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农女-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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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原本扩建的打算,也因为年关而暂时搁置,此刻,锦绣推开院门抬脚而入的那一瞬间,不足月余未曾住人的院子竟是有一股苍凉之感。锦绣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抬手掩门直朝后门而去。
此时的李家后山也只能用一句慌乱来形容,地上干草成片落叶成毯,抬脚踩上去竟是软绵绵向下塌陷的感觉,脚步飞快,枯败的落叶从锦绣的脚底落下,打着旋儿再次落回地上,空荡荡的林间只留下一片“沙沙”的响声。
这是锦绣第一次去北家,以往不过是在自己房间远眺,倒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无殇从未给过他机会,大多数两人黏在一起的时候,无殇总会干脆利落的找了借口留在李家,再不,就是无殇总会早早的等在自家门口,自己倒是从未有这个机会去看看那个陪伴他成长的院子。
与自家住在村中的坡上不同,北家这对舅甥的家却是已经称的上一句偏僻了,来来往往间只有一条窄小的青石路,看那样子,所铺设之人,除了那对舅甥不做第二人选。
北家确实离李家的后山很近,只隔了一座小小的石头山,至于和村子,却是隔了一层又一层的树木与竹林,院墙外,残留着藤蔓花草的根茎,倒也不是枯萎了,锦绣猜想约莫是用进入休眠期来形容更为合适。
青砖垒砌的房屋好似只有一进,门外有一棵美人树,寒冷的冬日,它那朵朵花蕾却如同一朵红云似的,格外的惑人,应着黑瓦青墙,颇有几分温柔小意的雅致,锦绣想,无殇的童年也应该是美好的吧
石阶上的黑色大门半掩着,门廊柱上还拴着马车,这让确定了家中有人的锦绣脚步又快了几分,跑过时带起的枯叶被溅的四散飞起。
“笃笃笃”站在门前,锦绣一板一眼的敲着门,眼睛却透着虚掩的门缝往里面瞧着,敲门声响起没有几息,锦绣就见有一个穿着颜色略深,布料为棉布的年轻人手脚迅捷的朝着门口跑来。
锦绣挑起了眉,因为这人她认得,却不是无殇,而是锦卫中的一员,而且是排名靠前的锦八,果不其然,那锦八拉开门,看到门外的锦绣,那张年轻的脸又是惊又是喜的,一时之间,纠结的不成样子。
锦绣却是在他拉开门之后,抬眼扫了扫“无殇可在”
这一声也算唤回了锦八的神智,他抖了抖身子,赶紧把两扇门大开抬手做请“主母里面请,主子去镇上挑木材料子还没回来”
听见这声主母,锦绣唇角不禁抽了抽,但还是抬脚跨进了门,只是进门前的那一刹,锦绣还是看着锦八说了一句“切记,人前这个称呼不能用”
那就是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就能用了呗,两个人奇异的脑回路竟是诡异的接上了线,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材料先定下,过了这个年再忙,你们也跟着,若是没人做饭,就去我家吃,无殇若是问起,就说我说的”
锦八现在的感觉有些微妙,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欣喜,他看着先他一步走在前面的锦绣,眼中充斥着憧憬尊重等等情绪,只是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开始,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人离他如此之近,如此现实。
“是,主母”锦八答应的欢快,锦绣的唇角却又是一抽,但也不过是一瞬,锦绣就将这种感觉抛却了,转而打量起这个一进的小院。
左手边是三间闲置的房间,其中两间里面放置着一些箱子等物,看样子像是库房,还有一间是厨房,俱是青砖黑瓦,刷了桐油的胡桃色窗棂,上面已经换上了有间铁铺出产的玻璃,窗明几净,再加上院子里那点点绿色,让人的心情十分不错。
一进的院子不大,两间厢房,一间正房,还有两间耳房,只是在耳房的一角,竟是还有一个小门,锦绣伸手一指“这里还有后院”
