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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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眠眠摆了摆手:“我要是会煲汤,第一个就下药毒死付清卉,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还能不下地狱。”
“恶毒的女人。”傅祁年弯了弯唇。
孟眠眠拍拍自己胸脯:“是正义的使者。”
“话说回来,这玩意儿是谁送来的。”傅祁年侧目,再次盯着保温桶瞧,总觉得怪怪的。
“是小慧送来的,我怕沈烟不愿见人就让她先回去,我就帮她送了来。”
傅祁年听着没说话,伸手把保温桶打开。
是鸡汤没错。
孟眠眠顿住,她被傅祁年这举动给惊了下,懵圈问:“你怀疑小慧?”
她走过去,弯腰低头去瞧保温桶里的东西。
是鸡汤没错,还能闻到香味。
孟眠眠直起身,摇摇头:“不太可能是她,一个高中毕业就被送到沈家做事,还是秦姨家的远房亲戚,不缺钱不缺工作的,她要是去帮付清卉图什么?”
傅祁年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是小惠,盖上保温桶盖子。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现在付清卉在暗,我们在明,咱们还不知道她之后要出什么招数,就以沈烟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她不会被逼疯吗?”
说完,傅祁年往椅背靠去,冷清的眼眸缓缓抬起看着孟眠眠。
孟眠眠僵了瞬,垂眸喃喃自语:“你说得对,还是要小心点。”
付清卉就是个疯子,她能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就表明她想整死沈烟。
她盯着保温桶想了半晌,还是觉得不能冒险:“那还是先不给她喝了,等拿给顾呈安看过后再做打算。”
“聪明。”傅祁年对她打了个响指。
是守株待兔还是引蛇出洞,这个要好好盘算盘算。
——————
医院停车场里,戴着帽子的男人从住院部出来,手里提着从医院咖啡店买来的咖啡,他站在车前,抬起头左右瞧了瞧。
见身后没人跟着,他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夫人,我给您买了咖啡,没加糖。”
男人拿出咖啡侧身递给后排坐着发呆的女人。
付清卉神色淡然接过咖啡,杯壁传来温度,消散她手心里的冷意,她瞧着出神,喃喃着:“咖啡……”
打开杯盖上的小孔,冒着咖啡味的热气探入鼻息,她略微勾起一丝笑意:“我真是好久没喝过了,现在连味道都尝不出了。”
那场大火,她吸入了大量浓烟,毁了嗓子,全身百分之六十五的烧伤,左脸简直没眼看,更别提胳膊大腿这些地方。
要不是齐熠把她给救出来,怕是自己早成了焦尸,被谢文江丢去了乱葬岗。
付清卉从回忆里出来,淡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经过舌头,灌入喉咙,途径食道,可她却尝不出丁点味道。
她抬了抬眼角,神色阴郁了几分,而后合上盖子,不再碰。
齐熠抬眼从后车镜看向付清卉,询问道:“夫人这是累了,不如我们先回住处休息。”
付清卉摇摇头,侧目看向车窗外,视线停留在门诊大门处:“不急,再等等。”
“夫人想等谁?”
他话接的快,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付清卉一顿,稍偏了下头,用面纱遮住半张脸的她,只剩下一双满目疮痍的眼睛,她冷意瞧去,像是吐信子的蛇发出最后警告。
齐熠下意识顿住,侧过头低声说:“抱歉夫人,是我多话了。”
身后的付清卉只是一笑,转而恢复原貌。
这时,一道人影从她远处中闪过,付清卉像是感应到什么,立马转头看去。
哪怕过了这么些年,沈暮沉还是这般云淡风轻,沉稳冷然,好似岁月并没有亏待他,面容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多了份凌冽。
齐熠也自然看见了沈暮沉,他浅浅虚眯了下眼睛。
当年沈家和谢家因为柳竹音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本就是世家的两家人为此还断了交情,谢家也从怀城搬了出去,而这一切,都因为付清卉。
始作俑者就在不远处,不知道这位沈总会做有何感想。
齐熠心里嘲讽着沈暮沉,回过头不再看。
沈暮沉接到消息就赶忙从公司来医院,他下了车直接往住院部走去,神情焦急,连西装外套都忘了扣。
付清卉瞧着沈暮沉,深暗的眼眸总算有了点光亮,她抓着车门的手指渐渐紧了几分,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缓缓收回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默了几秒。
付清卉嘶哑着嗓子开口:“回别墅。”
作者有话说:
国庆快乐啊!!!
