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职责?
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写折子的职责吗?
孙丞相将折子合拢,双手捧着递还回去,“小时大人年轻气盛,身上有少年人的血性,敢于直言进谏,倒是我朝荣幸。”
内侍接过折子放在皇上面前。
“时清的性子孙爱卿可能不了解,朕上次在御书房见过,她是个锱铢必较的脾气,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你家小公子的确不该招惹她。”皇上这话说的已经很含蓄了。
她话里话外觉得时清没错,那错的只能是孙黎黎。
孙黎黎仗势欺人,有损丞相府威严,也没将朝廷官员放在眼里,属实该罚。
子不教母之过。
时清监察京都百官,以小见大顺着孙黎黎往上参孙母治家不严,没什么问题。
这事真不怪她。
“臣管教不严,还请圣上责罚。”
孙丞相撩起衣摆改坐为跪,“臣已经将那不成器的儿子关在家里面壁思过,让他好好反省。”
幸亏她怕孙黎黎过来坏事,借着巴宝阁送来的账单为由把孙黎黎留在府上,不然今天还真不好交代。
“爱卿言重了,”皇上虚扶她一把,“咱们君臣之间又没有外人,用不着这个。”
皇上像是随口一说,“朕记得孙爱卿你家的小公子今年也都十五六岁了吧?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是该好好约束一二,朕那弟弟今早见到朕还说要给他和钱家世女做媒呢。”
有她这句话,孙黎黎出嫁前怕是放不出来了。
孙丞相颔首,“是。”
“听闻时清这次也在春猎随行的队伍里?”皇上看向时鞠。
“回圣上,时清跟她夫郎都在。”时鞠行礼,“两人随同臣跟钱世女一同过来,说要长长见识。”
皇上露出一丝笑意,像是稀奇,“她还有需要长见识的地方?”
时鞠沉默。
孙丞相坐下,疑惑出声,“小时大人的品级应该不符合随行的资格吧。”
她笑,“倒不是臣小气,因为小时大人参了臣臣就针对她。而是我朝规定,除皇亲国戚外,只有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参加春猎。小时大人的品级是……”
皇上抬手拿过其余折子,“无碍,多个人而已。丞相不必这般循规守矩,对下就说朕许了时清随行。”
孙丞相行礼,“臣遵旨。”
“孙爱卿啊,参你的折子倒不是只有这一份,”皇上抬眼看她,意味深长,“有人说你跟圈地案有关,你说朕该不该信?”
这份折子是谁参的她倒是没给孙丞相看。
孙丞相神色严肃,垂眸看地,“圣上莫要听信她人谗言,一切要以钱世女的调查结果为准。”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折子放下,示意内侍把棋盘摆上来,“说的也是,不提这个了,春猎嘛,出来玩就该高兴些。来,你俩跟朕对弈一番。”
从京城出发,到皇家围场,单人骑马的话最多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不过此次出行车马队伍壮大,走的缓慢,加上中午还要休息用饭,足足走了将近大半天。
早上出发,估计傍晚才能到。
这期间钱焕焕从钱家的马车换乘时家的马车。
“你这儿安全。”钱焕焕板正的坐着,“我付过银子的。”
理直气壮。
时清抬眼看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钱灿灿,“那你过来干什么?”
钱灿灿吊儿郎当的坐在钱焕焕旁边,指着钱焕焕的拇指上戴了个翡翠扳指,绿的通透,“我跟我阿姐一起,她付过银子的。”
时家马车按着官员仪仗规矩本来就不算大,现在挤进来两个,顿时显得更小了。
时清睨着钱灿灿,“你姐付银子的时候可没说连你一起保护,我们可不兴买一送一的。”
她跟云执说,“要是遇着危险,你就拿钱灿灿当肉盾,不用白不用。”
“……”
钱灿灿瞪她,时清翻白眼。
她们一行人到皇家围场的时候,夕阳漫天,天地辽阔,山林葱郁。
如今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万物逢春,嫩芽冒头,一眼看过去能感受到的是自然界的蓬勃生机。
这附近不远处就有行宫,不过皇上还是让人就近搭了营帐。
天越来越长,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按着往常惯例,应该出去狩猎,所猎到的猎物留晚上摆宴烧烤着吃。
皇上坐了大半天的车,筋骨疲乏是不可能参加狩猎的活动,那去的只能是些年轻人。
“春季万物生长,猎场中凡是怀有身孕的、幼小的、残疾的猎物,均不可杀。”
皇上背对夕阳跟众人缓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亦是。”
众人齐呼,“陛下仁慈。”
“去吧,让朕见识一下我朝女儿们的战力。”
虽说这几年边疆太平,可周边依旧有近邻蠢蠢欲动,为了防止小辈们松懈,春猎跟秋猎就成了磨炼她们的武台。
孙绾绾已经换上干练精简的银白色短打,走过来问钱焕焕,“钱世女可一同前往?”
