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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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婉柳低手抵唇咳了两声; 像是站久了不舒服; “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耽误小时大人的时间了。”
时清摆手,难得热情; “瞧您说的; 反正都耽误过了,再聊一会儿也没事儿。”
左右她身体好; 就是再站上几个时辰也没问题。
时清问萧婉柳,“殿下会穿针吗?知道线要怎么分吗?对刺绣是有基础还是零基础?”
“您学的时候认真点,毕竟东西是送给君后的,不能马虎。”
“如果到时候您不介意; 我生辰的时候您也送我一副呗。我不要牡丹,我喜欢百花争艳!”
萧婉柳胸口堵的慌,你怎么不喜欢百鸟朝凤呢!
她今天是问云执要刺绣的; 为何扭就换成她自己学刺绣,绣完还得送给时清了?
萧婉柳淡淡的笑; “我给你刺绣?”
皇女给六品臣子刺绣?她倒是好意思说。
时清特别好意思,甚至替萧婉柳纠正用词; “这怎么能叫给呢; 这叫送。”
“您放心; 咱们这是纯友情关系; 是私底下玩得好才送的礼物; 我是不会给您报酬的。”
她表示,“哪能让金钱玷污了咱们这纯洁的关系呢。”
她时清就是白·嫖都得嫖的理直气壮。
萧婉柳有些站不住了,咳的脸色微红,半是疑惑半是迟疑的问,“你我私底下关系好?”
两人私底下也就只见过这一面而已。
时清笑,“您别担心,我人缘好,朝野上下皆朋友,只要你说送刺绣,今天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
“当然了,明天的事情只能明天再说。”
“……”
萧婉柳本来想直接走的,听到这儿反问一句,“既然你我关系不错,为何不能让令夫郎帮君后送一幅牡丹图?”
京中传闻云家小公子凭借绣的一手好牡丹在男眷中出名,然而现实中的云执却是靠一身好武功得到母皇赏赐。
程、楚、王三位将军,哪怕事先被御林军消耗了体力,但也不至于被一个男子压制着打。
本应温婉贤淑针不离手的云执,却是清爽洒脱双手抱剑。
实在是跟传闻不符。
萧婉柳在春猎的时候试探过两次,云执的反应不像是不想绣,而像是不会绣。
好好一个人,为什么会变了个性子呢?
萧婉柳觉得有意思,故而今天才在这儿等着时清,想试探一二。
时清却是四两拨千斤,“您看您,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自己动手,总想着走捷径,您这孝心别说牡丹了,还没有一片叶子大。”
“云执是我夫郎,他绣的牡丹怎么着也该算是我送给君后的贺礼,拿给您送礼多不好,显得您没有手脚不会自己准备礼物一样。”
“君后既然喜欢牡丹,那等他生辰的时候我让云执绣一幅送给他祝寿,也算是我俩的一份心意。”
萧婉柳不是怀疑云执不会绣牡丹吗?那就拿出一幅给她看看。
刚成亲时云执就给了时清一幅,现在正放在她那棺材里好好的铺着呢。
萧婉柳目露惊喜,“那真是期待极了。”
像是真心实意为君后得到刺绣而高兴。
这演技,真是小金人的水平。
时清笑,“我更期待殿下的刺绣。”
萧婉柳眼尾抽动,以袖遮唇咳了两声,“我还有事,小时大人去忙吧。”
说完不给时清闲聊的机会,直接带人抬脚就走,生怕再站一会儿自己先晕倒过去。
时清站在原地看她背影。
如果说前两次萧婉柳接近云执是为了得到刺绣,那今天就纯属是试探了。
云执会武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她会猜疑也很正常。
时清领了外出的差事,最近几天起身离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
她到府里的时候,云执正坐在院里石桌旁跟鸦青头对头认真的穿那珍珠剑穗。
基本都是鸦青穿,他就负责递个珍珠。
就这动手能力,基本是告别刺绣了。
时清好奇的凑过去坐在旁边,眼睛怀疑的盯着云执看。
有些事情,既然被摆到明面上,那就不得不问清楚。
云执本来手臂搭在石桌上,坐的还挺随意。
直到顶着时清直白炙热的目光,才慢慢挺直腰背,大刀金马的坐的笔直板正,矜持的问,“看什么?”
终于发现小爷他好看了?
时清问,“云执,你被退过婚吗?”
云执一脸茫然,“?”
“你身负血海深仇吗?”
“??”
“你掉过悬崖碰见过身怀绝世武功奄奄一息的白头发老头吗?”
“???”
云执根本没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上回时清说的什么“鸡便藕不便”的那个他就没听懂。
云执单手捏着珍珠,微微倾身低声问,“你爹知道了?”
“知道什么?”时清疑惑。
这跟她爹还有关系?
云执两只手捏着珍珠,明显有点局促不安,浓密的眼睫忽闪起来,视线不看时清。
他舔了舔下唇,含糊说,“知道我没有身孕啊,要不然你说什么退婚不退婚的。”
感情她说了这么多,云执就只记住了第一句?
