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原因[快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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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问话,谢宙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一开始……”
梁宿冷声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谢宙维深吸一口气,“一开始,是出于……”他顿了顿,咬了咬牙,“是出于不爽。”
梁宿疑惑脸:嗯???
谢宙维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梁宿的时候。
其实不是在顾祁介绍他们俩认识的包间里,而是去篮球场的路上,他撞到正沉浸在背书的梁宿,撞上他的时候,梁宿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了句“抱歉”。
鬼使神差地,谢宙维问身边的人:“他是谁?”
后者不明所以地望过去,恍然大悟,“哦,他啊,梁宿,医学院的名人了,怎么了,谢少想认识他吗?”
身边的小弟都知道谢家谢大少是gay,如果给他牵了红线,他们不是一飞冲天了?
谢宙维嗤笑了一声,“就是觉得他长的还不错罢了。”
他轻轻一跳,篮球正中球框,“可惜了,是个书呆子。”
后来,他和顾祁关系变得不错之后,有一天他们去吃饭,顾祁说今天有个朋友也要过来,是他的发小。
竹马?嗤。
谢宙维不以为然,并无太多在意。
直到他见到了梁宿,他的眼睛因为惊讶睁了睁。
原来是他。
多么熟悉的组合。贫穷却美丽的青梅竹马,清冷爱读书的“乖乖女”气质,老爷子的一个小情人就是这么上位的。
不堪的回忆一下子冲进谢宙维的脑子里。
大少爷嘲讽地笑了一声,仿佛老虎被摸了胡须。
某天,他在街上看到了梁宿,鬼使神差地跟上上去,那一天他什么也没做,从白天到晚上,眼里都是梁宿的一举一动。
一个月后,谢宙维写了一篇日记,日记上写着:
我要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这样他才不会接近顾祁。
第28章 情敌(二十八)
梁宿沉默了很久。
谢宙维不安地看着他; 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稍有不对自己就马上说点什么补救。
“所以……”梁宿深吸一口气,“最初你跟踪我; 是因为怕我去找顾祁?”
谢宙维点头; “嗯。”
“冒昧地问一句,”梁宿凑近他; “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谢宙维一愣; 随即又点了点头。
梁宿:“……”
谢宙维还补充; 表明自己并不讳疾忌医,“我去看心理医生了; 但他是个废物,所以……”
梁宿再次深吸一口气; 后仰靠在椅背上; “你说了最初跟踪我的原因; 那后来呢?你还找了个帮手,嗯?”
谢宙维心虚地垂了垂眸; “后来……我家里有点事,所以就叫人代替我,拍了几张照片……”
那天他喝醉酒,倒在床上; 头顶上就像出现一个黑洞,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把他吸进去; 口袋里的手机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震动; 他听的烦了; 动作粗鲁地掏出手机。
谢宙维的眼神凝了凝; 半晌;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沙哑低沉的声音喃喃,“还真是书呆子啊。”
照片里,梁宿在实验室,依旧是那条一尘不染的大白褂,谢宙维甚至能想象到他身上化学药品的味道,但是意料之外的,他并不讨厌。
他甚至把手机凑近鼻子,好像能透过这冷冰冰的屏幕,闻到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当然,他什么也没闻到,嘴唇轻轻地碰在照片上那人的脸上,就像是一个意外。
那天晚上,他抱着手机,睡的很沉,梦里什么都没有,他好像踩在了云朵上,周围的一切都柔软,温暖,没有慌乱,没有纷争。
再后来,他爱上了这种注视梁宿的感觉,只要梁宿在自己的视线里,他就像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梦境里,除了由衷的快乐,再无其他。
但是,十次有九次,梁宿赴顾祁的约,幸好谢宙维是顾祁新交的好友,他借故插足进去。
虽然成功地把两个人的约变成三个人的,但谢宙维心里不知缘何的怒火却愈发旺盛。
直到那天在健身房,看着汗珠从梁宿的脸上一直到喉结,这种怒火变成了隐秘的欲/望。
谢宙维缓缓说:“那天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对你的心思,不是忌惮,也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而是喜欢。”
一朝清醒后,谢宙维其实并没有太多意外,他喜欢梁宿,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这份喜欢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变成了爱。
“……停。”梁宿打断他,“不是说好,告白的话放一边吗?”
