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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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祁年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谢晏有些可怜。
现在沈烟还没正式开始,要是开始了,还不知道谢晏要被怎么玩弄。
“怎么着?”傅祁年转过头,饶有意味地看着沈烟问:“是俩个都吊着,还是二选一?”
谢晏单手提着东西,右手握着门把手,沉默听着病房里的对话。
沈烟顿了顿,哑声说:“问我之前,你应该去问谢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祁年皱了下眉,实在是无话可说。
连他这个做兄弟的,都猜不出谢晏到底要做什么。
沈烟单手撑着床坐起来,傅祁年见样起身给她后背垫了个枕头。
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沈烟疼的小声长吸了口气,左手虚晃的放在伤口上,乖乖靠着枕头坐好。
稍缓了会儿,她才开口:“两年前我就说过,要是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绝对玩儿死他。”
“。。。。。。。”
傅祁年身子一僵,他敢肯定沈烟是认真的。
房门外的谢晏,心脏抽疼,摸着左边锁骨下的伤疤。
嘴角略微勾起一抹笑。
真的,好疼。
沈烟的右手早已没了知觉,玻璃直直扎进谢晏左边锁骨下方,鲜血染红了白色衬衣。
谢晏没推开她,任由沈烟发泄。
沈烟踮起脚,就跟往常一样,贴上他耳朵说话。
“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
谢晏拧眉,额头冒出汗水,双手紧握拳咬牙死撑,等着她说。
只听到沈烟用那娇媚的嗓音说着狠话。
“绝对玩儿死你。”
“。。。。。。”
第十五章
病房内持续着低气压,房门外宋颜匆匆赶来。
“他是。。。。。”
宋颜走近了就见谢晏愣愣的站在房门口,疑惑着问:“你怎么不进去,沈烟不在病房吗?”
宋颜的嗓门有时候和孟眠眠是同一音域,她说的话被病房内的沈烟和傅祁年听了个明白。
沈烟表现的无所谓,听到了就听到了。
这本就是她心里话。
倒是傅祁年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精彩,变色龙都不见得有他变得快。
谢晏回神,推门进去。
宋颜不明所以的跟在谢晏身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刚才那情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停下脚步愣在原地,视线紧跟谢晏。
卧槽!他该不会在偷听。
宋颜闭了下眼,满脑子懊悔。
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傅祁年见谢晏提着东西进来,从椅子上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说话缓和着尴尬。
谢晏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又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顺便回答他:“我不来,你走得掉吗?”
傅祁年尬笑两声,确实走不了。
宋颜进了病房和傅祁年对视一眼,绕过床尾走到床的另一边,侧身坐在床上,又看了眼吊瓶,软声问她:“还好吗?”
“死不了。”沈烟笑笑,无所谓道。
宋颜急了,拍了拍床头柜:“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指着她右边肚子:“就是阑尾炎,手术做完就好了。”
沈烟点头配合着笑。
谁都知道阑尾炎做完手术就会好起来,可疼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要了命。
宋颜瞧着沈烟寡白的一张脸,不由得搓搓胳膊,问着:“现在能吃东西吗?你脸都白了,瞧着怪渗人的。”
沈烟本来就白,生病后的脸色更加白了好几个度,就跟恐怖电影里的女鬼一样。
沈烟刚想回宋颜,却被谢晏硬声打断。
“不能,她现在连水都不能喝。”
谢晏站得笔直,目光停留在沈烟身上,眼眸动容满是爱意。
沈烟身子僵了僵,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听到谢晏声音,她就难受的紧,一股子闷气无处撒。
病房内突然静了声。
有些尴尬,又有点僵。
宋颜和傅祁年打了眼神战,最终她败下阵来。
她缓了几秒后出声:“那我们就再等等,等等。”
说完,还拍了拍沈烟手背,示意她别着急。
沈烟忍不了生着闷气,侧目看向谢晏,冷声问:“不走?”
谢晏弯下腰,直视她眼睛,反问:“赶我?”
“是。”沈烟回答快,她就是在赶人。
谢晏略微笑了下,仅同她对视几秒便妥协道:“行,我等会儿再来。”
走之前,还特狗的把饭盒,水收拾干净全部带走。
沈烟就眼睁睁看着谢晏做出一系列暴行,疯长的怒气直冲冲冒出头顶,纤细白嫩的手紧握拳,破天荒的冒出青筋。
眼看着谢晏走了出去,傅祁年也赶紧跟上:“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沈烟压了压脾气,转而道谢:“谢谢。”
他耸了耸肩:“客气了。”
只要你们别作死,好好活着,他就谢天谢地了。
宋颜脖子伸的老长直到瞧不见他们,又一个劲发出感叹:“妈呀,谢晏是玩儿真的,他是不是在追你?”
今早傅祁年给她回消息的时候,就说是谢晏在陪沈烟,一开始她还不信,如今一看是真的。
“妈妈呀,我的CP要成真了。”
“……”
“欸,什么时候答应人家?”
