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农女-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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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一丈远的地方,深深的看了斡勒纳郁道
“不愧是“智囊””这话确实是赞赏,但若他眼中没有那狠厉之色的话,只怕会真诚许多。说不得,斡勒纳郁还会说两声过奖。
但此时,他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冷冷哼了哼“亏得你是能与上天沟通,可以卜算的大巫我想,你却是从来未给自己卜过卦吧,你可算的出,今天你会葬身于此”
斡勒纳郁说着,手握金刀朝着芒山方向遥指“这地方我瞧着倒是不错,有山有水,总比咱们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强多了,用来做大巫你的埋骨之地却是正好”对于大巫,斡勒纳郁好似一点儿都没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嘲讽不加掩饰不说,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闻言,大巫苦笑了下“算人难算己,我算到西梁将会大盛,本以为是我的动作才有有此卦象,现在想来却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说着,将目光扫向斡勒纳郁,难得有几分复杂
“九殿下”他说着笑了“不、该叫你西梁王了,王运道极好,得遇此人,想来,这也是天注定吧”他颇有深意的望了锦绣一眼,继而有些感叹的道“不知那位可还好”
“自是好”斡勒纳郁看向大巫的眼神十分不解“难不成你以为握会弑父”说着,也不等大巫回答,自己便笑了“西梁王之位是需要鲜血与白骨铺就的,以往也不少拿亲人开刀的,我父皇也不例外”
斡勒纳郁的语气有些讽刺,他回身遥望青牛村城墙,眼神带着些恍惚“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安稳的踏在北域的土地上,想来,我娘应该无憾了”
他说着眉间最后一丝茫然褪去,看着大巫道“书中曾有言,虎毒不食子,且不论我父亲如何,我身为儿子,定然是会好好奉养他到老,让他欢欢乐乐的颐养天年的,毕竟,这样玩弄权术,实在是太伤神,不是吗”
第六百七十八章 妄称为人
大巫与斡勒纳郁二人的对话在他们一众看来平常,可落到城楼上一众百姓耳中,这心中霎时便是一片冰凉,早有听闻帝王家无情,可此时听人亲口承认,这心下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了好了”锦绣说着上前两步“不是来让你们叙旧的,是死是活还是战场上分晓吧,毕竟我北域百姓也不是毫发无损的”
说着,锦绣眼中杀气渐浓“战场上,生命最是不值钱,这我知道,可你们这些渣滓,尽做些畜生事,留你们不得”锦绣这话一落,霎时间便让战场上风向一变,尤其是她红衣烈烈,眉间侵染杀气的模样,霎时便让那群西梁兵绷紧了脊梁。
那大巫闻言,喉头一哽,那些喷吐欲出的话也被他生生的咽了下丘,深深的望着斡勒纳郁与锦绣道“好”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我想知道,西梁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可是与现在不同”
饶是他眼中戾色犹在,可此刻,问这话的时候,感情却是真切的,难得斡勒纳郁没有与他对着来,反而认认真真道
“自那日从芒山退出,我便有了动作,此次离开时,营地中已经有了成片的屋舍,菜地也已经在翻整,以后,牛羊无需放养,也无需再为了饭食以命与野兽相搏斗,最重要的是,已经不再需要有人牺牲了”单是这么说着,斡勒纳郁心中便涌起一阵满足
