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灵女王升级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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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几秒钟,盐阿郎才反应来,原来,自己不是被丢水里,而是被这女土匪扯着腿在地上拖?
怪不得身下这么凉!
这女土匪是不是人?
管她是不是人,郝灵是真心想将人带回去的。见人对她怒目,忽然又闭上眼,她理解的点头。
“好吧,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盐阿郎又有了在冰凉的水面上沉浮的感觉。
他嘶哑出声:“你想做什么?”
郝灵回头笑道:“我观你根骨好天资佳,正好我缺个跑腿打下手的小弟,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天,不如跟着我混,不定我善心一发给你续个几年命。”
盐阿郎大怒,这傻丫头张嘴气死人,你才活不了几天,小爷我活蹦乱跳精神佳,比江山还要万年长。呸,世道真新鲜,衙门才打了一窝拐子,这拐人的就出了新花样?
被拖着死狗一般,盐阿郎暗暗积蓄力气:“你真是那神婆的徒弟?你也会驱鬼叫魂?”
郝灵不回头道:“我才拜师两天,还没学呢,不过,以后我一定是最好的——神婆。”
盐阿郎听出她最后的郁闷,怪笑起来:“还是最年轻的神婆。”
“最胖的神婆。”
“最能吃的神婆。”
“最跳不动的神婆——”
少年叨叨没完,郝灵终于一怒,手里狠狠一摔,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够了你——”
盐阿郎腿脚得自由忍着痛呲溜一下爬起来佝着腰几步窜到胡同口一拐没了人影儿。
郝灵眨眨眼,跑了?
哼哼,跑就跑,要死的又不是她,她才不着急。
只是——
“喂,小孩,过来。”
离着近的一户门口,正好有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子坐在门槛上好奇的往这边看,听郝灵叫她,也不怕人,不出声,直勾勾看着她。
郝灵摸出一块糖来,这是她塞在袖子里安慰寂寞的嘴巴用的。
小孩把手指塞进嘴里,呲溜。
想了想,郝灵走过去,把糖放到他鼻子下边,小孩下意识的仰头去含,手指头还在嘴里放着呢。
郝灵笑笑:“剥了皮吃。你告诉我方才跑掉的那人是谁,我再给你一块。”
糖吃进嘴里,浓郁的甜味,小孩觉得已经拿到好处不会白提供答案。
“盐阿郎,小流氓,大人小孩都得防。”
哟,这是被编成顺口溜了,人物啊。
郝灵又给一块糖,院里有大人声音尖刻:“狗子,被人拐了去,赶紧给我进来。”
小孩握着糖,看郝灵一眼,灵活的掉转屁股往里去。
郝灵不以为意,走出几步,听到院里有小孩哭声传出,摇了摇头。
那大人早在院里看着了,她拖拉盐阿郎一路,多的是人看热闹,没一个开口解围,可见那小街痞多不招人待见。而那个喊狗子的,早瞧见一切,自己问小孩的时候不开口,不怕孩子被抢走,孩子拿到糖了才将人喊进去。啧啧,抢孩子糖吃,还是人家的合法报酬,这个大人做得哟。亲妈。
郝灵盘算着小何来时问问这个盐阿郎是谁。她说的可没一句假话。这盐阿郎稀奇的很,体内竟有灵性,只是可惜那灵性不驯的很,四处乱窜,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对嘛对嘛,自己只是动了救人苦难的恻隐之心,才不是想抓只小老鼠来消遣。
他那种情况,若是以往的自己,一根指头点个灵就好了,可惜现在实力大跌,暴揍一顿都没见丝毫效果的。
一顿不成,只能多揍几顿。既救了人,又给了自己不懈怠基本功的机会,多好。
他怎么就不配合呢?
郝灵摇摇头,砸吧下嘴,活动过量,饿了。这是午时过了,还不挨黑,这会子,去哪里填嘴?