“可是,无论我怎么组织措辞,我对你的每一句话都像告白。”谢宙维据理力争。
“……”梁宿不由得搓了搓手臂,太肉麻了太肉麻了,就像他在高中收到女生的情书一样,“行了行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接着说。”
“你走的那几天……”谢宙维闭了闭眼,很不愿意回忆那几天噩梦般的日子,“我去了你的宿舍,看到了……你写的那封信。”
他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涩。
梁宿的眼睛睁了睁,懊恼地偏了偏头,就听谢宙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喜欢男生也好,喜欢女生也好,都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甚至、甚至你可以把我当成女人一样,随你喜欢。”
谢宙维已经无暇顾及梁宿的性向,无论是他说自己喜欢女人,还是自己在抽屉里看到他写给顾祁的情书,不管哪句话是真的,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谢宙维执拗地看着梁宿,几乎病态地说:“你可以把我当成女人,使用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梁宿被呛到了,他难言地看着对面那个人,他是疯了吗?这种话……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出口。
谢宙维又一次低头说:“这次也是,我不觉得丢脸。”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时间过去了半晌,梁宿缓缓开口:“离开学还有几天,学校管理员很多都没有上班,所以……这几天,我们去玩吧。”
谢宙维猛地抬起头,眼里爆发的光亮几乎让梁宿不敢直视。
梁宿问,“……你对C国熟悉吗?”
“可、可以熟!”谢宙维掏出手机,狂喜令他的手指几乎颤抖,飞快地搜索网上的信息,“C国海上冲浪、蹦极、跳伞比较出名。”
梁宿静了一瞬,“那就去蹦极吧。你试过吗?”
谢宙维说,“蹦过好几次。”
站在高处,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在安全绳上,对普通人来说非常惊险,对谢宙维来说却是难得的放松,落下去的那一刻,心里的一切杂念被一扫而空。
梁宿笑了笑,“那就去吧。说好,就陪你玩几天,几天后,开学了,”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你就别来找我了。”
谢宙维笑了笑,不来找他,怎么可能。他的想法其实特别简单,梁宿无论跑去那里,他去找他就行了,大不了用上一生的时间,也要找到他。
两人结了帐,重新回到学校门口,梁宿对谢宙维说:“我先去把行李放好,你在这等我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谢宙维开口。
梁宿沉吟了一下,没有拒绝,“行。”
两人提着行李进了学校,走进大门的一瞬间,谢宙维紧紧地看着身边的梁宿,还好,他还在,不知为何,他松了一口气。
路上,谢宙维说:“不如我也来这里留学吧,听说这里金融系还是挺出名的。”
梁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放置好行李,两人来到蹦极的山区,谢宙维站在边缘,穿上安全绳,注意到梁宿明显比平时紧绷的脸,开口道:“害怕吗?”
梁宿点了点头,说,“有点。”
……其实是非常。哪怕没有恐高症,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都心悸,更何况还要想象待会儿要跳下去呢。
谢宙维笑着说:“要不我们抱着跳下去吧,可以双人的。而且,和你死在一起,应该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最好的死法了。”
梁宿冷瞪了他一眼,“别发疯,赶紧跳。”
谢宙维耸了耸肩,“好吧。”
他认真地说,“梁宿,我在下面等你。”
说完,他平息了一下气息,随即,一跃而下。
梁宿往下面一看,谢宙维变成了一个小人儿,随着绳子左右晃荡,梁宿闭了闭眼,工作人员看见,上前问:“先生,你没事吧?太害怕的话也可以不跳的。”
“不。”梁宿坚定地摇头,“我要跳。”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他是公司的老板,每走一步都要精心算计,但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他想做一些不是那么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努力学习医学,虽然后来也做不了医生。
比如这次蹦极,虽然不是一定要跳,跳了也不能决定什么,但他还是想跳。
再比如,和谢宙维的这次游玩。虽然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但是……
梁宿闭了闭眼,反复深呼吸,调整自己过于快的心跳。
他不看下面,只是看着前方美丽的景色,然后——
纵身一跃!
……
风声。
风声……
还是风声。
梁宿怀疑自己在那短短的半分钟里失了聪,极速的坠落感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直到被人接到船上,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身边人说:“你哭了。”
梁宿双眼迷茫地看着对面,看着谢宙维伸过手来,抹了抹他眼角的眼泪,笑容很温柔,“这次我们谁也不嫌弃谁。”
“……”梁宿也跟着摸自己的眼角,真的湿漉漉的,他狡辩,“是风吹的。”
谢宙维忍不住笑了笑,他听见自己的心说:
他想吻他。
第29章 情敌(完)
七年后。
谢氏集团大楼一楼大厅; 员工们个个穿戴整齐,表情一个个微笑专业的像个假人,然而手机群却异常热闹; 没过几分钟群消息就显示“99 ”; 聊的热火朝天。
[怎么还没来啊,腿都站酸了。]
[再忍忍吧; 时间也没到啊; 都怪经理让我们提前两个小时准备。]
[嘘嘘嘘; 小心点,万一经理的小号在这个群里呢……]
[害; 这是这么多年来谢氏顾氏的第一次合作,算是摒弃前嫌的一次合作; 两家都很重视就是了。]
[不过谢总和顾总都长的超级帅啊; 而且听说他们大学的时候关系还挺好的……我当初就是A大毕业的。]
[你别说; 以前还有一些女生磕过他们的cp呢,不过看他们这几年都没什么交集的样子; 估计这对cp是be了。]
[害,cp粉是最傻的,搞搞纸片人就算了,现实哪有真cp啊。]
[不过当初除了他们两个; 好像还有第三个人,长的也超级帅……我忘记了,叫什么来着?]