还有一章,十分钟后,今天二更。
第五十六章
病房里; 顾呈安再次给沈烟做了检查,之前给她开的镇定剂药效不大,按理说睡到现在也应该醒了。
顾呈安站在床边愣了许久; 仔细瞧着沈烟脸上细微之处。
忽然。
他往前走了半步; 左手手指搭在沈烟手腕内处,随着手表秒针转动悄然摸着她细碎脉搏。
一墙之隔的医院长廊上; 孟眠眠双手抱在胸前后背靠着长椅,面色不渝,她和谢晏中间隔了个傅祁年,好似只有他做着正事。
反倒是谢晏躬着腰在长椅上坐着; 两手手肘随意搭在大腿上,十指交握; 他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可衣服上的斑斑血迹; 全然暴露了刚才他们处于何种状态。
“查到了!”
寂静中,耳畔骤然响起傅祁年兴奋嗓音。
孟眠眠顿时清醒过来,靠过去:“找到人了?在哪儿?”
傅祁年摆摆手; 倒是松活了一口气:“人还没找到; 但我找到了是谁来医院接应的付姨。”
“付姨?”
孟眠眠皱眉,用要吃人般的眼睛瞪向傅祁年:“你他妈脑子不清楚吧!”
礼貌用语这东西; 怎么能用在那疯婆子身上。
傅祁年一时哑言,下意识抿唇,表示歉意地耸了耸肩:“我的错,说快了。”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已经喊了几十年的付姨; 一兴奋一着急顺口就喊出来了。
孟眠眠狠狠白他一眼; 抬了抬下颌:“继续。”
“我从医院的监控里找到了这个男人。”
说着; 他把笔记本推远了点,好让坐在自己身旁的人都能看见。
谢晏冷然眯了眯眼,往前凑了几分,薄唇缓慢吐出两个字:“齐,熠。”
“认识啊?”傅祁年有些惊讶,侧目看他。
谢晏轻啧了声,语气有些低迷:“脸有些模糊,但他手背上的胎记我还记得。”
照片上的男人戴了口罩,帽子,长袖长裤唯独漏了那双手,左手手背上的红色胎记十分扎眼,见过一次便不会忘。
“那这人就是找对了。”傅祁年很是满意笑了声,也不枉费他攻入医院内网黑了监控。
“这家伙从付清卉接近沈烟开始,他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神色不慌不乱的注意着周围。”
他转而看了眼谢晏,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连你赶去沈烟身边也是他在无形中拦住你的。”
谢晏面色沉了几分,冷意的眸子闪过一瞬狠厉。
孟眠眠问道:“我去,他什么来头?”
