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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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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焕焕已经过来了; 就候在门口等着。

    钱母由着下人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官服,抬脚出来,“走吧。”

    “是,”钱焕焕恭敬行礼; 转身时顺势侧头朝屋里茶托上看了眼; 随后垂眸跟钱母说; “母亲,礼部最近想为君后生辰排一出新戏……”

    钱母对于戏新与不新没有半分好奇; 钱焕焕还没说完,就被她皱眉打断。

    钱母侧眸看她; “你别把全部心思放在了礼部,那到底是沈媛的; 你还是想想怎么调回户部的好。”

    没有半分闲聊的姿态; 公事公办的语气跟态度,像是上峰提点下属。

    钱焕焕顿了顿,低头应道:“是。”

    坐上轿子,钱母闭目养神; 钱焕焕犹豫了一瞬; 再次轻声挑起话题; “灿灿最近在巴宝阁帮了很多忙,连许掌事都夸她有长进。”

    “长进?”钱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缓慢睁开眼睛,“我说过多少次,莫要把心神精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钱焕焕搭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攥成拳,眉头微皱,“灿灿她不是……”

    “她是。”钱母斩钉截铁地拦下话茬,“跟你仕途比,她无关轻重,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钱焕焕定定地看着钱母面无表情的脸,在上面找不到半分母亲该有的神色。

    压在腿面上紧攥地手指缓慢放开,她淡声道:“女儿懂了。”

    她这次是真的懂了,她跟灿灿在母亲眼里都是工具罢了,只是分能用与不能用。

    钱焕焕彻底失望。

    心头对母亲最后的那丁点期待被她今早两句话击碎,半分奢望都没了。

    钱母重新闭上眼睛,没听出钱焕焕语气的变化,或是根本不在意,“你最好是真的懂,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前她的事情,我听着心烦。”

    从上次钱灿灿有目的招惹长皇子起,钱母就没拿钱灿灿当成亲女儿,若不是钱父拦着,她都想随便找个理由把钱灿灿送回老家,永远不要回京。

    母女两人在宫门口分开,一个往户部众人走去,一个往礼部众人走去。

    君后生辰,礼部安排的节目是钱焕焕负责,她跟礼部尚书沈媛见过礼后便将这事提了一下。

    沈媛年龄跟钱母差不多,面容姣好长得很是好看。哪怕这个年龄了,笑起来依旧很有儒雅韵味,身上带着股淡淡的书卷气。

    要不是这身突出的气质跟长相,当年也不会被长皇子直接相中。

    沈媛倒是好说话,“新戏好啊,那些老掉牙的戏君后也不一定会喜欢。你做事成熟稳重,既然决定换新戏那定是有新意。”

    钱焕焕拱手行礼,“谢大人信任。”

    沈媛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再辛苦些日子,等君后生辰过去,便能休息。”

    “是。”

    跟礼部相比,反观户部就有些紧张了。

    “大人,时清今日过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户部侍郎提前请教钱母。

    毕竟时清是时鞠的女儿,又是督察院出身空降户部,不像

    钱母本来平静的心绪再次被搅乱,隐隐觉得头脑胀疼。

    “不过是个次五品郎中,该如何对待还需要我教你吗?”她皱眉反问。

    户部侍郎的注意力放在这个“次五品”上,顿时了然,“是,下官明白该如何做了。”

    户部尚书是正三品,她这个户部侍郎是四品,时清不过是个五品,又是时鞠的女儿。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如今来到户部也只能任由她们揉搓。

    受不了才好呢,受不了刚会自请离开。

    宫门口的事情跟时清无关,她今日不需要早朝,只要在点卯之前到户部就行。

    以往她出门都是蹭时鞠的马车,今天时鞠提前走了,时清只能让蜜合重新套辆马车自己去。

    她整理官服准备出门的时候,云执正在庭院里练剑。

    天色微亮下,云执的青剑泛着清冷光泽,从空中挥过时带着划破风的声响。

    时清朝他看去。

    云执今日穿着简单的素白夏衫,衣摆因行云流水的动作显得格外轻盈飘逸。

    满头长发则简单地束成高马尾,用一根蓝色发带绑着,额前鬓角的碎发散落,因为出汗有些发丝黏在脸上。

    他薄唇轻抿,神色认真,说不出的帅气潇洒,一举一动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带来一阵轻微悸动。

    认真练剑的云执像个江湖侠客,身上带着股说不出的潇洒肆意,又隐隐藏着肃杀之意。

    快、准、狠。

    从京城外出前,云执的剑意里没有这股“狠”劲。

    好像是上回在驿馆做了场梦醒来,云执的剑气中就多了股成熟的杀意,出招平白稳重很多。

    直到时清走过去,鼓掌喝彩,“少侠帅气!”

    云执听见声音结束动作,将剑往后一背收起来,身上杀气淡去,那股少年独有的干净清爽浮出来。

    他看过来,眼里带出清亮笑意,故意当着时清的面,又给她挽了个花里胡哨的剑花,冲她微微挑眉。

    少年气十足。

    又带着股唯有面对时清时才有的小得意,像是问她帅不帅?

