芸祺从他微信删去。
后来他当然又加回来了。
再后来我们又大吵一架,他问我是不是这个坎儿过不去了。我说是,他说那就不过了。
他让我滚。
公寓本来就是他的,该滚的人本来就是我,所以我知趣地在第一时间收拾东西滚蛋。
回寝室住了两天。我曾经以为那是最难熬的两天,后来发现那两天的难熬程度也不过如此。我生我儿子用了两天,那才是入地狱般的两天。
两天之后,我很没出息地回去找他。
我在小区里看到了江芸祺。像个猥琐的变态一样,带着帽子,压低帽檐,尾随她上楼。
江芸祺进了叶繁那套公寓。
动作那么连贯自然,神态俨然一个女主人。
好吧我知道,我已经被叶繁彻底清除出他的世界了。
只是没有想到,五年后,我们又重新出现在了彼此的世界。
他让我明白,我是真的很贱,无论在他眼里,还是我自己眼里。
他几次三番用言语和行动羞辱我,而我为了内心那荒谬的欲念,几次三番做戏挣扎后,自觉地张开双腿。
以至于忽然被换角以后,韩子青让我去陪酒,我不知羞耻地想要利用这份贱。
既然无论如何也会被人踩低,那不如,我先踩自己几脚。这算一种自我安慰吧。反正这么一想,我比较容易接受。
生活又跟我开了个玩笑,这次要踩低我的人,是叶繁。
我也没矫情,在他面前拼命破罐破摔,怎么下贱怎么来。
我这样,他好像特别生气。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生气。
像我这种蝼蚁,连气都不配生。
他把气都撒我身体上,不给活路一样用尽办法折磨它。
有次我被弄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脑海里出现了很久以前的一些画面。
再也没有人深夜陪着我看月亮数星星了;
再也没有人清晨出去给我买豆浆油条了;
再也没有人牵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唱歌了;
再也没有人跟我在浴缸里疯闹打水仗了;
再也没有人给我讲无厘头的睡前故事了;
再也没有人背着我让我在客厅墙上粘气球了;
再也没有人叫我宝宝对我说宝宝乖宝宝别闹了……
再也,再也,再也,没有了。
第24章 找到
从马尔代夫回来; 林香只回家过一趟。
饭钱还完了,母亲没再说她,但母女的间隙变得更大; 彼此隔阂太深,同在一个屋檐下,面对面时林香很尴尬; 也很难受。
林小南依然叫她姑姑; 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放肆; 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
林远平已经租到店面; 每天忙着装修开张; 早出晚归。
家里的氛围让林香觉得喘不过气。回到家第二天,她决定自己出去透透气。
跟母亲说的时候; 母亲没拦着; 只是骂了几句; 怪她不懂事。
“一天到晚只晓得出去耍。”姜红丽抱着孩子,嘴里嘟哝。
三十五万的饭钱,林香当真第二天就还上了。怎么还的,她这个当妈的还能不清楚吗?不是找小叶; 就是找别的男人; 女儿现在脚已经趟进浑水; 她劝不回也骂不回。
林香听见她嘟囔; 什么也没说; 拎着箱子就出去了。
她去找付茗茗。
上次付茗茗杀青; 林香赶回南城没碰上; 回京州后付茗茗又跟家人出国度假,等她回国,林香已经开始拍戏了。
这回她的戏刚杀青,林香也出了剧组,正好聚一聚。
付茗茗是京州本地人,家里做点生意,不算大富大贵,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老早就在京州有套自己的房子,大学毕业以后就自己单住了。
听说林香要来,付茗茗比她还开心。她们大学不同系,相识于社团,关系却比同寝室友还要好。
两人重聚,一见面就聊得火热,林香有所保留地跟她倾诉了一些烦恼,有人倾听,有人开解,心情舒坦很多。
“哎我问你,那个热搜到底怎么回事儿?”金娜大闹片场之后,付茗茗看在微博上看过她打林香的视频,当时立马就打电话问情况,林香死也不肯说明白。
“就那么回事吧。别问了。”林香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抽出一根烟,指甲轻轻一捻,掐破里面的爆珠。
付茗茗也点了一根,靠沙发上,拿脚轻轻踹她。
“听说你们那部戏中途换投资商了?”
“嗯。”林香点燃打火机,神色淡淡的。她知道付茗茗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听说——”
“睡了,分了。”林香轻轻吐出一口烟。
付茗茗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随即脸上只剩下麻木和漠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气氛冷了冷,林香转脸看她,“茗茗,你下部戏剧组还缺人吗?我暂时没片约,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我想赚钱。”
付茗茗摇头,“我也在等消息呢。我签韩子青工作室了,沐沐姐说正在谈一部网剧,争取拿下女一。”
林香说:“韩子青也想让我签她那,我再考虑一下。自己单干虽然累,也不好找资源,但是总归自由些。”
付茗茗点点头,“你多留意哪些剧组在招人。别闷闷不乐了,晚上出去嗨。”
“去哪?”
“夜瑟不错,我常去。以前叫你你都不去,这回可不许推脱啊。”
入夜付茗茗就开车带着林香去了夜瑟。在京州,夜瑟招牌响场子热,年轻的富二代们都爱往这里扎堆。
林香去过会所,但没去过夜店,进来就被里面的音乐震得头晕。跟着付茗茗喝了杯鸡尾酒,被她拉去舞池蹦跶。
以前林香特鄙视蹦迪,跟群魔乱舞似的,比神经病好不到哪去,没想到自己进了舞池,蹦得比付茗茗还嗨。
她没有舞蹈天赋,更没有偶像包袱,就是跟着音乐瞎蹦,还闭着眼睛蹦得特投入。
付茗茗蹦累了,她还在继续,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付茗茗回卡位喝酒休息,玩手机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出乎她意料的是,打电话的男人找的是林香。
“你谁啊?”
