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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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娃娃穿的虎头鞋,箍着铁架的镜子,凡士林雪花膏,甚至还有一管口红。
秦若的视线在西面摊位最里头一个摊位上忽地一顿,她快步走了两步,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打量,她心下一动放慢了脚步蹲在了东侧摊位这头那个卖白面馒头的中年妇女旁边,刚把手里的蛇皮袋子放在地上,几个人明里暗里的视线已经飘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解开缠的死紧的蛇皮袋子,露出了里面两只肥硕的野兔,腥红紧实的肉趁着灰色的蛇皮袋子格外吸引人眼球,几个慢悠悠转悠的男人视线彻底黏在了她跟前蛇皮袋子上的兔肉上。
如今肉的供应根本满足不了县城有余钱的人们的生活需求,所以那个卖肥猪肉的摊子前的人最多,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本来打算主动揽客推销的举动随着几个人走近的步伐猛地一滞,既然有人看,那她先开口反而露了怯。
“这兔子是野兔吗?看着怎么红唧唧的不新鲜。”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走近,躬下腰一指秦若摊位上的野兔,言语间尽是挑剔。
不问价却要开口挑剔,这是非常想买才打算压价的顾客。
秦若心下了然,面上却淡淡的,只把两只兔子往整齐一拢,“肌肉紧实的野兔子肉才是红的,而且兔子肉虽然不如肥肉解馋,但掺着洋芋一锅炖了那是真的香,条件好些的往锅里扔几块辣椒两截党参几粒枸杞子或者肉桂,”秦若说着语气一顿,压低声音才吐出最后两个字——
“大补。”
这男人打眼一瞧看着四十岁上下,秦若仔细看过骨相才知道他不过三十四岁,眼下眼袋浮肿,眼周却没有黑纹,是体弱肾虚的症状,这就表明他体弱肾虚并不是淫、乱重、欲所致,而是印证在了双眼上眼皮的田宅宫处,上眼皮纹路深切凹陷,小有祖产却多纠纷,再看眉头像眉峰处延伸的兄弟宫,有一个十分显眼的陈年旧疤。
所以这人是为了祖产起的纠纷与兄弟动手甚至动了刀子伤了身体。
“怎么卖?”
男人听了她的话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也没再故作挑剔,直接低声问价。
秦若十指不沾阳春水最高级的厨艺就是会煮泡面,她所谓的大补不过是后世里听过肉桂枸杞炖鸡汤胡诌出来的,见男人上道儿,她淡淡的道:“两块一一斤,还要一斤肉票,不补肉票的话两块五一斤。”
这是按照她刚才观察摊位时那肥猪肉的价格酌情报的价,那两掌厚的肥猪肉一斤两块八,还要一斤肉票,时下人不爱啃猪蹄骨头这些没什么油水的荤食,就爱吃又肥又油的肉解馋,这样的肥肉价格还比瘦肉高。
她张口要一斤肉票其实是在抬价格,她不会做饭,也没地方可做,穿到这里这些天来,不是在吃烤兔子烤野鸡和烤番薯,就是在骆老师那儿蹭半碗糊汤,所以肉票根本没用。
男人视线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猪肉摊子,犹豫了下又收回目光,“太贵了你便宜几毛我两只都要了。”
“野兔肉可比其他肉有营养,懂行的都知道补肾气用它最好。”
秦若张口就是精准拿捏这人死穴的广告,比起后世里那离谱的广告疗效来,她这都是小儿科。
“那、那过秤吧。”男人最终一咬牙拍板决定了,“没有票,就按一斤两块五的价来,两只我都要了。”
过秤?哦对了,做生意是要秤的。
眼见小生意即将开张,却难在了没有秤这一环节,秦若四处打眼一瞧正要借个秤,那男人却不耐烦了。
“赶紧的呀大妹子,”他催了一句,又咧开嘴一笑,“我看着也就五斤重,要不不称了?”
