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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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想了想,手指还不停玩着谢晏的手,说:“不用,我来解决,这么些年她也该被收拾一顿了。”
至于用不用动手,就看陈可涵是否聪明,懂得哑巴二字怎么写。
谢晏一笑,手掌抬起沈烟下巴,对着她单抬了抬眉头,随即露出一抹坏笑:“有事就说,我不怕麻烦。”
沈烟笑得可人,独有的一份乖巧全都给了谢晏,她勾起唇装乖道:“行啊,有谢少保驾护航,我可就省事了。”
谢晏眼神宠溺瞧着沈烟,伸手捏了捏她小脸,语气无奈:“任由沈小姐吩咐。”
宋颜瞧着,颇为嫌弃地搓了搓手臂,真够腻歪的。
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同谢晏眼眸对上,心尖骤然颤了颤,没过多久,沈烟缓缓移开目光,拉过他的手靠去耳边,低声浅语:“等会儿,我告诉你一件事。”
谢晏掀起眼皮,心下一沉,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儿很严重。
倏忽,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摘掉口罩,手里还拿着手术单子,目光扫了一圈问:“夏枝家属在不在?”
提到夏枝,他们四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蒋南川回神过来,手心全是汗他紧握拳头,着急问道:“她还好吗?”
医生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衣服上还沾着血的年轻人,持怀疑态度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蒋南川怔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那种立场替夏枝做决定。
见蒋南川愣住,一旁的谢晏立马开口:“我们是她朋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说话的医生大概有五十岁,面对围着他站着的四个人时,很快便明白过来,也不再多问,拿着手术单子直接说道:
“病人是宫外孕后大出血,好在送来及时命是保住了,可肚里的孩子已经没了,现在还在输血,等推回病房还得观察几天。”
宋颜听着心凉了一半,吓得紧紧拉住沈烟,稍退两步躲在她身后。
大出血,流产,输血。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会儿,沈烟已经冷静下来,她问得认真:“那她之后,还能有孩子吗?”
话音重重落下,四人又是一脸严肃。
“这个不好说,还得看之后恢复。”医生说得很含糊,但他又道:“好在患者年轻,之后好好养着也能好得快些。”
沈烟了然,不再多问:“谢谢医生。”
只要夏枝身体能好起来,没孩子痛也能让她彻底忘记渣男。
只不过,蒋南川的心意怕是要等上许久才能说出口了。
沈烟抬眸看向蒋南川,他面色沉郁,怕是心里那根弦还绷着呢。
“待会儿,患者会被送回病房,有什么事问护士就行。”说着,医生就把手术单子递过来。
沈烟看了眼,伸手拿来直接签上自己名字:“麻烦您了。”
签好字,手术室外又剩他们四个,好在知道夏枝还能再有孩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商量一番后,蒋南川留在这儿等夏枝出来,宋颜去接孟眠眠,沈烟和谢晏去办住院,缴费,还去医院外的商场买生活用品。
因为沈烟住过一次院,买起要用的东西很是麻利,不出二十分钟东西就买齐了。
回医院的路上,谢晏牵着沈烟,两人并排走在路上,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沈烟心里想着其他,虽说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但这总归是他们两人的事,还是得说清楚。
她拉住谢晏脚步顿住,谢晏一愣,满脸疑惑看着沈烟:“怎么了?”
沈烟眼睫轻微颤了下,暗想了几秒后,缓缓抬起头对上谢晏很是不解的眼睛。
她说:“我可能……怀孕了……”
第四十八章
“我可能……怀孕了……”
话音重重落下; 狠狠扎进谢晏心头,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牵着手已经分开。
一阵风吹来; 骤然划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谢晏眉头紧锁; 漆黑的眼眸闪进碎光,他紧盯着沈烟; 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沉默许久。
沈烟心里恍然,算是知道他无话可说的意思,她垂眸勾起嘴角凉凉一笑。
这样也好。
反正,爹不疼娘不爱的; 生下来也是可怜。
她偏头吸了吸鼻子,眼眸里快要溢出来的泪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沈烟转头抬起眼眸; 用特别爽快的语气说:“我会去约医生; 等定好手术时间; 我再……”通知你。
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谢晏低哑的嗓音断然打断。
“你再通知我,然后把她打掉……”谢晏直起身子; 语气凉的吓人; 哂笑一声,冷声质问:
“对吗?”
沈烟不懂他什么意思; 心头那道防线还未倒塌,神色复杂地瞧着谢晏。
只见谢晏眉眼轻佻,舌尖更是抵上侧脸,姿态甚是散漫,活脱脱像个无赖。
沈烟还未反应过来; 谢晏一把拽住沈烟手腕; 猛地把她转了方向; 把人抵在医院街边的树下。
好在谢晏还知道护住沈烟后背,以至于压过来的重量都打在谢晏手臂上。
沈烟下意识闭眼,耳边响起谢晏吃痛的闷哼声。
下一秒,谢晏伸手捏住沈烟下巴,迫使她抬头,沈烟被捏得生疼。
眼眸里瞬间续起泪光,神色倔强盯着眼前这个发狠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这章太短了,明天补,不要急哦。
比心心!
