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奶狼-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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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陆应淮沉默须臾:“儿子,心脏的事情你也——”
“大爸。”冬灼径直打断了陆应淮要说的话,他说:“我一定会找回爸比的心脏,你放心吧,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并能看着我跟苏隽鸣好好的,等我找到爸比心脏了,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说着挂断电话往那边快步走去。
他要快点处理完回去找苏隽鸣。
。
“……隽鸣,你一定要这么伤爷爷的心吗?”
苏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连说话都开始发颤,布满沧桑的面容一瞬间像是憔悴了那般,再加上满头的银丝,看起来很是悲伤。
苏隽鸣看着爷爷,心里也不想看到老人家这样,可是已经把他逼到这一步了。
“爷爷,您知道的,这一步不是我想走的,是您逼着我的。”他稍微往后靠在沙发上,这么坐肚子好像比较舒服。
苏老爷子满眼的不理解:“隽鸣,你为了个男人当真就要那么糊涂吗!!他值得你放弃所有吗?!!”也不想再提到小孙,便放缓语调,用着劝解的语气:
“爷爷都是用过来人的经历在告诉你这路要怎么走,如果你真的放弃所有,这个男孩看起来那么年轻,他能照顾得好你吗?你这个身体又是最需要钱的时候,他能够给得了你富足的生活吗?你们这只是短暂的热度,持续时间不长的,爷爷希望你再冷静想想。”
“爷爷,您这一拐杖已经让我很清醒。”
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戳到了老人家自责又最不愿拉下脸来道歉的点。
苏隽鸣的手覆上自己的膝盖:“我以为您再怎么不同意也不会对我这么做,这一拐杖不仅让我清醒,也让我明白不论我再怎么说怎么做,您已下定决心的反对都不会改变,就算您明知道我有心脏病这件事,还是让我下跪了。”
“那天跪下来腿不疼,只是心疼。”
苏老爷子对上自己小孙无比平静的眼神,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这些本该委屈的话已经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仿佛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苏隽鸣不再想说什么,他看向自己的嫂子林依依:“嫂嫂,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好爷爷了,辛苦你了。”
林依依听到这一声‘嫂嫂’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小叔,你这是想要离开这里吗?”
苏老爷子手一抖。
“还不确定。”苏隽鸣说道:“但我会在处理完实验室的事情辞去大学教师这份工作。”
他知道就算自己跟冬灼的感情再坚定,但是社会层面的舆论他无法确保,所以为了万一,他决定辞去这份工作,至于研究工作他不会放弃,只是换一种形式而已。
“你要辞去工作?”苏老爷子皱眉:“你这是准备靠那个小子养你吗?!”
苏隽鸣深呼吸一口气,他想,如果再跟苏老爷子聊下去或许真的会心脏疼:“爷爷,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决定,您还是回去吧。如果当真觉得我就是个不肖子孙,就是个逆子,那我出院后立刻去办手续,改掉苏姓。”
“改掉苏姓?你要跟谁姓?”
“姓陆。”
苏老爷子薄唇被气得轻颤,他伸出手指颤抖的指了指苏隽鸣:“你啊,你这个性格真的是你跟你爸一模一样,迟早要把我气死!隽鸣,爷爷丑话说在前了,这个陆冬灼比你年纪小那么多,你年纪不小了,万一他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你就为了他放弃所有,最后苦的是你自己!”
苏隽鸣没有说话,他心想,那家伙哪里敢。
如果真的敢那他就带着孩子走。
当然,自己怀孕的事情他是不打算说的,至于十个月后生完疑问这个孩子怎么来的,那就到时候再说,至于现在不论怎么样都不是说的好时候。
或许是苏老爷子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复,也跟他此次来的目的得到截然相反的答案,即是失望,也是懊悔。
“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只留下了这句话,苏老爷子杵着拐杖站起身,步伐稳健的走出病房。
但其实老人家的背影已经有些驼,毕竟年纪也大了,将近九十岁,只是过去几十年里在商界驰骋,做事情向来果断雷厉,对待家里人也是如此,性格也有些顽固。
林依依见况只能立刻跟上,在走之前还是看了苏隽鸣一眼:“小叔,你照顾好自己,那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便扶上苏老爷子。
病房门还没关,还能依稀听到苏老爷子倔强的声音。
“我自己走,不用你扶。”
苏隽鸣从门口收回视线,他站起身,望向窗外。
窗外的参天大树很绿,在夏季充满着生机盎然的气息,和煦的日光透过繁密的树缝洋洋洒洒落在各处,像是温柔的落笔,传递着属于夏日的热烈。
伸手把窗打开。
滚烫的夏风缓缓涌入,与室内温度适宜的空调冷风融为一体,是自然味道,也像是自由的味道,这窗一开,像是解开了心头一只压着的结。
他低头笑了。
他自由了。
转过身往病房外走去。
门口的保镖看见苏隽鸣要出门,连忙的阻止他:“苏先生,您要去哪里?陆少说过他不在的话不能出病房的。”
“不去哪里,我就是想下楼走走。”
保镖听了,下楼走走应该也是可以,于是他走进病房里推着轮椅:“如果您要下楼走走的话还是带上轮椅吧,毕竟您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能太劳累的,不然等下陆少回来他又得唠叨您了。”
苏隽鸣见一个保镖都能那么细心,莞尔一笑:“好,谢谢你提醒。”
保镖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没事,这也是我的工作。那现在是要先坐上来还是先走下去?”
