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去,”时清反手拉着云执的手臂,“回家。”
左右事情跟她没关系,她还想再苟几天,至少等她的牡丹花绣完。
可惜两人往前没走多远,马车以及兵刃接触的声音就到了耳边。
云执手搭在时清腰上,毫不犹豫的环着她往旁边一转,单手掌心护在她后脑勺上,躲开飞过来的暗刃。
云执以为自己英雄救美的姿势特别帅气,然而因为那点小身高问题,本来他想象的时清小鸟依人的画面,变成了两人相拥。
他还矮了时清三指。
云执抿紧薄唇又开始踮脚。
时清睨他,“救人。”
反正躲不开,还不如加入战场。
那辆马车被逼停,车里的人直接从车内滚出来,她带的手下已经受伤,自顾不暇。
时清是不想多管闲事,但黑衣人的剑已经逼到自己眼前。
这黑衣人不知道是冲谁来的,但很明显没打算在场上留下活口。
时清掏出木哨吹响,声音响彻整条街。
躺在地上的女人惊喜的抬头问她,“你有援兵?”
“没有,”时清蹲下,借着光亮看对方脸,“我就是看看能不能引来京兆尹巡街的官兵。”
“……”
对方血气翻涌,差点吐血。
蜜合拉着鸦青躲在暗处,时清蹲在地上女人身边,抬眸看云执。
他今天穿的还是那身淡青色轻纱外袍,脚尖轻点,像片轻盈的树叶,就落在两人身前不远处。
云执好久没动手了,他舒展筋骨,就这还不忘跟时清说,“你跟她谈谈价钱,一共五个人,全救的话至少付我五两银子。”
时清穿来后还是头回碰上这种事情,本来手指攥紧,心已经悬到嗓子眼。
听云执这么一说,轻轻舒了口气,没那么怕了。
她含笑扬声问云执,“你不是自称少侠吗?还收人银子。”
他不高兴,“咱俩才是一伙的,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云执也觉得他路见不平不能收费,但是爷爷和李歆给的银子买剑还不够,现在不仅兜里见底,还倒欠了时清十两。
少侠也得吃饭啊。
时清低头看地上已经坐起来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女人,伸出一只手,“五十两,绝不二价。”
对方瞪她,“刚才那位公子分明说了只要五两!”
时清哦了一声,“家里我做主,他说的不算。”
“……”
女人低头把腿上的伤口扎好,忍了又忍,还是说,“最多十两!”
“那你这命够贱的啊。你别生气,我不是骂人,就字面意思。”
时清双臂搭在膝盖上,歪头看对方,“你这杀价的本事,不经营巴宝阁可惜了。”
她笑,“是不是,钱世女。”
月光下,钱焕焕眸光轻颤,微冷的眸子直视时清,“你是谁?”
“你的债主外加救命恩人。”
时清见过钱灿灿,那飞扬跋扈的二世祖。而这个女人最多二十岁,脸跟钱灿灿有五分相似,肯定是钱家人。
昨个她成亲钱家只有钱母自己过来,时鞠见她往那边看,许是想让她尽早熟悉朝堂,就多提了一句,说钱世女不在京城。
时清本来对这些不好奇,谁让赶巧遇上了呢。
钱世女出去追查圈地案,估计是得罪京中什么人了,不然就这个阵仗,不至于没官兵过来。
云执那边即将收尾,时清叹息,“遇见我,算你今天走运。”
时清伸出手,“四十九两九,不能再少了。”
钱焕焕不情不愿的掏钱袋子。
云执一直说要去江湖,其实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云府,杀的也都是鸡,手上没沾过人命,所以今天青剑根本没出鞘,只是打跑了对方而已。
钱焕焕一看云执放走了敌人线索没了,本来递出去的银两又要拿回来。
到时清手里的银子,就没有往外吐的道理。
她手往身后一背,笑着说,“欢迎惠顾,下次有缘再来。”
钱焕焕的属下已经过来,扶着她站起来。
钱焕焕朝时清拱手,想说谢吧,自己又付了银子,说不谢吧又显得没有教养。
就很两难。
时清走过去看云执有没有受伤,见他好好的,这才抠抠搜搜的掏出五两银子给他。
云执微怔,“不是五十两吗?”
钱焕焕没有碎银子,肉疼的给了五十两。
时清笑,“那是我凭本事赚的,你当时可是只要了五两。”
“时、清!”云执伸手去抢,时清学他,拉开衣襟藏怀里。
“你——”
云执又不能像时清一样扯她衣襟,气的呼吸沉沉,双手抱剑往前走。
时清招呼上蜜合跟鸦青,脚步轻快的追上云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对我就给你。”
云执矜持的侧头看她,微抬下巴,“问。”
“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
“什么鸡便?”云执茫然,“你再说一次?”
