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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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缩起悬空的腿已经侧躺着睡着了。
两人挨的特别近,以至于云执扭头看她的时候,鼻尖堪堪蹭着她的额头。
云执心脏漏跳一拍。
他垂眸看她,呼吸滚烫,忍不住慢慢朝她靠近。
心神放在别处,手指不自觉松开,本来握住要给时清看的萤火虫就这么被放跑了。
云执根本没有察觉,直到唇瓣即将贴在时清额头上的时候,眼前有萤火虫飞过,云执微微一顿,眸光轻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猛地停下来。
他眸光晃动,吞咽着唾沫慌乱地坐起来。
夜晚周边的环境极为安静,唯有云少侠胸腔里扑通跳动的心脏声最为聒噪。
云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险些趁时清睡着的时候,轻薄了她。
虽然时清已经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轻薄了他好多回……
云执单手捏着额角,掌心遮住脸,另只手轻手轻脚的扯着衣袍盖在两腿之间,在安静的月色中悄悄红了双耳朵。
云执坐了一会儿,等燥热平息了,才小心翼翼的把时清抱着送回马车里睡觉,而他自己就盖着件衣服躺在车顶不下去。
既是怕出现刚才那种情况,也是怕晚上遇见什么事情他来不及反应。
时清就睡在车厢里,鸦青跟蜜合睡在横木上。
云执枕着双臂翘着腿抬头看天上星辰,心底说不出的踏实跟安心。
若是有机会,能将时清带给爹娘看看多好。
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回去。
那算命的只说他十六岁有劫难,却是没说什么时候能过去。
云执仔细想了想,好像现在的生活,也不算很难。
可能是头回睡马车,也可能睡前想了很多,夜里云执睡的并不是很安稳。
他梦见柳月铭了。
并非是接着之前的梦继续做下去,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梦。
梦里他跟柳月铭一起站在悬崖边,他刚帮对方赶走追杀者,谁知对方竟是朝他微微一笑,随即伸手一掌将他朝身后的悬崖打了下去。
平时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温文儒雅的男人,朝他出手的时候,掌法狠厉,并非是往日显露出来的实力。
云执瞬间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睡着了差点从车顶上滚下去。
他皱眉舒了口气,总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刚才的梦没有前因后果,只有一个短暂的画面,连声音都没有。
唯一能记得是自己当时惊诧跟难以置信的心情,以及对方嘴角的笑意。
满腔信任,被人一掌击碎。
远处天光乍现,天慢慢亮起来。
蜜合已经起了,正蹲在地上用火折子将昨天半夜熄灭的火堆重新点燃,将饼换种吃法,烤着吃。
云执茫然的坐在车顶看她。
火折子不是丢了吗?
蜜合也没想到云执昨晚没睡在车里还是睡在车顶,猛地起身侧头看见他,吓得叫了一声,拍着胸口喊,“主君。”
瞧见云执视线落在自己手上,蜜合急忙将火折子往身后一藏,干笑着说,“该吃饭赶路了。”
云执点头哦了一声。
他从车顶下来,往远处有水声的地方走去。
蜜合喊时清起床的时候,苦兮兮的低声跟她说,“主君发现咱们骗他火折子丢了的事了。”
时清微怔。
到吃饭的时候,云执才回来。
时清歪头看他,“云少侠?”
云执疑惑的跟她对视,以为她想吃自己手里的饼,就朝她递过去,“给。”
“我有,”时清指着火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火折子又找到了呢。”
“……”
云执睨她,一副“你骗谁”的表情。
时清笑,朝他身边坐了坐,“没生气啊?那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她啃着饼看他。
云执顿了顿,轻声跟她说,“我梦见你那天说的事情了,被朋友背叛。”
时清呛咳了一声,差点被饼卡住,“不至于吧,就一个火折子。”
她那不是为了哄他吗,怎么说的这么严重。
“不是你。”云执侧眸看她,“是柳月铭。”
云执也不知道怎么会梦见这个,明明之前的梦里他跟柳月铭处的还可以。
虽然对方总是想探听他家里的位置,但也没到翻脸的地步。
为何昨晚忽然换了个梦境。
时清侧眸看他,大口啃饼,视线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难不成真是起点逆袭流男主!
那云执这副剑不出鞘的单纯少年得遭受多少打击才会变成铁石心肠心狠手辣的大男主?
“那你早上发现我们仨联合起来骗你,怎么没生气?”时清问他。
要是平时就算了,但梦境跟现实重合的时候,才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
云执却是分的清清楚楚,“你又不是他,再说就是一个梦而已。”
他掰着饼往嘴里递,含糊着说,“你跟他不一样。”
被柳月铭打了一掌,云执只是觉得茫然跟不解。若是被时清打了一掌,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这个心情。
云执嚼着饼想,下次如果还梦到柳月铭,他倒是要问问对方为何这么做。
吃完东西熄灭火堆,几人继续往前走。
鸦青看着前方的路,忐忑不安的小声问,“咱们前面不会还遇到劫匪吧?”