茶楼呀。
茶楼里可不止喝茶,有些点心小菜的,听说书的说上一下午,可不到晚上的饭点了嘛。
郝灵找准了人气多的方向,脚下的路越走越宽,果然走到大街上来,找着挑着茶幡的地方,踱步进了去。
光被挡了,伙计一抬头,看见这号人物,才张口,眼前一锭雪白可爱的银锭子,立时咧开大嘴唱:“客观,您楼上请。”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郝灵老神在在上了二楼,听伙计报名,点了茶水点心,从内开的窗户往下瞧。
一楼蓄了短胡子的说书先生正说到慷慨激昂处,手里一把折扇当枪又当刀,刺来砍去,好似是什么两员大将阵前交锋。
郝灵嗑着瓜子,瓜子皮雪花似的落在桌上碟子里,没有一片留在外头,往大堂门口处张望了眼。
有人跟踪她。
总不会是图财图色,那有理由跟踪她的,只有一户人家。
昌平伯府。
看来刘氏回去没少担惊受怕吧。
袁元被关在小院里除了两个下人多年无人问询,走失那天,刘氏去见了她一面。
袁元自闭,在刘氏面前宛如木头,但她的大脑忠实的记录着一切,刘氏在她面前又哭又说,哭她的无奈,说她的委屈,好似袁元不消失她这个亲娘便没法活下去一般。
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的袁元究竟怎么想,但在郝灵的火眼金睛来看,无非是作恶的人非得把过错推在别人身上求自己解脱。
因此,郝灵认识刘氏,知道刘氏认识这张脸,所以她果断进去,吓她个出其不意。吓死不至于,能让她睡不安生算是为袁元出小小一口气了。
星际来的郝灵没有这里生恩养恩大于天的想法,郝灵是她生的,可也是她养废的,更何况,在袁元大脑更久远的记忆里,刘氏凭袁元得的好处更大。
她不要袁元,那么,袁元带给她的也该一并还回来。
郝灵推开空空的瓜子碟,日子长着呢。
消磨小半天功夫,郝灵才慢慢下了楼,被伙计热情的送出门,请她下次一定再来,还说明天会说姑娘们最喜欢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郝灵也热情回应一定一定,准确无误的门前遇上下班的小何。
小何看到郝灵眼睛一亮,自然要结伴而归。
身后的尾巴仍跟着,小何警醒回头,尾巴不敢再跟。
第十五章 找上门
小何严肃:“你是不是又在外头大手大脚花银子了?”
京里有那么一些人,最爱盯露财的单身人士,或偷或抢,每月都能收到这样十几桩的报案。
郝灵避而不谈,与他打听:“你知道盐阿郎吗?”
噌,小何一蹦三尺高,像遇到狗的猫似的弓背炸毛:“那个泼皮,原来是他!”
又磨牙:“敢跟踪良家少女,我这就拿他进衙门。”
哟,这反应,熟人呀。
“不是不是,不是他,盯着我的是个女的。”
小何不信:“那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得是他找了女同伙来讹你银子,或者,他自己扮的女人。”
郝灵:
解释不清了。
跟着骂:“对,他不是好东西。”
得人赞同,小何舒服些,跟她说起盐阿郎:“滚刀肉一块。谁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可能是个孤儿吧,几条胡同里乱窜也不见人管。他混得很,别人多看他一眼都要咬口肉下来。”
说着脸色扭曲,手摸上大牙:“小时候没少跟他干架,托他的福,门牙打掉了,幸好是乳牙,三年才长起来。这死畜生。”
一字一磨,可见掉牙的仇恨结得有多深。
不能不深,他娘气得天天嘲笑他以后再也长不出门牙来,说不上媳妇,天知道那三年里他哭了多少场。
郝灵便知道,小何是被压着打的那个,更想要盐阿郎了。
但此时不好再提。
小何送郝灵回家,还是不敢进院,见她进门就跑了。郝灵绕过影壁,一阵花香袭人。
是桂花香。
满院子花枝摇曳。
一拍脑袋,对哦,约好了今天送花的,起床一顿气,忘了。
师婆婆在门口站着,似乎忙了一会儿了,小婵也在,两袖挽得高高,额上有汗。
见了她,师婆婆阴阳怪气:“自己丢下烂摊子,让别人收拾。”
郝灵不以为意,扫眼花木扶苏错落有致的小院,开口:“咱家太小,不然把前后左右都买下来扩一扩吧。”
师婆婆才想骂她败家,忽然想到她手里的银子不就飞快花出去了?便道:“你出钱。”
郝灵毫不在意:“我出。”
师婆婆隐隐高兴,吩咐小婵:“去谈。”
小婵:“是。”又对郝灵道:“小姐,我这就给您做饭去,做肉。”
生怕她不给面子。
郝灵点点头,望着她轻盈的跑出去,才对师婆婆撇嘴:“师傅答应得如此容易,这是不想在徒儿面前披画皮了?”
