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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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人活一世谁不是在为自己算计?
只不过他技不如人输了而已。
若是有机会……
萧长宁出宫时转身朝皇宫方向看了眼,若是有机会,他也想拥有至高的权力,一辈子雍容富贵。
他到现在,想的依旧只有自己跟权力。
皇上看着萧长宁单薄清瘦的背影走远,搭在书案上紧攥的手指慢慢松开。
她不会在现在就除掉长宁,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便会留着这个弟弟一天。
只不过在她走之前,定会先一步把长宁带走。
将来登基的人无论是谁,皇上都不会允许她受到这个舅舅的蛊惑跟影响。
至于沈媛,此去边疆路途遥远,她可能会病死在路上。
这两人,都留不得。
而沈郁,一是他并未参与此事,二是算全了姐弟最后那点情分,到底是她萧家的骨血。
皇上已经疲惫,但门外还有个人需要处理。
“传五皇女,萧婉柳进来。”
候在门口的内侍朝刚吐过血的五皇女看过去。
四皇女也看过来,眉头比平时皱的还紧,像是也未想到身体羸弱的妹妹此举究竟图个什么。
时清知道她图什么。
四皇女不是嫡出,也算是庶女,五皇女这么做,自然是图四皇女了。
“别挣扎了,”时清劝五皇女,“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毕竟——”
她朝五皇女一笑,指了指御书房,“里头那位,是嫡长女。”
更何况当了这么多年皇上,心智极为坚定,不是五皇女能动摇的。
五皇女最后的那点希望,都没了。
五皇女侧头看时清,“这次,算我输了。”
“瞧你说的,”时清疑惑,“你哪次赢过?你不是一直在输吗。”
“……”
时清笑,“你也别瞪我,你输也不亏,谁让你算计人心搞控制呢。”
“常淑那样毕竟是少数,也有很多像钱灿灿那般的人,活的自在就行,更有四殿下这种意志坚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自己的底线跟坚守,可以选择拥有什么样的人生。”
“并不是每一个庶女,每一个天赋出身不够的人,都要赶鸭子上架去争去抢的,只要能活着,就挺好的。”
“在你看来,我们也许就是书中人物,是你所谓的数据跟容器,但在我们看来,我们是鲜活的,我们有自己的生活跟喜怒哀乐。”
“最重要的是,”时清目光坚定,跟五皇女认真道:“我们不需要别人对我们指手画脚。”
像是最开始的李氏,他如何穿着打扮是他的爱好跟选择,老爷子没资格点评跟打压。
又如钱家两姐妹,她们虽是钱母的女儿,但更是自己,不需要承受来自母亲给的压力跟控制,她们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还有四皇女,出身跟外在条件如何,都不能动摇她自己的坚守。
老爷子的“为你好”,钱母的“为你好”,包括长皇子的“为她好”,全都是为了她们自己好。
而五皇女的《庶女逆袭记》更是为了她自己。
人要为自己活着,不能活在她人的话语里。
五皇女摇头嗤笑,对于时清的话甚是不屑,“难不成,活的像个废物一样便是好的?”
“有了我,她们就可以拥有权力跟荣耀,活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这才是正确的活法。”
时清双手抱怀,啧了一声,“既然你好的不听,那我也没办法。”
她想灌鸡汤感悟一把五皇女呢,看来不太行。
时清深吸口气,双手改为叉腰,瞪向五皇女,“老娘就要这么活,你能怎么着!”
五皇女全然没想到她态度变得这么快,一时间被吼的脑袋嗡鸣起来。
“闭嘴。”
她一听时清开口头就疼,垂死之际用尽所有能量跟力气,手朝时清伸过去。
她就是走,也要把这个人给带走!
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被时清一巴掌拍下去。
“……?!”
时清摁她手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速度极快,像是练习过无数次。
没办法,时清平时在家就这么跟云执玩的,时间久了,几乎形成条件反射。
五皇女愣在原地,一脸茫然两眼懵逼,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最后一击怎么刚开始就结束了?
时清完全没想到自己躲过一劫,她瞪着五皇女。
“跟谁‘指手画脚’呢?”
“去你的正确活法,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只能干看着。”
“我就是我,送你上天的美丽烟火。”
时清伸手一指御书房的门,“进去吧你。”
还想指她?小样,瞧给她惯的。
内侍朝五皇女走过来,五皇女朝远处的金水河看过去。
“殿下,皇上叫您呢。”
内侍朝五皇女伸手,五皇女几乎是被两个宫侍给架着才勉强站住。
她收回看向金水河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时清,出气多进气少,“你最好别让我回来。”
时清嗤笑,“你最好别敢回来!”
“到时候我位极人臣了,铁定谁落水后性情大变我就弄死谁!”