他是四人中最胆小的,也极少有机会从府里出去,头回经历那种喊打喊杀的事情,吓得不轻。
昨天夜里做了一夜的噩梦。
蜜合倒是不怕,“有小主子在呢,就算遇到劫匪,也是对方怕咱们!”
“就主君的功夫跟小主子的本事,到时候指不定谁劫谁呢。”
时清嗑着瓜子示意蜜合,“低调低调。”
可能是路上的劫匪听到了风声,时清这一路走的极为天平,连个小毛贼都没遇见。
赶了小半个月的路,可算是快到地方了。
“咱们是直接去县衙吗?”蜜合朝后问。
时清这段时间一直坐马车,早就坐烦了,“不急,先找个地方歇歇,换身衣服打听打听当地的情况。”
这叫暗访。
蜜合跟鸦青找客栈停车喂马,时清带着云执去买衣服。
“我觉得我身上穿的这身挺好的。”云执疑惑,“为什么要换衣服?”
“咱们待会儿要去河堤那边看看,穿这身衣服太显眼了,一看就像是京城来的有钱人。”
两人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是上乘的,虽说这段时间赶路没办法熨烫显得有些褶皱,但就算送到当铺里,也是能当点银子的。
时清挑了个不大不小的成品衣服铺子,带着云执走过去。
店里卖衣服的小二本来情绪就不高,嘟囔着脸看店里的客人光挑不买,好几次忍不住翻白眼。
“不买就不要摸,谁知道你洗手了没有。”
小二不耐烦的对一对四五十岁挑选衣服的妻夫说,“没有钱买什么衣服。”
本来赚了点银钱想给夫郎换身衣服的老妻夫一听这话,脸上都臊的通红。
女人想说两句,却被男人拉住手臂摇头,“算了算了,咱们换家店看看。”
小二不依不饶的讥讽道:“我看你们去哪儿都买不起。”
时清本来没打算进来,碰巧听了一耳朵,才产生好奇心。
她倒想看看是什么样财大气粗的店,才能养出来这样眼高于顶的小二。
就是京城最大的珠宝铺子巴宝阁,别说里头的小二了,就是里头的许掌事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不过一小小县城,小二就这么蹬鼻子上脸了?
第60章 060
时清带着云执抬脚迈过槛; 小二一眼就瞧见两人。
原因无二,实在是两人不管是穿着还是质跟容貌,都不像是她们个小县城风水能养出人物。
小二眼睛一亮; 感觉店里了大单子。
她立马从柜台后面迎出,谄媚哈腰态度跟对待刚才那对中年妻夫完全相反。
妻夫中女人不过; 就是买件衣服给势利眼小二看看!
“贵客想什么样式衣服; 我边可以为您推荐一下。”
小二指着不远处挂一排布料昂贵颜『色』鲜艳品衣服区; 示意时清,“您往边看看?”
哦豁,两幅面孔呢。
时清表示,“我想先逛逛。”
反倒是旁边那对妻夫挑中了一件衣服。男人问小二; “个怎么卖?”
小二往后扫了一眼,觉得太过于廉价赚不到什么钱; 就又头扭回,专注看着时清,热情问; “您有没有看中?” 记住网址。qitxt.
男人被甩了脸『色』; 脸上一僵,默默地衣服又放了下。
时清看小二,“他问价钱呢。”
小二斜着眼,用那种屋里所有人都能听见声音,拉语调说,“便宜货; 不值钱。”
女人瞪向小二; “——!”
男人立马抱住她手臂往外拖拽,“走吧。”
刚才就不该再留下多看一眼。
两人低头走出去,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脸『色』难看。
小二睨了一眼,嗤:“没钱买什么衣服。”
她看向时清,脸上又挂上殷切笑容,“您选。”
时清微微扬眉,深深看了小二一眼,拉了张椅子坐下,背靠椅背翘起二郎腿,“我觉得边就不错。”
她指向价格便宜但布料耐穿短打。
些都是卖给干苦力活人。
小二微微顿住,眼睛又时清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干笑着说,“客人一看就是贵人,怎么不买些好衣服呢。”
她表示,“那些都是穷酸人穿,哪里配得上您样质。您不如看看我们店里新品,都是京城流行款式。”
“京城款式?”时清习惯『性』伸手去拿茶盏,奈何端起一看,空。
小二反应过,立马扬声喊,“快给贵客送热水。”
她站在旁边,弯腰说,“您稍,茶水马上就到。不如先挑挑衣服?”
时清点头,抬眼朝挂在墙上衣服看,“蓝『色』那件——”
小二眼睛一亮,“是蓝『色』那件吗?”