师婆婆看她一眼,心道,没想这么快的,可谁让你这只小鬼不伪装呢。既然如此,看谁把最后的皮披到最后吧。
不理她,进了屋。
郝灵撇嘴,环视一圈小院,本就不大,她点的花木又都是健壮茂盛的,再巧心思也将空间挤得越发逼仄。
郝灵想了想,没进屋,直接出了门。
却说跟踪郝灵的婆子,回到昌平伯府,与刘氏回话。
她是刘氏的心腹,娘家带来的陪房,倚重多年,谁能想昨个儿夫人回了屋变了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幸好旁边没人,刘氏清了人。
一巴掌打得刘氏小胳膊发抖,她凶横的瞪眼,趴在她脸上:“你不是说,她回不来了?”
黄婆子愣住,反应不来。
刘氏气得哆嗦,说了时衣阁的事。
黄婆子第一反应是不信:“能言能语,不是她吧。莫不是体型相近?胖成那样的,模样都差不多。”
刘氏一愣,忽然觉得是自己先慌了,是啊,胖成那个样子,什么样的五官挤成一团看上去都差不多吧。
但她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郝灵对她有敌意,除了她,还有谁有理由敌视自己?
令黄婆子立即去打听。
黄婆子不敢怠慢,拿手帕捂了脸立即去时衣阁附近打听。郝灵实在夺目,很容易打听到行踪,当日便知道她住哪里了,不过是穷人区。第二天又跟了一天,越看越觉着刘氏是做贼心虚,除了身形,哪里都不是那个人啊。
便来回话:“打听清楚了,是个神婆家的丫头。”
刘氏便问:“一直生活在那里的?确定不是她?”
若是她,那应该才出现两天。
黄婆子自然问了这个,可惜,师婆婆那在周围人眼里颇为神秘,什么时候有的徒弟?呵,人家关门学艺谁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哎你个老婆子打听师婆婆的事做什么?
想着这事情干系重大,若是在自己身上出了纰漏刘氏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一家老小的,不能认。
黄婆子便道:“从小养的,说是没人要的孩子,那神婆有几分本事,不缺口吃的,便养成了那样。”
刘氏直勾勾盯着她看,黄婆子顶着她的目光强装镇定。
半天,刘氏缓和了表情,重重一咳:“伯府的长女,是媛姐儿。”
黄婆子立即领悟,这事,到此为止了。
她过关了。
黄婆子在刘氏这里过了关,刘氏在郝灵那里还没过关呢,时衣阁,不过是个序罢了。
郝灵问兰婶子盐阿郎住哪,兰婶子一阵诧异,她不知道,天天在街面上晃的人还真不知道他晚上睡哪家,正好兰婶子的男人和儿子一起回来,听见这话,她儿子知道。
“栗子胡同大栗子树左边那家,门上有好几块不同颜色的,一眼就认出来。”
兰婶子担心:“那是个混不吝的,可是惹着了你?”
