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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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这次给你介绍的对象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没结过婚,还是个吃商品粮的工人,年纪大些会疼人,人也老实勤快。若若要是觉得行明儿个人就上门来你们见见。”
姚大翠屁股一撅坐在炕边上,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等着她表个态。
卢芳也在一旁帮腔,“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是咱们县城里皮鞋厂的工人,家里就剩他妈一个老人,四个妹妹都嫁人了但离娘家近都是能帮着干活的,你嫁过去吃穿不愁也不用下地劳动挣工分,好好在城里当阔太太就行了。”
“年纪大会疼人?”秦若轻轻嗤笑一声,道:“那你说说多大年龄我看看有多会疼人。”
“四十岁出头,”姚大翠这话一出口,生怕秦若不愿意,赶紧找补道:“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没结过婚,不是咱们公社的人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三转一响的都愿意给,你嫁过去全家都稀罕。”
卢芳也点头,“这样殷实的人家,彩礼也大方,我是没有妹妹了,不然我私心里肯定介绍给我妹妹哪能轮得到若若你。”
想起后世里小绿书里的做媒行话分析,秦若悟了——
四十出头也就是可以当五十岁看,一个妈四个妹妹四舍五入约等于五个婆婆。
很好,她果然又一次低估了秦家这家子人对秦若的狠毒程度。
“哦原来你们都清楚我缺少父爱,所以给我找了个爹打算弥补一下我缺失的父爱?”秦若冷笑,看了眼卢芳,“这么眼热没妹妹你可以离了自己去当这阔太太呀。”
姚大翠被她两句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你、你这次不嫁也得嫁!”
秦若抬眼,好声好气一句话却把姚大翠臊的满脸通红——
“怎么?见了新缝纫机脸皮都不要了?”
“人家愿意给缝纫机那也就是不知道你的名声,”卢芳见秦若牙尖嘴利,顿时一撇嘴,带着软刀子的话张口就来,“你名声那样,又被人退过婚,能找个愿意要你的都不错了,搁在古代你要拉去浸猪笼的!”
“卢芳你给我闭嘴!”
秦若狠狠瞪了卢芳一眼,“前脚不要彩礼后脚找了个能给我当爹的老男人收下了缝纫机打算三转一响把我卖了?”她看傻子一样看着姚大翠,“我实话跟你说吧,想在我身上讨着好你还是做梦吧,你们不怕丢人现眼还不怕得罪人的话你就让人来。”
秦若狠话放完一甩门帘子就出了门,她明儿个要去县城里一趟,想办法搞点钱。
可是县城离清河大队十好几公里呢,她走过去得累死,但现在自行车是个稀罕物,以她的名声铁定没人借给她,何况她还没骑过二八大杠的自行车。
秦若出了门往凌河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明儿个去县城里的方法,渐渐的天色暗下来了,遇上下了工的路人诧异和别有深意的打量,她走的淡然潇洒权当那些目光不存在。
在河边坐了一会儿,被姚大翠和卢芳拱起来的怒火渐渐的被河边清澈的晚风与清凉的气息抚平了,一线残月映在水面上,上游不远处断了的古桥梁下扑腾起了一阵水花,在安静的夜晚伴着虫鸣搅醒了路人的一池清梦。
秦若若有所思的目光朝着响动处看去,忽然心下一动,想起了凌河的传说。
几十年前凌河比现在还宽还深,湍急的水流就算是矫健的游泳者也不敢随便下水,一个疏忽就会被大水冲走或者当场命丧河底。
抗战时期清河村没有遭受鬼子的战火屠戮就算仰仗着这条从古流到今的大河,上游那炸断的桥梁就算在鬼子入侵时当时的民兵排长当机立断炸断了传承了八百多年的老桥梁。
虽说历史遗迹炸毁让人唏嘘遗憾,但总归保住了这个小村子。
可惜,后来的人一代一代只把自私与利益刻进了骨子里。
收回目光,秦若焦急的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被清河生产大队这些极品村民气的差点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后世里到处都是摄像头,都是全民互联网时代,一不留神就要在网上出名,许多操作不能用,但是现在不怕呀,简简单单去个县城当然不用她自己走路。