“……”
“嗯?沈烟?说话。”
“……”
她一个人说了半天,身后的人毫无反应。
只听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宋颜觉得奇怪转身看去,活生生吓她一跳。
“干嘛?”
沈烟咬牙掀开被子,左手捂着伤口强忍疼痛,颤颤巍巍挪开身体侧坐在床沿,有一股气在肚子里乱串涨得不行。
让她在这儿放,不如死了算了。
宋颜看来时,沈烟正准备伸长手去取输液瓶,她赶忙伸手去拿吊瓶,着急问:“拿吊瓶干什么?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动什么动。”
沈烟摇头,推开宋颜指着卫生间,弱弱道:“卫生间,卫生间。”
片刻,宋颜反应过来,赶忙举起吊瓶,扶着沈烟站起来:“我给你拿着吊瓶,你慢点。”
明明就不过五步路,沈烟却生生走了十小步才进了卫生间。
谢晏没出医院,而是去了一楼咖啡厅,傅祁年在他对面坐着,小口品尝咖啡。
见谢晏看着窗外出神,傅祁年同样看了过去,不得不说私立医院很有情调,连院子里种的都是玫瑰花。
一朵一朵绚烂绽放,美不胜收。
傅祁年看着花:“你刚才也听见了吧,沈烟是不会回头,把心收了算了。”见谢晏没什么动作,继续道:“听兄弟一句劝,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别在纠缠了。”
桥归桥,路归路。
他怕是做不到这么大方。
谢晏心里止不住发笑,想起他口中的顾医生,眉宇微动,冷声问:“顾医生是谁?”
傅祁年一顿,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你不知道?”
谢晏摇头,他怎么会知道。
傅祁年不信,敲了敲桌面:“这两年你当真没调查过沈烟。”
把沈烟一个人放在国内,他真舍得?
谢晏薄唇动了动,低声道:“没有。”
两年来一次也没有,他不敢知道沈烟任何消息。
怕她病了,瘦了,哭了,更不敢去听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所有的不敢,让他躲了两年。
傅祁年叹了口气,后背靠着背椅,说:“顾呈安是沈烟的主治医生,你走后沈烟生了场大病在医院住了小半年。”
谢晏仔细听着,渐渐垂下眼眸。
“话说回来,沈烟喜欢上顾呈安很正常。他家五代都是医生,家世清白,人际关系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人长得帅,性格温柔,有耐心,说起来是个结婚人选。”
比起谢家那些糟心事,顾家这样的家庭才最适合沈烟。
生病住院。
心理医生。
听到这话,谢晏手指紧了紧,哑声问:“那时候,她过得不好?”
听他这样问,傅祁年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替沈烟打抱不平:“何止是不好,简直是任人践踏。那时候就连路边的一条狗都要对着沈烟叫两声,你说她过得好不好?”
明明不是沈烟出了床照,不是她做错了事,可到最后,所有的谩骂都要她来承担。
偏偏沈烟却像个没事人样,冷漠的出奇。
有时候,还真有点佩服沈烟。
谢晏手指无意识紧了紧,任由指尖掐进掌心。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傅祁年换了个姿势,继续刺激他:“有次沈烟喝醉了,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风,我们问她在看什么。她说在看月亮。”
“可哪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月亮,你猜她是怎么回答的。”
这回,谢晏总算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看他。
傅祁年笑了笑,说:“她说,这里没有,不代表他那里没有。”
他话中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沈烟看月亮想的不是你谢晏而是顾呈安。
那会儿正巧是顾呈安出国的时候。
可谢晏的思绪却越走越远。
大一后的寒假,沈烟他们一家去了外省过年。
初二晚上,沈烟打了个电话给谢晏,开口就说:“谢晏,我想你了。”
没有矫情,没有扭捏,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谢晏一愣一愣的。
等了半晌,沈烟都没听见谢晏说一句话,莫名只听见他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疑惑着问:“干嘛呢?”
谢晏把衣服装进行李箱,拉过椅子坐下,淡声道:“订机票,我现在飞过来。”
手指不停滑动着屏幕,冲动中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
沈烟吓到了,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凶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谢晏一笑,不以为然:“没办法,女朋友说想我了,我这个做男朋友的不立马出现在她面前,我都瞧不起自己。”
沈烟抿唇偷笑,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后天就回来了。”
谢晏听不进:“可我等不了了。”
沈烟莫名觉得好笑:“就两天。”
谢晏往椅子上一躺,语气委屈:“那你别勾我。”
沈烟无语:“谁勾你了。”
她不过就说了句想他了,顶多算是表白,怎么能算做勾引。
谢晏舔了舔嘴唇,叹气:“沈烟,在你说想我的时候,我都已经想好该怎么接吻,知道哪家酒店的床舒服,还算好了该买几盒套。”
沈烟听着,莫名的心跳加速,脚趾不自觉抓了下地。
她笑骂道:“臭流氓。”
谢晏低沉哑嗓:“哪比得上你。”把手机拿下,薄唇对着出声口咬字撩拨:“小色鬼。”
沈烟的脸破天荒被他逼得泛了一层红,她走到阳台,瞧着晚间月亮,轻声说:“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又圆又大,还亮,没半点杂质。
谢晏转头看向窗外,语调轻缓,宠溺着:“嗯,是好看。”
和你一样好看,娇美夺目又惹人怜惜。
“真好,能和你看同样的月亮。”
“下回一起看。”
“你好。”
须臾,耳边响起女人声音,打断谢晏思绪,烦躁肆意他凉凉看过去。
说话的女人心一晃,脸颊渐红了起来。
他真的好帅。
谢晏也只是瞟了她一眼就收了眼神,自顾自端起咖啡喝了口。
见样,傅祁年开口问她:“有什么事吗?”