盐阿郎的名声都臭大街了。
郝灵笑笑:“婶子今晚不用做我的饭了,水还是要烧的,昨日那个时辰送吧。”
没一顿进项兰婶子反而高兴,道:“对,要听老人的话。”
郝灵便出来,溜达着去找栗子胡同,幸好离着并不远,半路看见一个人影是小何,她立即拐了另一条路,可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定要跟着她来一场猫狗大战。
栗子胡同栗子树下左边人家,盐阿郎嘴咬木头疼得眼泪鼻涕横流,栗书生挽着袖一手药酒直接倒在他身上,另一手狠搓。
补了多少层的木门上边松动,和框子形成一个较劲的角度,一个非得倒下,一个非得拽住,看得人难受得很。
郝灵两手比划了下宽度,半开的木门拦了她的路,伸手一推,哐当啪,门赢了。
郝灵踩着大获全胜的破门板进了院子。
院子比师婆婆家还小,一眼看穿,不过两间正经的屋头,旁边半塌着半间,啧,真穷。
郝灵迈步过去,屋门没关,进了屋,看到屋里的热闹景象。
一个两个到这时还没发现有人进来。
栗书生搓出一头汗,盐阿郎疼出一身汗。终于搓好药酒,他吐出口中木,骂了声:“死肥婆,莫让老子再看见你。”
“再看见我你会怎样?”
好奇的女声就在身后,盐阿郎一个激灵,翻身,见了鬼似的:“你、你你——”
郝灵的目光落在他仅着一条短裤的身材上,胸膛腰腹的扫:“没想到,你看着瘦,挺有肉的嘛。”
肌肉线条还挺美,就是小了些。
第十六章 买他
盐阿郎嗷的一声,拽过旁边衣裳忙忙把自己遮掩了,涨红脸,用良家子看色狼的目光瞪她。
栗书生好奇打量郝灵,看了眼如临大敌的盐阿郎,似笑非笑:“原来你遇到的是这样的‘匪’。”
盐阿郎脸越红,粗声粗气:“关你什么事,你走。”
栗书生一下站起来要走。
“哎哎,你别走啊。”盐阿郎按着胸口的衣裳,扯了被子盖住腿,在被子里缩了缩,怒目:“你来做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不就送上门了嘛,来吧,你想怎么算。”郝灵挤眉弄眼。
盐阿郎一阵窘,栗书生让出位置让两人直面交锋,他一边看戏。
这个肥婆,太不要脸,盐阿郎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词骂她,看着她,身上的皮肉和骨头都疼起来,问:“追我追到家里来,你想怎样?”
郝灵冲栗书生一点头,提着裙侧往床边一坐,盐阿郎立即往墙边缩,郝灵挑眉,屁股往里挪动,咔嚓——
盐阿郎身子一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栗书生背过身后肩头抖啊抖。
郝灵讪讪,站开两步。
“你家的木头也太不结实了,大门也是,一推就倒。”
一听,盐阿郎气得捶床:“你是猪吗?还是牛?推坏我的门,还坐坏我的床,你自己躲得倒快。”
说罢,怀疑的看着她,这么胖的人,怎么那么灵敏的及时站到一边去的?
再一想他吃的皮肉之苦,难道,她是个高手?
郝灵抓着两手望陈旧的屋顶,屋顶也是木头的梁,若是这梁被她望断,那没的说,她和盐阿郎是推枯拉朽的缘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拖回去。
她道:“好吧,打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上门赔礼道歉嘛。”
盐阿郎立即嗤出一声,打砸就差个抢了,谁信你的鬼话。
郝灵咳咳:“那个,有事拜托你。”
盐阿郎一脸“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来者不善”的表情。
“我家要扩院子,得动些土木,我不懂这些,不如你来帮我做。”
把人放在眼前,才好亲近灵性嘛。
至于说院子买不买得到,呵,她那个神叨叨的师傅,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