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突然用好人卡攻击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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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去进货就得三点起床四点到市场,老爷子自己是已经习惯了,又哪舍得自己十几岁外孙女吃这个苦?
看自己姥爷还想劝自己,盛罗对着他身后说:“姥爷,又来人了,是不是上次那个弄坏了咱们风扇的?”
老人立马腿脚利索地去迎客,盛罗继续嗦她的猪蹄儿,还磕开了那个咸鸭蛋,把油晃晃的蛋黄拌了米饭。
皮糯肉嫩骨酥汤鲜,蘸料的滋味也足,盛罗吃得心满意足。
她蹲在水池边上洗碗的时候,有人走到了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说:“盛罗你顶着这么个头发去学校老师没骂你吧?”
“你放心,老师们都长大了,知道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盛罗转过头,手里多了两个小苹果,她递了一个给身边儿陪她蹲着的女孩儿。
女孩儿不好意思地摆手:“我把你头发弄成这样哪好意思吃你苹果。”
“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想练手我想染头。”盛罗直起身子,靠着那棵柿子树站着,“你那咋样?把你留下了吗?”
女孩儿握着苹果,摇了摇头。
她不像盛罗这么白,额头上是小城里现在流行的厚刘海,显得整张脸只剩下了眼睛鼻子嘴,还有脸颊上的青春痘。
略厚的嘴唇颤了颤,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店长嫌我最笨,我妈让我去批发市场卖衣服,等我赚了钱我给你买染发膏把头发染回来,买好的。”
“不用,我还挺喜欢这头黄毛的。”盛罗垂眼看着手里的苹果,“你在理发店当学徒一共花了多少钱?”
“买了那个漂的药水,花了二百,还有点别的产品,我把洗发水给我妈了……我还讲了价,一开始要我一千,我总共给了六百八。盛罗,人家没要我,我妈说我是让人骗了。”
理发店说是收学徒,结果人去了一个礼拜不光没有工钱还整整齐齐买了一堆产品回来,谁看了都知道这是理发店找借口刮钱呢。
盛罗看着地上的影子没说话。
女孩儿眨眨眼,啃了一口苹果好悬没哭出来:“我妈说我都毕业一年了,还到处被人骗。”
没考上高中,她家里不愿意再给她花择校费,就让她出来找工作。
正规的工厂不要没成年的,她像个被人追赶的耗子在城里钻来钻去,最后只是一次次被拒之门外。
她对着盛罗说过很多次“等我有钱了如何如何”,却越来越没了底气。
低着头,嘴里的苹果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给我弄头发那个药水,算我的。”盛罗在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了几张十块二十的票子,只有一张是绿莹莹的五十元大钞,被折成了个细条,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我也不光是买了药水,你得送我服务,等我这儿长出了黑发根了你再给我漂。”
“那不行,说好了你帮我练手……”说着说着,女孩儿都要哭出来了。
“你在理发店留下当学徒,给我弄头发是练手,你不是没留下吗?”
“那也不行!”
听见反驳,盛罗抬眼看她。
女孩儿在她可怕的目光里闭上了嘴,眼泪卡住了。
盛罗哪儿都长得好,就是这个眉眼儿,真的是吓人。
“收钱。”
“哦。”
“这个钱你拿回去给你妈,就说你是把漂头发的都转卖了。”
“……嗯。”
打发走了张慧慧,午休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盛罗洗了把脸就往学校走。
热气还是有的,好歹有了风。
说不定再过几天一早一晚就得穿外套了。
身上穿着秋季的校服,盛罗随手一揣,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二十的票子。
她想想都知道,自己给张慧慧钱的时候让姥姥看见了,她就来贴补自己了。
把钱重新塞回去,她低着头继续走。
矿已经封了这么多年,凌城的老街却好像是被煤灰给浸透了,地砖缝儿是黑的,古力井盖的边儿也是黑的,连树干的颜色都比别的地方深,像是一切固有的都被抹上了一层灰黑的底色。
此处的阳光似乎都是从老照片里借来的。
唯有人是鲜亮的。
一抹又一抹。
路过一家美发店的时候,盛罗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
太阳透过疏落的杨树叶子照在她浅淡的金色短发上,随着微风,偶尔灿烂。
刚到学校,想继续睡觉盛罗被教导主任陈老师给叫走了。
“高方圆他家长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你给人把门牙给磕没了,两颗门牙!人家家长让你赔钱呢!”
拎着盛罗一路到了办公室,陈学正看着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学生:“盛罗啊盛罗,要不是你高一的小同学来跟我说今天高方圆让他带着钱去五楼,我至少给你一个留校察看!”
盛罗还是那一套说辞:“主任,真的就是误会,我就一个人,我一进去他们就打我……”
“行了!”陈学正打断了她的话,只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黄头发,瘦,白,脖子细。
乍一看和高一(四)班有白化病的左一梵还真是离奇得像。
正好左一梵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跑操,正好他跟高方圆约的五楼卫生间,偏偏今天刚染了头的盛罗就碰上了。
就是这么巧!想要勒索高一新生的高方圆就是磕掉了门牙。
陈学正盘算着这件事的蹊跷,压低了声音对盛罗说:
“这个周六放学,我和你们班主任上你家家访,你自己想好了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盛罗叹气,她知道自己的目光吓人,耷拉着眉毛闷声闷气地说:“主任,我和高三的打架我图什么呀?”