傅祁年懒懒一笑,转而看向谢晏,静等着他开口。
谢晏收了收敛眸,明了他意思,没什么语气道:“齐熠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妈曾经资助过他,直到火灾前他们都还有联系。”
空气中陡然凝结出一股诡异气氛。
沉默片刻。
傅祁年敲了敲电脑:“报恩。”
“为了报他自己的恩情,活生生拉上两个人。”孟眠眠冷哼了声:“他可真是大义。”
不应该说他知恩图报,该说他助纣为虐。
谢晏想到了什么,他缓缓吸了口气,抬起头瞧着禁闭地病房门,冷然出声:“或许,还有别的意思。”
孟眠眠不明所以,停顿了下。
傅祁年这时候合上电脑,开始解释:“齐熠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生父对他并不好,打骂是常事,可以说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没有得到过来自亲人的关爱,直到考上大学认识了付清卉,才真正的感受到来自外来的爱意。”
孟眠眠机械般转过脑袋,看着傅祁年面露惊讶地张了张嘴,到底是说不出一句话。
傅祁年被她给出的反应整笑了:“用不着惊讶,就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趁机摸了把酸痛的脖子:“恋母情结。”
四字个字,板上钉钉。
孟眠眠软了性子,心里不是滋味,小心翼翼透过傅祁年去瞟谢晏。
至始至终,谢晏都没什么表情,神色淡然,好似只有沈烟才能让他开机重启。
傅祁年收回手坦然一笑,扒着谢晏肩膀:“用不着可怜他,这小子早就知道了。”
“就算当年还是小孩子,也能用眼睛看出谁对自己母亲有不一样的感情。”
小孩子嘛,往往是最看得最清楚的。
谢晏出生在富裕家庭,可他父母没半点感情,谢文江花天酒地,在外混的风生水起,付清卉心思缜密,一天到晚想着该怎么打击柳竹音,一辈子都活在她给自己种下的阴影中。
在偌大的空房子里,要说不寂寞,怕是假的。
付清卉就一次,就那么一次。
还被谢文江捉奸在床,两个人又吵又闹,甚至还动起手来。
谢晏听到争吵声从房间出来,他看到谢文江掐住付清卉脖子把她按在墙上,被掐的窒息地脸已经涨红,她说不出话,虚眯着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死死瞪着谢文江。
眼里不是恨意,是轻蔑和嘲笑。
在付清卉眼中,谢文江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永远比不上沈暮沉的棋子。
这双眼睛看透太多,谢文江被她彻底激怒,付清卉已经变了,她表面装的像柳竹音一样软弱娇媚,可骨子里却像疯狗一样,嗜血杀人。
谢晏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赶忙跑上楼,双手死死抓住谢文江手臂:“你干什么,放开我妈!”
“她快死了!!!”
可怒气冲天的谢文江哪里还听得清谢晏说的话,大手往旁一挥:“滚开!”
谢晏本就站在楼梯口,被谢文江手臂打到,一个没站稳直接滚下楼梯。
巨大的声响让楼上两人迅速回过神,付清卉吓懵了,发出惊声尖叫。
谢晏被送到医院,可就是从医院出来后一切都变了。
谢文江把付清卉送去外省找人把她看管起来,而谢晏跟着谢文江继续住在家里,父子俩关系本就不好,又有付清卉在中间搅合,让谢晏在很小的时候就对谢文江充满恨意。
对他身边出现的莺莺燕燕感到恶心,谢文江在谢晏眼里就是个脏到底的男人。
这时候埋下的种子,在看到谢文江和柳竹音床照时,再一次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怨恨。
连带着,把沈烟推入深渊。
一时间,孟眠眠有些恍然,想起沈烟之前说的话,不免笑起来。
“难怪沈烟之前会说……”她顺势停顿几秒,而后淡声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人再去爱你了。”
呼吸一滞。
谢晏猛然回头看去,巨大的冲击压得他喘不过气,神色失措地握紧拳头。
“她说过?”
他声音低哑,压下翻滚来的情绪。
孟眠眠点了点头,直接回:“说过,在跳楼的第二天。”
谢晏整颗心沉了下去,心好像疼了下,沈烟的话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不难过了,好不好?”
沈烟从卧室走出来,头发还没干透,她拉过谢晏手臂,敞开腿坐在谢晏大腿上,抬手摸上他的脸,浅浅开口。
谢晏缓过神来,丢了手中遥控板,稍微坐直上半身把沈烟楼了过来,大手覆上她头发:“去把吹风机拿来,我给你吹头发。”
沈烟摇摇头,直接往前抱住谢晏,朝他怀里扑去时,衬衣顺势往上跑恰好遮住大腿根,身上还没散去的热气全往谢晏身上扑去。
谢晏浅笑了声,勾了勾唇,压下喉咙处的燥意,偏头吻上她额角:“怎么了?”
