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灵女王升级记-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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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啊,可不仅仅是父亲,还是国臣,是皇帝。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儿子,不仅是自己身上的肉,还是手里的盾,手里的矛。”
倒不是说这个想法有问题,这个时代的男人嘛,以儿女情长为耻,以事业野心为荣,在他们想来,对哪个儿子好就要狠狠磨砺哪个,让他们变得与父亲一般强大无敌继承父业嘛。
估计皇帝和左相还自我感动呢。
皇帝正在自我感动,捂着脸,左相纳闷,你没挨着拳头你捂什么,不像他,来大总管正拿毛巾裹了冰块给他敷。
皇帝捂着脸,其实他想揉屁股,小子力气真大,他尾巴骨都裂了,皇帝的尊严让他不能揉。
皇帝说:“别的不说,那小子胆气不错。”顺带左相一下:“你家那个也不差,坚定不移。”
左相苦笑:“坚定不认咱?”
皇帝挥挥手:“放心吧,他们会想明白的,哪有不认祖归宗的。我们又不是真的没管过他们,生一场,养一场,敢不认?呵。”
皇帝就是皇帝,说着说着就要翻脸。
左相忍不住埋怨:“臣就说缓着来缓着来,您非得把人叫来一下子叫破,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皇帝斜眼:“你在指责朕?”
左相:“臣可这一个儿子。”
皇帝啧啧:“左相,重男轻女可要不得啊。”
左相心道,这不是你连生闺女愁的直揪头发的时候了。
皇帝手指敲着椅子扶手上的龙头,像对他们两人说又像对自己说:“明日,朝会宣布皇子回归,再说一下立太子的事。”
来大总管手一顿。
左相不由怒了:“皇上,你也太心急,你这是把盐阿郎往风口浪尖上推。”
皇帝一个冷眼过来:“他是朕的儿子,有他天生的责任和义务,上阵父子兵你懂不懂?”
左相没怕的,也冷了声音提醒他:“盐阿郎自小对官府抱有敌意,臣软磨硬泡伏低做小他都没应下回家,您这样来硬的,他就吃?”
皇帝:“朕是皇帝。”
呵。
左相提醒他:“您也别忘了,他眼下跟着谁。那个郝灵,看着软和,实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人家自称方外人,可没觉着自己是大桑的臣民。说句不好听的,以郝灵的性子和本事,人家说走就走,盐阿郎早对她死心塌地,他跟着她走,谁能拦?”
左相慢悠悠一句:“郝灵不是说了,她对盐阿郎有再生之恩,她愿意给他当爹。盐阿郎可没反对。”
唰,皇帝的脸黑了。
来大总管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给左相敷伤了,握着帕子:“不然,老奴去瞧瞧?当年的事,咱得亲自跟孩子说,外人说的话,难免偏颇。”
生怕郝灵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皇帝哼了声,到底没说什么,来大总管一喜,开门出去关门,自己换了衣裳偷偷出宫去了。
来大总管等到夜里才偷摸去了小院,盐阿郎和状元郎已经出了幻境在院子里坐着赏月,来大总管贼一样摸进来,还心里嘀咕,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关门。
盐阿郎眼明心亮瞅见他一下认出来:“就等你呢,你说你,为什么非得晚上来,不是郝灵非让我们等,我们早睡去了。”
郝灵让等的。
来大总管心里道,左相可说对了,自家小主子谁也不听就听郝灵,真说不准皇子都不愿意当跟着人家走。
一边点头哈腰走过来一边极力亲近的笑:“老奴这不是身份不便嘛,怕给这里惹麻烦,就等了等,多谢两位少爷等咱家。”
除了御书房那个时候,除了面对左相,状元郎对谁都彬彬有礼,他招呼着:“来公公,快来坐,春天夜里还是寒凉,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一声来公公,自然的恭敬又透着几分亲近。
都是人精,听得这一声,来大总管立即确定了几分哥俩的态度,脸上褶子又添几条,举着手坐下来:“可不敢,老奴自己来。”
状元郎亲自给他从瓷罐里舀了汤:“您是长辈,我们应该的。”
一声长辈,来大总管哎哟哎哟喜不自胜,再看端着胳膊端正坐着的自家那位,还臭一脸呢,也高兴,毕竟自家少爷是龙子,当然得有脾气,这叫祖传的天威。
状元郎也开心,来大总管亲自来本身便说明了什么,他觉着自己先前的想法能实现。
来大总管捧着碗喝了几口,小心翼翼:“老奴过来,主要是当年的事,老奴清楚,得给两位少爷好好说一说,免生误会。”
状元郎微笑:“请讲。”
盐阿郎翻白眼:“难道他俩都没老婆清清白白追求的人家黄花大闺女?”