“盛罗你别跟我装,你去年和八中那些人在校外斗殴!”
盛罗苦笑:“主任我都解释了好多次了,我那天只是路过,是他们非说我在挑衅,冲上来就打我。”
“别人都没事儿!咱们整个凌城一中就你一个,跟外校打完了跟自己学校高三的打,怎么什么事儿都摊你头上了?”
“报告,老师,我来送学生会的名单。”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打断了陈学正的话。
“进来吧!”
颀长清俊的少年拿着两张表格走了进来。
少年的头发是整齐的纯黑,服帖乖顺,和盛罗一头明晃晃的金色乱毛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你看看陆序你再看看自己!盛罗,你们已经是高二了,你看看你的同学在干什么?他们都在好好学习为考大学做准备,你在做什么?啊?染发、打架,一次又一次,你说你坐在教室里不觉得难受吗?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吗?”
盛罗顺着老师的话看过去,垂下眼笑了笑,表情既不生气也不难过。
陆序放下表格,看见一只手轻轻动了动。
他见过这只手指节微红的样子,是刚打完架的时候。
两个人擦肩而过,是凌城一中名声最好和最差的两个学生入学一年来仅有的一次接近。
第3章
《校草突然用好人卡攻击我》
三水小草
凌城一中虽然从上一届毕业生就开始取消了“火箭班”,可学校的老师还是那些人,师资分配也跟以前区别不大,有资深老师带班、各科骨干教师围绕的高二(七)班自然好过班主任刚毕业没几年、师资分配也平平无奇的高二(九)班,对学生的各种要求和学习氛围也自然而然地天差地别,一样是课间,七班里面静悄悄只偶尔有人说话,九班就闹哄哄,几个男生拿了个纸团就当篮球一样在班里投了起来。
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孩儿原本在看书,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你们不学习别人还得学呢!”
女孩儿黑亮的头发绑成了一个马尾辫,露出了高高的发际线,白净的脸蛋像个剥了壳的鸡蛋,愤怒的眼神扫射几个男生。
一个男生笑着把纸团投了出去,嘴里敷衍:“好了好了,不打了,咱们别影响咱校花学习。”
其他几个男生都笑了。
小姑娘的脸蛋气成了红皮鸡蛋。
“你们再这样我告诉老师了!”
她越是这样男生们笑得更大声了。
有人手一抖,把纸团投歪了,“啪嚓”一声落在倒数第一排的桌子上。
笑声立刻小了。
桌子的主人拿起那个纸团,也扔了出去——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教室里这下真的安静了下来。
本来要接球的男生拧着身子笑着说:“盛狮子你这下真是全校出名,高一那帮小孩儿都知道你了。”
被叫作“盛狮子”的盛罗眼皮都不抬:“他们知道我了能咋地?给我送钱啊?”
男生笑得更灿烂了:“要是真给你送钱你是不是得请我们这些小弟吃雪糕呀?”
“晚上都穿外套了还吃雪糕呢。”盛罗觉得这些话特别没意思,“你赶紧坐下吧。”
脸皮还红着的女孩儿站在那儿看着盛罗一副又要睡觉的样子,直接将怒气都撒到了她身上:“盛罗!咱们班这个月的操行分都被你扣光了,你能不能要点脸不要再闯祸了?!”
这话可真难听。
几个男生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
虽然盛罗在学校里的名声不太好,可在这些男孩继承自港片老电影的价值观里,她出名了以后高二(九)班也有了排面儿,可比什么“流动红旗”、“操行分”有意思多了。
刚刚叫她“盛狮子”的男生格外生气,他文理分科之前就跟盛罗是同学了:“尹韶雪你说什么呢?你让谁要脸?”
“谁不要脸谁知道!盛罗刚开学就跟人打架,还带着你们扰乱班级秩序!”尹韶雪的脸上写满了“无畏”,别人怕盛罗她不怕,她就要揭穿她的恶劣行为,不能让这些男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有本事也打我呀,怎么她能做我就不能说吗?!”
“她说的对呀!”盛罗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把自己前面的男孩儿摁回到了座位上,“打架这种事确实不对,咱们也别在教室里乱扔东西。”
她看了一眼尹韶雪,生怕女孩儿会激动过头。
尹韶雪的脸一下就白了,她强忍着没有后退,只是声音小了那么一点:“盛罗,你不用威胁我!我才不怕你!你敢动我我就敢报警。”
盛罗:……
她垂下了眼睛,坐了回去。
“盛狮子,你没事儿吧?”
盛罗沉默了下,说:“……头疼。”
晚自习的时候看见一个清瘦的男生悄悄出现在教室后门,盛罗觉得她的头更疼了。
这个男生有一头干黄的头发,穿着秋季款校服,看着比盛罗还要白,骨骼纤细,表情有些战战兢兢。
“盛、盛同学,我是高一的左一梵。”
站在他对面的盛罗面无表情。
“你找我什么事儿?”
