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灵女王升级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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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情,然后看了出猴子献寿,再去的清风楼,哦,去清风楼的路上在书局买了几本书,清风楼用了饭,去隆盛商行买了些零碎,再去布坊,一条街的布坊逛了七八家吧,然后就回家了。”
他道:“总有几家人还记着我们吧,大人尽可派人去问。”
他一边说,大理寺卿一边仔细观察,见他确实是回忆的模样,大概认定他说的是真的,他没那个本事让那么多人同时给他做伪证吧。
刘氏尖叫:“不可能,她一定不在!”
盐阿郎不耐烦:“在不在大人派人去问,你个疯婆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干脆说你要成仙算了,快点登极乐吧。”
袁琅:“你说什么。”
盐阿郎:“怎么,只能你们说不能我们说啊,公理你家的啊?”
吵起来。
大理寺卿拍桌子喊肃静,让下头人分几路去问,很快回来,盐阿郎说的没错,那些店里的人都证实了当天哪个时辰这一行人还是很吸引人注目的。
不在场证据,确凿。
大理寺卿看袁英:“伯爷,您看这——”
袁英感觉脸都丢尽了,原以为这蠢妇有备而来,无论怎样也是握了对方的把柄,谁知她——
他磨着牙逼自己挤出一点泪意:“大人莫怪,都是贱内因爱女惨死神志不清了,她今日来此,我也不知道的,我这就将人带走。”
连连道歉,去拉刘氏,眼里的厉光像吃人。
“别拉我,你别动我,就是你!”刘氏挣扎起来,一边推搡着袁英,一边向郝灵高喊:“是你害了我的琳儿,我知道就是你,杀人偿命,你得给我琳儿偿命!”
又跳又叫,毫无仪态可言。
大理寺卿信了袁英的话,昌平伯夫人看上去的确神智不清了。
唉,又何必,再心痛自己女儿逝去也不能随便攀咬无辜的人啊,这样闹,让昌平伯府怎么在权贵圈里立足,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不为儿子着想着想。
大概男人都理性,而女人放纵感性。
“袁夫人可要慎言。”郝灵满面笑容,吐字清晰:“但凡害人,总要讲究个动机,我与你女儿、与你、与你家,并不相识,以前也未曾见过,我有何动机害你女儿?”
她在笑!
她害死她的亲妹子对着她这个亲生母亲笑!
狼心狗肺!
刘氏大脑失了控,吼叫:“你为何害她?你为何害她?因为你是我——”
啪——
极大的一声,吓众人一跳。
袁英挥出的右胳膊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刘氏被他挥倒在地,脸朝下的伏着。
袁琅叫了声娘,急步过去将人翻过来半扶着。
众人看得分明,刘氏左脸上巴掌印迅速浮出肿起,嘴角挂着一丝血。
大理寺卿一个哆嗦,昌平伯真男人啊,对发妻下这样狠手,换成他——不想活了呢。
袁英半跪下来,警告刘氏也是警告袁琅:“媛儿是以你亲出嫡女身份出嫁,你叫破她的身份媛儿那里怎么解释?欺君之罪,你个蠢妇要害一家人都去死吗?”
瞪袁琅:“管好你娘。”
刘氏被一巴掌打得恍恍惚惚,不,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明明是自己生出来的孽障自己要她命她不该跪着奉上?