钱家是先皇亲封的世勇侯,“勇”字既是对钱家忠心的肯定,也是对钱家老太太胆量跟武力的认可,钱家的小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认怂。
尤其是钱焕焕,她作为世女,明知道前方有危险,也得咬着牙硬着头皮去,方能对得起先皇亲封,对得起当今皇上的厚爱。
这也是钱焕焕宁愿割肉都得花六百两请云执保护自己的原因,她清楚自己今天躲不过去。
“走。”钱焕焕换上黑色短打,头发全部束起,伸手一牵马绳,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
孙绾绾笑的温雅,“不愧是钱家的女儿。”
她跟着上马,作势邀请钱焕焕一同走。
钱焕焕却是双腿轻夹马肚子,回头看向时清跟云执。
本朝民风开放,男子可以上街也可以念书。像是云执这种出嫁后的男子,只要有妻主陪同,参加春猎也是可以的。
在众人眼里,别人单枪匹马那叫“猎”,妻夫两人一起,那叫“踏春”。
孙绾绾坐在马背上微微眯眼顺着钱焕焕的目光看过去。
时清身着红色短打,头系红色发带,眉眼张扬容貌昳丽。她翻身跃在马上的那一瞬间,好像连天边的晚霞都为之失色。
天地间最浓烈的颜色,就是马背上的那抹红。
亏得她是个女人,但凡是个男子,京中光冲着这张脸想要求娶的人都要踏破时家的门槛。
而她身边的云执,穿的是青蓝色,行云流水般翻身跨坐在马上,气质清爽干净,动作更是轻盈的像片叶子,跟世上绝大多数脂粉气十足的男子都不同,独树一帜。
妻夫两人并肩而坐,说不出的般配。
可惜,两人站的是钱焕焕。
云执皱眉看时清,“你去干什么?”
“我要是不去,你跟钱焕焕一起走,别人还以为这片草原都长在我头上呢。”时清睨他。
要想生活过得去,谁爱头绿谁头绿!反正她不绿。
“走吧。”钱焕焕喊两人。
往猎场山林深处走,孙绾绾缓声提醒几人,“天色渐晚,野兽出来觅食,你们可要小心啊。”
她说完就骑着马跟几人分开走,“我就不和三位一起了,咱们营帐前再见。”
孙绾绾夹紧马肚子跑远。
“林子里真的有野兽吗?”云执头回参加跟听闻朝廷的春猎,不太懂。
“按理说没有,”钱焕焕跟他解释,“一般狩猎的前几天就会有侍卫上山将猛兽全都赶到另一边的山头,留下来的多数是些温顺没有攻击性的动物。”
比如鹿、兔子、鹰、野猪跟野鸡这种。
毕竟春猎还是以娱乐性为主,不会真的闹出人命。
钱焕焕侧头看时清跟云执,语气认真,“但是总有例外。”
野兽也许不会过来,但她们会不会被迫出现在另一个山头可就说不准了。
“没事,我府上棺材已经备好了,怕什么都不怕例外。”时清不甚在意。
钱焕焕看她毫不退缩,心头涌起一阵感动,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时清继续说,“只要你活着,那六百两该给还是得给。”
满腔情绪瞬间消散。
钱焕焕都不知道该说时清契约精神十足,还是说她爱钱如命。
三人连同随行的六个侍卫往里走。
时清箭术的确不错,但她没有猎杀动物的习惯。全程都是钱焕焕狩猎。
她们每个人的弓箭上都会写有自己的名字,她们只管射箭,后面会有侍卫前来清点跟捡起猎物。
越往山林里走,越显得天色昏暗光线不明,钱焕焕已经打算回去了,云执却意识到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太安静了。
周边没有半点声音。
按理说马从山林里经过,至少会惊起飞鸟,但是没有,除了身下马儿喷鼻的响声外,没有半分多余动静。
云执轻拍马背站起来,脚尖一点就跃上高处树梢。
眺望之下,便看到前方有人伏击。
“十来人左右。”
随着云执声音响起的就是弓箭齐发的声响。
孙家这是下了死手要趁今日就结果了钱焕焕。
云执下来,手搭在时清的腰上,身体一转躲过暗镖,将她藏在树后。
时清反应极快,将挂在马身上的弓箭一同拿在手里。
云执难得认真,语气强势,“不要出来。”
时清抬眼看他,云执从怀里掏出夜明珠塞给她照明,眸光明亮坚定,轻声说,“别怕。”
他将人引到旁边,尽量不让时清被人发现,但怕时清有事自己来不及,所以只是在这周围没敢走远。
孙绾绾藏在深处,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听着前方的动静。
像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孙母哪怕是只手遮天的丞相,也只能冒险试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失败。
这十来人的火力有八·九个是集中在云执身上,钱焕焕跟侍卫那里只分到三五个。
时清将夜明珠塞进怀里,单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捻了支箭,不动声色的搭在弓弦上。
她比武力连钱焕焕身边的侍卫都不如,但如果比弓箭,场上应该没人比她更准。
时清借着天色渐黑的遮挡,藏在树后面等机会。
本来随行的有六个侍卫,剩余四个在后面捡猎物,只有两个跟在钱焕焕身边。
然而等了半天那四人还没到,显然已经凶多吉少。
随着时间推移,孙绾绾耐心逐渐告竭。若是再耽误下去,世勇侯跟时鞠一定会请旨让御林军进山查看。
她忍不住遮上脸亲自过来,“还有一个呢?”