“我想哄你。”
小姑娘蹭了蹭他颈窝,闷着闷气说着话。
沈烟的示弱无助,只会对着谢晏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可她不会哄人,她也没见过别人是怎么哄的,就只能照自己的方法来。
他摸着沈烟头发的手顿了下,谢晏瞬间软了软,再次把怀里的人抱紧,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两人呼吸浅浅,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片刻后,他低冷的嗓音响起,压抑着性子,说:“小烟,我没妈妈了。”
沈烟心一紧。
她压下喉咙发炎引起的疼痒,一下又一下拍上他宽阔后背:“我知道。”
还是她亲手放的火,送了付清卉一程。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晏弯唇自嘲般笑了声,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充满无奈:
“其实,我对她只有小时候的记忆,她很漂亮也很温柔,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会脱了高跟鞋和我去参加学校举办的运动会,会支持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是她不喜欢的。”
“她真的把我养的很好……”
沈烟心凉了半截,听着付清卉在谢晏心里的位置,听她是怎么当善解人意的母亲。
谢晏眼眸红了些,继续道:“可渐渐的,我却发现她不一样了,她看我的眼神是恨意,就像恨谢文江。”
沈烟了然,想必这个时候,付清卉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谢晏在一起了。
“小烟,没有人会爱我了。”
“……”
沈烟推开他肩膀,清明的眼眸对上他的,神色倦怠又温柔,她轻声说:“我会爱你的,我永远不会离开阿晏,不会不要你。”
她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她在怕,怕谢晏知道是自己动的手,怕他会不要自己。
谢晏勾了下嘴角,他伸手懒懒捏了捏她脖子,笑得宠溺:“那我可记住了,你要是敢不要我……”
“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烟吓着缩了下脖子,又靠过去,指腹擦过他唇角,眼眸一瞬又一瞬瞧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粘人。”
“又没人瞧见过我撒娇,只有你。”谢晏低头碰上她额头,甚是无奈。
沈烟有些得意,对着抬了抬下颌,客厅的灯晃眼,衬衣勾勒出她曼妙身姿,明艳又娇媚。
他落下手带过沈烟腰身,翻身就把她压在沙发上,指腹轻轻滑过细腻光滑的锁骨,沈烟经不住颤了颤。
谢晏没住手,视线从她锁骨往上走停留在发红的唇上,低声哄道:“我想要你。”
他完全没办法抵挡住沈烟的诱惑,细微之处的变化,发红,让他身体紧绷。
沈烟明眸弯了弯,勾住他脖子往下拉,距离刚刚好,不用抬头就能吻上。
得了回应,谢晏也不绷着,左手护住她脖子,右手顺着她身体往下滑去,干燥微凉的唇断断续续落在沈烟身上。
这一晚,沈烟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好多句我爱你,汗水浸透,细碎断断续续的嗓音抵着对方耳朵。
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抛下。
谢晏,你真的没信过她。
他垂眸嘲讽着自己,心脏仿佛被攥住,不能呼吸。
孟眠眠知道谢晏听进去了,看他失神后悔的样子,她才算平衡点。
哪怕这事是因付清卉所起,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家小烟实在是太疯太固执了。
哪怕换一个人也好,偏偏是谢晏。
她转过头,视线扫到远处,有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妈呀!”
男人穿着干练的白色衬衣,外套被搭在手肘处,快步朝这边走来。
孟眠眠轻喊:“沈叔叔。”
第五十七章
“沈叔。”
孟眠眠站起来; 乖乖喊了声沈暮沉。
谢晏和傅祁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