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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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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焕焕跟时清共同出列谢恩。

    随着皇上这句话落下,众人看向时家母女的脸色都变了。

    若是皇上随意找个由头斥责了时家,那还好,问题是皇上非但没有打压时家,反而在钱家倒了之后捧她一手。

    钱家垮台,朝堂失去制衡,难道时家这是要步入后尘?

    尤其是时清被破格提为户部侍郎,这是要捧杀她啊!

    原本的墙头草顿时把腰杆立直了,决口不敢再提要时家关照。

    而钱家党羽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时家也不会长久。

    她们现在就可以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时家母女从高处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了!

    早朝之后,皇上将钱焕焕跟时鞠都叫到御书房谈话。

    而时清则等在御书房外面。

    没过多久,皇上让人把五皇女跟六皇女以及小皇女都叫了过来,先站在门口等候召唤。

    五皇女来的时候,侧眸朝倚着廊柱的时清看了眼,以手抵唇轻咳着朝她走近。

    时清微微扬眉,站直了看向五皇女,“殿下,咱们私底下也没多熟啊,你这老找我说话,容易让人误会。”

    五皇女一怔,没反应过来,“误会什么?”

    “误会你想巴结我。”

    时清扯着身上暂时还是蓝色的官服,“我,户部侍郎,户部的二把手,咱俩还是保持点距离。”

    “这衣服看见了吗?马上就变成红色的了。”

    五皇女明知道时清被捧的越高下场越惨,但现在听她这种嘚瑟的语气说话,依旧觉得气人。

    她硬挤出笑容,微微一笑,“那真是恭喜小时大人呢。”

    五皇女道:“钱家倒了,倒是成全了你时家,只是有一句话小时大人听说过没有,叫盛极必衰。”

    时清拉长尾音“哦”了一声,果断否认,“没听说过。”

    “……”

    时清笑,“我这儿也有句话想跟殿下说,钱大人的例子就在眼前,且行且珍惜。”

    “像某些人要是嫌弃出身低,起点就比别人晚了一截,那完全可以早点走,在终点上赢过她人。”

    时清道:“只要死的早,地下的位置随你挑。”

    整点阴间活儿干也行,别留在阳间浪费时间了。

    五皇女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起来,胸口血气翻涌,止不住的想咳。

    她硬生生忍了下来,哑声跟时清说,“且走着瞧。”

    “别且了啊,今天就有的瞧。”时清抬起下巴示意五皇女朝门口看。

    内侍抬脚出来,喊几位皇女进去,说是皇上有话说。

    几位皇女都是还没出宫建立府邸的,目前依旧在太学院里听课,她们只当皇上是照例抽查功课,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

    就连五皇女都没多想。

    她侧眸看了时清一眼,心中已经将时清跟时鞠被挂在墙头暴晒的画面都想好了。

    光想想都觉得格外的舒坦解气!

    钱家没了,而时家时鞠担任的都御史握有实权,时清任职的户部侍郎也是拥有实权,皇上绝对不会允许时家独大。

    只不过钱大人刚被罢免,皇上需要时清帮新的户部尚书在户部立住脚而已。

    等时清身上仅有的利用价值没了的时候,也就是时家抄家之日。

    五皇女这么一想,整个人都舒坦了。

    直到进了御书房,听见皇上说:“来,见见你们的新太傅。”

    新太傅?

    谁,钱焕焕吗?

    毕竟御书房里就她跟时鞠两个人。

    六皇女本能的寒毛炸开,猛地想起前几天的一幕。

    那天她跟四姐在御书房里说李芸庆事情的时候,母皇的书案上就放着时鞠的折子。

    母皇当时手指点在那折子上,意味深长的说要给她换个新太傅。

    她只当母皇吓唬她,现在一看,原来竟是真的!

    六皇女最怕的就是时鞠那张淡然内敛看不出情绪的脸了。

    就像现在一样,你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六皇女缩着脖子,小声问皇上,“母皇,新太傅是谁,原来的陈太傅呢?”

    五皇女隐隐猜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站在书案旁边的女人。

    时鞠。

    五皇女下颚紧绷,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她怎么算尽了一切,没算到时鞠会辞官!

    那可是都御史啊,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上的都御史啊!说是掌控着群臣生杀大权,仅凭一句话就能杀人的职位都不足为过。

    说辞就辞了?

    五皇女气到极致,垂在身侧的手已经隐隐发颤。

    怪不得时清有恃无恐。

    她恐个屁!

    时鞠下来,都御史空出来。钱母倒台,户部尚书一位空出来。整个朝堂大换血,完全可以启用新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母皇了。

    原本分散多年的权力一朝收回,怪不得她昨个听戏听的这么开心。

    今早不管是罢免钱家还是提拔时清都格外的干脆利落,因为时鞠在钱母倒下之前,就已经递交了辞呈。

    这不过是时家配合着皇上演给群臣看的一出戏罢了!