袁英深吸一口气,收拾了表情,起来转身沉痛致歉,说丢人现眼了让各位看了这么一出闹剧,跟大理寺卿道完歉,甚至转向他们也赔了礼。
这次,他看见郝灵了。
此时袁元占了主导,袁英对上一双沉静无垢似含悲悯又似乎无悲无喜的眸子,心头颤了颤。
刹那间,他心里有道声音似在说,不该这样的,一切不该这样的。
他闭了闭眼,示意袁琅扶着刘氏,再拱拱手,就欲离去。
袁元看着他们一行三人的背影,仿佛什么在远去,又在拉扯。
郝灵是不会容许她被拉扯回去的,就在三人迈步欲出的那一刻,开口。
“袁伯爷,袁夫人,袁公子。”
三人不约而同顿住脚步,不约而同回过头。
那明明该熟悉无比却又陌生入骨的少女,笑容如云端。
“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该你们的,给你们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后悔(二更)
郝灵说了这两句话后,再无其他。
三人不解其意,皱了皱眉,出去上了马车。
案子结了,大理寺卿几步下来换上笑脸,左一口卫小将军,右一口小大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熟悉。
等三人也上了马车,盐阿郎立即问:“你做了什么?”
郝灵轻笑:“我做了好事呗,只是他们未必这么觉得。”
岂止未必这么觉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袁家三口上了马车,没走几步,各自昏昏沉沉起来,朦朦胧胧中,无双少女俏丽温柔。
她是谁?她是阿元,对,没错,他们如宝似珠的大女儿元娘。
十五岁的少女天真美好,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父慈母爱,弟亲妹友,京城里谁不羡慕昌平伯府仕途顺家风好,更有京城最美的一颗明珠,袁元。
少女美丽可爱,聪明识礼,又有才学,兼备善心,提起最美明珠只说其美,简直是亵渎,便是宫里的贵人、御座上的皇帝提起昌平伯府嫡长女都是一口称赞。
十五及笄,赐婚皇子。皇子登基,尊为皇后。
昌平伯府一跃成了侯府,且是人人追捧追崇的后族。袁英仕途得意,袁琅初露峥嵘,刘氏是宫外最尊贵的命妇,袁琳夫妻和睦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三人沉浸在各自的成功人生中,梦中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马车停下,帘子掀开,冷风灌进来也没能冻醒他们。
刘氏下意识道句:“皇后娘娘此时在凤宫吧。”
袁英:“陛下又给赏赐老臣羞愧。”
袁琅:“大家抬举了,一切都是为圣上分忧。”
一个在被宫人恭敬的请进宫的路途上。
一个在接皇帝赏赐。
一个升职加薪接受同僚的羡慕嫉妒恨。
冷风那么一刮,互相看到彼此,突然想起现实,可梦境是那样的真实比现实还要清晰。
刘氏喃喃了句:“我的元娘是皇后”
袁英脸一白,瞬间苍老十几岁,嘴唇颤抖:“悔不该,悔不该——”
袁琅也褪去颜色一下抽掉精气神般靠在车壁上,颓废。
三人心中都认定,那,才是本该的人生。假如,他们没有将袁元赶走假如,他们没有忽视袁元假如,他们一直疼爱尊敬她
假如,梦见的一切是假的——可现实又让人满意了?便是袁元做不成皇后,假如没有他们的忽视冷漠和无情,她是家中嫡长女,平平淡淡的长大,也好过现在以庶代嫡担着欺君的风险只为一个皇子妾、好过买凶杀亲散尽一家财、好过脸面尽丢一日不如一日。
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他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末路穷途?
伯府,还有未来吗?
“嘻嘻,我的女儿是皇后,我的女儿是皇后。”刘氏突然拍着手掌笑叫起来:“我的女儿是皇后,我是国夫人。”
她一下钻下马车,脸上神情一看便不正常,蹦蹦又跳跳,在伯府门前癫笑:“啊,啊——我是国夫人,我的女儿是皇后,我的女儿最亲我,我的女儿是皇后——”
反差太大,刘氏疯了。
梦里,她最疼爱的是袁元,一颗心掰给她一大半还要多,袁元也最孝敬她,从来善解人意孝顺逗趣,母女两人感情好到水泼不进,袁元做了皇后,自然给最爱的母亲最大的尊荣。刘氏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贴心的女儿悉数奉上。
而现在呢,从她产生冷落袁元的心思那一刻起,便注定神仙一般的母女情再不会落在她头上。哪怕是与袁琳,生出阴暗的心又怎能体会人间至情?