这么点小事都要伤脑筋,她也白当了那么多年玄学大佬。
想好了法子,秦若一路溜溜达达回了家。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若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去了一趟牛棚里,骆老师帮她收拾开拨干净的兔子正挂在后山的树枝上,有她召唤的那只厉鬼看着,也不怕有动物来吃。
拎着兔子装进蛇皮袋子里包好,秦若刚走到下山的岔路口,正好遇上了牛艳娥几人簇拥着赵汗青往二队里田桂芬家接新娘子的队伍,虽说现在结婚不流行吹吹打打那一套,但乡下人总归也会贴喜字撒喜糖热闹热闹。
赵汗青上身毛蓝色的的确良汗衫,里面是洗的发白的白衬衣,下面穿着军绿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干净的绿胶鞋,二八分的头发梳的整齐油亮,带着一副无框圆镜片的眼睛,脸上被秦若打的伤也已经全部消退了,乍眼一看还人模狗样的,十分符合某点种马男主的长相。
“这是?嫁人没嫁成要去县城里躲清闲?”
自从挨了那一巴掌,牛艳娥是处处看秦若不顺眼,看这小贱人的样子是要去县城,她瞥了眼身边的赵汗青,眼珠一转朝着秦若就开始挑刺。
第十章
“怎么?我没跳成火坑你想跳?”
秦若嘲讽的怼了一句,冷冷的视线看向赵汗青,后者悄悄打量她的目光倏地一缩,推了下眼镜在牛艳娥发飙前低声劝阻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劳烦牛嫂子和大家伙儿陪我去接爱花,我们快走吧。”
“走走走,就让那吃不着葡萄的酸去吧。”牛艳娥狠狠瞪了秦若一眼,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大声道:“对了,先进分子的表彰大会在哪天呀?”
虽然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故意说给秦若听的,赵知青是先进分子,以后公社书记可能会给他在县城里安排工作,过上吃商品粮的好日子。
罗大队长的儿子罗爱军如今就是县城里种子站的登记员,负责十里八乡各类农作物种子的发放买卖与登记,坐在办公室里捉笔头子的轻省活计,清闲不下苦还待遇好。
眼看赵知青就是下一个罗爱军,而秦若,和这两个男人都谈过对象,这两个男人却先后都娶了别人,在牛艳娥等人看来,秦若可不就是没人要嘛。
牛艳娥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道:“听罗大队长说是在后天晚上饭罢后,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就在生产队的办公院大会堂里举行表彰大会。”
“秦若啊,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
牛艳娥已经走过去了,忽地又回头朝秦若粲然一笑,不过那笑里有多少鄙视和不怀好意在场的人都明白。
秦若停下脚步回头,温柔一笑,“好的,这么大的好事我怎么能不来呢。”
这笑容看在赵汗青眼里,心下却下意识的一抖,他还是忘不了那晚在凌河里一股阴冷的气流拽着他的腿怎么也挣扎不上来的痛苦,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两方擦肩而过,秦若走到凌河边炸断的桥梁处,天还没有彻底大亮,往河底一看,几团毁阴正蜷缩在桥墩地下,扑腾的河水也恢复了平静。
秦若挑眉,戳破手指以自己的血为朱砂凌空画了一个御鬼符,右手食指点出最后一笔,血色的符纹在空中一闪,伴着一滴血落进了凌河里,河面平静的水忽地翻腾起来,像是被人在河底下架起了一阵大火,眼瞅着似乎河水都被烧滚翻腾起来。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灰影从河里走了上来,秦若打了个响指,只留下了前面五个,如果现在路过一个有阴阳眼的人,定能看到这四个身上冒着黑气的灰影身上穿的衣裳正是鬼子的军装服饰。
其中一个腰上还挎着一把武士刀,看来不是一般的底层鬼子,还是个小头目。
正是三十多年前抗战时期炸断了桥梁死在凌河里的小鬼子,他们每个人手上沾的无辜的华夏人民的血债无数,背着一身孽债,死后的自然是投胎无望的,就成了这凌河河底的孤魂野鬼。
