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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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能看出李氏的不安,他在老爷子面前彻头彻尾的没有自信。
老爷子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嫁到时家的时候已经没落,但他依旧以大家闺秀自居,在他看来,李氏这种没有文化只有钱的人家,最是庸俗。
所以时清被沈家退婚后他才这么生气,一是觉得丢面子,二是沈郁的才气文明京城,娶回来有脸面,正好弥补女儿夫郎没文化的遗憾。
两人到的时候,是金盏出来说话。
时清微微挑眉,把手递到眼前看。
嗐,你看这巴掌,它又狠又快。
“……”
金盏头皮绷紧,两边脸莫名开始火辣辣的疼。
她也不敢放肆,老实传话,“老爷子刚起,让您在这儿等一会儿。”
这是故意给父女俩脸色看。
李氏脸上露怯,可能是身上穿的不是老爷子喜欢的衣服颜色,心里没底气,犹犹豫豫的扭头看时清。
时清一把扶着李氏直接抬脚进门,大声说,“姥爷太客气,我们来就来了,不用他收拾完再出来迎接,我们自己进来坐。”
她把一脸震惊的李氏摁坐在椅子上,跟到自己院里一样开始使唤下人,“金盏,去端盘红豆糕过来,我昨天吃完觉得不错,端来给我爹尝尝。”
金盏攥紧手指,时清目光一冷看向她,“去。”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沉甸甸的压在金盏心上,竟不敢反驳半句。
“是。”金盏不情不愿的福礼退下。
李氏惊诧的看着时清,金盏简直都是时府私底下默认的时家小主子了,现在在时清面前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时清喊,“老徐,老徐!”
她开始叫金盏的姥爷,“怎么不知道上茶呢?”
李氏都想捂住时清的嘴。
这人也是她能使唤的吗?老爷子听见了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时清喊了几声,不仅把老徐喊出来,还把老爷子一同叫出来。
但凡没有这几嗓子,父女俩能干坐上一个时辰。
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发沉,他还没开始发难,时清就先开口了,“倒茶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姥爷您亲自来!老徐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在时府这么多年连怎么伺候主子都不会吗?”
“倒茶去,”她懒洋洋的说,“咱们府上可不养闲人。”
老徐憋屈的老脸通红,碍于不知道时清是什么东西,跟金盏一样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老爷子目光直接跳过时清落在李氏身上。
李氏跟被鹰盯上的兔子似的,寒毛炸开,低低叫了一声,“爹。”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东西!”老爷子开口就是训斥。
李氏眼眶发红,心头委屈还没蔓延上来,时清一茶盏砸在地上。
“啪——”的声脆响,青瓷茶盏四分五裂,拦住李氏的自卑跟老爷子的火气。
时清站起来指着茶盏大骂,“这都是什么东西!”
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时清跟老爷子说,“这茶盏不讲究,颜色这么轻浮,一看就不合您眼缘,不是什么正经茶盏。姥爷您放心,我明天就给您换批颜色深沉的老、东、西过来。”
她又拿起一个茶盏看向老爷子,“您要是不喜欢鲜嫩的颜色,我今天就帮您全砸了。”
老爷子呼吸沉沉,胸膛上下起伏,“你——”
“您不用夸我,我知道我体贴又孝顺。”时清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里,手中惦着茶盏,笑着问他,“姥爷,您现在觉得我爹今天这身衣服还能入眼吗?”
老爷子攥紧拐杖一眼不发,实际上额头已经出汗。
现在他越看时清越觉得这孩子陌生,指不定身上真有脏东西。他之前总是觉得时清嘴笨不讨喜,但怎么都比现在不管不顾目无尊长要好。
老徐正好端着茶进来,倒春寒的季节,茶盏里半点烟气都没有。
他面笑皮不笑的将茶端着往李氏面前送,眼底带着轻慢不屑,跟老爷子有学有样。
时清沉着脸一茶盏砸在他脚边,“赏你了,喝吧。”
老徐吓的一哆嗦,眸光晃动,佯装手不稳将茶托打翻在地,冰凉的茶水洒了一地。
时清撩起眼皮看老徐,缓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低沉沉的气势压下来,“你要是活够了,我那棺材先送你也不是不行。”
她这人,该大方的时候还是挺大方的。
老徐脸色瞬间苍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抽着凉气哆哆嗦嗦的说,“不敢劳烦小主子,我、老奴这就去重新沏茶。”
时清笑,敛下身上所有冷意,“你看,这不是挺会做事的吗。”
老爷子对上时清的视线,气的差点厥过去。
时清让蜜合把地上的茶盏扫干净,跟老爷子说,“姥爷,醒醒吧,时家变天了。”
不兴您打压人那一套了。
第9章 009
时清这是第二次被老爷子从院子里赶出来,只不过这次连带着李氏一起。
“姥爷别的还行,就是心眼太小,”时清拇指指甲掐着小拇指的尖尖,比划给李氏看,“就这么点。”
怎么说呢,就是挺没教养的,果然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全是惯得。
“清儿。”李氏忽然停下脚步看时清。
时清跟着停下,疑惑的望向他,“怎么了爹?”