锦八点了点头“是,后院有一口井,还有一些兵器架”两人正说着,就见那小门走进来一个人,那人看见锦绣也是瞬间一个凛神,匆匆上前,就欲单膝跪下
锦绣却是先伸手阻止了“别,往后,在村里和在家里都不需如此”等人站起来,锦绣看了看这人,笑了“你是锦十一,你去后院儿可是在忙什么”
被准备的叫出名字,锦十一有些激动,就连呼吸都有些粗重“是买的两头猪还有一些肉类食材,主子吩咐的,先让我们预备收拾出来,这年关不好动刀,所以先解出来冻上”
锦绣笑了“待会儿晌午饭去我们家吃,我做了一些小零嘴,正好给你们尝尝”锦八锦十一抿了抿唇,却是一直不敢应声,直到门外传来少年威严十足的喝令
“让你们去便去”锦绣却是笑了,尤其是看着少年身披绣着金丝的玄色狐裘威风凛凛的模样,这笑意便更深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晚年生活
对于锦绣出门一趟就带回无殇这件事儿,众人也不过是笑笑便罢,就连君阳骆萧那几个小人精,看见无殇与锦绣并肩而来,都捂着嘴你拉着我我拉着你撒腿跑远了开去,顺着风,还能听见那吃吃的闷笑声,弄得锦绣哭笑不得。
锦绣回了家自是直奔灶房而去,这个年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同,虽说家中人口并没有齐全,但是也是她找到了属于自己亲人后过的第一个年,更别说因为自己,这些上了年岁的老人还特地奔波,选择停驻在这里。
无殇目送锦绣快步离开,自己则是朝着自家舅舅如今住宿的房间而去,金贵的木料对于无殇来说并不是那么难以筹措,难的是路上需要消耗的时间,他急,虽然很清楚,自己和心尖尖儿之间差的不只是一座宅邸,但他还是急。
推开门,对于自己舅舅正优哉游哉的品茗看书的模样虽然并不意外,但是真的看见了,无殇这心里还是有一刹那的心绪涌动,对比从前那十三年,他可以说他了解这个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经过这两年,他却不敢这么想了。
抬脚进门,随手又将门掩上,感受着屋内的温度,无殇随手又解下自己的狐裘挂在了门边的落地衣架上“听说小锦儿又弄了一些吃食”
无殇这有些干巴巴的开场白让北惊鸿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将桌上那个盛放着新式吃食的瓷碟往自家外甥面前推了推,这才道“是啊,好吃着呢。”这一说话,无殇便嗅见了他那一嘴的奶香味,不知怎地,无殇竟是心神一松,扯开唇角笑了笑,竟也伸手拿了一块花生牛轧糖扔进了嘴里。
屋内一时有些沉默,北惊鸿却是已经重新捧起搁置在一旁的书看了起来,间或还会眼睛一亮,拍案叫绝,那副鲜活模样,让锦绣的口角松了松
“舅舅,如今事了,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儿”此话一出,气氛霎时凝滞下来。
北惊鸿翻阅书本的手停了下来,姣好惊艳的面容神色亦是有些难以辨别,无殇不知何时绷紧了身子,却听北惊鸿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北家,本就是将门,马革裹尸是常事”再次开口的时候,无殇只觉得北惊鸿周身的气势凌厉了许多,而且血腥、沉重、肃杀。
“我是家中老幺,上有哥哥姐姐,哪怕被人称赞脑袋聪慧,可家里却从未逼迫我去做过什么,因为现在五国平定,哪怕是北家的世代将军元帅,也只有练兵的用途,所以我便无需背负那些已经有人挑起的担子,成了帝都人们口中的那个,走马章台的北家小少爷。”
北惊鸿的目光有些迷离,身子懒懒的倚在了椅背上,说到这儿的时候,轻轻的笑出了声“我以为会一直这样安稳的过活下去的,我以为,我能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儿,闲来看看书,喝喝茶,再不若,也学学那些江湖人走走四方行侠仗义,可没想到,一朝家变,北家血脉,只余你我两人”
北惊鸿好听的声音里有些悲切,那是心头上无论多久的时光都无法磨灭的痛楚“你问我有什么想做的事儿”北惊鸿广袖一甩掠过眼角“想做的已经做完了,我如今,也只想在这么个安乐地,了此残生”
而立的年岁,风采万千的面庞却还恍若少年,可偏偏,说出的话却满是老态,无殇心头一震,也涌起阵痛楚,张开嘴,说出的话却是破碎的“对不起、对不起,舅舅”
