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农女-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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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偏有一人独立众人之外,那便是大巫,他身罩兜帽,可头上的金冠花铃却是仍旧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叮铃铃、叮铃铃”明明清脆到让人仿若新生,却偏偏响起在遍布鲜血的战场上,诡异却也凄凉。
大巫轻轻一叹,看着眼前厮杀的战场仿佛才清醒一般,霎时间,他的眼中少了些什么也多了些什么,可最终,他也不过是握紧了手中的龟甲与皮鼓往芒山脚下退了退,没人阻拦,也没人劝说,仿佛没有看见大巫这人一般。
“走地道,随我出去同他们一战,我们不该龟缩,锦弟再再厉害,她也是个人,我等身为父母官,守国将士却是在城墙上看着旁人为护着我们拼杀,这不单单是一句面上无光便能代过,这是耻辱”
此刻的陈江流周身有了前两日没有的东西,威严更盛,眉目也越发凛然,身挺如标枪,眼中没有了往日纷杂,反而一派清澈,随着他最后一句落下,城墙上陷入一片寂静,陈江流肃着面容,扫视了一圈城墙上面容各异的人,一字一句虽是不高却足以让人听见的声音道
“无论下方那自称西梁王的年轻人为了是什么,此番他帮助了我们这事却是不容置疑的”陈江流面露肃容,一派威严
“在我北域土地上,没有本国兵将驱逐这屡屡犯境的西梁人,反而要靠别人,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陈江流面上笑着,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才说锦绣坏话的那两人,眼中复杂难辨,继而挥了挥袖,转身便朝着城下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话飘散在空中
“不论老幼,不论文武,只要你想出上一份力,那便随我来”陈江流的脊梁挺的很直,没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是怎样的苦涩。
这就是父亲护卫的北域,哪怕哥哥们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阴谋下,也没有改变父亲的决心,此刻,望着城下拼杀的义无反顾的锦绣,他好像有些懂了,他骨子里缺少的到底是什么
正在场下拼杀的锦绣突然觉得胸膛有些发闷,虽然不足以影响自身武力的发挥,可却无端让她心中不安。
看着眼前两个铁甲将满脸瑕疵欲裂的模样,锦绣心下一叹,这些人手段阴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有着为斡勒纳郁除掉一些异己的心思,眼下这群人本心思不纯,倒也省了锦绣心软。
锦绣刚刚挡下一个人背后的偷袭,瞧也没瞧便朝背后挥了一鞭,除了软鞭与皮肉相亲的声音,随后响起的还有那人声音嘶哑的咒骂
“你这贱人,真是毒辣,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无挚爱无亲人,孤独终”话音未落之时,那人便看见自己的身体仍旧站在那里,若不是脖颈上喷涌出来的鲜血,约莫他还会不甘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吧
亲人和爱人是锦绣的逆鳞,前生她没有这些温暖,如今有了自是容不得任何一个人加以迫害,更别说这等恶毒的诅咒了,虽然她不信,可听的心中不爽,原本逐渐平息的杀气在这人的一番咒骂之下越燃越烈。
可就在这时,锦绣突然看见以陈江流为首的一行人从芒山脚朝着此处战场走来,除却一干将士,后面更是有着不少身穿布衣的百姓,君逸、樊墨、月生、刘玉福更是都在其中。
只是这般粗略一扫,锦绣眼瞳便是一缩,一个矮身躲过四人的协力攻击,匆匆抬手挥动软鞭将周身兵将荡开,口中便是溢出一声略显急促的呼哨声,耳听见鹰唳声回应,锦绣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点儿,只是每每对战间,锦绣总会抽身往自家人所在之处看上一看。
城墙上口舌交锋,城下杀气腾腾,嘶哑疯狂的冲杀声,巨狼的低嚎声,刀剑入肉的“噗嗤”声,哀切的哭求声,怎一个混乱了得。
锦绣一身红衣浴血,颜色越发的深了,她素手轻扬,即便是杀人也好看的不行,血花朵朵绽放,留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此刻没人拉弓箭,人人手持武器,弯刀,铁锤,一干武器翻飞,除了“锵锵”的兵器交接声,再也没有其他。
骆萧骆玉背靠着背在人群中艰难冲杀,他们浑身浴血,额角滴汗,灵巧俊秀的模样不再,反而狼狈的很,顾以笙游走在他们二人身边,握着短匕的手也有些颤抖,可他清俊的面容上浅笑不改,配上那身上沾染的斑斑痕迹却是说不出的骇人。
屠陨横坐在狼王身上,稚嫩却喋血妖异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沉重,在他身后是原本跟在斡勒纳郁将士身旁的巨狼,约莫几十只丈高巨狼跟在他身后冲杀,每每它们走过,留下的都是肢体不全,死相凄惨的尸体。
第六百八十一章 百姓的战争
明明是清早,却天色阴沉,雪花如鹅毛一般成片状从天空打着旋儿飘落,将这方世界渲染的一片洁白,也将那世间的肮脏与血腥一并掩埋。
若说在看见君逸等一众家人之前锦绣只是眼带杀气的话,那此时的她眉间更是多了几分煞气与焦急,自打李家新房落成,锦绣的性子日渐冷却,反而没了初来时的欣喜与沉迷。