李氏轻轻叹息,“你娘昨天还说感觉你近两日变化大,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比如今天这种事情,时清以前就不会做。
时清心里突的一跳,她不在乎时鞠跟旁人怎么看自己,但她不想在李氏眼里是个异类。
呼吸不自觉屏住,时清攥了攥手指,眼神不敢跟李氏对视,“那……那爹觉得呢?”
“爹觉得变化是挺大的,”李氏笑着伸手抚摸时清的侧脸,满眼慈爱,“可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清儿,是爹爹完整的女儿。”
时清眸光轻颤,抬眼看他。
李氏语气温柔,“从之前的一场大病后,你便沉默拘谨起来,如今才有几分鲜活的样子。你是爹爹身上掉下来的肉,爹爹比谁都清楚我的女儿。”
时清鼻子突然被热意堵住,胸口酸酸涩涩闷堵的难受。
她深呼吸眨巴掉眼里的热意,故作轻松的说,“毕竟经历了大喜大悲嘛,总是要有点变化的。”
李氏嗔她,“你这才哪到哪儿呢。”他语气神神秘秘的说,“爹爹今天为了你,特意邀请了两位客人上门。”
李氏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因保养的好,穿的衣服颜色鲜嫩,看起来说是二十多岁都有人信。
他侧眸讲这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点小骄傲,像是在跟时清邀功。
时清配合的问,“爹,您请的谁啊?”
“你不是说看中了云家的小公子吗?”李氏拉起时清的手拍拍,“放心,交给爹爹就行。”
他请的是云家的当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李氏生辰邀请他们过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这次算是让两个孩子简单相看一二。
云家如果有意,明日时家就会上门求亲。云家如果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只能再商量商量,而不是贸然过去再被拒之门外。
时清双手朝李氏竖起大拇指,夸张的说,“爹,您好厉害,连万一被拒绝的后路都想替我想好了,谁说没读过书就不能聪明了,我就觉得我爹超棒!”
李氏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这些年还是很少听人夸他聪明,“清儿放心,就没咱们家谈不拢的事情。”
时清以为她爹要拿权势压人,时鞠作为都御史好歹官居三品,虽然在京城中不显眼,压长皇子那个身份的不行,但对于云家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谁知李氏却抬手挽了下头发,侧眸看她,轻飘飘的说,“咱家有钱。”
实在不行就用钱砸,没人会对金银不动心。
“……”
也是。
时清扶着李氏的胳膊往前走,两人身上衣服颜色都比较鲜艳,在这春花还未开放的季节,显然是整个院子里最漂亮的两抹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时清的好处,出了老爷子的院子,路上凡是遇见的仆人小侍全都停下来朝李氏道句生辰祝福词,然后夸他今天好看,颜色衬他皮肤。
“咱父女俩就是时家最靓的那个崽!”时清一脸骄傲。
她说,“爹,您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下次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有我跟您穿的一样呢。”
李氏好久没在老爷子那里像这样舒心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连连点头,“好。”
时清松开李氏,随手从路边花盆里掐片叶子,边揪边试探着说,“爹,要不您跟我娘再生一个呢?”
她拍拍胸口保证,“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我都不会争宠。”
李氏现在年龄不大,还能再生。万一自己走了,他至少还有个孩子。
李氏被时清说的老脸一红,侧眸睨她,“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爹爹再生一个多不像话。”
他不好跟女儿说这种事情,直接换个话题,“我今天要给你奶奶回信,你帮爹爹代笔。”
李氏不认识字也不会写,之前时鞠教过他,见李氏学的实在痛苦就没舍得继续教,当然这事落在老爷子耳朵里就是李氏天生愚笨。
前几年都是时鞠代笔替李氏写家书,后来是有意炫耀以及让家里人高兴,李氏就让时清来写,每次写完都会给她些小玩意,全然拿她还当个要糖吃的孩子。
可能是今天比较开心,李氏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情,时清没有半分不耐,安静的替他写家书。
青山县离京城实在是有点远,李家人几年才会拖家带口来一次京城,就这还怕人来的太多时家老爷子给李氏脸色看。
所以家书算是李氏跟家里唯一能沟通的工具。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话在李家显然不适用。哪怕李氏连女儿都十七了,他在李家依旧被当成小少爷,是李家二老的心肝,是他姐姐的阿弟。
虽然老爷子不讨喜,但让李家二老欣慰的是时鞠温柔耐心,对李氏一心一意这么多年更是从未有过他人,这一点还不是旁人逼着她做的,就显得弥足可贵。
李氏细细说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以及问候双亲跟阿姐姐夫一家,临结束的时候,李氏顿了顿,突然不说话了。
时清抬头看他,笔跟着停下来,“爹,完了吗?”