“我是问你,你未婚妻是不是跟别人好了,然后一纸婚书甩在了你脸上?”
时清猜测了一下,“你家里得罪什么人,然后你身负血海深仇?在复仇的路上被朋友背叛,掉落悬崖,碰巧遇见一个白发苍苍身怀武林秘籍的老头?”
典型的起点武侠套路,然后男主一路逆袭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身怀秘籍迎娶武林第一白富美。
但时清问完感觉又不像。
云执就像是青葱的翠竹,干净青翠,像是没被世俗玷污过,更没见识过人心险恶,对谁都是怀有一腔赤子热血。
要不然也不会总被她套路。
可能就是她想多了,云执也许就是家庭圆满还没入世一少年。
不能人家会武功自己就往起点频方向想。
云执放下珍珠,伸手捻着时清的手腕皱眉把脉,“你也没病啊,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血海深仇,更没有背叛我的朋友。”
他原本的生活就只有鸡跟武功,现在的生活就是攒钱跟装饰宝剑。
都挺平静的。
云执松开时清,扭身继续捏珍珠穿剑穗,“我也没见过什么白发老头,我就只认识一个抠门小气精~”
他尾音上扬,余光看向时清。
时清微笑,“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我整盒珍珠都给你了,你还说我抠门小气!”
时清伸手就要把珍珠盒子抱过来。
云执立马轻轻拍她手背,“别闹,说好都是我的。”
时清甩着手背瞪他。
云执把穿了一半的剑穗拿给时清看,眼眸清亮,像是得了什么宝贝跟她炫耀,“好不好看?”
“……”
时清尽量说的委婉一点,“不能用好不好看来形容,只能说它丑的出奇。”
人家的剑穗都是穗,飘柔仙气,单纯用来装饰。
云执的剑穗都是珍珠,硬邦邦的一大串,堪当凶器。
“你懂什么,”云执把剑穗拿在手里,嘀咕说,“不好看吗?”
他觉得挺好看的啊。
云执问鸦青,“不好看吗?”
鸦青本来头就压的很低了,让两人全当自己不在,尽量缩小他的存在感,如今听云执这么问,就差钻到桌子底下。
他也不能说实话啊。
“做腰带多好看。”时清看向云执那截纤细劲瘦的腰,指着上面的腰带,“珍珠就绣在腰带上,隔点距离绣一颗,多好看。”
云执可能因为习武,仪态极好,腰杆板正,双腿修长笔直,衬得纤腰一束。
春猎那天晚上云执拦住她给她挽剑花的时候,月光下,清澈的眸子明亮带光,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少年意气,潇洒飒气。
满京城的少年郎中,会绣牡丹的可能有不少,但是这样气质清爽的云执,却是挑不出第二个。
云执却是半信半疑,“真的好看?”
“好看!”时清重重点头,继续忽悠他,“这样要是没钱了,还能揪掉一颗珍珠抵押,多有少侠气概。”
云执眼睛一亮,信了。
他太好骗了。
时清有点想笑,又硬生生忍住。
剑穗穿到一半又被云执拆开,他把珍珠交给鸦青,让鸦青回头给自己缝在腰带上。
至于为什么要缝,云执心里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这样有少侠气概,还是仅仅因为时清说这样好看。
时清领了外出的任务,最开心的莫过于云执了。
“真的要出京?”
晚上入睡前,他本来都躺下了,又弹坐起来。
时清点头,边整理床帐边说,“我骗你干什么,你不是一直说想出去看看吗?”
她笑,“我带你去,也省得你被人骗。”
云执嘀嘀咕咕的躺下,“要骗也是被你骗。”
“你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时清拎起自己的枕头朝屏风那边扔过去。
云执笑着抬手接住,食指顶着枕头转动,“我看你晚上怎么睡。”
时清趿拉着鞋绕过屏风走过来,微微扬眉,半真半假的说,“我就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她说完还真就慢慢弯腰靠近。
云执呼吸瞬间发紧,反应极快的将枕头塞进时清怀里,支棱着两只红耳朵,“给你给你。”
“出息。”时清抱着枕头走回去。
她真就这么容易的走了,云执倒是有点不太适应。
他抬手挠自己后颈,慢吞吞地拉过被子盖好,只是余光总忍不住看向屏风那边的床。
时清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睡觉的时候总是把床帐放下来。
云执脑袋枕着双手,侧头看向床那边。
床帐跟屏风的双重遮挡,他连个模糊的身影都看不见。
云执眼睫落下,薄唇轻抿,心里说不出的空跟别扭。
第54章 054
翌日清晨; 早朝之后,各位大臣纷纷相约吃酒,热闹喜庆的氛围堪比过节。
“李大人今天看来精神气不错啊?”