袁英比她更接受不了,在梦里,他得到的可不止是一个皇后女儿的真挚反哺,更有男人最在意的前程和仕途。
伯爷变侯爷,手中握实权,皇帝和颜悦色,文武臣工礼敬有加,哪是如今一个空头伯爷清闲虚职能比的。
而袁琅也接受不了现实,梦境里他尊敬爱护大姐,大姐疼爱倚重他,对他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启蒙都是大姐手把手的教,长大后,皇后姐姐为他细心安排一切,他少年风流意气风发风头无两。
而此时,他依靠在伯府并不奢华和崭新的马车里,帘子外,是冷冷清清似乎陈旧在时光里的大门口。
他颓然不想动,话语莫名涌出喉咙。
他问袁英:“父亲,我听母亲偶然提起,说当年她怀大——姐时,有高人算命,说只要对她好的人都会跟着她一起好?”
刘氏提起这话可不是什么美好回忆,而是冷嘲诅咒仿若多丢人似的,她怎么说的?哦,恶狠狠咒骂当年的骗子,说险些信了鬼话害了全家,可如今看来——
袁英心里有十几把钢刀在搅,后悔无此,为什么不听高人的话,他是猪油迷了心吗?
咬牙道:“拉你母亲回府,她疯了,疯了那样的话能随便说?我——”
哇,一口血吐出来。
实在,太憋气了。
袁琅闭了闭眼,下车的过程中反思,梦里明明自己更亲近大姐,为何现实里自己什么都听袁琳的?也是猪油迷了心吗?
伯府门前三人反应,被分毫不差转述到小院。
“我很好奇,他们发生了什么?”
不止盐阿郎好奇,卫弋也是,小婵栗书生同问,两个孩子也仰着脸等解惑。
郝灵笑笑:“杀人,犯法。”
众人吁。
“诛心,为上。”
所以,怎么诛的心,你倒是说呀。
“有人为了得金子舍弃了石头,可最后发现他们以为的金子是狗屎,而他们舍弃的石头却是美玉,能回馈给他们一座金山的美玉,你们猜,他们知道真相会怎样?”
栗书生啊:“我会疯。”
所以刘氏疯了。
小婵立时投来鄙夷的眼神,原来你也就相当一个老娘们儿。
盐阿郎:“我会吐血。”
所以袁英吐了。
卫弋想了下:“我会自己找到金矿。”别人给的哪里有自己握着的牢稳。
所以你不是人。
颜韬:“我有金子有玉石,都给姐姐。”
齐润:“我家有金矿,不过上交朝廷了。”
唰,所有人都看他,包括卫弋,齐家这么富的?还大公无私得无声无息的,怪不得皇帝都包容齐家呢。
齐润:“姐姐,我去给你找。”
郝灵摸摸他的小脑袋:“姐姐不缺金不缺银,姐姐缺的是灵脉呀。”
如果能有条灵脉,她就直接飞升了,哪里用得着在这小地方窝着一步一步做任务。
“灵脉?”颜韬歪头想了想:“龙脉算不算?”
嗖,卫弋捂了他的嘴。
栗书生恨不得给跪:“小祖宗,我这颗脑袋还想长在脖子上呆个几十年呢,您皇家之秘,求您守住嘴,千万别让咱升斗小民听见行不行?”
这一天天的,这一个个的,都要命。
颜韬眨着眼,等卫弋松开他:“我也不知道,太爷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
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偷摸(一更)
颜韬小朋友还缠着郝灵就龙脉问题发问,龙脉下头真埋着龙吗?龙不是在天上飞吗?怎么埋地底去了呢?那它是死了吗?谁杀死它的?比龙还厉害的是什么?