“没有,”李氏缓缓摇头,掏出巾帕擦了擦眼角湿意,“最后再加一句。”
他巾帕抵着鼻尖,声音略显哽咽,“就说‘二老放心,清儿长大了’。”
短短一句话,李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时清捏紧笔没说话,只低头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替他转达。
写完信李氏收拾下情绪,从匣子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砚台。
“你娘给你选的,让我送你。”李氏将砚台递给时清,“拿回去试试,等中午吃饭我再让人去叫你。”
时清从父母院里出去,手里掂着微沉的砚台。
今天时府办宴,虽然李氏没朋友,但明显老爷子邀请了不少人过来。
时清跟蜜合停下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寿的人是姥爷呢。”
通往后院的青石板路上全是老爷子的几个好友,他们被下人搀扶走在前后,往后是带来的贺礼跟仆从。
时清本来没什么兴趣,直到一抬头看见缀在后面的一抹灰色身影。
“蜜合!”时清从李氏那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心情有点沉,现在陡然来了精神,伸手一指那人,“她穿的跟那个小骗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蜜合抬眼看过去,就瞧见人群后面孤单影只的跟着个道士。
对方身形偏胖,看起来三十多岁,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着个白色拂尘。她走在后面,眼睛滴溜溜的乱看。
“没错!简直同出一门!”蜜合激动起来。
这不是“巧、了”吗!
昨个跑了个小的,今天来了个老的!
时清挽袖子带着蜜合跑过去,结果对方余光瞥见她俩,下意识的抬脚就跑。
本来只是有点嫌疑,现在她一跑直接把嫌疑坐实了。
“你给我站住!”时清喊。
道士名叫白浮,根本就不是道家人,平时就喜欢混迹在达官贵人的后院里骗点钱,拿手把戏就是油炸小鬼。
她每次被戳穿就会易容再换一家,今天是跟陈老来的,听闻时家小主子被脏东西上身,整个人性情大变。
白浮哪里懂捉鬼,她就打算走过过场糊弄糊弄。
万万没想到自己走的稍微慢了点落在后面,就看见有人朝她跑过来。
可能是多年行骗自己心虚,见到有人追过来,下意思的反应就是——
跑!
时清越追她跑的越快。
这么多年逃命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
“我让你给我站住!”时清还是头回没跑赢别人,微微眯眼,掂了掂手里的砚台,用力朝前方那个差点跨过门槛的肥硕身影扔过去。
“咚——”的声!
白浮后背被砸中,脚绊在门槛上,直接趴在地上“哎呦”一声。
时清追上来一脚踩住她的背,蹲下来喘气,“让你跑!”
她热的用手给脸扇风,“你们师徒俩还真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啊。”
逮不住小的她还能逮不住老的吗?
何况今天手里还有个砚台,这玩意可比鞋子好用多了。
时清伸手把砚台捡回来,上好的砚生生磕出一条细缝。
时清不讲理的把砚台递到白浮面前,“上好的端砚,你看着给我赔吧。”
白浮后背被人踩住,挣扎着扭头,视线从砚台移到时清那张明艳昳丽的脸上,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自己骗过的人。
那她追自己干什么?
“贵人,咱俩素未相识无冤无仇,你用砚台砸我就算了,现在还让我赔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啊?”
“咱俩虽然不熟,但我跟你徒弟可见过两次呢。”时清掂着砚台跟她讲道理,“老实交代,他人呢?”
白浮从来都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有什么徒弟,“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清伸出两根手指拎她身上的道袍,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连衣服都一样,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傻!”
白浮一时失语,气的差点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时清踩回去,“这衣服就是街上随便买的!”
时清怎么能知道街上还卖道袍!她以为是门派统一服装。
现在看白浮嘴硬不承认,就觉得对方是在维护她徒弟。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时家下人已经抄着家伙跑过来,时清抬起脚站到旁边,“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下人七腿八脚的,白浮哎呦个不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豁,师徒感情还挺好啊,就这都不肯承认。”时清扯着衣摆擦砚台,“我告诉你,我手段可多着呢,你好好想想再说。”
白浮简直要哭了。她的确没有徒弟,也不能硬生生的无中生徒啊。
时清摆手,下人散开,她撩起衣摆半蹲在白浮面前。
这老骗子吃的白白嫩嫩的,看来生活不错,不知道坑骗过多少人。
“你既然说你没徒弟,那你来时府作甚?”时清用砚台轻轻拍她脸,“难道不是他来踩点你来行骗偷窃?”
白浮额头出了层汗,“我、我是跟陈老上门捉鬼的,时家有鬼。”
时清微顿,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