五皇女,“……”
五皇女气到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内侍一愣,完全没想打五皇女这么抗拒进御书房。
御医很快被叫过来,五皇女被抬进御书房里。
时清站在御书房门口等。
杠精任务最后一项的进度条正在疯狂增长,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就差那么百分之一,任务就完成了。
时清急啊,恨不得进去拿枕头帮五皇女一把。
御书房内,屏风后面,皇上站在软榻旁边看着床上的人。
御医微微摇头收回手,退到一边。
五皇女向来身体差,尤其是最近半年更是卧病在床,所以有今天这出众人心里都有所准备。
五皇女眼睛睁开一条缝,神情像是孩童般茫然懵懂,轻声喊,“母皇。”
皇上垂眸看她,“朕给你们姐妹,从来都是相同的机会。你若是要争,便光明正大的争,是你自以为出身低微不讨朕喜欢,从小便活的过于自卑。”
五皇女眼尾微红,眼睛湿润,像是委屈,“可母皇看不见柳儿。”
“看得见,你们每一个人,我都看得见,我若是看不见,你便活不到今日。我只是希望你能自己站起来,而不是缩在别人的背后。”
“我萧家的女儿,就是要骄傲自信。”
五皇女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没入长发里,哭着低声说,“母皇,柳儿知道错了。”
皇上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坐在床边,伸手牵过五皇女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知道错就行,睡吧,觉得累……就睡吧。”
五皇女满足了,眼里带出笑意闭上眼睛。
御书房外,靠着廊柱的时清猛地站直身体。
任务进度:
百分之百。
时清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舒了口气。
完成了。
她坐在御书房前的台阶上,仰头看快晌午的阳光,眼睛眯起来,听“杠精系统”说话。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将异界入侵驱逐出界,滚回它应该存在的地方,本杠精系统甚是欣慰。'
'因宿主任务成功,本世界所有人免于成为傀儡,可以按自己的心意生活,我替她们,谢谢宿主。'
'作为奖励——'
时清来了精神。
'……'
'作为奖励,宿主及其家人朋友,可以免除意外跟疾病,寿终正寝~'
就这?
时清微怔,“那云执呢?他不会回去吧?”
他可别跟五皇女一样,被驱逐出去了。
'云执自然是在本世界,除非他跟另一个云执心意相通想要换回来,不然便会一直留在这边。'
时清松了口气,看来主动权在云执,而不是其他别的,那就好。
确认完最担心的事情,时清搓手期待起来,两眼微亮,“那还有别的奖励吗?”
'……'
时清眯眼,音调上扬,“没了?”
'任务完成,系统自动解除。'
'此次合作愉快,以后不要再见。'
像是怕时清对奖励不满意,时清只听见“滴”的一声,随即头脑中一片清明,什么声音都没了。
这跑的,属实有点快……
其实没有另外的金手指挺好的,说明她身边的生活已经恢复如常。
尤其是经历过生命倒计时后,才明白自己跟家人朋友平安健康,这才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时清还挺满意,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准备出宫了。
内侍喊了她一声,“小时大人不见皇上了?”
不是说有事在这儿等了半天吗?
时清笑着摆手,“明天早朝再来,我该回去吃饭了,家里有人等着呢。”
该忙完的事情忙完了,她想回去抱一下云执,跟他一起睡个安心的午觉,睡醒再去揉揉他养的那窝兔子。
就这么简单。
时清脚步轻快的朝宫外走。
大半年前,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活到今天,如今回首细想,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熬过那时绝望的心境,如今算是活出了自我。
从得知自己是炮灰,到买棺材交代后事,再到娶云执……
不知道为何,跟娶云执比起来,前前后后的事情好像都暗淡下来,唯有一袭红衣顶着盖头的云执,让她记忆深刻。
“小主子。”
宫门口蜜合大声喊她。
时清抬眼看过去,就瞧见蜜合身后,一袭淡青色衣袍的云执正在等她。
干净清爽的少侠,像根青葱稚嫩的翠竹,站得笔直,只是眼里全是她。
她错了,她家云执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就算披着道袍装算卦的骗她,也好看。
时清笑,张开双臂站在原地,扬声喊,“云少侠。”
云执慢慢笑起来,像是不情不愿的朝她走过来,先是慢,后是快。
最后伸手一把抱紧她,红着耳廓,轻声说,“饭做好了,爹让我来接你。”
时清笑着戳他后背,也不戳穿,“那咱们回家吃饭吧。”
“嗯,回家吃饭。”
第93章 093
秋闱结束后;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放榜。