“劫掠他国粮食从来都不是上策,每每兵将丧命,也有无数百姓在啼哭,往后冬日,无需担忧饥寒,更是不用担忧会有人在寒夜里冻死,我想,这便是祖祖辈辈西梁人最想做到的事儿”
斡勒纳郁说的郑重,眉宇间更是带着不自觉的憧憬,唇角淡淡笑意也柔化了他那冷峻威严的线条,说这话的时候,他那柔和的眼神总是情不自禁的落锦绣身上。
这一转变霎时便让一直注意他的大巫看在眼中,他眸中闪过一丝明悟,继而便是苦笑,见他如此,他身后以独吉为首的一众将士心中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浓。
眼看着锦绣周身杀气渐盛,其身后四个手握武器的半大孩童亦步亦邹,斡勒纳郁带来的人马正在缩小包围圈,那独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继而轻轻踢了踢身边的铁甲将,自己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一旁。
这动作好像是一个信号似的,那独吉刚刚收回家脚丫,那被他踢的人面容霎时变得一片哀切,继而扑到了斡勒纳郁脚下,那人仿佛没有看到在他脑袋上晃悠着的弯刀似的,哭嚎道
“九殿下,我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啊”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委委屈屈的哭着,仿佛像个孩子“九殿下不,王我们上战场还不是为了西梁为了百姓我们终于王上,忠于西梁,九殿下您如今继承王位,我等自当听您的,您,您怎能跟北域人勾结,杀害我们啊”
这人身板子硬朗,哭声也仿若铜锣似的,城墙上的百姓都不需要探头仔仔细细的去听,都能听见这人哭的毫无形象的模样,委屈吗瞧这模样是真的很委屈,可他说的真有道理吗单看斡勒纳郁的脸色便知道了。
“跟北域人勾结”斡勒纳郁重复着这句话,唇角似笑非笑,眼中神色不明,一旁的锦绣也不急了,施施然的又看起了戏,却见斡勒纳郁俯身低头凝视着那匍匐与他脚底的人,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与她勾结,而是根本就同她是一路人,她助我西梁辉煌我敬她,重她,爱她,哪怕是成为西梁王,也是如此”斡勒纳郁这番话说的声音极大,仿佛在宣告什么似的,他回身望着锦绣,眼中是汝慕,是敬仰,是尊重,亦是温柔。
“若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我,至于你们”斡勒纳郁说着,看着脚下的人眸中染上了不加掩饰的厌恶“你们从前做的事儿我清楚的很,为虎作伥,仗着自己的身份教唆家人欺压旁人,劫掠女人,对同胞尚且如此,更别说旁人了”
斡勒纳郁说着,眼中除了厌恶也多了杀意“为将者,为军者,为的是护佑百姓你们做的是什么战争,是刀与刀,两国将士之间的交锋你们做的又是什么善恶不分,没有道德底线,妄称为人”
斡勒纳郁胸中好似闷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不吐不快,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儿,看着对面面色复杂却渐渐露出凶相的独吉一众将士道“看来,西梁也需要置办学堂了,锦”他望着锦绣眸色深深,唇角却是泛着苦。
大巫与斡勒纳郁二人的对话在他们一众看来平常,可落到城楼上一众百姓耳中,这心中霎时便是一片冰凉,早有听闻帝王家无情,可此时听人亲口承认,这心下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好了好了”锦绣说着上前两步“不是来让你们叙旧的,是死是活还是战场上分晓吧,毕竟我北域百姓也不是毫发无损的”
说着,锦绣眼中杀气渐浓“战场上,生命最是不值钱,这我知道,可你们这些渣滓,尽做些畜生事,留你们不得”锦绣这话一落,霎时间便让战场上风向一变,尤其是她红衣烈烈,眉间侵染杀气的模样,霎时便让那群西梁兵绷紧了脊梁。
那大巫闻言,喉头一哽,那些喷吐欲出的话也被他生生的咽了下丘,深深的望着斡勒纳郁与锦绣道“好”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我想知道,西梁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可是与现在不同”