时清面无表情的把银子在怀里藏好,“你跟银子没有缘分。”
“……”
她就是纯属不想给!
几人往前走远,身后的钱焕焕微微皱眉,“时清?”
今科探花。
晚上入睡前,时清躺在床上看眼前那个透明面板。
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任务栏里面“参加春日宴”那条已经没了。
她这面板就像条咸鱼,只告诉你快死了,任务发布的也任性,然后就没了。
时清叹息,划掉面板。
“云执,”时清轻声问,“晚上有个黑衣人剑指咱俩,她到底是追杀钱世女的,还是追杀咱俩的?”
感觉晚上像是被钱焕焕连累,又不全是。
云执头枕着双手,闭着眼睛回顾晚上的招式,语气敷衍,“不知道,没注意。”
时清隔着屏风看那边模糊的身影,轻声说,“晚上谢谢你啊。”
云执睁开眼睛刚要嘚瑟,就听见时清接了个下半句,“让我赚了四十五两银子。”
好开心啊~
“……”
好气!
云执弹坐起来,没心情睡了。
时清神清气爽,笑着闭上眼睛。
明日进宫,要保证睡眠。
第29章 029
时清上次进宫还是因为殿试; 今日则是因为分派职位。
按着以往科考惯例,基本一甲前三名次出来后都会被分到翰林院任职,以后就是翰林出身。
今年是朝中有事耽误了; 这才拖到现在。
今年的一甲前三; 状元是常淑; 探花是时清,存在感最低的老二榜眼是个考了大半辈子的人,之前在京城从未听闻过。
她们三人奉召从皇宫的正门进宫; 午门大开; 在踏足金水河御道的那一刻,可谓是享尽了读书人的荣耀。
这条路,唯有皇上能走; 就是君后一辈子也只走一回。
常淑昂首扩胸; 端的是一派风雅温和; 路上还跟榜眼多搭了几句话,一副极好相处的热心肠形象。
榜眼虚岁四十五; 身形清瘦,面相忠厚; 受到常淑的关照; 不甚自在的再三拱手道谢。
她跟常淑不同; 常淑哪怕是庶女也是生活在京城之中,见惯了繁华。
榜眼从谨言甚微; 免得出了什么纰漏得罪什么人。
一路上她都不敢左右看; 生怕触碰到宫中忌讳。
如果可以的话; 她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
可是常淑跟她搭话她又不能不应;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颔首道谢。
“你在京中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难处,尽可来常府找我。”常淑还在说。
时清都能接受猪当她面放屁,但就是没耐心忍受常淑呼吸。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找你有什么用?”
“你是能给她买地呢,还是能给她建造府邸?还是你常淑的名号在京中已经好使到提你的名字就能免费吃饭了?”
“常状元如果真这般菩萨心肠,天底下等着你救助的贫苦人可多着呢。如果纯属是吃饱了闲得想显摆,不如蹲在巷子口跟狗叫两天。”
“状元当狗,肯定有趣。”
常淑脸上温和的笑意几乎绷不住,目光阴翳的看向时清,“时清,我只是好心帮助榜眼,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人话。”
“你要是听不懂也正常。”
时清毫无形象的睨她,“咱们三个一起走,就你话多能叫唤,少说两句能憋死你是吗?”
“还是说你这张嘴是租借来的,用完等着还?榜眼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事事还需要你来教。”
常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她狠狠地剜了时清一眼。
等她扭头再看榜眼的时候又是另一副表情,“你别理她,她就是这个炮仗脾气,向来看不惯别人热心肠。”
这两位都是京中贵女,榜眼可不敢跟着附和。
她抬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讪讪笑着,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往时清这边靠。
“……”
那一瞬间,常淑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怎么都掩饰不了。
时清没忍住笑出声,常淑更恨不得当场弄死她!