少年的声音满是痛苦,却唤回了北惊鸿的心神“不怪你,那时你尚在襁褓,如今你过的幸福,我已经知足了”的确,说此话时,北惊鸿不单神情与语气都满是释然,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在瞬间变的慵懒了许多。
“你长大了,也开始担忧起我这个老人家的晚年生活了”北惊鸿端起了茶盏,桃花眼眨呀眨,却偏没有一句靠谱的话,弄得无殇也要笑不笑的样子。
见此,北惊鸿这才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就如你似的,不是遇见的人就会让你动心,你舅舅我不也是一样嘛,若是我也能在这么个小山村找出那样的宝藏的话,也许今日,我也不是独身一人了呢”
无殇有些欢喜也有些抑郁,因为这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只得再次抬手拿起一块牛乳糖放进嘴里,半晌方才含糊出声“等过了这年,咱们干脆跟锦绣一起出游五国吧,天气暖和了,便坐船,舅舅,你说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的”北惊鸿答应的利落,让无殇一下子将心放回了原处,就连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却听北惊鸿又道“跟着小锦儿既能览遍湖光山色,又不耽搁吃喝,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无殇悠悠一叹,却也是笑了“我现在只期待小锦儿早早属于我,哪怕只是未婚夫妻,我也开怀的紧”
压抑尽散,北惊鸿便斜着眼睛调侃起来“你是怕小锦儿太过出色,遭旁人觊觎吧”北惊鸿咧嘴一笑,充满了看热闹的趣味“我看这有些难,便是珍珠埋于砂子里都掩盖不住它的光芒,就更别说,小锦儿这颗金刚石了”
无殇的脸色阵青阵白,看的自家叔叔看好戏的那张脸,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
再说这厢的锦绣,回了灶房又开始忙碌起来,冰皮月饼,糯米团在锦绣的一双巧手的挥舞之下,不消多久,就冒出了香味。
如今林湘已经见到了好,将灶房留给几个长辈,总是不时凑到锦绣身边帮些小忙,贾家的几个丫头更是有样学样,看的正在做午饭的三家妇人好笑不已,却也总趁着换把手的功夫往锦绣那儿瞧了又瞧。
午饭的菜香与锦绣的点心香相映成趣,伴着寒风飘了老远,惹得不少村里的人家抻着脖子朝着山上看。遥遥的,依稀可以看见,有一队人,正从李家老宅旁边的那片竹林里走来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除夕
午餐,除了锦绣新放上桌的冰皮月饼与糯米团,还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是年轻人,俱都穿着一身深色棉布所做的棉衫,若非锦绣知道他们的身份,单看那一副行走各异的姿态,真的很难相信他们会是来去如风的锦卫。
因为这几人的到来,锦绣特意在饭厅开了两桌,与贾、马、林三家还有锦卫他们共聚一堂,端的是热闹异常。
葡萄酒这种度数低不上头的酒水被锦绣吆喝着拿上来好几坛,就连另外一桌都被锦绣放了一坛,只说是今日可以沾酒,但需得限量,几个爷们抱着酒笑了,几个娃娃却是抱着果汁坛子乐的不停。
与喜事将近满脸意气风发的无殇略有不同,君逸这两日一直低调的紧,每日里只是泡在书房里,连话也不与旁人多说,唯有用饭时,是灿烂的笑脸,温和的兄长。
“来来来,我这在家也是无事,便只有多多做些吃食予大家,让大家过个好年”锦绣端着酒杯,满脸的笑意盈盈“我总是奔波在外,自今算彻底闲下来了,只盼,我们年年如此,岁岁如朝”
众人都笑了,也都举起了杯,另一桌上的人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变的不再拘泥,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意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纷纷开口相喝。