饶是他眼中戾色犹在,可此刻,问这话的时候,感情却是真切的,难得斡勒纳郁没有与他对着来,反而认认真真道
“自那日从芒山退出,我便有了动作,此次离开时,营地中已经有了成片的屋舍,菜地也已经在翻整,以后,牛羊无需放养,也无需再为了饭食以命与野兽相搏斗,最重要的是,已经不再需要有人牺牲了”单是这么说着,斡勒纳郁心中便涌起一阵满足
第六百七十九章 总有人嚼舌
寒风刺骨,雪花飒飒,芒山下皑皑白雪中越发清晰的人群已经锋芒毕露,杀气冲天。
锦绣一袭金丝绣红衣随着寒风摇曳,在护城河中那蒸腾雾气的衬托下越发妖冶惑人,她身后站着四个半大少年少女,面容虽稚气,可身躯却如不动如山,哪怕身前不出五丈那数万西梁人已经抽刀相对,他们除了挪了挪身子,摆出最适合冲出迎战的姿势,脸色都没变一下。
“好好好好一个九殿下,好一个西梁王。”那独吉面色一连几番变化,看着斡勒纳郁与锦绣有说有笑,完全视他们于无物,最后忍不住狰狞出声道
“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坐稳王位既可笼络人心又能除掉我们这些人”他面色狰狞,眼中满是疯狂与求生欲,只见他上前两步狠狠的挥了挥手中长刀,高声喝道
“莫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大巫已经被他蛊惑,为了坐稳王位,他定然不会给我们活路,说什么我们不配做人,我们西梁自古以武力说话,只要拳头硬,金银女人哪个不是任由我们挑选”
独吉字字铿锵,满脸的理所当然,再往他身后一众西梁兵将看去,皆是一样的理直气壮,他一手握刀,一手遥指斡勒纳郁,满脸煞气道
“如今他未曾正名,也未诏书昭告天下,就来教我们做人了,不过是容不下我们罢了,今天我们我们若是败了,这芒山脚下便是我们归宿”
独吉眸色微深,看着似笑非笑的斡勒纳郁口中声音越发大了“若是胜了,我们就来教教他做人,不说是一个北域女人生的血统不纯的杂种罢了,如今却是熬出头了,可真是不一样啊”
独吉自打踢出那人却没有见到半点儿成效之后就疯了,面色狰狞,眼角发红,此时更是口不择言。
不说斡勒纳郁与西梁王刀兵相向胜了,即便是如今他没有手拿金刀,光是九殿下的身份便不是他能妄言的,皇家的事儿再怎么肮脏,那也是内里的事儿,此刻被他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吆喝出,场中气氛霎时变得极为骇人。
斡勒纳郁被人揭了底非但没恼,反而笑了,他朝着自己带来的兵将挥了挥手,让他们加快速度,自己却是探身朝着锦绣靠近了几分,状似无意道“真是我啰嗦了,成王败寇皆由胜者书写,我又何必同他们说这么多”
他没等来锦绣的回答,等来的是再也忍不下去的独吉,他挥刀向天,瞪大双眼,高声吼道“西梁的勇士们,给我冲啊,将斡勒纳郁同那红衣男子二人拿下,我们不单能荣归西梁,更能拿下此城,女人,粮草,驻地,全都是我们的”
不得不说,这番话的吸引力十分大,他们都明白,眼下斡勒纳郁步步紧逼,大巫却是一言不发,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们被大巫放弃了,没人想死,可眼下若想活,便只能提刀而上,拼上一拼,是以,此时独吉身后的每个西梁兵,都是红着眼朝着锦绣与斡勒纳郁奔来的模样。
眼看着那数万西梁兵在独吉的指挥下已经渐渐成型,锦绣却是不紧不慢的抽出腰间软鞭,目不斜视道“你说的对,你太啰嗦了”
斡勒纳郁一噎,却又听锦绣道“本就不应该说那么多,我没打算让你的人马牺牲,你好好看顾,待一切事了,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玉带河旁能不能换个景致,就看你的了。”锦绣话音落,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斡勒纳郁见此握着金刀的手紧了紧,刚刚摆手下令改变队形,便见有四个身影追随锦绣而去,其中一个年龄稍大,是个少年,他一身玄色劲装,墨发高束,只余发带在风中飘扬,他腕绑袖箭,手拿短匕,脚下步伐灵巧诡秘,跟在锦绣的身后,倒是有几分她的风采。