来大总管嗖站起来:“可不敢这么说啊,当年皇上和左相,还有两位夫人,可是正正经经在商家祖宗面前拜了堂的。”
状元郎面色不变,盐阿郎却是冷嗤出声:“拜堂算什么,女人才觉着这个最重要,不过是男人糊弄女人的手段。”
来大总管:“”
这天这样聊死他还怎么往下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认祖(二更)
好在状元郎理智,拍拍盐阿郎,对来大总管微笑:“他就是脾气大,来公公继续说。”
来大总管想,幸好有个打圆场的,虽然这打圆场的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也是,毕竟爹娘都是有本事有手腕的,能生出什么孬种?
来大总管细说当年,务必让两位少年郎感受到父母之间的真正爱情,所以说的很细,中间喝下半罐汤。故事梗概和郝灵说的差不多,只是他的着重点都在两对恋人是怎样的情投意合情意深重上。
两人听进多少有待商榷。
来大总管略有气馁,感情这种事,不经历的没法感同身受,看两位少爷的表情,都没开窍呢,自然不会太理解。
比如状元郎不理解左相没娶商家大小姐是尊重她的意见,盐阿郎倒是理解二小姐不想进宫,但不接受亲娘早早的没了亲爹却宫妃成群。
要他说,太便宜他。
来大总管口发干:“皇上和左相的意思,既然命里的劫数过了,那咱——”
征询的看两人。
盐阿郎翘着一边嘴角玩世不恭,状元郎温润一笑:“当然是认祖归宗。”
成了。
来大总管乐呵呵:“那——天色不早,两位少爷早歇着,明个儿,还有大事要做呢。”
状元郎微笑:“不若来公公就在这里歇了,天亮咱们一起进宫?”
“哎哟,不敢耽搁,咱家得快点告诉皇上和左相这个好消息呢。”
来大总管弓着腰告辞。
两人送到门口,状元郎背着手:“你看吧,明天有热闹喽。”
“嗯。”
兄弟俩肩并肩站着,眼里全是斗志。
皇宫,皇帝哈哈大笑:“朕就说吧,他们是聪明人。”
左相也觉得神清气爽了:“老臣告退,明日有大事做,老臣得去准备准备。”
明天开祠堂,拜祖宗,大喜事,今晚就得准备起来。
皇帝连连挥手,去去去,朕也要准备。
左相出来,左西等着呢,相比他的足下生风,左西就有些愁眉不展了。
左相看不下去:“等了十八年,你给我看你这脸?”
这会儿没人能偷听,左西与左相说了他在门外听来的话:“大人,你还在开心少爷认祖归宗,人少爷兄弟俩已经想到——”做皇帝去了。
左相扶着老腰,心路略艰难,怎么着,自家孩子还是主谋?这是天生的政治家了?
道:“好,一眼看清形势,不愧是我的儿子。”
左西:“大人。”
左相:“躲不过去的,他们有这个勇气,老夫就不能添砖加瓦了?”