第四十九章
夜晚的风很冷; 刺骨的风面没半分阻隔地拍在面上,耳畔是微弱的呼吸声。
被人牵制抵在树干上的沈烟,这会儿也窜出一团火气; 毫不在乎手腕泛起的红痕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
谢晏低眸看她两眼; 眼神中早已没了之前的宠溺而是怒火到来之前的平静。
他略微一笑,笑着沈烟的不自量力; 张开手掌用力虎口圈住她手腕直接往后背带去,几秒后,沈烟再次被禁锢在他身前。
“放手!”沈烟没法,抬头紧盯谢晏; 对他冷声。
谢晏弯唇,那副散漫模样又显现出来; 凉薄的语气在耳边响起:
“我要是放了你; 还找得回来吗?”
沈烟安静听着; 手上再无力气去掰扯,那种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靠过来,单手搂住沈烟腰身; 食指指骨在沈烟脸颊细细滑动; 冰冷眼眸盯着沈烟,不由得让她身子颤了几分。
沈烟这才反应过来。
她是害怕的。
害怕谢晏。
倘若不是知道谢晏爱自己; 她怕是永远不会和他正面对上。
谢晏语调轻,却一句一字打在沈烟心上:
“就是对你太好了,太自由了,你才会肆无忌惮来往我心上捅刀子……”
不知何时,谢晏漆黑如墨一般都眼眸渐渐染上一层红; 他轻声自嘲:“现在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早知道沈烟像长满尖刺的玫瑰; 怎么都抓不住; 哪怕他用尽手段,沈烟也不愿意分一点爱意给到自己。
活该这阵子他过于温柔了。
想到这儿,谢晏莫名勾起一抹笑容,垂眸嘲讽。
沈烟默然怔住,移开目光淡声道:“我没有。”
她没有不要这个孩子,只是以现在这种情况留下孩子,只会恶化自己对谢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依赖。
谢晏盯着沈烟含泪的眼眸,没有疼惜只剩凉薄,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后退半步。
他稍抬了下眉骨,冷笑,讥讽:“我不信。”
沈烟:“……”
她蹙眉,沉重呼吸压住心口,漂亮的眸子不带眨一下地看着谢晏,控制不了的眼泪最终落下。
谢晏呼吸一滞,握拳的手指紧了紧又骤然松开,他偏头不看沈烟,冷声道:
“沈烟,我不信你了。”
沈烟彻底怔住,心脏一阵抽疼。
他说不信。
他不要我了。
周遭风声鹤唳,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烟心中慌乱,眼神里透露出茫然。
静等了几秒,不见沈烟回话,谢晏脸上挂上凉凉笑容,对着沈烟也狠了几分。
“既然这样,就按之前说的,和我结婚,婚后带你去见付清卉,只不过现在还要再加一项,不许打掉孩子。”
谢晏勾了勾嘴角,语调轻缓,满是疲态:“既然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好好配合是不是很好?”
话从他口里说,却打在他心上,万箭穿心。
突地,沈烟渐渐笑出声来,只不过脸上神色却是夹杂着泪和笑,她走过去直愣愣开口:
“谢晏,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
谢晏浑身一震。
他看出沈烟眼里的茫然与愤懑,骨子里的叛逆全都暴露出来。
“知道两年前,我站在医院天台上想什么吗?”沈烟抹了把眼泪,轻声嘲讽:“我在想,我的阿晏为什么不要我了……”
那天医院真的好冷,她站在天台吹了好久的风,冻得手指蜷缩,她给谢晏打了好久的电话,可接通后却是他冰冷嗓音。
真的好疼啊。
沈烟笑得狰狞,低声呢喃:“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丢下我的,但凡要从你心里做选择,我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谢晏一下子慌了,连忙伸手去拉她:“小烟……”
可指尖还未碰到,身前的人就往后退了一大步,沈烟冷言开口:“你说得对,交易就是交易,我同意了。”
谢晏顿住,到底是没开口说一句话。
沈烟顿了顿,抬手抹去多余的眼泪,脸上重新扬起明媚笑容,冲他笑了下:“日后请多指教,谢少。”
谢晏默然愣住。
沈烟从他身旁经过,脚步不停走去住院部,路灯下的影子拉长,小小身影显得悲凉落寞。
谢晏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后悔和慌乱在他心底蔓延滋生。
不是的,他没有不要沈烟。
自己挖空一切从国外回来,又怎么可能会不要她。
…………
沈烟走进电梯随便按下一层,全身软弱无力靠在角落,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爬上灼热的痛痒感,她紧抓手臂强忍着,眼泪一滴又一滴在脸颊滑落。
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她抬了眼眸赶忙冲了出去,医院安静的长廊上是她快步奔跑的身影。
推开洗手间的门,反手把门关上,起伏喘息间,跑过去急忙打开水龙头,水流声不断充斥在耳里。
沈烟捞起宽松的衣袖去瞧,可手臂内侧什么也没有。
但她就是觉得疼,很痒很疼,一点都不舒服。
差不多忍了半秒。
她盯着手臂的眼眸骤然变冷,右手指尖开始不停抓扯左手臂,一道又一道红痕惊现。
直到血珠从抓痕里冒出来,她才停下来。
镜子里的沈烟失魂落魄,失神的眼眸里没半点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她伸出手臂直接放在水流下,瞧着水流瞬间染成淡红色,她一丁点反应也没有。
平静得出奇。
卫生间的门被人敲响,沈烟默然回神,她没多余眼神只是关掉水龙头,又顺手抽了两张纸擦干手臂上多余的水。
垃圾桶里是染上血的卫生纸。
不一会儿,卫生间从里打开,门外的人吓得惊了下,连忙捂住心口:“哎呦喂!吓我一跳。”
对方见沈烟是个年轻小姑娘,气不顺刚好能教训几句:“小姑娘,这是公用卫生间,你怎么能反锁门呢?”