“孙大人瞧着也不差呀。”
“那边是周大人吗?别急着回; 约着吃酒啊。”
孙大人摆,“哎; 人家周大人可跟咱们不同; 她家里管的严。”
“孙姐别说笑了; 京中谁人不知周大人连私生女都有了,还装什么本老实,喊她吃酒。”
这还多亏了时清,不然她们也不知道这么劲爆的事情。毕竟很多大人平时交往不多的; 还真不知道私底下竟有这些事儿。
几位大人拉我,我拉; 气氛一派融洽。
路上免不得聊天,话题就是,“确她今日离京?”
“那还能有假?圣旨都出来了。”
“这时清了; 我们倒是松了口气啊。”有人说完左右环视; 生怕今天临之前时清还来上早朝。
很明显,时清不是这么勤奋的人。
“谁说不是呢。”众人纷纷附和。
李芸庆看向旁边声音最大的人,“陈姐,您是因为什么事情还的欠款啊?”
没点把柄跟龌龊事,谁愿意动还钱,还不是被捏住了七寸。
陈大人不愿多说; “都是家里那逆女惹的麻烦; 别提了。今天既然要吃酒,咱们就吃的痛痛快快,不聊这些糟心事。”
周大人站在最边缘; 本来不想的,但没抵过心头高兴,忍不住跟她们庆祝。
只是路上周大人三求证,“这时清真了?”
时清在京中,她们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情被她一折子参到皇上前。
偏偏这种鸡『毛』蒜皮不该入圣上眼的小事,皇上怎么就有闲暇时间理会呢?
若是看来太离谱的,皇上还会把人叫到御书房,拐弯抹角的验证一下事情真伪。
像是周大人,上峰跟同僚眼中典型本老实一人,说她有外室跟私生女,连皇上都惊讶,平时根本没看出来。
周大人每月就这么点俸禄,还要上交周君,所这养外室的钱是哪里挤出来的?
皇上借着公务由头,将周大人叫过,君臣彻谈一番,最后户部有个空缺把她调过了。
这等抠门省钱的能力,放在别的部门属实屈才。
但又因为周大人品『性』私德问题,虽说调到个好部门,但是官职比之前还要低上一级,倒也说不上是喜事。
“鸡『毛』大小的巡按御史,真被时清拿来做令箭了。咱们这些大臣到她平白无故要矮上一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好在她现在离京了,若是上三五个月也好,但最好的是能永远留在外地任职不要回京。”
“要真有这样的好事,我第一个给赞同!”
“谁说不是呢。”
几位大臣今日相约喝酒聊天,不是因为别的,纯属是京中那讨债的阎王她要外出办差了。
李芸庆跟孙平眉两人对视一眼,故意慢半步偷偷咬耳朵。
李芸庆低声说,“这时清作为钦差外出的事情,要不要跟下知会一声?让她们收敛着点。”
赈灾银子每年能花在百姓身上的能有十之一二已经是很多了,至于剩下的八·九,从上到小每级克扣一点,等流到百姓里的时候,就所剩无几。
要是碰上些胆子大胃口大的,说好的白米都能给换成米糠。
至于洪灾——
天灾人祸嘛,死几个百姓不是很正常?就是风调雨顺也不能保证不死人啊。
只要闹的不大,不让皇上看,就没事。
孙平眉沉『吟』,“还是打个招呼吧,就说时清跟往钦差不同,让她们小心应付。”
毕竟底下的官员每年都会往上孝敬。
两人说话时的就慢着,陈大人扭头朝后喊,“孙大人,李大人,快着些。”
“来了来了。”
大臣们散朝后吃酒的时候,时清跟云执正在府里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虽说这次领的是钦差的职,但干的是暗访的活儿,皇上就没让御林军在明上一直跟着,而是和时清她们拉开一段距离,特殊暗号约。
若是时清这边有事,那边最迟半柱香之内就能赶到。
“半柱香时间,这么久啊!”李氏微微惊诧,担忧的看着时清,“若是清儿在这期间有事可如何是好?”
那不是还有云执吗?
云执一人可抵百官兵。
这都是往保守了说,只要不是弓箭队『乱』箭齐发,云执都能应付。
说了,地方官员若是敢动用百余人的武力挟制朝廷钦差,那可就是谋·反了。
时鞠宽慰李氏,“清儿聪慧,我不必过多担心。”
“说的好,怎么能不担心呢,清儿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我身边,如今一出门就是几个月,我夜里如何能睡安稳。”
李氏捏着巾帕擦拭眼角,“说了,清儿好好一文官,跟一样的御史,为何就要离京办差呢?”
“爹,”时清说,“出看看多长点识也挺好的,不然后在京中安稳下来,可就不好出了。”
像时鞠如今这样的身份,如没有旨意轻易不能离京。
道理是这个道理,李氏看着时清,“只是外哪里比得上京城。”
时鞠安抚『性』地轻轻拍他后背,“只是作为钦差奉旨办差出几个月,又不是像殷儿那般外出做官不回来了。”
时殷,也就是时家老二的女儿,比时清大个一两岁,如今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