“我走走吧。”苏隽鸣舒展了一下肩颈,总是呆在病房里也是懒洋洋的。
私立医院的绿化环境很好,随处可见的绿植,空气也很好,住院部楼下的花园还能看见护工推着患者慢慢走。
苏隽鸣看到这一幕,就想到前一段时间冬灼总是推他下来,也是这样慢悠悠的在花园里走。
他在想,或许人生的意义从不需要去定义,没有说幸福美满就一定是最好的人生,也不是说无比悲惨就是最坏的人生,因为人活着总是无法十全十美,就算即将达到十全十美,也会有一件事试图去破坏这样的完美。
而他现在想要的人生,就是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爱自己想爱的人。
这就足够了。
可能是走着有点累,他坐上放在身旁的轮椅,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前推去,想去晒晒太阳。
就在他自己推着轮椅时没注意到轮子下的石头,轮椅忽然侧向一边,整个人跟着轮椅侧翻往旁倒去。
站在不远处的保镖见况要立刻跑过来,但也没有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要快。
“小心。”
轮椅被扶正。
苏隽鸣心有余悸,他喘了口气,抬起头正想感激伸出援手的人,可就在他看见来人是谁时,表情怔住,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面前的青年戴着口罩跟棒球帽,右手拎着个蛋糕盒,只见他摘下口罩,看着苏隽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苏教授,还记得我吗?”
他们现在就位于住院部后的花园,四周都有保镖。
苏隽鸣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是许澜卿,因为许澜卿不是开朗的人,不爱笑,那这个人是……
保镖冲了过来,警惕的扶上轮椅扶手,狐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像是捕捉到什么气味,他想着把苏隽鸣推走:“苏先生,我们回病房吧。”
“我叫许慎之,是许澜卿的双胞胎哥哥,之前我们在西尔克森林的树屋见过。”
苏隽鸣眸底荡开涟漪,他连忙出声:“等等,我们先不回去。”
保镖时刻保持着警惕,听着苏隽鸣的指示,将轮椅停了下来,也没有把手从轮椅上离开,但还是与面前这个可疑人保持一定距离。
许慎之为了证明并没有要伤害的意思,往后推了两步,抬起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做出示弱的姿势:“我保证,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跟你谈一个交易。”
“你是怎么敢出现的?”苏隽鸣金丝边眼镜底下尽是冷意,他实在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那么的猖狂,胆大妄为。
“冒险出现,我赌一把。”许慎之举起手中的蛋糕盒。
保镖脸色骤变,看见了立刻挡在苏隽鸣身前,其他站在其他位置的保镖也立刻赶了过来,将苏隽鸣围在中间。
苏隽鸣看着自己瞬间就被护得密不透风,也让他稍微有了底气。
他见许慎之手中拿着的蛋糕盒皱了皱眉:“什么交易?”
“雪瑞的心脏就在这里。”
苏隽鸣心里蓦然一跳,他扶着轮椅的手猛地收紧,甚至一紧张觉得腹部有些疼,面露愕然:“……什么?”
许慎之道:“现在能跟我谈一场交易了吗?”
作者有话说:
冬灼: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找我老婆!!
许慎之:你老婆好说话点,我找你的话我怕话都没有说出口跟我弟那样被你咬死。
第113章 奶狼113
一整个冷冻库里; 一包包被裹在塑封膜里的各处器官冷冻结冰,被运出来的数量十分惊人,或许在非法交易下流入市场; 加以处理; 或许就会鱼目混珠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冬灼站在冷冻库外,看着这些甚至分门别类摆放的冷冻器官; 无法想象这其中是有多少只雪狼; 或者是人狼杂交产下的试验品,因为失败被解剖分尸。
狼皮毛被当成其他皮毛,器官被当成其他器官,血液从身体里抽干出来作为药引,珍贵的心脏部位单独储存。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警方一份一份的清点着,越看数量越是触目惊心; 垂放在身侧的手因攥紧而骨节泛白; 下颚线绷着; 脖颈处的青筋清晰浮现,是透出皮肉的怒意。
那种难以克制的极端愤怒; 让他恨不得走回去把许澜卿给咬死。
还是太仁慈了。
这些令人发指的畜生!!!