    群臣以为的一家独大,从头到尾就不会出现。

    她们盼着时鞠倒台,结果一扭头,人家是太傅了。

    倒霉的只有她们自己。

    五皇女呼吸沉沉,眼睛看向时鞠。

    果不其然就看见皇上伸手一指时鞠,语气轻松,“这就是你们的新太傅,时鞠。”

    “以后就不要喊都御史了,要叫时太傅。”

    “至于你们原来的陈太傅,前几日就已经辞官回家丁忧了。”

    什么丁忧,是觉得趁现在跑最安全,免得再过两年事情更多。

    她一走,太傅的位置空下来一个,正好时鞠请辞了都御史的职位,皇上就把她给补了进去。

    都御史手握实权,这个职位从坐上去的那一刻就在得罪人,说是不得善终也不夸张。

    只要她退下来,满朝都是她的仇敌。

    皇上不是个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君王,把时鞠安在太傅的职位上刚刚好。

    何况,时清是皇上新看中的人,还需要培养。

    尤其是太傅这个职位,就是个虚职,听起来很厉害,但其实没多少实权。

    而且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办差,很让人放心。

    六皇女呆愣愣的看着时鞠,一颗心凉到了谷底。

    呜呜呜她想念陈太傅,把陈太傅给她喊回来啊!

    时鞠当了这么多年的都御史,光是被她扫了一眼都不敢放肆,更别说偷懒逃课了。

    六皇女本以为自己是最激动害怕的,万万没想到旁边的五皇女比她还激动!

    皇上话音落下,时鞠敲定太傅一职。

    五皇女刚才在门口本就被时清气过一回,现在没忍住直接一口血吐出来。

    她搅乱了整池水,本以为能摸着时家这条大鱼。

    结果人家上岸化龙了!

    五皇女险些被气的就此咽气。

 第80章 080

    时清本来站在御书房外面等时鞠跟钱焕焕; 突然看见内侍着急忙慌的出来,让人去请御医,好奇地探头看了眼。

    “五殿下突然吐血晕过去了。”内侍见时清过来; 就多说了一句; “怎么这身体越养越差呢。”

    虽说五皇女不受宠,不像四皇女那样本身有能力,更不如六皇女那般有强大的外戚支持; 但就因为她夹在中间,从而显得无害没有竞争力。

    加上她身体自幼就不好; 皇上跟君后在物质条件上并未苛责过她。

    奈何这身子还是越来越差。

    时清听完在心里默默回了句,那估计是里头的心坏透了。

    没救了,还是埋了吧。

    片刻之后,御医擦着满头大汗提着箱子快步赶来。

    五皇女被抬到御书房的里间休息,御医跟皇上见过礼后便绕到屏风后面诊脉。

    皇上跟御医在屏风后面,时鞠钱焕焕跟几位皇女等在外头。

    六皇女站的有些远,像是刻意躲着时鞠一样。

    她怕这位都御史,现在应该叫时太傅; 主要是因为小时候见她审过人。

    乌压压的天气; 御书房门口台阶下,这位都御史站在几位大臣面前; 像把漆黑内敛没有装饰的刀,一眼扫过去; 头顶雷声随之陡然炸开; 无形的压力兜头而来,压的几位大臣当场跪在地上。

    其中还有位王女; 吓得抖如筛糠。

    六皇女看得目瞪口呆; 那时候才知道; 竟然有人的眼神比她爹还厉害!

    从那以后,只要被时鞠看上一眼,她就像是被钉在地上,半点不敢动弹,恨不得把自己干过的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六皇女觉得可能是自己上回对李芸庆动刑,惹得母皇心里不满了,这才让时鞠来管束她们。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她宁愿不领这个差事,从此早睡早起吃斋念佛半节陈太傅的课都不缺,也不愿意日日面对着时鞠。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时鞠如今上了些年纪,气势收敛沉稳很多,没有年轻时那般外放锋利。然而这样更让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皇女年龄小,站不住,见皇上不在,就没忍住往自己的内侍那边依偎,奶声奶气的问,“五姐姐怎么了?”

    内侍蹲下来柔声安抚她,“五皇女只是困了,待会儿就好。”

    小皇女好奇地朝屏风那边看。

    六皇女本来是跟小皇女并肩站着,现在慢慢蹭到小皇女身后,企图用小小的妹妹遮住大大的自己。

    可能是小皇女闹出动静,时鞠淡淡的眼神扫过来。

    六皇女瞬间一个激灵,默默地离小皇女远了点,像是划清界限,满脸写着“我没吭声,是她在吵,跟我可没关系”!

    时鞠瞧见她的动作,目光不由顿了顿,不明白六皇女为何这么怕自己?

    莫不是对都御史的职位存有偏见?