栗书生求郝灵:“送回去吧,这一看就知道孩子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两小孩顿时调转矛头:“叔叔是坏人,叔叔撵我们,我们又没吃叔叔一粒米,叔叔也是在姐姐家打工的。”
栗书生:叔叔是大灰狼,一口一个小孩儿。
刘氏在自己家门口疯了的事也不是能捂住的,不消三五天,郝灵身上又多了桩逸闻。
皇宫里皇帝心痒痒:“可恨朕不能出去。多有意思的孩子。”
来大总管心道,你家的孩子也个个有意思,只是在你面前装得乖。
皇帝让来大总管去打听:“那刘氏究竟怎么疯的?总不能是袁英下的毒。不是朕瞧不起袁英,那就是块雕不了的木头。”
来大总管和谁打听啊,只能去请教卫弋。
卫弋一想,亲自进了趟宫:“皇上,臣觉着,西北军的预算是不是应该加一筹?这么些年都是咱被动防守,主动出击才彰显大国之力。”
皇帝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你说加就加,你敢把这话对户部去说一说?户部能吃了你。这都要封笔了,让大家过个安生年吧。
卫弋给皇帝看自己的小算盘:“近五年都风调雨顺,各地税收也不用减免,国库也充盈了,钱放着又不能生崽,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重点在这个‘养’上——”
眼见卫弋要滔滔不绝,皇帝头疼的扶额,这个卫弋,也是个人才,跟战事跟边疆无关的,用针戳他都戳不出一个泡来,可一谈到兵啊将啊敌的,他就是老太婆的裹脚布,一圈一圈又一圈。
“卫弋啊,听说你祖父要回来了?”
卫弋一顿,点头:“是,臣先给陛下说一说大致的打算,等臣祖父回来,再商议一个细致可行的计划。皇上,臣先前说到——”
刹那间,皇帝什么放松八卦的心思都没了,只盼着赶紧把卫弋打发走。
可他不能直接将人赶出去的,好歹先听上几句。
卫弋不是没眼色的,说着说着觉着到了皇帝忍耐的极限了,忽然改了口风:“臣在京里看中几个好苗子,若能带到战场磨炼一番,将来必成固守一方的大将。”
皇帝强做笑颜:“哦?你看上的人必然不错,是哪几个?谁家的?”
卫弋道:“城南的普通百姓,臣有心带他们参军,为了陛下为了国朝为了百姓平安,臣立誓亲手建立一支精英兵。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觉得头疼:“去吧去吧,好好干,朕看好你。”
卫弋算是有收获的走了,直接去城南告诉盐阿郎:“跟我去军营,不用你同意,皇帝都同意了。”
盐阿郎张大嘴:“你喷的什么粪?皇帝管得着我?”
“皇帝管的着任何人。他绝对能管左相,他说什么,左相绝不敢反抗。商盐,你是我的兵了。”
“哈哈哈,你疯了,你做梦吧你,我不信皇帝单单针对我一个。”皇帝疯了吧。
卫弋得逞的笑笑:“是没单提你,但金口律令,我要征你。”
盐阿郎无话可说,拔脚去找郝灵:“管管他,越发不是人了,强行征兵啊,卫家名声不要了。”
郝灵在画图纸,师婆婆久久不归,让她心里越发悬乎,万一到了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法器——以前她还想将盐阿郎带一辈子保他到老,可现在,她已经改变了想法。
任务,继续做,但不是非得在大桑的京都。她要去别的地方看一看找一找,任务是日常,最重要的,还是寻找灵气。总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呆个几百几千上万年,那真的是要老死在这里。
若师婆婆所说为真,这个世界真的出过神,神还留下了机缘,以她和灵灵灵的感应,只要有就一定能找到。就像里写的那样,跳个崖就是前人的洞府,绝路的尽头就是高人的传承。
她去撞,撞着撞着就能撞上大运。
如果这样的话,带着盐阿郎就太不合适了。
所以,趁着还有几日功夫,她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