才说完,他又补充道:“我儿子还等着我去供销社买奶粉呢,我可经不起磨蹭。”
秦若听见这句话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又蹲了回去,她轻轻笑了下,“你子女宫空荡荡一片,绝嗣纹当头,哪来的儿子?”
俗话说不怕儿孙空,就怕绝嗣纹,意思是说不怕子女宫空荡,就怕子女宫生了斜刀绝嗣纹。就是指的这种面相,不仅是说一辈子没有亲生儿女,甚至还包括抱养的儿女也养不住的意思。
男人倏地脸色一变,猛地站直身子脸色难看的瞪着她,眼里的怒火犹如实质,“你再胡说些什么?”
“我老婆明明已经有身子五个月了!”
这话脱口而出,又想起前面他亲口说的给儿子买奶粉的托词,怒火一滞,又想到虽然现在儿子还没出生,但上次那老先生摸过了,这胎就是儿子。
这么一想,他眼中的怒火更甚,“我虽然不对女人对手,但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你别激动,”秦若压低了声音,“你今天是第一个来光顾我生意的,所以我容忍你几分,也多嘴一句,不出三天,你会来求我。”
男人愤愤的攥紧拳头,凶狠的瞪了秦若一眼,匆匆转身往巷子外面走去,兔子肉也不买了,其他的肉也不看了,不知怎地,他心里有些慌乱,脚步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秦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匆忙离去的背影,才收回目光,又一个男人站在了她摊位跟前,“女同志,这兔子肉怎么卖?”
“两块五一斤,不要肉票。”她抬眸看了一眼来人,看着约摸快五十岁了,中等个头微胖,一脸憨厚老实,一身洗的发白的深蓝色的确良衣裤,脚上是一双手工黑布鞋。
秦若视线一顿,这人……还和她有点关系。
第十二章
“好,两只我都要,同志你给我称一下吧。”
男人一边说着,还时不时的扫过巷子口,脸上的神色也略带不安,他叫陈家宝,是县城里有铁饭碗的工人,要是被人举报来黑市买卖东西,那可就是犯了投机倒把的大罪,铁饭碗丢了事小,可能还要拘留甚至坐牢。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要不是明天的事情太过重要,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但他妈说了,乡下人见识少,要他来这里买些稀罕的东西,他可不能丢了城里人的面子。
秦若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同志你买这兔子,是自己吃还是送人?”
“我送人的,”陈家宝满面霜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些腼腆的笑,紧张的情绪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说完,他见秦若还不动,眼中闪过一丝为难,忍了几秒才道:“同志?”说着,他看着蛇皮袋子上的两只野兔子恍然大悟般又道:“哦你是没秤?那,那……那可怎么办?”
“同志你去别处买吧,我没秤,今天这个生意跟你做不成。”秦若没动,淡淡的道。
陈家宝踌躇了几秒,见秦若一副不想卖给他的样子,于是讪讪的道:“那……那我再看看。”
秦若点了下头,看了眼自己摊子上快半个小时了也没成交的两只兔子,不由心下苦笑,她这初次出摊儿就意外连连呀。
正在这时候,她目光停在了不远处那巷子口处,眼神一闪,秦若把蛇皮袋子上的两只野兔往整齐的归拢了下,等一个身影路过她的摊位,她忽然道:“姐姐买我的兔子吗?野兔肉不仅香,而且吃我的兔子肉能心想事成。”
路过的女人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身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随即眉头一松莞尔一笑,“那这兔肉怎么卖?”
她看着也就三十来岁,一头齐耳短发,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黑色的确良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八成新的小牛皮鞋,与一身寒酸的秦若简直两个极端。
“本来两块五一斤,”秦若说着语气一顿,又轻笑了下,正好她旁边卖馒头的大姐已经走了,她压低声音道:“但姐姐家大业大不差钱,又即将好事临门,所以我这兔肉得加钱。”
“哦?”女人这次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味的神色,转过身来正对着秦若,打量她一眼,“那妹子说来听听,我有多大家业又有什么喜事?”