如果刚才不是他大爸的人过来跟他说明这几日收集到的证据; 他完全不敢想象这其中每一处器官背后隐藏着多么庞大的黑色交易链; 在暗网里,在黑市里,黑色交易链涉及的产业数不胜数。
就为了所谓的‘永生’。
实验室的人为了印证永生; 杀戮纯种雪狼,提取它们的器官血液; 并进行惨无人道的人狼杂交实验; 以野生保护动物志愿者名号征募志愿者; 欺骗这些善良热爱动物的人; 利用他们成为工具,就这样源源不断的继续繁殖计划。
有成功诞下的半人半狼就会被培养成人,也是繁衍的工具。
失败的人类试验体开膛破肚,分尸处理,将所有器官挖出来,将剩下的躯体焚烧。
死亡的半人半狼同样也是开膛破肚,分尸处理,将所有器官挖出来,剥下皮毛,剩下的皮肉焚烧。
更甚的是,实验室为了获取大量资金支撑运营,以‘永生’的名义去吸引富商投资,再由富商一层又一层的往下发展,吸取大量的资金,产生庞大的资金链,典型的P2P模式。
这个隐匿在黑暗下的实验室,三十年间,制造了三次雪狼被杀戮的事件。
第一次是雪狼将近百只狼被大肆杀戮,雪狼被列入濒临灭绝的国家保护动物,西尔克雪狼保护区正式成立。
第二次是七年前,雪瑞狼圈数十只雪狼被猎杀。
第三次是两年前,雪瑞狼圈狼王雪瑞,狼后雪恩,瑞八在保护区内被残忍分尸。
而做出这一切的人,叫林瑞生。
就是跟苏隽鸣一起工作的那个林教授,那个可以随意出入保护区的林教授!!!!
冬灼感觉到头剧烈的疼,脑海里不断闪现的画面,争吵的声音,手臂上仿佛还能感觉到被针扎过的疼痛,那种疼痛调出的肌肉记忆,让每落下的一针都无比的痛苦。
【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我们根本无力跟他们的反抗,人与动物,永远是人类主宰着我们,在枪眼下,在凶猛的野兽都会倒下,我们还能如何……】
【……那么大的西尔克都容不下雪狼吗?】
【不是,是贪婪的人类容不下我们。】
【我只想我儿子平平安安的,就留在西尔克,不要跟他们起任何冲突。】
【苏教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也不要再过于执着帮助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你付出的一切,但我知道……你也已经没有办法了,最后如果把孩子们牵扯进来,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
他好像想起什么了。
也好像明白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一直没有人调查。
可是,长辈们低估了苏隽鸣执着的力量,不只有动物会灵性的做到满心的感恩,人类也会,苏隽鸣就会。
他眼红的盯着这些被运输出来的器官,再也绷不住情绪的别开脸,愤怒,还有的就是痛彻心扉,这些都是他的同类,为什么有的人类可以这么令人发指……
这么人面兽心,这么畜生不如。
他看着听着都觉得受不了,如果给苏隽鸣知道,这个林教授才是真正里应外合罪大恶极的恶人,他一定会崩溃的。
“陆少,这些冷冻器官都已经清点完毕,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鉴定是否都是雪狼的器官,鉴定时间可能较长。”其中负责这一部分的雪狼走到冬灼身旁汇报着情况。
冬灼脸色阴沉:“林瑞生现在怎么处理?”
“陆少放心,我们以他可能毁灭、伪造证据,干扰证人作证以及串供警方的嫌疑已经下了逮捕令,他想逃也逃不了的,陆总已经在各大机场高铁动车站,汽车客运站,甚至是高速路口都派了人,警方也会全力配合。”
冬灼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此刻的悲痛,他喉结滚动,抬手拍了拍说话的雪狼肩膀,声线微哑:“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冬灼望向不远处的冷冻车,看着那些一批批运输上车被贴上封条的冷冻器官,眼眶渐红,心脏处密密麻麻传递出的钝疼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本应该热烈的奔跑在西尔克的草原上,此刻却已经被残酷的冰冷冻结,记忆被定格在最恐惧的一瞬。
甚至连他的爸比也永远定格在那个夜晚。
他还没来记得有记忆,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记忆了。
只剩下那颗心脏有希望。
“有找到我父亲雪瑞的心脏吗?”他哑声问。
“暂时没有,我们会继续找的。”
冬灼沉默须臾,才回复:“好,辛苦你们了。”
这件事不应该因为恐惧那些恶势力而退缩,或许只是他们当时还小,他们是父亲的牵挂,是动不得的软肋,也为了他们不受影响,甚至为了不离开西尔克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但现在他们不一样了,他们已经长大了。
父亲们吃的苦,受的委屈,这一次要统统一笔一笔算回来。
就在这时保镖团其中一个人跑到他身边,神色严肃:“陆少,医院通知,苏先生那边有情况。”
冬灼眸底倏然一沉,神色出现几分慌张:“怎么了,他不舒服吗?”说着大步往外走。
“不是,是有个人说他有雪瑞狼王的心脏,要跟苏先生做个交易。”
冬灼脚步停滞两秒,脸上本就阴沉的表情愈发难看,身上的戾气与弥留的血腥气味让人觉得压迫感极强:“他身边没有人保护着?我不是说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吗?!”
心脏?许澜卿不是说在西科冷库吗?
保镖自然听得出这个‘他’是谁,快速回答道:“有的,所有人都在苏先生旁边,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举动,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