女人莞尔一笑,娇羞地把头发别在耳后,目光热烈的盯着谢晏,夹子音骤然响起:“不好意思,我手机不见了,能用你的手机给我手机打通电话吗?”
谢晏没反应,当她不存在,倒是傅祁年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臂瞧着热闹。
等了几秒,见他不说话,女人歪了下头笑着问:“那个。。。。。”
这会儿,谢晏倒是有了反应,抬眼正视她,坏笑着说:“抱歉帮不了你,手机在我媳妇包里,她去卫生间了,要我帮你叫她吗?”
“。。。。。。”
傅祁年虚声哇了哇,牛逼。
女人面色一僵,自讨无趣转身离开。
重新订的流食被月湾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谢晏收下:“走了。”
傅祁年眨了两下眼:“去哪儿?”
他说:“回去。”
傅祁年张了张嘴,止不住的无语:“敢情好,我白说了呗。”
谢晏不会是个傻子吧,怎么听不懂人话。
谢晏回了医院,并没有进病房而是把宋颜叫了出来。
“保温桶里装的流食,她要是排气了就可以喝点,但是要少喝。”
宋颜茫然接过,又听他说:“这份饭是给你,麻烦你照顾她了。”
听这话,宋颜拿饭的手莫名抖了起来。
妈呀,谢晏给订的餐,不会有毒吧。
谢晏察觉她眼神里的慌乱,好意说:“还是说你想吃其他的,我可以让人去买。”
宋颜突地尬笑起来,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有吃的就不错了,她怎么敢嫌弃。
谢晏了然不再多问,沉沉看了眼病房,说:“她晚上睡觉不老实,翻身的时候可能会扯到伤口,到时候直接把她叫醒,骂她也成,反正痛起来她管不了其它只会哭。”
宋颜一愣,呆呆地看向谢晏。
男人眼里满是不舍,仿佛能透过紧闭房门看见沈烟。
“我会提醒她的。”
谢晏随意指了下方向,继续道:“洗漱用品和衣服都在柜子里,直接用就行。”
“好。”她点头,惊讶于谢晏的细心。
宋颜打开过柜子,里面牙膏牙刷毛巾是两人份的,化妆品是沈烟常用的,就连内衣尺码谢晏都摸清楚了,更别提那挂了一排的衣服。
谢晏盯着房门愣了几秒,有些泄气地对着宋颜道:“那我先走了,谢谢。”
宋颜笑着摆了下手:“不客气。”
等谢晏走远,宋颜推开房门的手却收了回去,转身跑去追谢晏。
“那个,谢晏。。。。。”她跑来拦住谢晏,喘着气问他:“既然你放心不下沉烟,为什么不自己照顾。”
她看得出来,谢晏很担心沈烟。
之前沈烟在手术室做手术的时候他就守在外面,这才过了多久,他就能把沈烟要用的东西买齐。
这样的心细,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谢晏苦涩一笑:“过几天我再来,她今天怕是不想见我。”
他是可以用尽借口留下来,可依照沈烟现在的情况和她硬碰硬,指不定她会怎么伤害自己。
与其让她去伤害自己,还不如在他身上撒盐来的痛快。
宋颜抿唇想了想,到头来还是把心里话说了:“我不太知道你们之间的内情,但我只知道沈烟过的一点都不好,要是你真的想追回她,就慢慢来着急是行不通的。”
她稍叹了口气:“沈烟这个人太固执了,心里要是又道划痕,哪怕嘴上已经释然了,可骨子里却满是伤痕,她啊,活的很累。”
当年的事,宋颜只知道沈烟在订婚宴上被退婚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从来没问过,就像沈烟从来不去窥探她的过去。
但这几年的相处,也大概知道她为啥放着那么多男人持续性单身,不就是因为释怀不了心里那个人。
谢晏嗓音低沉,眼眸里好像藏了些什么:“我知道。”
宋颜看着他离开背影,嘴角扯出一丝极为难看的笑容,仿佛再次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第十六章
一连几天沈烟都待在医院,饿了有人送饭,渴了有人喂水,连下床都有人扶着,她倒是真正享受了一回咸鱼生活。
可咸鱼生活就两个字,无聊,无聊,无聊。
沈烟三天前就拆了线,原本当天下午就能出院,可沈暮沉一通电话打给院长死活把她留到现在。
一周多的时间,沈烟过的实在是憋屈,再不出医院,恐怕下一个去精神科的就会是她。
沈烟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