如今倒是便宜了她,至少她不用走路了。
五个鬼排着队在秦若面前站好,拿着武士刀的那个一阵叽里呱啦,却被秦若手指一点轻轻松松镇压了。
她纤长白嫩的十根手指像是在做手指舞似的扯着那五个鬼身上寻常人凡尘肉眼看不见的冒着血光的黑线一阵交织,不过几分钟,他们身上的因果血债线就织成了一顶四抬轿子,其实说是轿子,不如说是后世名山大川景区里那种四人或者两人抬的竹制椅子,总的来说不用她走路就是极好的。
“别废话,我要去凌阳县城,半个小时送不到你们就等着下地狱接受审判吧,别跟我叽叽歪歪,向前推个几百年都是我们华夏的分支,十八层地狱全天接待进口的恶鬼。”
秦若往下一坐,寻常人看着她是凌空坐着,其实是五鬼抬轿,不过比之寻常的五鬼抬轿更高明的地方就是她的轿子既不是纸折的也不是实物,而是因果血线编成的。
指尖御鬼符再次一弹,那挎着武士刀的鬼自动的走到了最前面开路,其余四个两前两后抬起了这特制的轿子。
不用秦若再次命令,御鬼符的威力让他们自发的往山间无人处的小路急速走去,秦若胳膊支着额靠在座椅上,急速后腿的树木青草掠起的晨风拂面而来,掀起一股慵懒的凉爽。
本来骑自行车也得三个半小时才能到的路程,五鬼抬轿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的地界,远远的都能看见县城的城门口了。
那个挎着武士刀的鬼一直在前面带路,就算偶尔遇上一个早起来山间劳作的人,他也能轻松的施展个障眼法安然无恙的带着轿子走过去。
“停下吧,你们就在这棵大槐树下等着。活着没做人事儿,死后安分点儿。”
秦若一发话,那五个鬼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四个鬼抬得轿子安安分分落在了背人处的树荫下,她悠然起身,拎着装兔子的蛇皮袋子慢悠悠的往县城里走去。
现在时间刚刚好,太阳刚要升起的样子也不过分热,想来黑市这会儿也应该开了。
进了城,秦若身上别说是一张粮票,甚至连一毛钱都没有,但她不慌,她走在街道上,一边在琢磨着黑市可能出现的地点。
现在票证经济时代模式下,私下贩卖交易属于投机倒把行为,抓住了要判刑坐牢的,但是从上古部落时期人类以物易物开始,物品交换一直存在,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崛起的倒爷和黑市也算是跟着时代应运而生。
当然,这在现实世界里应该批判的行为,但,现在是一本小说的世界里,只是大致发展和现实世界七十年代差不多而已。
原书中赵汗青作为某点爽文男主,当倒爷发财暴富的梗自然少不了,只是他倒卖的东西,却是冤种后妈原来的秦若亲手做的吃食和家里的母鸡下的鸡蛋。
至于具体在哪儿,好像是说是在供销社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打定主意,秦若抱紧手中缠的死紧的蛇皮袋子,一路顺着大路进了供销社。
如今的供销社售货员都是国家铁饭碗,进门一个半人高的柜台从墙东头一直延伸到墙西,只在西墙跟前留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通道,还拿一块装着活页的木板挡着,后面有插销,打开插销掀起木板里面的员工才能进出。
后面的货架子上放着各种东西,最东边一段柜台嵌着玻璃,里面摆着一些手表和钢笔,还有雪花膏和眉笔口红,这都是时髦儿货,城里人才买得起。
秦若不过多看了两眼,一个男的售货员拿着抹布擦了擦柜台上那一块大玻璃,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即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买又买不起。”
第十一章
秦若一身黑蓝色的粗布衣裳,肥大的样式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虽然洗的干净却打着补丁,显得整个人臃肿又穷气。
自古先敬罗衣后敬人,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者比比皆是,秦若挪开脚步收回目光连面色都没变,她心下并没有多生气,这人颧骨突出太阳穴凹陷,泪堂深陷人中短窄,嘴阔露鬼齿,上唇生恶痣,典型的刻薄没脑子,嘴贱损人不利己爱惹口舌官司的面相,家里小有富贵但先甜后苦,三十六岁之后就是穷困潦倒众叛亲离的开始。
她走到柜台另一头,问一个看着比较面善的年轻女售货员,“同志你好,兔子肉有没有?”