因为季节在秋季,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所以这榜又叫“桂榜”; 而贴榜的墙则叫“龙虎墙”。
听闻要放榜那日,打半夜起就已经有人提前过来蹲守,别说天还没亮,就是连早起报晓的鸡都还没醒。
有钱人家呢会让小厮过来; 没钱的人呢只能自己过来。
胡月闻正是没钱的那一批人。
好在初秋天气温和不冷不热; 就是半夜过来也无妨; 提前蹲着个好位置,确保榜单一贴出来就能看见。
前几日新上任的礼部侍郎钱焕焕; 是这次贴榜的钦差。
她下了轿,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榜单展开,小心翼翼的贴在墙上。
跟原礼部尚书沈媛那副儒雅温和的样子不同; 钱焕焕像个教书的夫子一般; 板正规矩。
这些年受钱母的束缚跟控制; 钱焕焕虽说被钱母那性子影响不少; 人多少有点一板一眼的正经,像棵直溜的小白杨。
但钱母“病”后; 少了约束; 钱焕焕也没有放飞自我; 反而跟之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花钱依旧那副抠抠搜搜的性子; 最后钱府的应酬跟人情往来之事只能交给她妹妹钱灿灿来做。
钱焕焕穿着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才有的红色官服; 单手背在身后; 站在榜前简单说了两句。
无外乎不允许用手接触榜单; 不允许损坏榜单,不允许因为看榜发生踩踏推搡事件。
考生们耐着性子听她说,等她前脚上了轿子,后脚便你推我我推你的伸长了脖子往墙上看。
不挤?
不挤是不可能的。
这期间不少人的鞋子都被踩着脚后跟给踩掉了。
又因鞋子款式跟尺码相差不大,等人群散去后,丢鞋子那人看着满地的鞋子,一时间都分不清哪一只才是自己掉的。
榜前看众人百态,这话当真不假。
胡月闻盯着位居前十的自己,先是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胸口的心脏重重跳动,声音鼓动耳膜,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约摸过了几个瞬息,她眼睛里的光亮才越来越盛,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朝两边裂开,并怎么都合不拢。
中了。
她中了!
胡月闻大笑起来,高声喊着,“我中了!”
周边有声音跟着附和,“我也中了,我也中了!”
两个素不相识从未蒙面的人,闻着声音互相寻找,然后用力地拥抱在一起,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你中了?我也是!”
“我还以为此次无望了呢。”对方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脸上又哭又笑的,很是奇怪。
胡月闻感同身受,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人扭头朝榜上看。
这次榜上有名的全是有真才实干靠自己真本事考上去的,并没有那些提前买答案意图舞弊的人。
公平,这才是公平啊。
跟以往科考不同,今年进贡院前,哪位考生没听说今年有人舞弊的事儿?
别人有答案,而自己没有,当时的心情可谓是绝望到了谷底。
直到摸着考卷的那一刻,心瞬间从低谷飞到天上,顷刻间文思泉涌,想要说的想要表达的可太多了。
从贡院出来,家人朋友围着考生问,今年是否真的有人舞弊?若无人舞弊的事情只是朝廷说来安抚她们的,那她们可不依。
考生哈哈大笑,说道:“什么舞弊,只是谣传,那人所说的策论考题根本就不对。”
那传谣的读书人还说若是假的便要吃了竹篓,现在她倒是想看看读书人把那小腿高的竹篓给吃了。
直到考生们全部出贡院,舞弊一事的传言才不攻自破,提着笔过来的文人们松了口气,纷纷散去。
倒是省了不少笔墨跟唾沫了,不然她们定要围在皇宫门口讨个公道!
天下待文人不公!
跟她们这些笑着出贡院的人不同,还有不少考生是哭着出贡院的。
哭的多数都是那些提前背过考题的。她们头脑空空,最后是硬着头皮把抗洪赈灾的内容写在了刑法的考题
说是驴头接上了马嘴都不足为过。
她们心里恨死那些卖假考题的人了,损失了大笔银子不说,还浪费了她们三年时间。
要不是提前背过答案,她们也不至于半点别的思路都没有。
这还不止,批卷官将这些写了抗洪赈灾内容的卷子投捡出来,等所有卷子批改完成后,将她们的名字跟卷子一同递交给皇上。
今年舞弊的就是这些人,至少她们有买题的门路。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又给长皇子跟沈媛增加了一条卖题的罪名。
在考生出贡院的那一刻,御林军就候在门口等沈媛。
这位向来儒雅风度的礼部尚书,在贡院里不过短短九天,整个人瘦了一圈,人也颓然眼睛无光,跟进贡院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大人双手搭在肚子上,笑着说,“她啊,是被自己吓的,活该。”
知道舞弊一事败露后,沈媛日日活在惊惶之中,既想秋闱早点结束,又害怕秋闱结束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