刘氏再次抿了一口葡萄酒,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着红,却是在打趣了锦绣和无殇之后,又将头转向君逸“君逸啊,你如今也算仕途安稳了,你妹妹都已经有了安排,你可有什么想法”
此话一出,莫说旁人,就是锦绣都好奇的自喷香的饭菜间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君逸,若非这些时日早已习惯了不动声色,君逸此时怕是早已经绷不住淡然的神色了。
面对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君逸将手中夹的那筷子香菇放进了嘴里,又抽出帕子擦了擦,这才抿唇一笑开口道“君逸说句实话,还请舅娘莫恼”
当初乖巧文雅的青年如今都学会了这一套,不禁让如今生意经学的越发快的刘玉福感叹不已,对于那个官场也越发的敬畏了。
刘氏却是不接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的君逸笑容都开始勉强起来“君逸如今还无此心,且,就算过了这年,我也才十五,我如今活动的范围太小,实在是,无甚上心之人”君逸郑重其事的身手抱拳拜了拜“让舅娘烦心了,君逸错了”
这下就连月生都止不住泛起了酸“你小子赶紧把这一套收起来,都是一家人,锦绣如今都挑了日子,你舅娘惦记你也是理所当然,却也不过是问问,你弄出这个样子,做什么”
君逸笑了笑,有些懊恼“在朝里习惯如此,近来看书也有些投入,竟是魔障了”
月生长舒一口气,伸长了胳膊拍了拍君逸的肩膀,又道“虽说如今你为帝师,但这与你找媳妇没甚干系,我们都听你的,若你有喜欢的,就说予我们,总会替你操办就是”
君逸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是当他再次端起碗筷垂头用饭的时候,眼里却是没有笑意,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这心里,却是真的喜悦不起来啊,一声哀叹消散在少年的心底,未曾泄露半点儿涟漪。
一顿饭就这样在说说笑笑中过去了,无殇与锦绣打了个招呼之后,提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两壶酒直朝老村长家走去,他却是十分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来上门提亲,是不是这几日,还是回家住去为好。
时光匆匆,锦绣就在陪伴一干老人和不时为两个孕妇更调补膳中度过了二十八和二十九两日,直至除夕这日,大家被嘱咐过,早早便的换上新衣起床。
君逸提着笔墨正在一贴一贴的写着对联,林氏则是带着楚如云准备着烧香拜神的东西,刘氏帮衬着锦绣准备今日祭祖的东西,而玥桂则是身在厨房,不断着清点着今日的菜单。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忙碌着,月生刘玉福几个爷们则是提着写好的对联往量好的地方贴上,身后带着一溜的尾巴提着浆糊跟前跟后,间或遇见相熟或是陌生的人,都会抬手递上一块糖,道声新年好。
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甭管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的人们却还是笑着,到处弥漫着饭菜香,有的家中富裕的,还会给孩子们买上一些玩意儿,让他们穿上新衣,跟着家里的娃娃们满村的跑,即便是不出门,锦绣都能听见那不时传来的笑声。
李家老宅如今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石灯笼里也更换了新烛,就连那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桂花树,也被挂上了一盏盏折好的彩灯与彩绸,端的是一副喜气洋洋迈入新年的模样。
院门大开,门外贴着红底黑字的福字,樊家刘家,只看的一些人呼呼喝喝来来往往,长得稍高一些的顾以笙正提着对联挨个房门贴,就连羊舍和鸡窝都被锦绣写的对联挂上了几抹红,那副搞怪却又让人忍俊不禁的做派,让大家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