“凌阳县所有黑市的地头蛇,姐姐家业自然大,”秦若说着,仿佛没看到她眼中闪过的警惕,继续道:“你担心的那人今晚十一点二十三分就能回来,如此,不算喜事吗?”
秦若特意咬重了所有两个字,显然是意有所指。
眼前气息圆润清正的年轻女人正是凌阳县黑市背后真正的管理者,姜望云。
凌阳县的地下黑市不止这一个,这里也叫西市,卖的东西都是比较日常化平民化的,真正富贵有闲钱的人去逛的是东市,那里才是凌阳县的奢侈品天堂。
原书中,人渣男主赵汗青偶尔摆摊儿卖东西也是在西市,但是他去东市见识过,也仅仅只是见识,他几次想搭上背后地头蛇的线却都徒劳无果,只知道背后的人是个女人,直到恢复高考那一年,他举报了凌阳县地下的东西市,然后乘着这一阵东风带着光辉的政绩荣归燕城。
有人给姜望云挡了这一劫,她得以逃脱,等她查到幕后黑手,来到了清河村秦若跟前,却只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宛若霜后黄花一样可怜的农村女人,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位算是原书中与赵汗青站在对立面的一个小反派,八十年代她回燕城之后没少给赵汗青添堵,但具体斗争秦若没看。
现实里的玄学大师秦若唯二的爱好就是看小说追剧,按理这样的书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但是她也没注意是怎样出现出现在自己书架上的,随手一翻,就是书中秦若吐血而亡。
因为书中炮灰秦若这个苦命又冤种的后妈和她同名,她才带着气愤翻了翻,甚至一度气到想施法给书中的秦若改命,如今想来,她这一场穿书的经历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兴许当时她施法成功了,所以穿进了书里来给“秦若”改命。
刚才,她远远看到巷子口那道干练的人影,她就想起了书中的姜望云,虽然她看到书中原主吐血身亡就穿了进来,并不知道姜望云具体结局,但这位可是人渣赵汗青实打实的死对头。
虽然现在提倡妇女能顶半边天,但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权这个时代也是没有的,姜望云一介女流之辈能有这番成就,那可谓是相当厉害。
如果贺钧剑那条路走不通,她来西市摆摊儿的机会还多的是,能和地头蛇搭上线,怎么都不亏。
当然,秦若叫住姜望云另一个原因,自然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小妹妹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姜望云弯唇一笑,眼中警惕之色顿消,“这两只兔子,三十块我要了。”
姜望云看着她,“如果妹妹歪打正着猜对了,这只是一半的定金,下次见面付全款,妹子以后摆摊不仅不收管理费,看上的东西一率八折。”
说着,她又轻轻笑了下,“如果没猜对,那以后我的地盘儿上,妹妹还是少来为妙。”
秦若眼神一闪,手下把那蛇皮袋子卷紧了两只野兔,然后递给她,嘴角含笑直视姜望云的眼睛,“那姐姐这个便宜,我占定了。”
姜望云爽快的接过蛇皮袋子包裹好的野兔,从兜里掏了三张黑色的大团结递给了她,然后转身,往更里头的摊位上走去。
秦若看了眼西面摊位尽头那里,已经没人了,加之遇上了姜望云这个变故,她也没多犹豫,抽出一张拾元的纸币攥在手里,其余的钱卷紧塞进了兜里,然后朝距离她摊位二十来米远的卖烙饼的那位大娘跟前走去。
“大娘,这烙饼怎么卖?”