“不、不是,我是说,少爷他——”左西想了半天:“比您太多出息,我心慌慌。”
左相这个年纪在干嘛?还在考呢。这已经不是青出于蓝,这是蓝出了黑。
左相一下自得:“不愧我儿子。”他道:“能一样吗?我是什么出身?土里刨食。他,丞相之子。”就该着掺和皇子之争。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
左西默了,行,你高兴就好。
第二日,天光大亮,盐阿郎气急败坏:“你不跟我去?”
郝灵躺在摇椅上柔软又沉重:“本就不关我的事,已经够给你面子。”
盐阿郎不依:“还是不是兄弟了?这时候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你还有没有心?”
郝灵手指一抬:“喏,你兄弟在那。”
状元郎轻咳:“阿盐,这事本也不好牵扯到郝灵。”
“去去去,你不知道她,她能被牵扯到什么。你就是不在乎我了。”盐阿郎愤愤里带着一丝委屈。
郝灵懒洋洋:“今个儿,你皇帝爹公布你身份,这一消息爆出去,全京城都炸。震惊的惊慌的慌不择路的,放心,没人敢找你们麻烦。我跟着去,在门外头吃冷风啊。等过了这一日,才是热闹,咱小院不知被多少人盯死呢。对了,”她朝向正屋门口:“师傅,咱要不要趁今个儿搬家?”
状元郎好奇看门口,他还没见过神秘的师婆婆。
师婆婆没理她,郝灵也不尴尬:“总之,我懒得动弹了。对了,美少年,你要不跟盐阿郎一起住我家得了,省得刺杀你们的人两头跑。”
状元郎温和笑笑:“行,等我处理好家事,一定来叨扰。”
见请不动她,盐阿郎伸手到她跟前:“那你给我画个好运符。”
郝灵:“你现在已然气运加身,小心过犹不及。给你个——百毒不侵符吧。”
盐阿郎心头一动:“给他也画一个。”
状元郎被扯着手背蹲下,懵:“真有符这种神奇东西?真能百毒不侵?”
郝灵:“人体细胞是很神奇的,它们能自动识别对身体不利的东西。最简单的例子,吃了变质的食物会拉肚子对不对?”
整齐蹲的兄弟俩齐点头。
“这便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了。你的肠胃识别出变质的食物对身体不好,这也是一种毒,接着便下令将它们排出体外。”
两人再点头,这个明白。
“别的毒也是毒呀,不过有的隐藏的太好,有的发作的太快,身体反应不来。我这符呢,就是让身体自己及时发觉毒素,在毒素还没发作的时候及时排出来,所以——”
两人睁着求知的大眼睛。
郝灵怜悯一笑:“真有人给你们下毒,请一定最快时间找到茅厕哦。”
“”
“”
感觉这个符略坑呢。
两人穿上最好的衣裳进宫,状元郎倒也罢了,仍是穿着他的状元服,盐阿郎却是有些标新立异。
他哪里有什么正规的衣裳,都是跟着郝灵在香九娘那里做的,香九娘自从接了郝灵的单就是接了一家子,天天琢磨怎么给他们做衣裳了,她做衣裳本来就随心,最喜欢让穿衣服的人显出自己最不同旁人的那一面。
郝灵的衣裳,那就是青龙白虎的秀场。小婵的花草少不了也带着玲珑小巧的锅碗勺,甚至筷子菜刀。栗书生的文气彬彬,却也跟别的书生不同,人家绣竹叶他的竹叶里头挂着一把小算盘。别说,栗书生自己还挺喜欢。
至于盐阿郎,新年后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势也便不同,香九娘给他做的春衣也跟着耀目起来,状元郎穿着状元红,他便穿了大片蔷薇红和亮白色拼就的箭袖轻袍,胸前绣了几道黑色的弯曲纹路,能看出是一张猛兽的脸,似狼似虎。
艳丽招摇,肆意潇洒,更有一股压不下的少年锐意在里头。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红衣年少,一下便夺了殿上所有的光彩,阳光从上头琉璃洒落,更给两人披了一层超脱凡人的风采来。
不少人心里暗喝一声好,忍不住又酸溜溜。
当然,所有人也都在纳闷,状元郎旁边是谁?诸如高大人、白尚书等是认识盐阿郎的,才更加不解,盐阿郎在这,那郝灵呢?难道因为女子不能参政,皇上有什么事用得着郝灵,便让盐阿郎代为上来回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官宣(一更)
来大总管口喊肃静,皇帝笑眯眯坐在龙椅上:“今日,有喜事与大家共享。”
“左相。”皇帝叫了声。
左相站出来,一脸喜气,他本站在最前列,与几位皇子面对面,先对皇帝行一礼,转身,揽住状元郎的肩膀,喜气都要从眉毛眼角溢出来,未开口声先笑,笑得一众文武起鸡皮疙瘩。
这厮可不是好人,这是要算计谁?