左一梵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了两张五十块钱:
“我是来交保护费的。”
盛罗:……
她看了看左右的走廊,要是让老师看见这一幕,她大概也得回家了。
左一梵很郑重,他来之前是认真思考过的,高方圆他们认错了人吃了亏,打不过盛罗,找他麻烦还是很容易的,与其到时候再挨打,不如先抱了更强者的大腿。
才上高一的少年也已经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却像一只胆小怕事寻求庇护的雏鸟。
灯光下,面对面的两个人有着相近的发色,却能让人轻易地看出不同。
靠着墙站着的盛罗笑了。
她笑着的时候垂着眼睛,温和无害到了极点,甚至有点可爱。
左一梵被自己心里浮现的“可爱”两个字吓了一跳。
其实他今天是见过盛罗打架的,甚至可以说教导主任就是被他不小心引去了五楼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盛罗多厉害,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来交保护费。
“你兜里还有什么?”
听见盛罗问自己,左一梵吓了一跳,连忙去掏自己的兜儿。
“没、没什么了……”他摸出了两块口香糖。
盛罗从他手心拿过了一块口香糖。
“好了,你走吧。”
再不走巡查的老师上来了,她可又说不清了。
左一梵傻愣愣的举着那两张票子:“保、保护费。”
“我拿了。”盛罗用两根手指夹着口香糖,“跟你要什么‘保护费’的人才不会保护你,知道么?他们要收钱就要找你麻烦。以后再有人找你要钱,你就说你给我了。”
她知道左一梵听懂了,这小孩儿看着挺好欺负,其实也聪明呢。
目送高一小孩儿爬楼回教室,盛罗站在晚风簌簌的走廊里打开了口香糖的包装纸。
一转头,她看见三四米外一个瘦高地少年正看着自己。
头发很黑,脸很白,站在走廊的灯下,好看得像是一幅画。
画的还是竹子。
“口香糖,你吃么?”
那个少年低下头,走进了七班的教室。
盛罗想起自己的眼睛,自嘲地摇摇头,把口香糖扔进了自己嘴里。
晚自习结束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盛罗轻手轻脚地开门进了家里,却看见亮着的灯下面坐着一个老太太。
“姥姥你怎么还不睡啊?赶紧睡觉去。”
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太太戴着一副老花镜正眯着眼看电视,看见了盛罗回来了她连连摆手:“厨房有鸡,你赶紧吃,我先看完这一段。”
盛罗走进厨房发现灶上的锅还是热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小土豆和辣酱焖的鸡腿块儿。
过了冷河的面用纱网罩着,连肉带汤往上面一浇再撒点葱花就是辣土豆鸡拌面了。
端着面碗从厨房到了客厅,她姥姥招呼她坐在沙发上吃面。
建筑面积不到八十平的小房子还延续着老一辈熟悉的装修风格,到处都是搭着白色钩花布的枣红色木头柜子,电视机旁边的机顶盒上还单独顶了个小的。
沙发是棕色皮的,也老了,穿上了毛线织的小脚套,披着钩花布还不算,毛线钩出来的南瓜抱枕严严实实给它盖了五六个。
老太太抱着个“南瓜”,看着盛罗大口把面给吃了。
“西西,你这头发色还挺好看。”
听姥姥这么说,盛罗差点儿呛着。
她又不是没有审美,张慧慧刚给她漂完洗出来就对着不匀称的发色成了苦瓜脸,这发色怎么也说不上好看呀!
“其实我也想把我头发染染。”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染个比你这个颜色深点儿的,好不好?”
盛罗想了想,说:“您要真想做头发咱们别在这周围做,我就没看见有哪个阿姨发型好看的,要不就周日下午,我陪您去大卖隆那边看看。”
大卖隆是开在新区的一条商业街,凌城稀罕的新东西大多是从那儿来的。
老太太笑了:“那挺好,咱中午收了摊过去,让小冯看着店,叫上你姥爷,也给他买双鞋。”
“好。”盛罗把最后一块鸡腿肉放在嘴里,又把面条底子也都扒拉光了。
“对了,姥姥,我们老师说周六中午来家访。”
老太太点点头:“那行,让他们去店里,我给他们烧个鸭子。”
老师来了,那是得好好招待。
她也不问自己外孙女都干了啥事儿能逼得老师来家访。
怎么说呢,盛罗能长成这么一副略微古怪的性子,跟她家里格外豁达不计较的两个老人是有很大关系的。
祖孙俩说完了话,各自回屋睡觉。
罗月女士刚躺回床上,另一边的盛永清就醒了。
“你把西西的闹钟关了没?可不能让她再三点起了!”
“没有,我把电池拆了,她回屋就睡,应该看不着。”
“嗯,那咱也早点儿睡。”
第4章
《校草突然用好人卡攻击我》
三水小草
明明两三天前还有点暑意,现在的凌城早晚气温已经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