她准备先把行情问好了再去找黑市,却没想到犯了一个大错,那男售货员听到她的话抹布一甩冷声嗤笑,“得多穷啊连肉都没买过,农贸市场东头的肉站怕都没去过。”
年轻的女售货员倒是温柔,反正大清早的也没人,她看了眼秦若的穿着心下一叹,细声细气的解释,“买肉不仅要钱还要肉票,确实是在农贸市场的肉站里排队买的,咱们这里都是些日用品,糕点糖果之类的高档小吃也是有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同志。”秦若露出一抹笑,见那男售货员去了后面货架子前理货,看着她白净温柔的脸面,低声道:“同志你家里给你介绍的对象可以再慎重考虑考虑,找熟人打听一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眼尾泛红是桃花旺的征兆,可是这个小姐姐左眼靠近眼尾处的眼睑下方生了个淡粉色泪痣,二十八岁之前遇上的桃花基本都是烂桃花,看她骨相才二十二岁,两眉眉头上方父母宫的位置开阔平滑,预示着父母关系融洽且都是当官的,家里不受经济因素困扰,那么这个桃花是为了什么而来就很显然了。
那女售货员眼中惊讶一闪而过,怔愣的看着秦若,似乎没明白为什么一个来买东西的乡下姑娘会知道自己在谈对象的事,但秦若话一说完,朝她笑笑就出了门。
农贸市场在哪儿她还真不知道,秦若两眼一抹黑看着渐渐人多了起来的街道,正要掐指算一算农贸市场在哪个方向,那女售货员追了出来,指着左侧对她道:“农贸市场离这里不远,朝这头一直走,走个半个小时就能看到牌子了。”
走半个小时还不远……
秦若心下叹了口气,“好的,谢谢同志,你忙你的吧,我这就去。”道过谢告别了女售货员,她似模似样的下了台阶朝着她指路的方向走去,眼神却在观察四周。
走到前面一个岔路口,秦若心下一动,看着左边比右边岔路口多的人流量,提起脚步拐了进去,走了有三分钟,巷子里头又是左右的分叉,不过两旁的院落大都是废弃的。
虽然主席鼓励人多力量大,但是荒年加上特殊运动,人口锐减,如今这些看着格外洋气的院落主人早就易主了,但巷子里偶尔路过一个行色匆匆挎着篮子的人,秦若知道自己找到了。
一路逆着人流往里走,到了巷子里一个四面都有路的地方,终于露出了凌阳县城里黑市的真面目。
只见路两旁隔着半步远就蹲着一个人,每人前面都铺着蛇皮袋子,东西少的铺一个,有前面摆着几十斤猪肉或者米面的都是蛇皮袋子剪开拼接在一起铺在地上,这样的好处就是就算有公安局的同志来抓来,两头一兜甩在肩上背起来就能跑,跟后世躲城管的小摊贩有异曲同工之妙。
打量了全貌,秦若这才一边迈着碎步往前走一边细细观察摊位上的东西,靠东的路边摊位上有鸡蛋,白面馒头,玉面饽饽,烙饼,白糖,小米,白面,大米,麦乳精,奶粉,还有两掌厚的肥猪肉,另一侧西面的摊位则是些日用品,印着碎花的布头,粉红色的卫生纸,手表,钢笔,皮鞋,手工布鞋,绣的小娃娃穿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