“叶繁。”
付茗茗一口酒喷出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给她打电话,“叶繁?”
“林香跟你在一起?”
“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叶繁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透着焦灼,“她人呢?在不在你那?”付茗茗如实说:“我们在夜瑟。”
那边把电话挂了。
付茗茗去舞池找林香,想跟她说这事,却发现她人不见了。
蹦得太久,林香终于感觉有些累,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被一个膀大腰圆的醉汉拦住。
“哎哟小妹妹,哥哥找你找得好苦!”醉汉挡在林香面前,打了个恶臭的酒嗝。
“我不认识你。”林香冷冷说道,想从旁边绕过去,醉汉张开双臂,身体左右移动,不让她走。
“玩玩儿就认识了嘛。小骚腿真美,晚上夹着哥哥睡啊!”醉汉一把抓住林香衣领,把她往男洗手间里拖。
林香跪到地上,死命向外爬,没想到醉汉竟转身直接跨坐在她身上,肥胖的身体压下,丑陋的面孔凑过来。
砰!
醉汉的嘴差点碰到林香的脸时,一个酒瓶砸到他头上。
“我、我艹你妈哪个傻逼打老子!”醉汉捂着流血的脑袋大骂,“你他妈别跑!老子搞不死你!”
叶繁一脚踹开他,拉起林香,抄着碎了半截的酒瓶子走过去,蹲下,破酒瓶参差不齐的玻璃茬那头狠狠戳进醉汉大腿上,“明天来找你爷爷。不来老子卸你狗逼一条腿。”
说完起身拽着林香离开夜瑟。
他腿长步子快,林香几乎是被拖出去的,手撑在车门上不肯进他的车。
“你他妈是自己进,还是我踢你进?”叶繁冷声问。
林香被他腥红的眸子吓到,身体忍不住发颤,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叶繁将她推进车里,甩手砰地关上门,绕过去坐上驾驶位,将车开走。
林香以为他也来夜瑟玩,看到自己蹦迪,才会发火生气。车子停在家楼下时,林香搞不懂了。
“叶繁你上我家干嘛?”
叶繁回过头瞥她一眼,攥着他手腕的手力道紧了紧,任她在后面叫喊挣扎,脚步越来越快。
被拽到家门口时,林香气喘吁吁,叶繁砰砰砰敲几下门,门很快打开。
林香看着站在门口的母亲,嘴里那声“妈”还没叫出来,脸上啪地挨了一耳光。
“你个贱相!到外头耍得潇洒哈?找半天找不到人,打电话给老子不接,娃儿遭人家拐了你晓得不!”姜红丽把林香拽到自己跟前,指着鼻子骂。
“妈你说什么?”林香愣住,半边脸红着,眼里含着泪。
“我问你,你到哪潇洒去了?”姜红丽揪起林香耳朵拧。
林香挣脱开,抓着母亲两条胳膊,声音抖得厉害,“林小南……林小南呢?”
四处张望,客厅里找不到孩子的身影。
“好了好了,妈你现在骂她也没撒子用。小叶已经托人去找了,我们等消息吧。”林远平见妹妹这样也心疼,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
“哥,林小南呢?林小南呢?”林香的嘴和脑子不受控制似的,不断重复这个问题,表情木然而惊恐。
“娃儿……娃儿遭人家拐跑了。”林远平拉住想要跑出去的林香,“你冷静!这个时候你跑出去添撒子乱?”
林香哭了起来,“妈?你咋又把他弄丢了嘛!”
姜红丽一听,脸刷地拉下来,瞪着眼睛盯了她几秒,情绪爆发,“怪我!都怪我!老子一天给你带娃儿,广场舞都不得跳,带好了没得功劳,带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有本事自己带,哪个生的娃儿哪个带!”
姜红丽哭着跑出去,被叶繁叫住,“阿姨,我这来电话了,应该是有消息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叶繁。
这个电话打得很快,叶繁几乎没说话,只是“嗯”了几声,然后挂断,对门外的姜红丽说:“孩子找着了,在衡溪。”
“找到了……找到了……”姜红丽颤抖着嘴唇,捂着心脏,缓缓进屋。
林香忽然捧着脸嚎啕大哭。
坐在旁边的林远平伸手搂着她,轻轻拍着背安慰。
叶繁打电话让助理买机票和高铁票。林香的身份证号他知道,直接转过去给助理。
这次他找了父亲的挚友汪海云,才能这么快找到孩子。
汪海云两道通吃,在他的帮助下,联系到了全国各地的拐卖窝点,再由线头找到各窝点的人贩子头头,发照片去挨个认,最终发现孩子被拐到了衡溪。
不过他们报过警,那边把孩子交给汪海云手下一个线头就转移了。
连夜飞到衡州省会,等到天亮又坐上高铁,上午九点,叶繁和林香终于来到衡溪,按照汪海云发的地址,找到当地一户人家,在那里接到了林小南。
“孩子吃过早饭了,昨晚送过来时也给他洗了澡,换了新衣服,身体检查过,没有受伤,没挨过打,你们不用担心。”那家主人把林小南交给他们两人。
林小南看见林香就哭了,扑进她怀里,“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尽管林香知道叶繁已经发现这孩子和她的关系,还是心虚得不敢看叶繁。
带着孩子又去乘高铁转飞机,傍晚再回京州,林香忽然觉得这短短两天,恍若隔世。
第25章 爸爸
林远平和姜红丽早就在机场等着了; 看到孩子平安回来,姜红丽激动得直抹泪,一阵心肝宝贝乖地叫着; 紧紧抱了许久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