[梁宿; 他叫梁宿。我当初……还暗恋过他呢。不过后来他出国了; 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陈凌凌放下手机; 表情有些怅惘。
没想到时隔多年; 学医的她居然在谢氏上班了; 明明当初自己因为梁宿非常讨厌谢宙维来着。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学生时代的这种讨厌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况且,谢宙维那种级别的大人物,平时哪是她这种底层小员工可以见到的啊,自己也就在新闻上才能偶尔知道他的消息。
虽然可能见不到,陈凌凌想,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了,她一定会鼓起勇气问他,嘿,你知道梁宿的消息吗?还有,他最近过的还好吗?
希望,他已经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了吧。陈凌凌想。
下午一点,大堂的旋转门突然转动了,大堂里员工目光一凛,赶忙整理自己的着装,上前去迎接。
“谢董!”
“谢董!”
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在大堂里响起。
来人穿着一身昂贵的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西装,眉眼深沉的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问,“顾总来了么?”
经理说:“顾总已经到了,正在贵宾室等您。”
谢宙维点了点头,后面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贵宾室。
推开门,贵宾室里的青年男人转过身来,出声道:“谢董真是大忙人,让我好等。”
谢宙维坐下,语气慢悠悠的,“反正之前已经让李总和顾氏谈妥了,签个合同的事。”
顾祁笑了笑,看着谢宙维,“七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
他看着这个曾经的好友,心情又是复杂,又是释然。曾经听别人说时间能改变一切,他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时间确实改变了谢宙维。
七年前的谢宙维就像夜里波涛汹涌的海,时不时就卷起惊涛骇浪,肆意张扬,无时无刻不在像旁人展露他的危险。而七年后的谢宙维,却像一面平静的深不见底的湖,无论湖底有多么暗潮汹涌,湖面上却是平静的可怕,好似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甚至无法靠近他。
签完合同后,谢宙维把合同交给下属,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顾祁的声音——
“梁宿,他还好吗?”
谢宙维转过头,冷冷的目光直视他,顾祁愣了愣,他好像看到湖里的波澜了。
顾祁笑了笑,“……好久没见他了。”
就听见谢宙维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直到谢宙维一群人离开,贵宾室只剩下他一个人,顾祁才勉强回过神来,半晌,忍不住笑了出声。
时间确实能改变很多东西,包括谢宙维。
但是有些东西,却永远都不会变。
*
七年前。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谢宙维坐在书桌前,眼里空洞洞的,里面好像什么也没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动不动仿佛木偶的人才动了动手指,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
[他还是走了。]
谢宙维抓着笔的手指紧了紧,骨节泛白。
[那天他主动拥抱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他的笑容好温柔。]
[其实我早就已经有预感了,他终究会离开,这仿佛是一个宿命一般。]
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日记本上,仿佛雨水滴落在湖面上。
谢宙维仿佛见不到本子上被浸湿的字迹,接着写:
[我最近有种奇怪的感觉,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快点,快点,来不及了,然后脑子里又出现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只有沉睡,才能再次找到梁宿。]
[我相信它说的是真的。]
*
七年后,结束与顾氏签合约的那一天。
谢宙维抛下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回到家,并且锁上了门。
他躺在床上,双手交付置于腹部,喜悦地,安详地,等待宿命之轮再次转动。
三天后,新闻如同雪花一般遍布全国。
#谢家家主成为植物人#
#谢宙维一睡不醒,原因不明#
谢老爷子喘了口气,急切地问旁边的医生:“怎么样?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醒不来?!”
医生摸了摸额头的汗,“暂时还没查出来,血液中也没有检测出服过安眠药的迹象,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屋内也检测不出毒气……”
更关键的是,他的心跳正常,呼吸正常,一切结果都表明——谢宙维只是睡着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老爷子接受不了这样的解释,他喘息着看向躺在床上的谢宙维,却蓦地一怔。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孙子。
平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