    屏风这边,气氛古怪。那边,御医的诊断还是那一套说辞。

    五皇女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加上最近可能贪凉吃了忽冷忽热的东西,这才导致咳嗽跟吐血。

    总之,先静养着。

    御医离开后,皇上让昏迷的五皇女在里间休息,自己出来。

    她本来就是要皇女们来见见新太傅,现在见过了,只差一杯敬师茶。

    像五皇女这个身体,估计也就告别太学院了,留在自己宫中养着就行,所以敬茶的只有六皇女跟小皇女。

    内侍把茶水端过来,由六皇女跟小皇女端着,当着皇上的面敬给时鞠,算是正式认下她夫子的身份。

    “至于钱焕焕,”皇上坐回椅子上,抬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书案前的年轻女人,缓声说,“你比你母亲识大体明是非,朕很是喜欢。”

    “钱遇倾做的事情跟你无关,朕不会追究跟牵连,往后办好自己的差事,朕对你期许很高,莫要让朕失望啊。”

    钱焕焕立马行礼说道:“臣明白。”

    皇上摆手,“你们都先下去,时爱卿留下,朕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

    钱焕焕从御书房里出来,松了口气。

    她微微眯眼抬头看外面的太阳,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轻松暖和,像是积压在柜子里一个冬天的棉被,终于拿出来晒到了阳光。

    往日压在肩上的大山,终于彻底被击碎,整个人浑身一轻。

    “想什么呢?”时清从阴凉处走过来,疑惑地问钱焕焕,“我娘呢?”

    “时太傅在里面跟皇上商量事情。”钱焕焕看向时清,“走吧。”

    时清跟钱家两姐妹约好了今日一起去钱家,说让云执给钱母诊脉看看还能不能救。

    钱焕焕觉得诊脉是假,过去嘚瑟是真。

    她无奈的笑了下,也没阻拦。

    毕竟母亲在自己面前积威甚重,由她跟灿灿告诉母亲皇上对钱家的处置不如由时清来说。

    何况时清本人很积极。

    蜜合早就驾着车等在外头,她站在宫门口朝里看,远远瞧见时清的身影,立马扭头朝后喊,“小主君,小主子出来了!”

    她嗓门大,这么一喊,时清听的清清楚楚。

    时清双手遮在眼睛上面,茫然地回头朝后看了眼。

    这是皇宫吧?感觉听起来更像是监牢。

    弄的她好像是进去了又被放出来一样。

    云执本来靠着车厢坐在车前横木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垂下,手里撑着把遮阳的油纸伞,晃着腿,兴趣乏乏地转伞。

    直到听见蜜合的声音眼睛才瞬间亮起来。

    他身影轻盈地从车上跳下来,像片被风吹动的浅青色树叶,拿着伞快步朝时清走过去,手一伸,将伞罩在她头上。

    清爽跟阴凉随之而来。

    “怎么那么久?”云执问。

    时清将遮阳的手放下来,跟他说,“在里面看戏呢。”

    云执不能进去,时清就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

    妻夫俩有说有笑共撑一伞往前走,旁边的钱焕焕孤单影只莫名觉得自己多余。

    蜜合笑嘻嘻地跑过去,走在钱焕焕偏后一点的位置,“现在咱们也是两个人了。”

    “……”

    钱焕焕今天是坐时家的马车回府,快到门口才发现自家大门前停了好几辆马车。

    皇上早朝时明旨说过不让大臣探望钱母,这些人也是灵活的很,递帖子全都是要见钱焕焕的。

    时清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这要是被发现钱焕焕回来了,肯定会被缠住。

    她让跟着马车后面的钱府轿子故意从门口晃一圈,把人引走,而她们则是从后门进府。

    钱母今早就已经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当场又气晕过去。

    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跟上回一样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没法动弹。

    若是知道永久卧床不起,估计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这会儿钱父正在哄着再次清醒的钱母吃饭喝水。

    奈何钱母半点都不配合,怒声呵斥叫他出去,让人把不孝女钱焕焕叫进来。

    钱灿灿翘着腿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吃糕点,语气轻快,“我姐上朝去了,你喊也没用。”

    “谁许你回府的?”钱母脸色阴沉,眼睛看向钱灿灿,“滚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她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早知道你们姐妹俩是一样的贱种,刚出生我就该把你们沉塘!”

    “妻主,您怎么能这么说两个孩子!”钱父坐在床边双手端碗,听到这儿不由红了眼眶。

    他连动怒都是轻声轻气,“她们都是你的亲骨肉啊,就算做错了事情,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没有这样的骨肉!”钱母恨不得让人乱剑戳死钱灿灿。

    “爹,您别劝她,她爱吃不吃。”钱灿灿更难听的话都听说过,并不是很在意。

    钱灿灿越不以为然,钱母越生气。而钱母越动怒,钱灿灿就越痛快。

    原来钱母她也有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感觉啊?

    钱灿灿还以为她要高高在上操控别人一辈子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门口下人进来,福礼轻声说,“大小姐跟小时大□□夫来了。”

    “阿姐跟时清回来了?”钱灿灿拍拍手里的糕点渣,跟床上的钱母说,“估计皇上对你的处置也出来了。”

    钱母在听见下人称呼钱焕焕为“大小姐”而不是“世女”的时候,眸光就是一颤,心慢慢沉到谷底。

    世勇侯的封号,到底是没保住。

    钱母脸色又青又白,心头又怒又慌。

    那户部尚书一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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