从穿过来到现在一周时间了,秦若没有吃过一顿米面,在骆老师那里蹭的半碗糊汤清的能照出人影来,得亏了还有烤兔子烤番薯之类的添补,不然她指不定已经饿死了。
如今有钱了,买点烙饼抚慰一下她和骆老师的肚子。
眼前摊位上,看着五十来岁的大娘四四方方的油纸上摞着一叠软黄嫩薄的饼,离得近了一股葱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每张饼不过两个巴掌大小,擀的圆圆的,饼面上层层叠叠的纹路像后世机器压的千层饼,也是十分薄,一张饼也就两张A4纸的厚度。
大娘也是个干净人,地上铺着一层蛇皮袋子,袋子上垫着一大张牛皮纸,牛皮纸上铺着油纸,而烙饼则摞着放在油纸上,甚至饼都是拿纱布盖起来的,见人来问,她才掀开纱布给人瞧。
“是拿头等的白面发了隔夜老面和着菜籽油烙的,”大娘看了眼她,“一张三毛钱,买四张的话一块钱。”
这个价格秦若并不知道是贵还是便宜,但隐约记得书中原主蒸的手工白面大馒头一个才两毛钱,那用的面肯定比三张饼多得多。
见秦若意动,大娘趁热打铁继续道:“还撒了葱花的,价格确实算不上便宜,但我烙的饼干净又味道好。”
“那大娘给我来两块钱的我尝尝。”
秦若把钱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带着皱纹的脸瞬间笑开了花,脆生生应道:“哎,我给你拿油纸包好。”
老太太数了八张烙饼,略一犹豫,看了眼秦若的穿着,又加了一张,共九张,包进油纸里连同找的钱递给她的时候,侧身跟她低声道:“闺女,财不露白,赶紧趁着人多回去吧。”
这姑娘穿的破旧但难掩一张好看的脸,打从秦若拎着蛇皮袋子进来,她就看到了,显然不是常来摆摊或买东西的,大喇喇的当着人来人往的面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一看就是年龄小还没有在黑市做买卖的经验,看穿着也是乡下穷苦人家的闺女,她这才多嘴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了大娘,”秦若露出一抹笑,“我会注意安全的,下次如果我再赚了钱还来买大娘的饼。”
出了巷子,秦若手里拎着油纸包慢慢往前走着,大娘贴心还给她拿细麻绳捆上了,如今提在手里正好,垂眸余光看了眼脚下的路,脚步不停若无其事的往城外走去。
既然有人想发横财,那她也不嫌送钱的人多。
听脚步声身后跟着她的人至少有三个。
当然,就是再来二十七个凑个整数秦若也不会怕就是了。
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城,经过的路人越来越少,秦若故意停住脚步重新给快散开的绳结打了个结,身后跟着她的三个人慌里慌张的也停下了脚步,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的假装同路。
眼看远处城门口的大槐树已经隐隐可见了,这三个蠢货还不动手,秦若抬眸一望,大槐树下好像有个人,她脚步一转,往大槐树东边的小道上走去。
身后跟着的脚步也明显急迫了些,看来是快要下手了。
将将背过大路,树丛掩映的小道上,秦若背后一声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妹妹,哥儿几个最近手头紧,也正好饿了,你就留下给我们解解馋呗?”
紧接着,三人脸上挂着流里流气的笑声往秦若跟前逼近。
在哪个年代都不缺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七十年代集体劳动生产时期这样不上进劳动不积极的败类尤其多。
“好啊,”秦若转身,“就怕你们有这个狗胆没这个狗命!”说着,她指尖掐着得一个御鬼符正要弹出去,忽然,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若心里的天选守寡老公贺钧剑。
第十三章
秦若悄无声息的松开手指垂下了手,脸上也迅速挂上了惊慌害怕,朝着贺钧剑奔去,“贺大哥!”
等跑到人跟前,她双手攥住贺钧剑的袖口害怕的直颤抖,带着啜泣道:“他们……他们想抢我买的饼。”
何止是想抢你的饼啊……贺钧剑心下叹气,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幸亏他眼尖看见了。
“别怕,”贺钧剑把人护在身后,看向那三个小混混,冷声道:“还不快滚?!”
三个二流子也都年纪不大,带头的那个看着二十七八岁,另外两个大概才二十出头,三人忌惮的打量着贺钧剑,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