随后跟着的是骆萧骆玉,两个半大的娃娃杀起人来眼睛却是眨也不眨,骆萧手拿长刀,骆玉耍着长鞭,二人武器一长一短却是配和的极为默契。
随后跟着的是骑着狼王的屠陨,他身量虽然单薄,眼中的杀气比起前面三个只多不少,身下有狼王开路,他不时抬起缠在腕上的袖箭来上一轮,不时在布包里掏上一把,往西梁兵人堆里一洒,场中最悠闲自在的除了他不外如是,每每在快被西梁兵包围的时候,他都能游刃有余的脱身而出,这出色的手段,看的斡勒纳郁眼中异彩连连,就连狼王被吆喝走了,也不气了。
看着自己的人马已经布好阵仗,再抬眼瞧瞧在西梁兵的包围之下大杀四方的锦绣等人,斡勒纳郁胸中豪情顿起,不再顾忌自己身份,手举长刀往下一挥下令之后便朝着独吉而去。
他走的不紧不慢,那身金甲哪怕没有阳光照耀,却依旧熠熠生辉,那颜色仿佛刺激到独吉似的,他看着斡勒纳郁眼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意与恐惧,举刀而出
蒸腾雾气后,挤挤挨挨的城墙上,有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为何这锦公子与这人相识听那蛮人的意思,这人还是西梁王”一个穿着书生服的青年看着陈江流,话中颇有深意。
这话好像成了启动键,一人说完,便有二人接下“方才听那个西梁王的意思,好像他有如今风光都是锦公子扶持的。”这人亦是一身书生袍,眉间更是有着一股傲然之色,眼神看似是在城墙,实则总是偷偷瞥向蹙着眉头望着墙下的陈江流。
好似天下书生都爱说江山,道朝堂,眼下他二人开了腔,有不少百姓朝着他们二人看去,只不过神色不同罢了,可到底有人不一样,只见一个同样穿着书生狍,偏偏身形硬朗的人站在君逸身旁嘲讽道
“你二人可真是君子,方才锦公子在的时候,你二人好听话说了一箩筐可偏生人家不理你怎么你觉得如今安全了还是想在陈大人面前博个露面的机会这才嚼舌”
这人单看身形面容可是真儿真儿的硬汉,可偏偏他说起话来不光嘴毒,眼神也跟针似的扎人“莫忘了,是谁救得你们平安这才多久,恩义就忘的差不多了圣贤书读哪里去了,真是猪狗都不如,朝廷就是有你们这帮子光有墨水,没有仁义的人,这才落的如此下场”
这人一长串话数落下来,却是气儿也不喘,只不过在他那明朗的嗓音落下时,除了那被他骂的二人脸色难看,其他百姓也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
第六百八十章 不论老幼 不论文武
城墙上口舌交锋,城下杀气腾腾,嘶哑疯狂的冲杀声,巨狼的低嚎声,刀剑入肉的“噗嗤”声,哀切的哭求声,怎一个混乱了得。
锦绣一身红衣浴血,颜色越发的深了,她素手轻扬,即便是杀人也好看的不行,血花朵朵绽放,留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此刻没人拉弓箭,人人手持武器,弯刀,铁锤,一干武器翻飞,除了“锵锵”的兵器交接声,再也没有其他。
骆萧骆玉背靠着背在人群中艰难冲杀,他们浑身浴血,额角滴汗,灵巧俊秀的模样不再,反而狼狈的很,顾以笙游走在他们二人身边,握着短匕的手也有些颤抖,可他清俊的面容上浅笑不改,配上那身上沾染的斑斑痕迹却是说不出的骇人。
屠陨横坐在狼王身上,稚嫩却喋血妖异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沉重,在他身后是原本跟在斡勒纳郁将士身旁的巨狼,约莫几十只丈高巨狼跟在他身后冲杀,每每它们走过,留下的都是肢体不全,死相凄惨的尸体。
斡勒纳郁在前手握长刀跟独吉拼杀,他带来的一众人马也从独吉部下的人马外围开始围剿,一众人配合默契,效率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可却偏有一人独立众人之外,那便是大巫,他身罩兜帽,可头上的金冠花铃却是仍旧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叮铃铃、叮铃铃”明明清脆到让人仿若新生,却偏偏响起在遍布鲜血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