    时清没忍住快步走过去,伸手揽着他的脖子来了个深吻,“好看死了!”

    只是两人分开的时候,云执红着耳廓反手挠着后脖颈,垂眸朝下看了眼。

    “……”

    少年人,果然经不得撩。

    他月事还没结束,时清睡觉前也不逗他,今天早上这一吻只能说是个意外。

    云执眼睛清亮地看着时清,比起之前的害羞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坦诚又有瘾。

    时清挑眉,魔鬼低语一般悠悠开口,“孩子~”

    云执眼睛睁大,抽了口凉气,瞬间冷静下来,什么念头都没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剑跟时清说,“你快去点卯,我再练上一个时辰。”

    无处安放的精力只能用在练剑上。

    时清有点想笑,又忍住了,劝他,“逃避没有用,趁早接受现实。”

    云执开始捂耳朵,仰头看天,装作听不见。

    “傻子。”时清见蜜合过来,笑着嗔他一句,便朝府外走。

    早饭是来不及吃了,但路上可以买点包子凑合。

    时清去之前就知道户部跟督察院不同,但万万没想到,这个不同体现在这份壕气上。

    督察院从大门口到里面,都显得很板正严肃。

    户部就不同了,就差把“老娘有钱”写在门面上。

    果真是国家的钱袋子。

    时清喜欢~

    她就爱钱多的地方。

    时清来的不晚,赶在点卯前到。

    她把名字签在本子上的那一刻,身边有人诧异出声,阴阳怪气的,“时清?呦,你不是督察院的吗,怎么屈尊来我们户部了?”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咱们这小庙可容不下大佛。”

    时清扭头看了一眼,最先说话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身形清瘦,颧骨微高,就差在脸上一左一右写着“尖酸”二字。

    同样都是蓝色官服,时清朝对方腰带的方向扫了下,腰上挂着的牌子写的是“仓”。

    原来是“仓部司”郎中。

    她在本子上挥舞毛笔签下自己的大名——

    秦辛。

    秦辛身边还跟着几人,看嘴脸就知道是一丘之貉。

    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呢。

    “老人”打压“新人”,有意思。

    几人笑着看向时清,“督察院待不下去了?可咱们户部也不是个闲差啊。”

    这会儿户部众人差不多都来点卯,见到有人率先朝时清发难,没忍住看过来。

    “原来不是闲差啊?”时清疑惑,目光一一扫向几人,“那怎么养出这么多闲人来?”

    秦辛脸色一沉,站出来问,“你说谁是闲人呢?你了解我们户部吗,知道我们有多忙?”

    时清摊手三连击,“我不了解啊,我不知道呀,你们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

    她疑惑,“你就是忙的四脚不沾地跟那拉磨的驴一样,又跟我这个新来的有什么关系呢?”

    秦辛被她堵的胸口闷疼,大早上的就开始气不顺。

    其中有人抓住重点。“你说谁是驴呢?”

    “你要是爱当骡子也行,”时清特别好说话,“品种不需要卡那么死。”

    那人指着时清,“你——”

    时清瞪回去,“你跟谁龇牙尥蹶子呢?”

    “连驴都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你们大早上的什么事情不干就在这儿等我,可不是闲得磨牙吗?”

    “就这你还敢说你们忙,宫门口站岗的那两只狮子听完都不服。”

    “我来户部是钱大人推荐的,有谁不满意的直接去找她,在这儿跟我酸什么?”

    秦辛道:“酸你什么?酸你就会写写折子吗?”

    “哦?”时清拉长尾音。

    “我是今年的一甲前三,今科探花,敢问您是什么功名?”

    秦辛一顿,眸光闪烁。

    时清又问,“我讨要国库欠银,一文不少的时候,你为户部的银钱进账做了哪些贡献?”

    秦辛脸色难看。

    时清双手抱怀,睨着众人,“我监督赈灾银两发放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她自问自答,“哦~你们在数我让御林军押送进京的银两,那可真是忙死你们了呢。”

    众人沉默。

    在场的很多人都比时清为官时间长,但比起功绩还真不如她。

    秦辛彻底抬不起头,讪讪地往后退了一步。

    “要么说庙小妖风就大,户部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人。”

    户部郎中缓缓走过来,含笑看向时清,“按小时大人的说法,既然她们都是无用的闲人,那不如今日所有差事都由你来负责呢?”

    她道:“你本事大,能者多劳嘛。”

    围观众人本来被时清一顿话压得喘不上气,头都抬不起来,如今看见侍郎过来,才像是找到主心骨,跟着附和,“对啊对啊。”

    “你行你上啊,说什么风凉话。”

    侍郎微笑着看向时清。

    “我本事大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时清反问,“在其位谋其政,谁要是不想干直接递交辞呈,何必把活都推到我身上?”

    “我是她们亲娘吗,这么任劳任怨?”