“诸位,这是犬子,左归左燕归。”
生怕儿子不回来,名和字里都催归。
满殿哗然,多少人不可置信,不是,这老绝户有儿子?还是状元郎?哦——认的义子吧?啧啧,老东西不是三女儿招婿怎么突然认了义子?是,那上门的婿是不怎么样,可状元郎再出色也不是亲的啊。老东西疯魔了?
左相哈哈哈:“亲生的,如假包换。高人寄语,这孩子啊得养在外头养到十八,这不中了状元正好十八就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众:干脆哈哈过去吧你,老东西,不声不响弄出个儿子,还是状元郎,这是特意显摆的吧。
跟左相不对付的这会儿不觉着状元郎多好看该怎么拉拢了,跟左相一路的都在心里琢磨家里女儿孙女里哪个合适出来拉郎配。
还有人目光移到盐阿郎身上,老东西可别说这个也是他儿子,别说,仔细一看两个少年郎眉目间真有那么一丝相像。
难道真的也是?
左相没再动作,开始有人拱手道贺,左相来者不拒:“来我家吃饭,来我家吃饭啊。”
状元郎左归礼貌而真诚的眼神回应。
啧,老狐狸养的小狐狸,等着吧,这小狐狸必是下一只老狐狸。
“哈哈哈,左相的喜事宣布了,朕也有喜事要宣布。”皇帝哈哈一笑,起身迈步往下来。
五位皇子眼皮子一起跳。
瞬间站回原位的大臣们也眼皮发抖,不是吧,不是来真的吧?
皇帝下来台阶,如左相一般揽过盐阿郎肩头:“这是朕的儿子,四皇子颜商。高人有言,四皇子命中带劫,需养在宫外,十八乃归。如今四皇子已满十八,归来宫中,众卿们都见过。来,商儿,见过你前头三个哥哥和两个弟弟。”
这一道雷,结结实实砸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摇摇晃晃眼前发黑想倒下去。
丞相认个儿子算个屁呀,丞相的儿子没功名也只是个凡人,可皇帝你不一样,皇子意味着什么在场谁不忌惮上几分?
恍恍惚惚去看皇帝搂着的人,许是都心神具震灵魂不稳,那被皇帝拥在怀里也傲然桀骜的少年立得比枪都要挺,脸上没有一丝气虚惶恐乍喜慌乱,眼神挑衅,下巴轻抬,胸前隐隐约约一只巨兽张开利牙。
不是好惹的。
头皮发麻。
盐阿郎扯扯嘴角,走到五位皇子跟前,对着魂不守舍目光直愣愣落在他脸上的五兄弟敷衍笑笑:“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
没有一丝兄弟情!
五人心里都在想:这么拽,别回来啊,没人欢迎你。
盐阿郎转身,面向百官,努力了再努力,也没能做出左归那般和气模样来,一张脸更臭了。
众臣却是惊得不行,有年纪的老臣都看出了皇帝年轻时的影子,尤其太傅大人,也不知想起什么咬牙又切齿的。
皇帝笑眯眯:“众卿对此事有何异议?”
众人心道,我们哪敢,我们就是有