场上周旋的只有云执跟钱焕焕。
她低头问身边留下保护她的侍卫。
一共三个人,跑了谁都不能跑了时清跟钱焕焕。
只要时清死了,云执就不足为惧。
“属下这就去找。”
那人下马,尽量躲开云执的视线,往时清藏身的那棵树靠近。
云执基本都围着这边打斗,时清肯定藏在附近。
她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
侍卫将佩刀□□,眸光幽深晦暗。
第39章 039
天色渐沉; 尤其是山林中,被树木遮挡更显光线昏暗。
云执下手基本不下死手,多数是打断对方的手脚; 留有一条残命。
孙绾绾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这边; 手探向腿边马背的箭桶中; 抽出一支箭羽搭在弓弦上。
她很久没见到这般身手的男子了,若是自己这边的人该多好; 可惜非要跟她作对。
云执被黑衣人缠住; 正好方便孙绾绾放暗箭。
与此同时,她的侍卫趁云执视线被转移的时候; 慢慢逼近他身后那棵能藏人的粗树。
她有预感; 时清一定躲在那里。
侍卫佩刀出鞘; 五指缓慢收紧攥住刀柄,脚步寸寸靠近。
时清屏住呼吸; 手中长弓拉满,在对方即将逼到跟前时,一箭射过去。
箭矢擦过空气; 正对侍卫右臂。
侍卫反应极快; 侧身躲过。
然而时清这一箭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侍卫这一躲,离弦的箭正好朝不远处孙绾绾的小腿射去。
孙绾绾骑在马背上; 手里的长弓已经拉开,箭矢对准的正是人群中的云执。
她毫无防备; 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弓箭上,身边更是无人保护,给足了时清机会。
“咻”的声——
紧接着就听见吃痛的叫声。
孙绾绾小腿被箭射中; 剧痛之下手上一抖; 刚拉满弦的弓和箭全都掉在地上。
孙绾绾重心失衡;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主子!”侍卫大惊。
孙绾绾滚在草丛中,双手抱住小腿,想拔箭又下不了手,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厉声喊,“别管我,杀了她!”
侍卫扭过头,提着刀迅速朝树后面逼近。
时清怎么可能还守在原处。
她将夜明珠丢进旁边树后草丛,珠子光亮若隐若现,像极了她身上配饰发出的光泽。
侍卫眸光一凛,用足了力气朝草丛中砍去。
就在她挥刀落下的那一刻,时清另支箭的箭矢穿透她的右臂。
侍卫痛呼出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侍卫使了十二分力道用左手将手里的刀反手朝刚才箭射来的方向掷去。
时间间隔太短,时清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刀背寒光晃眼,刀刃直指时清面门,就在即将逼近她眼前的那一刻,一道青光闪过。
“铮”的声嗡鸣——
剑鞘抵在刀背上,刀应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而剑鞘借着惯性插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没入树中几寸,可见力道之大。
时清几乎跟死神擦肩而过,小腿肚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掌心跟后背全是冷汗。
哪怕面板一直提醒她时日无多,但所带来的冲击都没有直面死亡这一刻惊心动魄更为直观。
她穿书以来,走的是文试科举,断然没想过会有今日。
时清长在种花家和平年代,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做不到将箭矢对准人的心口。
但她留一线的时候,别人却没想着放过她。
那侍卫已经咬牙将箭从手臂中拔了出来,反过来当做利刃武器朝时清靠近。
时清稳住心神,反手拿起弓箭,箭矢对准对方的大腿。
一箭,两箭。
直到对方站不起来对她形成不了威胁。
时清攥着长弓的手轻颤,目光却格外坚定,弓弦拉满对准对面草丛中的孙绾绾。
若是只能活一方,那一定是她跟云执!
箭矢擦空而过,孙绾绾这次敏锐的就地一滚,躲在树后面,大声喊:
“撤!”
她带来的十多人已经损伤大半,孙绾绾逼不得已喊了撤退,连带着刚才那个侍卫都被人掩护着架走。
场上除了打斗痕迹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云执快步朝树后面走过来,时清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是他刚才扔过来的宝贝剑鞘。
“吓死我了。”时清轻轻吐出一口气,抬眼看他。
云执眉眼含笑撩起衣摆半蹲在时清面前,见她没伤着,眸光清亮,“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他一直都觉得时清就嘴炮功夫厉害,像个绣花枕头纸糊的老虎需要他保护。
然而她刚才射中孙绾绾的那一箭却是救了他。
当时他被几人缠住,会用暗镖的那个侍卫也在,若是被分散注意力,哪怕躲开孙绾绾的暗箭也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