    “既然有这么多孝顺孩子,过年也没见着有来跟我磕头的啊。”

    时清看向户部侍郎,双手抱怀,“我行我上,我觉得我当侍郎都绰绰有余,要不你辞官我替你?”

    别说户部侍郎了,就是钱大人敢辞官,时清都敢顶上去。

    能不能行是一回事儿,敢不敢是另一回事。

    她要是当了户部尚书,扭头就返聘钱大人做户部侍郎!

    她每天喝茶,钱大人每天干活。

    户部侍郎怎么也没想到时清野心这么大,上来就想当侍郎。

    回头再想想,这才几个月,时清就升到五品了,离四品也不是那么遥远。

    户部侍郎一时间真有些恍惚,感觉时清是不是真就奔着自己这个职位来的?

    她心里一紧,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工作上是否有什么纰漏?

    户部侍郎今年四十多岁,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敢丢了。

    她看向时清,缓和气氛,“这不是说笑了吗。”

    时清嗤笑,“那可真是‘孝’死我了呢。”

    她要是死了,这么多闺女,都不知道让谁扛大帆。

    万一白发人送黑发人,她院里那口棺材劈成八份,也不够送的。

    愁啊。

    眼见着时清没有半分和解的迹象,户部侍郎又瞪向周边人,“都站着干什么呢?是手边没事情做了吗,还不快去各忙各的!”

    众人散开,户部侍郎带着时清往金部司走,“她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这里是金部司,你今日先熟悉一下。”

    可能下马威没下成功,时清在户部一整天都没人来招惹她。

    至于钱母,今天就没来户部。

    时清回府后听时鞠说,可能是曹大人案子的结果要出来了。

    查案的是四皇女跟六皇女,两个人问出来的答案不太一样。

    曹枕贪污赈灾银两糊弄朝廷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个毋庸置疑。

    但刺杀钦差这事就有点悬疑。

    曹大人说信是李芸庆寄来的,两位皇女传李芸庆问话。

    李大人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事。

    怎么能仅仅凭借一封书信就断定她的罪呢?万一是曹枕想拉她下水呢?

    直到从曹枕书房里搜出来更多关于李芸庆和曹枕来往的信件,李芸庆才哑口无言。

    曹枕这个蠢货,把信件全保留起来,一封没烧。

    她本意是想当救命符用,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也正是有这些书信在,李芸庆被入狱,但就这也只能定她个贪污受贿的罪,不能算是谋杀钦差。

    拷问了一整天,任职礼部的李芸庆说出两个人来。

    长皇子萧长宁,世勇侯钱遇倾。

 第76章 076

    李芸庆是礼部的人; 跟长皇子萧长宁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而私下里,李芸庆又唯世勇侯钱遇倾马首之瞻。

    从她嘴里问出这两个人并不意外。

    只是意外的是为何会有两个人?

    长皇子跟钱大人并不对付,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儿; 难道为了除掉时清,意外的合作起来?

    怕是不可能。

    御书房里; 皇上坐在书案后面,面前站着的是四六两位皇女。

    四皇女今年二十七八岁,萧家一脉相承的丹凤眼; 面色淡然。

    可能是早些年跟老大在疆场历练过,身上有股边疆将士的沉稳之气; 不动如松。

    六皇女就比她小上很多,今年十**岁; 没怎么出过京; 父亲是宫里的皇贵君; 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行事较为活泼。

    最先忍不住话的就是六皇女; “母皇; 那李芸庆一口咬定说书信是长皇子舅舅让她送的,而驿馆那天身边带的侍卫则是钱大人暗示过的,两者都是只有口头证据并不实物。”

    “女儿觉得; 李芸庆招的太过于轻松,又没有物证; 说不定是攀咬,并不是很可信。”

    皇上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 捏了捏眉心,缓声说,“听闻人是你审讯的?我朝向来对文官宽容; 但朕却听闻你私下里对李芸庆用了刑?”

    平平静静的语气,听不出多余情绪,就这才最吓人。

    六皇女本来高高昂起地头慢慢低了下来,嘟囔着说,“反正她贪污受贿的罪名跑不了,对待这种贪官,就应该用刑。”

    她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跟皇上说道:“那个时清,她不也是打曹枕了吗?”

    皇上捏眉心的动作微顿,“你竟知道时清?那你更应该知道,她在衙门口公然打曹枕是为百姓出气,为了稳固民心,而你在狱中对李芸庆用刑,却是有屈打成招的意味,容易激起文臣的火气。”

    六皇女扁嘴,满眼不服气,“不都是打吗,正好杀一儆百让文官收敛一二!”

    “你啊。”皇上无奈地摇头。

    六皇女年龄小,又是头一次经手事情,一心只想表现,难免行事冲动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皇上没过多苛责,而是看向四皇女。

    “你如何看?”

    四皇女拱手行礼,垂眸道:“都有可疑之处。无论是长皇子还是世勇侯都是李芸庆得罪不起的人,她在狱中供出这两人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不会说谎。”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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