果然是有钱人,眼光就是不俗,一眼就看中最贵。
时清却是摇头,“不,太廉价,一看布料就一般。”
“……”
时清挨个看,“红『色』那件颜『色』太暗,我又不是八十岁,穿起太老。青『色』那件也不行——”
“什么京城流行款式,全是噱头。”
茶水送上,时清端着抿了一口,满脸嫌弃,“太烫。”
小二,“……”
她还是头回伺候么难伺候人,满屋子衣服就没一个入眼。到底是买衣服还是挑刺?
还不如刚才那对穷酸妻夫,至少没么多事情。
“您到底喜欢哪一样?”小二压着脾问。
“我都说我先看看了,非让我挑。”时清咋舌,反问她,“以为贵客钱么好赚啊?”
“时清。”云执刚才朝外看了一圈,还真现一家当铺。
他走过坐在时清身边问她,“当铺真能当衣服?”
语蠢蠢欲动。
云执单手抱怀另只手捏下巴,眸光微亮,若有所,“将若是没了银钱应急,就衣服当了。”
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行走江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穿那么好干什么?
时清哇哦一声,“少侠还真不是个讲究人,都想着当衣服了。”
其实她说,与其当衣服,还不如他那剑上宝石抠掉卖钱呢。
云执虽然今天没抱剑,但对上时清眼神,还是下意识双手抱怀做出一个护剑姿势,满脸戒备,“不行。”
时清笑,“出息。”
小二一直站在边上看两人说,站姿从最开始含胸哈腰慢慢变腰背后仰下巴看人。
她还以为是条大鱼呢,结果就两只虾米。
男穷当衣服,女穷让男出去卖身,还不如刚才那对寒酸相妻夫。
两人估计也就光有外表骗人,兜里没半个子,说不定衣服是怎么都不知。
小二撇嘴重新看两人,身上衣物虽然看起料子上乘,但已经起了褶皱,真正有钱人谁穿个。
她感觉自看走眼了。
白瞎了她刚才点头哈腰一顿伺候,还被挑了半天刺。
时清重新看向小二,将茶盏递给她,“换温。”
小二微笑,“嫌弃茶水太热是吧?”
她没好说,“想喝凉水外头左拐巷子里有口井,可以喝个够,咱们店里是卖衣服,又不是卖茶水。”
“没钱还装什么装。”
云执被怼一愣,迟疑问时清,“她是说咱俩吗?”
果然是离京城很远了,所以才有人敢么跟时清说。
小二理都没理云执,没好摆手做出挥苍蝇动作,“还没到夏天,怎么就么多脏东西。”
云执吵架向不如时清,于是他看向时清。
时清感慨,“小二,刚才可不是个态度啊。”
“那是我看走眼了,”小二说,“以为是贵人,原不过是个穷鬼。”
时清笑,“我是穷鬼,那是掌柜吗?”
小二满脸不耐烦,“我不是又怎么样?”
时清诧异,脸上笑意淡下,手里茶盏重重地磕在茶几面上。
“原不是掌柜啊,看副嘴脸,我还以为整个店乃至整个县都是呢。”
“连掌柜都不是就敢拿自当盘菜了,家店是,整个县城小水沟岂不是容不下尊大佛?”
小二瞪向时清,戾十足,“说谁呢?”
时清啧了一声,“我说谁听不见吗?非得我指着鼻子才能知是?”
“就脑子干不好小二也可以理解,毕竟就算拴在口连个家都看不住。”
“是不想干活就闭嘴,人花钱是进买衣服,不是进听嘲笑。”
“是有本事别当小二,既然没本事就先学会怎么做人再张嘴说。”
时清背靠椅背双手抱怀,睨着她,“我是给脸了多余问几句,却是给脸不脸不讲人。”
“我拿当个人,连装都不装一下。”
“干就是小二活儿,给谁甩脸『色』看呢?我是欠钱了,还是屠家了。我说衣服买不起吗,就先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小二被怼张着嘴抽着,就是『插』不进,脸憋通红。
一向都是她骂别人,什么时候被人么一顿骂过!
她胸膛剧烈起伏,讥讽:“逞什么嘴上本事,是真有钱那买衣服啊?”
时清撩起眼皮看她,微微扬眉,“我有钱也不给赚。”
她像是中激将法人吗?
小二笑出声,“说半天原是没有钱啊,那装什么装?像种人我见多了,没有钱下次就别进。”
“原只有钱就能进?”时清一副了然样子,“可是亲口说,别后悔。”
小二先是以态度激怒客人,随后再用激将法进行嘲讽,不管对买不买衣服,她都不吃亏。
说不定很多人被么一激,本不打算买,都是硬着咬牙争口衣服买了。
店里生意很多都是么做,掌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权当看不见。
时间一久,就助了小二种焰。
小二听时清么说,眼里顿时『露』出得逞笑意,“我肯定不后悔。”
“不后悔就行。”时清从怀里掏出银子,拿在手里玩。
小二脸『色』一僵,面上却是强撑着保持刚才那副看不起人表情。
其实膝盖已经软了。
心想她法子也太有效了!
时清指向那排布料昂贵衣服,以及一排耐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