此刻的她,在看见君逸樊澈、月生与刘玉福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气息难得不稳,那双总是清冽如水的凤眸顿时染上了血红,眼看着半空的巨鹰扑闪着翅膀长唳而来,锦绣顿时一甩长鞭荡开周身的西梁兵,她本人却是纵身而起。
这一跳差不多有齐人高,但显然并不够,眼见着君逸不好好看着前方反而将目光凝注己身,锦绣眸色越发阴沉,已经身在半空的她唇角溢出冷笑,一脚踢翻攻击到身前的人,借着他前扑的势头,踏上了他的背。
一路下来,顺利无比,而与众不同的她自然吸引了场中多一半的目光,抬头就见她一身红衣,唇挂冷笑,脚下踏着一个又一个西梁兵的身子朝着芒山脚下而去
做势后倒的斡勒纳郁抬脚将扑身而来满脸欣喜狠毒的独吉踹倒在地,他本人则是小腿发力在地上一蹬站直了身,只给了独吉一声惊呼的时间,金刀带起一片残影,空中残留的只有惊呼声,还有那被惯性带飞染血却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这边刚有喘息时间便看见锦绣极有目的性的朝着芒山脚下而去,因着距离有些远,他眯眼瞧了半晌,也只看见身穿北域衣衫的人正朝着山脚下亦步亦邹的摸索着走来。
他心下约莫是明白了什么,霎时间便手举金刀,朝着一众将士打着手势变幻队形,他这新式的沟通方式,大巫带来的将士不曾见过,是以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昔日同胞今日敌人眼带毫不掩饰的杀机将他们一点点儿包围蚕食起来。
带着一众将士跟一些青年百姓往山下摸索着走的陈江流,刚听见一声有些危险的轻唤“陈大人”下一瞬抬起头的他便见锦绣一身红衣带着煞气自半空中踏过朝着他飞扑而来,口中还毫不客气的质问着“何故将他们带下来若是出了事儿,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陈江流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看着墨发狂舞的锦绣,吞了吞口水“锦锦弟。”他有些结巴,看着脚踏荒草身披雪花迎着寒风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的锦绣,只觉危险,他抬手做停的手势,而后拍着身旁梁慕的肩膀大声道
“我们不能一直靠你,眼下我们等不来泗水城的救兵,不论是被奸臣算计还是被割弃,我们不能只靠你一人保护我们,这不单单是对你的不公平,也是对百姓的残忍。”
说着陈江流指着身后的一众青年与汉子高声道“所以,我这才决定带着他们下来见识见识这所谓的杀场,那个我这是有把握才带着他们下来的,那个后来的西梁王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又有你与巨狼护着,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已经走到众人身面前的锦绣笑了,她笑得美则美矣,却让人身心发凉,尤其是君逸,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可还不等他承认错误,便见锦绣负手点头,说了声好,而后便仿佛方才不曾来过一般下了山。
“她定是生我气了”君逸咬着唇瓣低声说着。
一旁的樊澈也被锦绣清清淡淡扫的那一眼弄得心中一紧,但他还是勉强扯唇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爹和舅舅的肩膀,又撞了君逸一下道
“她是个理智的人,不过是因情才失了冷静,关心则乱。放心吧,我相信,看到我们的成长她会开心的。”樊澈安慰着众人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要知道,这么些日子,锦绣从未如此喜怒形于色,除了当初诉说来历时的失控,后来几乎理智到可怕。
君逸闻言眼中忧色不减,只是广袖中握着菜刀的手又紧了紧,杀人他也会,尤其是这种侵犯自己家园,行为牲畜不如的人,对于这种渣滓完全不需要手下留情。
如今这不是个正好的机会吗,让锦绣看见自己的能力,直到她肯定自己与她并肩而立,而不是只能做一个无用的书生,说什么光耀门楣,却是连跟她同进同退都做不到,如此想着,君逸对于此次的决定越发认同了。
“走吧”陈江流经此也没了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声音难免低迷,可那脚下踏着的步子却依旧坚实,直到山脚下,陈江流扫了一眼三丈之外交战西梁人,这才肃着面容一字一句道
“说我胆大妄为也好,说我不敬天子也罢,可此时我吉乐镇治下的十多个村子,上万百姓,却是没有等来一人救援”陈江流面色发黑,口中轻,唇角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继而一字一句铿锵道
“我方才所言非假,锦弟不该一直冲在前方为我们孤身奋战,我们身为铁铮铮的汉子,若是躲在别人庇护之下那像什么话”陈江流转身,威严却不失凌厉的目光在一干将士身上扫了扫,继而一个个打量那些跟随他走下城墙的百姓道
“更别说,此时在我们北域的地盘居然要他国将士为我们征战,不为那高坐朝堂之人,只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我们的家园跟亲人,我们都要争上一争,你们自己说,我这话对也不对”陈江流说完,就那般负手站着,等着他们的回答。
在他目之所及之处,这群从城墙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青年与汉子们皆是瞪大眼睛,粗着脖子吼着“对为北域而战,为家园而战,为亲人而战,杀、杀、杀”