沈烟单手撑住门框,气息微弱道:“不好意思。”
对方不好气地白了好几眼,可稍一转头就看见沈烟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抓痕,吓得连连后退,像是在躲瘟神。
沈烟淡淡哼了声,拉下衣袖遮住手臂,从卫生间离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对。
要吃药。
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踩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
谢晏站在住院部楼下,等最后一只烟燃灭,他踩灭烟蒂后,这才提着东西重新回病房。
一直坐在床边椅凳上的宋颜见谢晏推门进来,又偏起头去找沈烟,可哪有沈烟的影子,她回头看向谢晏着急问他:
“沈烟呢?”
谢晏稍愣住:“她没回来吗?”
宋颜摇头:“没啊,先前就只有孟眠眠来过一趟。”
咯噔一下,谢晏心里突地慌乱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
手机被沈烟放进包里,包里东西多不仔细去听是听不见的。
精神心理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沈烟走过去靠在门边,看着埋头在电脑桌前的顾呈安,伸手敲了两下门。
听声,顾呈安以为是护士送病例来了,头也没抬直接道:“进来。”
沈烟深吸一口气,默默安慰自己,抬脚面无表情走了进去。
桌面上影子拉长,顾呈安盯着电脑屏幕,手上不停打字,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伸出去:
“病例给我。”
等了半晌,手上并没有重量,顾呈安抬头看去,有那么一瞬,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缩在角落里发抖的沈烟。
对上顾呈安,沈烟一时哑然,心中倒是安了几分,她笑起来来,浅声喊他:
“顾医生。”
话落到嘴边,心里泛起一阵委屈:“我可能……”
她手指紧了几分,顿了顿,眼泪落下,深呼吸笑着:“又生病了。”
顾呈安:“……”
从病房出来,谢晏一直给沈烟打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没人接,他去问了护士台也没人看见沈烟,最后直接去了医院监控室。
沈烟坐在沙发上,满是新鲜伤痕的手臂在白炽灯光下越发刺眼。
顾呈安去拿药房拿药前,先用平板给她放了部动画电影,原本这部影片很好笑很滑稽,但沈烟只是安静看着,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倏忽,头顶的白炽灯变成暖光灯,沈烟下意识闭了闭眼,下一秒又睁开,但还是盯着屏幕瞧。
顾呈安端着药盘走来,拉过转凳坐在她身旁,又打开小灯对着沈烟手臂上的伤。
明明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可在顾呈安眼里看来却平静如水。
他戴好手套口罩,抬起沈烟手臂瞧了瞧,应该是她自己抓的,右手指甲缝里还留有干了的血渍。
“有些疼,自己忍着点。”
裹满药水的棉球,刺骨得凉,刚落在伤口上咬着皮肉泛起疼,沈烟下意识嘶了声,紧握拳头咬牙不吭一声。
听声,顾呈安手上轻了几分。
桌上摆着的手机不停响起来,沈烟没搭理,就等着手机响,再等着停。
给她手臂擦完药又用绷带包扎好,顾呈安转身去拿剪刀,抬眸看了眼不断亮起的手机,问:“不接?”
沈烟没什么表情:“没电了,就不会再响了。”
顾呈安没再问,剪掉多余的绷带,顺手整理好药盘里的药把滑动桌台推了回去,再脱了手套扔进垃圾桶。
他走来,直接捞起沈烟手机。
不出所料,全是谢晏打来的。
顾呈安接起,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谢晏着急声调,他直接打断:
“她在精神心理科。”
谢晏拿手机的手紧了紧,脚步顿住,声音哑然:“我来接她。”
顾呈安挂了电话,把手机重新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他看了眼沈烟,说:“谢晏会来接你。”
沈烟嗯了声,再没多余的话,眼前是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动画片。
顾呈安回头看了眼,伸手关了平板把它扣在桌上,在沈烟斜对面坐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
他知道沈烟很信任自己,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会说出原因。
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沈烟手指抠着皮质沙发,垂下眼眸。
顾呈安也不着急,转而去倒了杯温水,他刚把水杯放在桌上,就听沈烟开口说话:
“我的病会遗传吗?”
顾呈安顿了下,顺势坐下,他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