榜眼也难,不是她不喜欢热心肠,实在是她毫无根基不敢接受这么突然的善意。
比起笑面虎常淑,榜眼宁愿往时清这个有话从不忍着的炮仗这边走。
时清也不跟榜眼搭话,她就走自己的。
榜眼倒是偷偷松了口气。
跟两个年轻人比,她就显得谨小慎微很多。
常淑慢慢缀在后面,视线落下时清背上,恨不得烧个窟窿出来。
且忍忍她,等到了朝堂再说。
虽然现在情况跟计划有变,她未能按着系统指派得到长皇子的助力,但她的功名还在,她依旧是今科状元,哪怕分派职位她也比时清要高。
等她步入朝堂,总能想办法跟五皇女搭上线,最后完成自己位极人臣的目标。
这么一想,常淑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意,大步往前走追上时清跟榜眼。
能让常淑心安的就是她还有功名,只要功名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皇上是在御书房召见她们,同在的还有时鞠。
上次殿试的时候,三人已经见过皇上一次,这是第二次。
皇上今年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容貌保养的极好,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若是从眉眼间细看,能看出跟她同父的亲弟弟长皇子有五六分相似,连同拥有皇家血脉的沈郁一起,长相都属于冷艳那一挂的。
统一的凤眼,天生带有皇族的威严跟压力。
皇家姓萧,王朝已经持续了百年有余。
当今这位,底下皇女皇子无数,成年的皇女有六位,除了身体孱弱的老大外,还有五位。至于皇子嘛,那就更多了。
三人拜过皇帝,被免礼站起来。
“分派职位这事本应半个月前就结束,如今却是拖到现在。”皇上嗓音清清淡淡,音调缓慢慵懒,“今日叫你们过来,为的就是此事。”
她凤眼撩起,看向常淑,“状元。”
常淑呼吸发紧掌心出汗,心脏说不出的激动雀跃,极力稳住声音回道:
“在。”
她终于要步入朝堂了,像她母亲跟长姐一样,身穿官服出人头地,甚至她的起点比她长姐还要高,往后就看谁看再拿她庶女的身份说事。
就如常淑所想,皇上淡声说,“状元常淑,入职翰林,从事从六品修撰。”
翰林院啊!
虽说职位只是个从六品,但这只是个跳板。当朝前二品官员,基本全都出身翰林,极少有例外。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就是个过度职位。
常淑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甚至已经看见自己位极人臣的那一天,好似前几次任务失败的痛苦折磨跟打击都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原来真正拥有权力,是这么享受的一件事情。
“谢——”
常淑刚撩起衣袍要跪下谢恩,就瞥见宫侍快步走过来,附耳在皇帝身边说了些什么。
皇上微微抬手拦住常淑的动作,垂眸倾听宫侍说话。
常淑一脸茫然,衣袍撩到一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时清眼皮微微跳动,侧眸看旁边的时鞠,眼里写着八卦。
时鞠神色淡淡老神自在,脸上没有半分多余表情。
“常淑,”皇上开口,宫侍退到一边站好,“常大人请求面圣。”
常淑微怔,紧接着就看见皇上传话让常母进来。
常淑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隐隐觉得不安。她攥紧衣袍,看向皇上,脸上的急切跟暗示写得明明白白没有隐藏。
皇上颔首,“不急,等听听你母亲进来说些什么再分派职位也不迟。”
她侧眸看向榜眼跟时清。
两人行礼齐声说,“是。”
她俩更不急。
常淑攥着衣袍的手指用力用到僵硬麻木,最后只得缓慢松开。
衣摆垂下,上面的褶皱印子很深。
常母身着红色官服进来,站在御案正前方朝坐在御案后面的皇上行了个臣子的大礼。
“常爱卿起身,”皇上抬手虚扶一把,“你这般着急忙慌的赶在分派职位之前过来,可是有要事要说?”
常母却是跪着未起,额头抵在地上,“臣关于状元之事,有事情要说。”
御书房里众人看向常母。
常淑也跟着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目光沉沉。
不会的,这是她亲生母亲,绝对不是来拦着她一步登天位极人臣的。
昨日常母从她房里离开后,母女两人就没见过面。
直到今天早上她奉召进宫,常母站在她房门口:
“淑儿,听母亲一句劝,这个官咱不做了。不然以你心浮气躁的性子,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我这个当母亲的总不能看着你送死。”
“您到现在都不相信我,长姐当年步入朝堂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同样是亲生女儿,您为何这般偏心?”
常淑气到砸了一只茶盏,茶水溅到鞋尖上,“既然您看不起我,那我的事情就不需要您过问!”
“淑儿……”
常淑坐马车进宫,常母后面说话的声音淡去。
御书房里,常母开口,“启禀皇上,常淑身体旧疾未愈,恐难担任官职。此事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询问御医,前天晚上臣才从宫里请的御医,为常淑诊治。”
常淑心头咯噔一跳,惊诧的看着常母,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她亲生母亲说的话?
常母在人前从未夸赞过她一句,说的都是常悦怎么好怎么努力,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庶女。
如今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提到她,一张嘴竟是要毁了她的前程?
皇上抬眸看常淑,常淑面无表情唯有脸色苍白眼睛发红。
“朕瞧她不像是重病在身,”皇上说,“身体不好慢慢调养就是,总不至于舍弃好好的功名不要,闲在家里养病。”
“常淑跟别人不同,她伤在肺腑,说发病不知道是哪一会儿,”常母坚持,“求圣上准许常淑辞去功名,当个在家安心养病的寻常百姓。”
常淑最在乎的就是功名了。
状元的功名像是披在她身上的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脱掉这身功名她什么都不是,只配站在阴影里自卑丑陋的看别人面朝阳光。
如今常母连功名都要给她一并薅去。
她是多看不得自己有出息?多害怕自己夺走属于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