不得不说,生于将门,又是一镇之令,对于渲染情绪,激励将士都恨有一套,有了将士们带头,百姓们喊得越发顺溜,而这在芒山下极为明显的嘶吼声显然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第六百八十二章 城下战火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勒纳郁这面,便是大多数都是黝黑皮甲,只是同他们不甚相同的是,这队身穿黝黑皮甲的将士身上配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胸前有黑灰色的铁片镶嵌在皮甲上,颈间与后心亦是如此,只不过造型别致很,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变得奇怪了,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出奇的好用,每每胸前护铁与敌方弯刀相交,除了火花迸射就只有一白道残留。
反观,勒纳郁部下的弯刀铁器与对方铁甲碰撞时,虽不至于轻而易举破开,可几刀过后也是会有些成效,这一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不是没有人在见识过两方差距的时候求饶,斡勒纳郁这方没人应罢了,那求饶身边的同伴却是随后就给了他一刀,这一幕看的不少人心中一凉,斡勒纳郁眉头紧蹙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柔软也在霎时间去了,当下又是挥了挥手,换了个队形。
陈江流带着一众人插入两方人之间,却是极为熟稔的同斡勒纳郁的那方人打了个招呼“多谢兄弟解我村子之围,我方人马虽少,却也是一番心意,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还希望我们能守望相助才是”
陈江流面容俊朗,又是一身锦衣,此番笑意盈盈的跟那队伍中明显稍有地位的人说话又是一派自来熟模样,让那人一愣的同时也卸下心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陈江流也不废话,转身又是肃着面容扬剑扬声道
“拿好手中武器,两两照应,不要离开我和梁慕的视线”虽没有言明,可都知道此行目的的百姓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拿出随身带来的武器,一个个都咬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锦绣本就没有走的太远,此刻见如此情景,心下气愤的同时也不禁有一丝欣慰涌动,只是每每看见君逸投来那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讨好的眼神,只觉胸中有口闷气在涌动。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勒纳郁这面,便是大多数都是黝黑皮甲,只是同他们不甚相同的是,这队身穿黝黑皮甲的将士身上配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胸前有黑灰色的铁片镶嵌在皮甲上,颈间与后心亦是如此,只不过造型别致很,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变得奇怪了,可这些奇怪的东西却是出奇的好用,每每胸前护铁与敌方弯刀相交,除了火花迸射就只有一白道残留。
反观,勒纳郁部下的弯刀铁器与对方铁甲碰撞时,虽不至于轻而易举破开,可几刀过后也是会有些成效,这一变化,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不是没有人在见识过两方差距的时候求饶,斡勒纳郁这方没人应罢了,那求饶身边的同伴却是随后就给了他一刀,这一幕看的不少人心中一凉,斡勒纳郁眉头紧蹙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柔软也在霎时间去了,当下又是挥了挥手,换了个队形。
陈江流带着一众人插入两方人之间,却是极为熟稔的同斡勒纳郁的那方人打了个招呼“多谢兄弟解我村子之围,我方人马虽少,却也是一番心意,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还希望我们能守望相助才是”
陈江流面容俊朗,又是一身锦衣,此番笑意盈盈的跟那队伍中明显稍有地位的人说话又是一派自来熟模样,让那人一愣的同时也卸下心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陈江流也不废话,转身又是肃着面容扬剑扬声道
“拿好手中武器,两两照应,不要离开我和梁慕的视线”虽没有言明,可都知道此行目的的百姓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拿出随身带来的武器,一个个都咬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锦绣本就没有走的太远,此刻见如此情景,心下气愤的同时也不禁有一丝欣慰涌动,只是每每看见君逸投来那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讨好的眼神,只觉胸中有口闷气在涌动。
在锦绣森冷的目光下,陈江流还是应着头皮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见,在一众人马气势达到了顶峰便带着他们插进了下方交战不休的两方人马中。
还是斡勒纳郁早有预料,他带来的人同大巫带来的从穿着便不尽相同,本就因着底蕴不同,斡勒纳郁这队人马从配置上便比不上西梁王着重栽培的人马。
若说大巫带来的几乎人人有铁甲,那么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